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参与骚乱的人的声音,我们没有听到。偶然间在CCTV上看到一段天空电视台的采访(http://video.sina.com.cn/v/b/58630576-1290078633.html), 记者采访了若干名面部被布料裹起来的人。其中的一个人说,他参与劫掠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拿到一些诸如奶粉、尿布这样的生活必需品。这名16岁的劫掠 者在镜头前表现得并不穷凶极恶,反倒值得怜悯。尽管他们对自己的劫掠行为感觉不过是“早来了的圣诞节”,甚至不对劫掠行为感到内疚,但如果我是卡梅伦,我 会很想坐下来和他们聊一聊,因为我如果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需要些什么,我也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他们或者改造他们。
但是显然现在英国并没有与这些骚乱者坐下来谈一谈的议员。在Facebook上,我的一名好友直接说,这些是gang criminality,需要的是严厉镇压(crackdown);卡梅伦首先想到的同样是镇压——警察、高压水枪、橡皮子弹。现在骚乱逐渐平息,我们看 到的是连夜审判的法庭,以防万一的警察,还有议会两党的互相攻讦,却没有看到一伙社会学家或者什么人去托特纳姆“聊一聊”。
我不知道这样的“聊一聊”是否有必要,或许社会学家早就进行了卷帙浩繁的研究。然而,我们发现的确实是一个中上层阶级解释下层阶级的现实。我们始终没有听到一个完整的来自一名社会工作者对BBC说是“被遗忘的下层阶级”的声音(说法源自:http://www.bbc.co.uk/news/magazine-14463452)。我难以相信,那些没有挨过饿,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孩子抢尿布的人可以得到一个完全适合那些劫掠者的正确的结果;我也难以相信,这样的声音完全没有聆听的必要。
我们发现之前在阿富汗服役的士兵,中产阶级甚至伦敦奥运会志愿者都在抢劫者之列,这至少说明那些试图简单化理解的“坏家教”之说并不成立,这也说明,英国骚乱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我也在想这样的事情是否也发生在中国,每一天各种各样的“学家”们不断地解读我的生活,并且为了我的利益,提出各种各样的号召。然而,我没有机会在他们说 话的地方讲一讲我的生活,这些用iPhone发送微博的人可能未必知道我这个用Symbian的人的想法,而我,也不大可能知道那些不用微博的人的苦衷。 他们以解读我的生活为生,却过着与我不同的生活,想着与我不同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曾经走入我的生活,我希望他们可以同我这样的人聊一聊,再同那些与 我不同的人聊一聊。那些“被埋没的声音“,包含着各种各样被人们称作“异见”和质疑的想法,也包括我站出来说说我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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