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建平：警惕北约对华“混合博弈”的三条路径
北约峰会7月9日至11日在华盛顿举行，其发布的北约《华盛顿峰会宣言》，竟抹黑中国是俄乌冲突的“决定性助推者”，还要求中国“立刻停止对俄罗斯的战争支持”。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例行记者会上严正反驳，奉劝北约反思危机的根源，以实际行动推动局势缓和，而不是“甩锅推责，嫁祸于人”。事实上，北约这次在峰会宣言中罕见地攻击中国，来得并不突然。早在峰会前，美国驻北约大使朱莉安娜·史密斯就毫不掩饰地剧透了今年的重点——除进一步限制俄罗斯的军事能力，还会讨论网络空间安全及技术，反击虚假信息以及增强盟国的韧性来对抗“中国威胁”。这再次暴露出美国通过北约峰会为其抗衡中国的地缘战略竞争实施全球布局，我们应该警惕美国及北约对华采取的“混合博弈”策略，而这一策略正浮现出三个路径。一是通过“灰色地带竞争”，不断冲击中国周边战略环境。随着菲律宾近年来不断在南海挑衅滋事，美军和北约加大了在南海及周边地区所谓的“航行自由行动”的频度和力度。这种行为与其标榜的维护国际航道安全和海上贸易繁荣根本毫不相关，而是处心积虑地推进美国全球战略、强化维护美国安全利益的军事手段和工具。而且，除了军事行动、外交发声，美国和北约还经常针对南海地区发动舆论战，企图美化“航行自由行动”的“合理性”。每当菲律宾对中国发动挑衅后，美国等西方国家媒体就加大对南海局势的跟风炒作，其中明显带有偏向性的说辞，本身就是“灰色地带竞争”的叙事策略，以达到对中国维护国家主权污名化的目的。在美国和北约的挑唆下，英国、法国、意大利、荷兰、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日本等国相继派出军事舰艇和飞机到南海进行巡航、侦察，甚至还举行联合军演，试图在所谓的灰色地带挑战中国。北约不仅接受韩日两国在北约总部设有办事处并派驻代表团，加入合作网络防御卓越中心，合作开展网络防御技术和海事安全项目，还多次邀请“印太四国”参加北约在欧洲的演习。北约借助日韩之力进一步介入东亚事务，严重威胁东亚及中国周边安全。二是制造“中国威胁”，网络认知领域成为关键战线。北约近年来精心塑造其成员的“网络攻击受害国”形象，并在国际社会中制造“中国威胁”认知和安全焦虑。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北约大肆炒作“欧洲安全与亚洲安全不可分割”，贩卖“中国威胁”成为北约国家安全议题的“政治正确”。北约借助“五眼联盟”等北约盟友力量互通情报的对华认知战体系，不遗余力地散布虚假信息，不断施放“战争迷雾”，裹挟、影响人们的判断和认知，企图加紧联合对抗中国。北约网络安全战略强调从传统的防御网络攻击，转向进攻性认知战的联合行动。北约无端指责中国在过去几年大幅增加对欧美公司的“网络攻击以及其他形式的军事技术间谍活动”，从经济目标扩展至政治目标，造谣诽谤无所不用其极。北约还不断提升与日韩两国网络安全演习的互操作性。日本近年来就派出庞大的军事和安全代表团全程、全域参加北约合作网络防御卓越中心的联合演习，推进与北约网络安全领域的共通性建设进程。这将直接影响中国与亚太国家的网络合作，激化非传统安全对抗甚至演变成安全困境。三是破坏绿色转型与合作，将能源领域作为对华混合博弈的新重点。这次北约给中国扣上“俄乌冲突决定性助推者”的帽子，背后有着歹毒的目的。北约与欧盟近年来不断深化在能源安全和技术转型等方面的合作，特别是在战略竞争、复原力和基础设施保护以及气候变化方面。一段时间以来，美国和北约不断抹黑中国与俄罗斯的正常贸易，目的就是以此鼓噪欧洲收缩与中国的合作。欧委会近期借对中国电动汽车的反补贴调查，索取中国企业商业秘密，窥探中国技术内幕，对中欧电动车交易市场极具破坏性。欧盟目前公布的对华电动车关税水平，远远超出了维持公平竞争环境的范畴，具有高度的保护主义和政治化色彩。而对能源转型的竞争正在成为北约实施对华混合博弈的新战场。北约越来越多地把安全因素纳入清洁能源转型和绿色技术中，强调在开发过程中应避免对中国等国的依赖。破坏欧洲与中国应对气候变化方面的努力，特别是在从基础设施到关键矿物供应链的新能源系统中，这只会限制中欧在能源和气候问题上的合作动力和潜力。北约与欧盟之间在安全机制上的固有重叠，也不可避免地冲击欧洲国家自身的安全利益。我们不仅要高度关注和全面评估北约和美国联手实施对华混合博弈给中国国家安全带来的影响，还要严加防范两者通过持续提升对华混合攻击的能力，特别是在能源和技术领域给中方带来的重大安全风险。（作者是广东财经大学国家安全与发展研究院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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