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曙光》第二章（一）
话说王学瑞，含着愤怒、冤屈，投入南江后，经过人们一天一夜的搜索，一直不见踪影，像一颗流星从太空中消失了。潘沿美听到这一消息后，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按照习惯，每逢喜事，他都要与死党一起喝酒助兴，过后，他就带着情人赴外地游山玩水，潇洒走一回。这天，正好是周末，下午下班后，他约死党得力助手刘曹苞、邝水扁、梁大庆等一伙人，厚颜无耻，一起来到广南市南江畔皇家酒店吃饭。皇家酒店是广南市独一无二的五星级酒店，它座落在南江中间，四面环水，唯一通道是沿江路上一条九曲桥。傍晚六时，这座11层楼高的酒店，外面披上的五光十色的装饰灯，在夜幕下闪闪发光，格外引人注目。此刻，从空中俯视，犹如一座江中小岛，内面楼层阔敞光亮，在西边设立的那座假山中，一条小瀑布正在不停地流淌，在瀑布底下，成群结队的大小鱼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在水中漫游，一对对打扮入时的年轻人，正在瀑布旁边漫步观鱼，温馨的环境，使这里的中外贵宾流连忘返。潘沿美、刘曹苞开一部奔驰小轿车，梁大庆和邝水扁开一部3点零小轿车，先后开进了皇家酒店停车场后，刘曹苞、邝水扁都戴一付黑色眼镜，脱掉平时假装斯文的西装、领带，换上一条印着狼狗图案的衬衫，活似黑衣党打手，气势汹汹地从车中走出来，然后，急急忙忙从左边走到右边，打开车门，用迎宾礼节，把潘沿美和梁大庆从车内引出来。今晚，潘沿美局长穿着一套有条纹的绿色西装，打着一条绣花的综色领带，梳着一副从前额向后披的乌黑发光的秀发，显得是那样傲慢骄气，洋洋得意。梁大庆身高1.55米，从不穿西装，因为，他人长得矮小，穿西装显得小气不大方。对此，平时上班，他都是穿着一条‘飞机’装，今晚，他除换上一条新的褐棕色‘飞机’装外，还在短粗的脖子上束上一条蓝色领带，在头上喷射一些发胶，把头发梳得光滑发亮，呈出阔老板的气派。潘沿美、梁大庆在刘曹苞、邝水扁的陪同下，摇旗呐喊地直往二楼茉莉花厅走去。这时，茉莉花厅的门口早已站着两位涂脂抹粉打扮妖娆的小姐，她们看到潘沿美一伙耀武扬威的架势，心里不禁地打了一个冷阵后，马上双双低下头说：“欢迎光临！”紧接着，她们将潘沿美一伙引入茉莉厅，然后，急忙地接过刘曹苞、邝水扁的挂包，放到沙发上。“老板，喝什么茶？”一位姓刘的小姐发问。“最好的，燕窝茶！”刘曹苞妄自尊大地回答。说后，两位小姐先后出门，一个去冲茶，一个去拿菜单。两位小姐出去后，刘曹苞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幅女裸体艺术品像，馋涎欲滴地说：“潘老板，今晚请四位漂亮小姐来陪酒，然后，开房唱卡拉OK，享受一下新味，庆贺我们的胜利。”说着，他把脸转向潘沿美问。“好！今晚我们就请四位小姐来享受享受。但是，一定要挑选漂亮的，多少钱都行。”潘沿美情投意合地答复。“只要你们紧跟，潘老板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梁大庆顺水推舟地说。话音刚落，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大家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正好这时，两位小姐端着茶拿着菜单开门进来，他们‘哈哈’大笑的笑声才停下来。“老板，点菜！”刘小姐说着，顺手将菜单往刘曹苞手中递过去。刘曹苞接过菜单后，翻了翻，然后，他习惯地先用手摸了摸刘小姐的臀部，看看这里的小姐待客如何，探视酒店三陪深度，如果小姐反应强烈的话，那就马上走人，选择其他酒店。此时，一手拿点菜单据，一手拿笔的刘小姐，发觉到这位粗鲁客人从背后偷偷地摸自已的臀部，心里不免有点惧慌，可是，考虑到自已的饭碗问题，只好忍耐下来。于是，她转头看一眼，其眼光正好与正在色迷迷地注视着自已的刘曹苞相遇，十分勉强的微笑地说：“老板，点什么菜？”“生煎雪花肉，虫草焗鹿鞭，活鱼刺身，鱼翅大炒王，极品珍菌钵，红焖鹿腩煲……”刘曹苞一点就是八九个菜，菜式都是山珍海味，高档类，平均每款菜价格1300多元，，最高价格是虫草焗鹿鞭达2280元。当刘小姐拿着点菜单据走到门口时，刘曹苞又急急地喊住。“小姐，有漂亮的陪酒小姐吗？”刘曹苞兴趣的问。“有！”刘小姐轻声地答复。“马上叫张经理过来，我们老板找他。”刘曹苞装出咄咄逼人，虎饱鸱咽的样子说。“好，马上就叫”。刘小姐不敢迟慢，边答边走出去了。不一会儿，酒店经理张艳一推开包间门，足还没踏入门口时，就先声夺人大声地叫嚷，“欢迎各位领导亲临！失礼失礼！”原来，张艳和潘沿美早就认识了，两年前，潘沿美第一次登皇家酒店之门，一掷千金，给张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艳认为，这是一头会吃野草的老黄牛，从那时起，她亮出自已的王牌，顺水推舟，对潘沿美紧追不放，一时打得十分火热。不过，由于张艳整天在生意场上拼搏，身不由已，对此，他们的关系处于逢场作戏之状况。（二）张艳芳龄三十挂七，原是西安市小有名气的酒店女老板，三年前，她南下广南市，承包经营皇家酒店，她性格泼辣、胆大，又长着一付丰满而细长的身段，为她在酒店开发经营锦上添花，尤其是去年，她从香港第一家引进‘陪酒小姐’经营理念，一下子在广南市引起不少的轰动，给酒店带来滚滚的财源，起到意料不到的经济效应。由于皇家酒店陪酒小姐出了名，近两年来，潘沿美一伙人经常亲顾，加上潘老板那层关系，与张艳已是日食万钱的熟客。“张老板，有新货吗？”刘曹苞急不可待地问。“有，有！已专为你们准备好啦！”张经理点头哈腰地回答，故意把‘专’字说得很重。只要玩得开心，对请陪酒小姐价钱，潘沿美是从不讨价还价的。“好！已安排好两位女硕士两位本科，可以吗？”张经理挖空心思地说。不到二十分钟，张经理以最快的速度，为潘沿美摆满整整一圆桌菜式。此刻，潘沿美不时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不时又看着坐在身边的打扮得十分性感的硕士叶小姐，心里早已挤眉弄眼了。这时，坐在潘沿美身边的叶小姐，突然间，她把左手挂放在潘沿美左肩上，右手端起满满的一杯法国‘白兰地’红酒，面面相对地用一种脉脉含情的口气对潘沿美敬酒。“潘老板，首先，我敬你一杯，欢迎您莅临皇家。”说着，叶小姐一举杯而饮。潘沿美看到叶小姐漂亮又大方，为讨好叶小姐的芳心，二话不说，一饮而下。站立在潘沿美背后的刘小姐，她看到潘沿美和硕士叶小姐的酒杯空了，赶忙为他们斟上两杯，潘沿美端起酒杯，站立起来说：“第二杯，我请叶小姐喝交杯酒”，叶小姐听到潘老板请自己喝交杯酒，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端起一杯‘白兰地’说：“谢谢潘老板看得起我，干杯！”说着，她与潘沿美手交手一饮而尽。此时，刘曹苞、邝水扁、梁大庆看到潘老板和叶小姐干得那样火热，纷纷一边拍掌称快，一边大叫“再来一杯！”的拍彩声，叶小姐经不住拍彩声的激励，亲手为自已和潘沿美各斟了一杯酒，十分温柔地说：“潘老板，为咱们的缘份，干杯！”“好，为我们俩的缘份，干杯！”说着，两人再次交手而饮。经过四轮的交锋，叶小姐开始顶不住潘老板的频频进攻了，这时，她脸上显得红烘烘的，脑子里出现不听使唤的感觉，讲话渐渐不分主次，老是重弹那句“咱们缘份”的话调，为了不使潘老板对自己不失去兴趣，尽管有点昏昏欲醉，可是，她仍然与潘老板敬酒……本来，顾名思义，陪酒小姐是能说能喝的女人，但是，叶小姐却是四杯下肚蒙查查，根本就不是潘老板的对手。原来，叶小姐名叫叶丹云，四川人，为了实现发财享福的美梦，初中尚不毕业，十七岁就南下寻梦，起初，因人生地不熟，在广南市某一发廊作女招待。一次，张艳到这个发廊染发，无意中发现叶丹云长得白皮嫩肉，丰满苗条，甜美亮丽，很有女人的风韵，前不久，张老板心计一动，以高价将叶小姐招入门下。今晚，潘美沿提出高价雇请硕士陪酒小姐时，张艳一下子意识到赚钱的机会来到了，可是，她手中仅有一位姓李的硕士陪酒小姐，而这位硕士陪酒小姐生得不太漂亮，恐怕推出去会遭到潘沿美的冷落，这样，不仅赚不到钱，反而影响到今后的生意，想到此，张艳来一个以假乱真的妙计，以叶小姐充当李小姐，应付潘老板。（三）不一会儿，潘沿美喝得东拉西扯，其他三大金刚也是喝得放饭流歠，在陪酒小姐的扶持下，他们分别来到张艳老板早为他们备好的房间，在潘老板一伙的威迫下，几位陪酒小姐都脱掉短裙子和外套，只穿着性感的“三点式”泳衣，正处于半醒半醉的潘沿美一伙，尤其是潘沿美，此刻，他的眼睛马上变得格外发亮，昏沉沉的脑袋犹如就将要熄灭的火苗遇上汽油，立即燃烧起来，此刻，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做官真好，大吃大喝，有红包，处处都有小姐泡，贪污受贿有门路，财源滚滚进腰包，想到此，他脱光衣服，抱住叶小姐，一起倒在床上……不知是过度兴奋还是其他原因，潘老板没有立即睡去，他看着睡在自已身边的叶小姐，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打算睡一会儿，储蓄精力，以利再战，可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他看到自己是年近六十的人了，今后，这种机会就来之不易了。他回想起刚当上省乡村局领导时，以扶持空白乡村发展企业为名，贪污政府扶助基金一千三百六十多万元；以查封《广南乡村》杂志社为名，从中贪污二百三十万元；以合办乡村科技基地为名，贪污五百五十多万元，此三笔上千万元款项中，除送给省委好友300万元，省人大、省委组织部的好友各100万元外，其余的款项都存在化假名的账号中。这几笔款项王学瑞、莫晓兵尚不了解，他们所上告的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贪污款项，由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每当告状信告到中央，中纪委就批转回来，又被自己的好友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以没证据为由扣押住，使自己逃过一道又一道关卡。在官场上，靠官吃官，贪贪相护，贪污致富，这已是事实中的事实，而且形成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潜在贪腐网络。这网络，不仅省有、市有、县镇有，中央也有。前不久，国家药监局贪污窝案、国家资源部贪污窝案等，中央对各部、委、局的腐败都顾不上，哪里还有精力顾及地方政府。而地方官员的腐败，要依靠地方政府来解决，那简直是掩目捕雀，掩人耳目。想到此，他的脸上露出狞狰一笑，表示出对王学瑞、莫晓兵的上告不屑一顾，我贪我的，你告你的，官我照做、小姐照陪，任凭你如何告，也动摇不了我潘沿美一根毫毛。这时，他的脸上由狞狰的笑变为伪善的微笑，转过身来压住睡迷迷的叶小姐身上，极力地使自己重新奋起，可是，他出尽浑身解数，仍然像一条断了气的蚯蚓，软溜溜的动弹不得。他恨死自己这个不听话的东西，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不，决不能白白放弃。此刻，他立即回想起第一任情人陈香香，曾经要求他吃‘伟哥’的经历，当时，他尽管没有服用，可是，陈香香将‘伟哥’说的那样神奇，那样的性感效力，在他的脑海中仍留下深刻的现象。想到这里，回去后，他决心去购买‘伟哥，’以便尽情享受退休前的激情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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