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曙光》第二章(二)
在回家的路上,潘沿美坐在轿车内仍然沉醉在和叶小姐的感情旋涡之中。当然,在当官的生涯中,与叶小姐这样的女人逢场作戏上百场,具体数字多少人,他也记不清了。但是,像叶小姐这样的白皮嫩肉,丰满滋韵,如此吸引,确实没有几个人,真是千载难逢.。尽管情人陈香香、林花花也曾经使他重新淫欲过的念头,可是,他们属于那种生于禁欲年代,思想防线没有彻底开放,那种情调仍然比不上叶小姐这样云龙风虎,随心所欲,眉飞色舞的激情。“老板,到了!”刘曹苞提醒地说。一上车就陷入美妙回忆之中的潘沿美,被刘曹苞这么一叫,马上醒悟过来。“嗳,到家了!”潘沿美半醒半醉地下了车。下车后,潘沿美脑海中仍然回味着与叶小姐做爱的场面,当走向楼梯时,灯光昏暗,右脚踢上楼梯栏,差一点撞在墙壁上。可是,这一踢,倒把他的神经系统从迷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他吃力地上到三楼,按响了门铃。这时,老婆穿着一套透明的睡衣,一边唠叨一边开门,然后,她随手打开大厅灯,迷迷地看了一眼挂在大厅中的时钟,自言自语地说:“一点多了才回来!”一进门,潘沿美看到老婆穿着透明的睡衣,他就走上前去把老婆抱住,亲了亲老婆的脸孔说:“老婆,我爱你!”“老是爱来爱去的,不知道爱到哪里去了!”说着,她用力推脱丈夫的搂抱,转身往房间走去。话说老婆邓芳,自从潘沿美指派她与省委组织部C部长勾搭上后,一直保持十年的情人关系,保证了老公潘沿美官至副厅级干部。可是,前年这位C部长患上肝癌死后,潘沿美就叫她下班回家,不允许她再参加任何社会活动。然而,过惯了情人无忧无虑生活的邓芳,一下子像被‘双规’的人一样显得十分不自在,心里总是疼疼痒痒频频蠕动,惦念情人C部长微笑的脸孔,那坚硬有力的功底。有时,她想利用当护士长的身份参与一些社会活动,在潘沿美的坚决干预下,她也不敢贸然而动。今晚,潘沿美突然抱住她吻了吻,这一突如其来的亲吻,使她立即联想到潘沿美又要有大动作了。因为,她对潘沿美的生活习惯十分了解,当有重大事情需要她来相助时,肯定要表示一些异常的动作。(四)潘沿美急急地洗澡后,就赶紧上床睡觉。可是,叶小姐那激情的场面,老是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一下子难以入睡。此时,他看到邓芳尚没有入睡,身体在转动,于是,他翻过侧身抱住邓芳,用一种温和的口气与邓芳拉起话来。“老婆,我今年已是五十多岁了,再干两年就要退休了!”潘沿美说到这里,便停下来,想听听邓芳有何反应。果然,不出邓芳的意料,今夜会有重要事找她,按夫妻十多年相处情况来看,好事是轮不到自己的,凡是有求她自己的事,十有八九是伤天害理的事。今夜,他究竟求自己干什么,只好提心吊胆地静静倾听。这时,潘沿美看到邓芳在侧身听自己说话,于是,他接着说:“我依靠你当上这个副厅级干部,已经有好多年了。同年的人,有的是正厅、有的是副省,他们早就为退休做了准备。目前,省农村厅里党组书记位子正空缺,我想让你去拉拉关系,就像当年拉C部长一样。”听到这里,邓芳立即转过身来反驳说:“你还让我去干那种事?”“那种事不是不好,咱们家这十多年来,生活过得这样顺畅,我有官升,咱‘狗仔’能有机会到美国留学,全都靠你的扶助。俗语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位鼎力相助的女人。”潘沿美半求半逼地说。听着潘沿美这么一说,邓芳的心犹如十七八级狂风恶浪在翻滚,说实在,自从自己的情人C部长肝癌死后,心里暗暗深受打击,涕泪交流,其悲痛不亚于失去老公。由于尝到了甜头,她从不情愿到情愿,朝梁暮陈,难舍难分,如鱼得水。尤其是C部长离去后,起初一段时间里,她空坐洞房,心痒难挠,每当心烦意乱时,总是想出去寻找刺激,可是,潘沿美硬是令其下班回家当主妇,一年后,那种心痒难挠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如今,他又要求她重上战场,为他冲锋陷阵,此刻,邓芳的心犹如打破贮藏几十年的虾酱罐,不知是香还是臭,总有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她倒还是有自知自明,二十四岁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潘沿美,又是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已是三十挂八了,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想起自己是山里出身,本份做事是山里人的优良传统,不能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今年,我已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还叫我去干那种事?”邓芳故意显出厌烦无奈的样子说。“年近四十更有魅力,人常言,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潘沿美看到老婆说话情绪不错高兴地说。“谁不想年轻漂亮的?”邓芳反驳说。“三十多岁的女人,风韵、成熟,素质高的男人都喜欢。如成克杰的情人就是46岁,胡长清最后的女人就是41岁,马向东第一个女人就是39岁。”潘沿美如数家珍地津津有味地说。邓芳静静地听着,她真有点弄不懂现在男人的心。一个男人为了当官,竟让自己的老婆与别人上床,这是爱吗?面对如今这扑朔迷离的特色社会,她也分不清道德是什么了?在当C部长情妇的几年中,现实使她渐渐认识到,社会已从一个温暖和谐的社会演变为冷酷无情的社会。从C部长的发展史,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基本概念,认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官发横财。现实的冷酷,使现代人的观念转变,与时俱进。过去,做妓女是件耻辱事,如今却变成了光荣;过去,国家干部搞男女关系,要撤职开除处分,重者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如今却是官越升越大。面对这样的社会,要想守闺女房是不容易的。可是,不容易也要守,决不能再次把山里的传统丢掉。如果丢掉了,以后如何返回山里探望父老乡亲呢?一个女人,为了老公升官发财,去与别的女人老公上床,去卖身,其实是一件相当羞辱的事,像潘金莲一样,永世都受到人们臭骂不绝口。在这特色社会里,尽管她知道面子不值几个钱了,但是,想起老后陈皮人们的臭骂,她暗暗下决心不再去干那种事了。潘沿美看到她不作声,就翻过身来问:“究竟去还是不去?”“那种丢祖宗面子的事,我不想做了。”邓芳有点不满地说。“为了我的前途,为我这一级待遇,你就再干一次吧!”潘沿美放慢口气地说。“我不想再干那种事了。”邓芳哀求地说。“我问你,你爱不爱我?”潘沿美紧迫地问。“爱!”邓芳紧接着回答。“既然爱我,就要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你就干!”潘沿美用官腔口气威迫说。“我爱您,不是为您去和别人上床!”邓芳反驳说。“老婆,你要与时俱进,你要改革开放,向深水区发展,不要老是停留在原基础上。你要转变思想观念,为了老公升官发财,与别人上床,这是改革开放的需要,这是新时代当官意识。你懂吗?”潘沿美忍耐着性子开导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整天高喊改革开放,不就是卖国企,卖土地,卖老婆,叫自己的老婆与别人上床……”邓芳刚说到此,潘沿美大声说:“你懂个屁!”“是的,我不懂你们当官那一套新意识,反正,为了自己升官,叫老婆与别人上床,这种改革开放法,我做不到。”邓芳坚持地说。潘沿美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好话,邓芳都不愿意听,便严厉地说:“做不到也要做!”“你叫我做什么都行,叫我去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打死我也不想干了。”邓芳倔强地说。潘沿美看到邓芳对抗自己,于是,怒火冲天,立即翻起身来,压在邓芳的身上,像武松打虎一样,举起巴掌对着邓芳的脸,‘噼噼’左右开弓。他一边打一边说:“去,还是不去?”打得邓芳‘哗哗’直叫,嘴角流出鲜血来。(五)潘沿美打了一阵,便停下来对邓芳大骂:“你要想做厅长老婆,就要这样做,有什么丢脸?在当前官场上,有哪位领导不让妻求官?老实告诉你,有几个人的官不是他老婆在别人的床上给他讨来的?不舍得让妻的人能升得官吗!”“别人愿干是别人的事,我就是不愿意干。”邓芳继续抵抗说。“你不愿意干,我就打到你干。你干不干?”说着,潘沿美又挥起拳头继续打。邓芳看到潘沿美不顾夫妻感情,死死威胁自己,如果不为他升官去干那种事,今夜,一定被打得脸肿耳目失聪,只好屈服了。于是,她用右手擦了擦右边嘴角上流出的血,然后,神情恍惚含泪地说:“求你不要打了,我干,我干。”此刻,潘沿美看到妻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禁不住产生起一种欲望,用双手抱住妻子略有肥胖的身躯,大声说:“好老婆!我的好老婆!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位好女人。”接着,他用力抱着妻子,在床上互相翻滚了几下,压得那一张弹簧床垫“吱吱”地响。然后,他先脱掉自己的睡衣,再去脱掉妻子的透明睡衣,笑眯眯地重新压在妻子身上,不一会儿,那张弹簧床又“吱吱”地响起来,而且,此次叫响比他们俩刚才翻滚时响得很长很久,而且很有节奏感……按照惯例,潘沿美风云过后,肯定会精疲力尽入睡。可是,他今夜尽管投入全部的精力,仍然没有睡意。他转脸望着早已入睡的妻子邓芳,一边躺在床头抽烟,一边盯着天花板,想入非非。他想起自己今天能从山沟县城一下子跳到省城,而且又当上副厅干部,全靠自己让妻求官的手腕。这次,省农村厅里党组书记的位置空缺,如果邓芳像往日一样抓住那位现任省委组织部长的心,这个位置非我潘沿美莫属。党组大权在握后,即使你王学瑞、莫晓兵怎么告,也是无济于事的。他又联想起王学瑞、莫晓兵在向中央的上诉信中,多次提到用‘入党为公、执政为民’来施压时,便狠狠地向地板上吐了一口水,心里自言自语地说:你莫晓兵、王学瑞仅仅是个处级干部就想撂倒一个厅级干部,那是白日做梦。然而,入党为公 、执政为民、廉洁公正、反对腐败,这仅仅是口号,在这个年代,那个领导没有几句漂亮的口号,如果信以为真,那是一个个天大的大笨蛋。你想一想,有那个人入党不是为了当官,他们入党后当不上官,并不等于入党不想当官。有哪个厅局长,贪污几百万、几千万、十多亿,不是打着入党为公、执政为民、反对腐败的招牌呢?所以,我一定要千方百计当上省农村厅党组书记,只有当上党组书记,王学瑞再告,我也不怕。到那时,我要充分发挥党组书记的效应,再风光几年。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这时,邓芳转过身来把手挂在潘沿美腿上,又睡过去了。潘沿美久久地看着妻子的脸孔,心里暗暗地赞美:古时,昭君出塞保江山,如今,邓芳出塞保升官。想到此,他脸孔上露出一丝狞狰的微笑,把烟头在烟缸中用力扭了扭,然后,他关掉房间灯,投入到那日思夜想升官发财的美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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