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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foreignpolicy.com/articles/2011/07/08/the_peoples_republic_of_rumors
——无论江泽民是死是活,中国的新浪微博都无疑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谣言传播机。
克里斯蒂娜`拉森 2011年7月8日
北京——7月1日,也就是上个星期五,在中共成立90周年庆典的队伍中,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这个由中共现任和前任领导人组成的熟悉的行列中消失了:中国的前主席江泽民去哪了?他病重了?刚刚去世?还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想到场?没有人,即使官方也没有给出他缺席的原因。而由于没有相关报道和被证实的消息,谣言便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从周末开始,在拥有约1亿用户的中国微型博客平台“微博”上,人们开始喋喋不休于江泽民的去向。但是考虑到84高龄的江泽民身体也许不行了,人民的推测也没有走多远。并且,在7月6日星期三,一些微博用户注意到在北京最好的军队医院301医院外面,突然有一大群军警来管制交通。微博用户们通过谷歌地图显示中国的实时交通状况,确认了301医院外面的主干道被戒严了。但一些路人同时也注意到并在博客中写道这一小队驶入医院的黑色轿车不是政府用的奥迪,而是供重要人物使用的梅赛德斯-奔驰。
没人有把道路的戒严和江泽民联系起来的确切证据。但是到了晚上,在微博上,江泽民去世以及随后官方声明的发布好像已经是事实了。脖友们惊呼道:“党的高层领导被召回北京!”“国营报纸的编辑们接到命令,让把星期四的头版给大新闻空出来!”然后……什么也没有出现。周四的早晨像往常一样过去,报纸也像往常一样等着各种故事,依然没有相关的新闻。(一家香港电视台抢发了讣告但随后撤掉。)
现在,这题连串事件听起来好像是仅仅由于好奇引起的。但事实上中国的审查者却下令将包括“江”——一个同时还有“河”的意思的普通中国字和“301”在内的一些相关搜索关键词在微博上屏蔽掉。这看起来倒像是他们在证实这些谣言,或者至少是在证实他们对这些谣言的恐惧。这些词语的搜索将会失败并显示错误信息:“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后来在周四,中国的国家通讯社新华社,发布了一条简短的声明最终否认了江去世的谣言,但依然没有就他最近的缺席给出任何解释:“据官方来源周四证实,最近一些外媒关于江泽民病逝的报道纯属谣言。”这就是它的声明,都没有意识到这谣言其实是从国内传出的,也没有意识到每一个读者真正想知道的不是什么是假的(一个否认),而是什么是真的。知道周五下午,真假之分仍然模糊不清。江泽民依然下落不明。
中国社交媒体上的闲聊,除了给香港攒点电视新闻意外大多是没有意义的,特别是在微博上。7月6日江泽民可是微博上最热的话题(当然是在被和谐之前)。我就这事问了一些不是很迷社交媒体的中国朋友,他们的回应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
一般人们都会说微博是中国版的推特,但它和推特在一些关键的方面还是不一样的。首先,它能让用户更加直接地分享图片和视频,这让它比起一个140字限制的纯文本输入框更像是Facebook的涂鸦墙。这对于迅速分享类似于谷歌交通地图一样的图片信息更加便捷。(这对于爆料半裸的官员与失足妇女裸聊也很方便。)其次,更重要的是谁在使用微博。这的确难以量化,不过就我从分别使用各自平台的中外用户那里所征求到的观点来看,一个共识是活跃在微博上的中国商界、媒体和学界精英的比例比他们使用推特的欧美同行看起来要高的多。为什么呢?在西方,推特只是诸多未经过滤的信息来源之一,而在中国,人们要想获得未经过滤的信息则要更加困难,没有比微博更好的选择了。这使这个平台在中国被赋予了特殊的功用。
无论真真假假,微博都会将其飞速传播。它曾经被顶尖上人们用来宣布自己的辞职(“朋友们,亲人们,同事们,我要放下一切和王琴私奔了,”商界巨头王功权在五月写道)而同时又被位科学家用来断言水坝建设影响天气。有时确实很难分辨哪一条是假的而哪一条仅仅是不寻常。
但让我们限定一下:微博用户接触到的只是没有被完全过滤过的消息,而并非没有被过滤过。就像中国的所有互联网公司一样,拥有微博的新浪公司也必须先完成其内部的审查。这包括平时保证那些明显是一项敏感的话题不成为热点(对目前当领导的批评;达赖喇嘛等等)。这也包括就政府对那些迅速升温并被认为是过于敏感的消息所作出实时指示的回应以及对相关要求的满足。在这样的实例中,审查者通过自动的机器组合(如:让一些搜索词暂时不可用)以及人工两种手段移除相关内容,将已经公开的信息重新封锁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就是在这次有关江泽民的谣言中所发生的。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审查者们——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公司内部的审查者们——总是会比谣言慢那么几步。他们只能坐看讨论不断升温直至爆发然后再去设法让其安静如初,但这是个危险的举动。几年前,中国的微博平台群雄并立,但随后新浪微博力压群雄一统江山。新浪微博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的母公司——新浪知道如何在允许充分的讨论以满足用户和在必要时迅速将其扑灭之间把握其微妙的平衡。公司当然需要政府的赞同以保证其正常运行不被关闭,如今,新浪做到了。还有,那些关于江泽民的谣言似乎使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无论其背后的真真假假。它以极快的素的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传播。到现在相关的推测依然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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