历史:物理的@生态的
常常会听到中国人怎么怎么,美国人……,德国人,日本人……但是在工业一体化,生态全球化的今天及未来,生物上、地理上的人种差别日益模糊,而另一方面民族国家作为意识形态的(臆想的)部分欲加强化。(美国奥巴马总统的身世是个经典的案例:肯尼亚父亲,美国母亲,又嫁给了印尼人)但是根本的威胁在于作为物种的人类,面临着宇宙中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地球生态的极限挑战:导致种族瞬间灭绝的核武器(相对于恒星体系),加速灭绝的生态危机和气候危机(相对于其他无生命的行星网络)(美国标本:物理切割@种族隔离)
杜兰特夫妇《历史的教训》:生物学与历史“我们受进化过程的支配,也受到生物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法则的考验。如果我们当中有人避免了这种竞争与考验,那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种群保护了我们,但这个种群自身也必须经受生存的考验。”……在美国,盎格鲁-撒克逊人较低的出生率,已经降低了他们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的权力;而罗马天主教家庭的高出生率,预示着到2000年的时候,罗马天主教教会将在美国国家、城市和各州的地方政府中拥有决定性的力量。类似的过程也发生在法国、瑞士和德国的天主教徒身上;伏尔泰(Voltaire)、加尔文(Calvin)和路德(Luther)的故乡,有可能很快就会重回罗马教皇的怀抱。所以,出生率就像战争一样,可以决定基督神学的命运;732年,伊斯兰教徒在图尔的失败,使得法国和西班牙得以继续信仰《圣经》,而不是《古兰经》。所以天主教徒优越的组织、教规、道德、忠诚和繁衍,有可能抵消新教改革和法国启蒙运动的影响。历史是一位无出其右的幽默大师。……是否有证据表明,节育不利于优生——那些实行生育控制的民族,是否降低了国民的整体智力水平?假定聪明人比凡夫俗子更多地采用节育方法,那么文化人的功劳显然会在一代又一代人中被蒙昧人群的生育抵消。但是需要指出的是,被我们所说的聪明,大多是个体教育、独特机遇和不同经历的产物,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的高智商是通过基因遗传而来的。即使是博士的儿子,也必须接受教育,经历他们少不更事的谬误、教条、主义这些青春期麻疹的洗礼;我们也不能说,生活于贫困潦倒中的穷人,他们的基因中一定没有潜能和过人之处。就生物学的立场来看,在生育方面,生理上的健康可能比智力上的优越更有价值;尼采(Nietzsche)就认为,德国最优异的血液流淌在德国农民的血管里;从种族繁衍的角度来看,哲学家并不是最适合的材料。李慎之:数量优势下的恐惧——评亨廷顿《文明的冲突》美国《时代》周刊发表了《美国还是一个熔炉吗?》的“封面特写”,列举事实说明,由WASP主宰美国的时代正在过去,相反,不但它在美国已经成为少数而且以它为中心的全体欧裔移民,也就是接受美国价值的全体白人也即将成为少数。而几百年来一向受压迫、受歧视的黑人则已成为越来越活跃的少数民族,而且在一些最自由主义左派的白人所制造的理论支持下提出非洲中心论,认为人类文明,包括欧洲文明都源出于非洲黑人,古埃及人、古希腊人都是黑人。他们反对美国以WASP的价值标准同化外来移民的原则,主张大学不再开设单一的教授西方文明精义的课程而要平等对待一切少数民族的母文化。这在某些名牌大学,已经实际施行。除了黑人在人口中的比例上升比白人快而外,上升得最快的是拉美裔人,美国人称之为Hispanics,如果再加上亚裔人,那再过五十年就可以超过全部欧裔白种人。除了黑人当年是以奴隶的身份来到美国因而并无自己固有的语言外,其他族系,尤其是西班牙语系的拉美系人(大多是本地印第安人与西班牙人和黑人的混血种)还强烈要求不能以英语为唯一的法定语言。在许多地方,西班牙语已取得与英语并用的合法地位,不但大街上的招牌与告示已双语并用,而且在有些社区说英语甚至没有人理你。总而言之,美国这口坩锅虽然在过去二百多年里(美国历史实际应从立国前的殖民主义时代算起)曾经熔化了从欧洲去的各个民族,但是现在却明显地表现出投料太多,老汁太少,火力不足,锅也太小,再也熔化不了越来越多的各种成份了。甚至于被钉着镣铐从非洲运到美洲的黑人,本来在语言与宗教这两方面已不得不接受主人给与他们的东西而且信奉基督教已有两百年之久,自从四十年前的民权运动以来也竟然有越来越多的人改宗皈依了美国自来没有的伊斯兰教,而且一再声言要成立“伊斯兰国”,甚至要求把带有黑人发音特色与非规范的语法特色的黑人英语制定为美国法定语言之一。诸如此类种种事实都不但使以正宗西方文化自傲的白种美国人极端厌恶,而且不寒而栗。随着人口数量的下降,他们知道他们还能够雄踞权力与财富的颠峰的时间已经指日可数了。
(中国方案:“以文化分而不以种族分”)
赵汀阳《天下体系》研讨会集锦盛洪:我有一篇文章叫《新帝国主义》,讲的是美国,其实它的逻辑基本差不多,只不过它的掠夺形式不同而已,但道理是一样的,都是通过外部的资源来供你,就是吸别人的血来供你,这件事情是一致的,所以西方的主导社会没有走出战国-帝国-帝国崩溃-战国这样一个循环,而更严重的是我们现在的武器已经走到了核武器阶段,你再搞个战国,再去打仗,结果可能就甚至不会再有帝国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把这个问题当作现实的问题去考虑,中国为什么现在有更多的人这么关注。我觉得这是一点。汀阳讲的天下体系我还是颇为赞同的,而且我认为在历史中它不仅是所谓的理论体系,是部分实现的……这样的帝国它不以掠夺别人为它的基本生存方式,它是在它的帝国范围内比较恰当地运用资源,正是因为它在它能控制的境内,它能够有一些仁政,这个逻辑导致的是后帝国内部的强盛,还有就是它不对外进行扩张,不去掠夺别人,这样看来,虽然短期没有更多的多余资源,但从长期看,它不会结怨周边民族,一旦它崩溃或者衰落以后,它不会遭到罗马帝国衰落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周边的蛮族一起把它灭掉了,从此再也没有第二个罗马帝国,看宋明清的逻辑,即使这个王朝完蛋了,但是这个形式是存在的,所以汉唐宋明清一直延续到近代,只是到了近代碰到西方的挑战,我觉得这一点是需要强调的,但我顺便也说一下,西方的挑战之所以成功,它是囚徒困境,因为这种后帝国强调的是和平手段,不强调战争手段,而战国恰恰是通过战争进行竞争,它肯定在武器上要优于后帝国,这恰恰是文明的囚徒困境,并不能说明后帝国的模式是错误的,恰恰是人类碰到了问题。
贾雷德•戴蒙德《崩溃》中文版序:什么是未来世界最大的政治(江晓原)首先考察了历史上几个社会的崩溃,包括复活节岛、皮特凯恩和汉德森岛、阿纳萨兹人、玛雅人、维京人。他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是:这些社会之所以会崩溃,主要原因就是环境恶化了,当地可利用的资源耗竭了。当时那些社会中自然没有今天的科学技术(否则可以开发利用更多的资源),也没有全球化(否则可以从别处夺取资源),和今天的发达国家相比,维持其社会和生活方式的能力太弱,所以早早崩溃了。贾雷德·戴蒙德希望第一世界的人们能够认识到,即使你们现在还可以向第三世界转移污染,但终究会有无法继续转移的那一天:“要第一世界居民降低他们对地球环境的影响,在政治上不可能实现。然而,依照目前情况,继续冲击环境,更是不可能。”即使第三世界不反抗(这实际上肯定是不可能的),地球承受污染的极限也很快就要到了。 虽然贾雷德·戴蒙德给他自己定位为“谨慎的乐观派”,但是他下面这段话还是充满了悲观的气氛:
由于当前的人类社会过着不可持续发展的生活,不管用何种方法,世界的环境问题都必须在今天的儿童和青年的有生之年得到解决。惟一的问题在于,是以我们自愿选择的愉快的方式来解决,还是以不得不接受的不愉快的方式来解决,如战争、种族屠杀、饥荒、传染病和社会崩溃等。……贾雷德·戴蒙德强调,人类对地球环境的影响,在数量上由两个数值相乘而得,即:
人口数×人均环境影响
其中后一个值“人均环境影响”在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之间有着巨大差异,越是发达国家,越是现代化的生活,耗费的资源就越多,造成的环境污染也越厉害,所以“人均环境影响”值就越大。
全体中国人民都要过上如今美国人民所过的生活,地球到底供养得起与否,这当然牵涉到数值的具体估计或推算,或许可以讨论商榷,但是作者往后的推论基本上不会有问题:“如果中国和其它第三世界的国家,以及当前第一世界国家,都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地球必定无法承受。”
至于他将中国称为“摇摆不定的巨人”,则是因为他认为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有着中央集权的传统,这种传统既可以因为皇帝的一声令下而嘎然终止郑和的七下西洋,也可以因为政府的强有力政策而广泛推行计划生育(他对这一点佩服之情溢于言表)。他“一边为中国的种种环境破坏问题忧心忡忡,一边又为政府正在大力施行的环境补救措施而欣喜若狂”,他表示相信:
如果中国政府将解决环境问题的重要性置于人口增长问题之上,以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魄力和效率来实施环境保护政策,那么中国的将来必定光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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