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洪：08年的中国网络传播与网络媒体——2009.08.24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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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网络传播进入新阶段

　　年终之际，当我们对2008年中国网络传播和中国网络媒体的重要事件进行盘点时，首先需要从宏观的角度把握整体发展的特点。

　　回顾三年前，中国互联网的发展在2005年全面进入Web2.0阶段，此后不仅各类Web2.0网站风起云涌，而且新闻网站、门户网站亦全面开拓Web2.0应用。当年，中国互联网发展的两个重要数据具有指标意义：截止到2005年6月30日，中国网民总数突破一亿，达到1亿零3百万；宽带上网人数首次超过网民的一半，达到5300万人。（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第16次调查数据）

　　经过三年的发展，中国网民的数量及宽带用户的数量在2008年双双成为世界第一：截至到2008年6月30日，中国网民达到2.53亿，宽带网民数达到2.14亿人，网民中接入宽带的比例已高达84.7%。（CNNIC第22次调查数据）

　　按照韩国《朝鲜日报》的说法，2008年中国已“正式成为Web2.0强国”，成为“Web2.0新强者”，甚至“中国走在了美国前面”。该报记者在报道中写道：“通常人们认为，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在IT产业上是落后国家。但是在新一代的网络环境如网络游戏、网上社区、网络通讯等方面，中国凭借众多网友的积极参与和相互推动走在了发达国家的前面。”【注1】

　　本文提出中国网络传播在2008年又进入一个新阶段，最主要的标志是Web1.0和Web2.0已全面、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中国网络媒体在整个传播格局中已无可置疑地成长为媒体巨人。这里的Web1.0指的是网络媒体以自身具有公信力、影响力的平台进行的大众传播；这里的Web2.0指的是网络媒体构建起了一个“参与式结构”，让广大网民能够轻而易举参与其中进行互动与沟通、贡献与分享等活动。中国网络媒体作为新闻和信息的传播者，各类网上服务的提供者，网民广泛参与的组织者，2008年在平台创新、产品创新、策划创新三方面下大功夫，在一系列重大事件报道和主题宣传中使传播水平更上了一层楼。

　　二、网络媒体成为党和政府与民众沟通的重要平台

　　中国网络媒体，特别是新闻网站担负着党和政府与民众沟通重要平台的作用。在这方面，年内最有代表性的事例是：胡锦涛总书记于6月20日上午到人民日报社考察工作之际专门来到人民网，通过《强国论坛》同网友在线交流。胡锦涛说：“网友们提出的一些建议、意见，我们是非常关注的。我们强调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因此做事情、做决策，都需要广泛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集中人民群众的智慧。通过互联网来了解民情、汇聚民智，也是一个重要的渠道。” 尽管胡锦涛与网友的对话时间短暂，但对执政党来说意义非同一般。说到底，这是一个善待互联网、善用互联网、善管互联网的关键问题。不仅广大网民纷纷叫好，而且新闻媒体也纷纷发表评论。胡锦涛总书记和温家宝总理的务实、亲民作风，深得网民的喜爱，于是形成了胡、温的“粉丝”，称为“什锦八宝饭”。9月4日，人民网时政频道特别制作的“什锦八宝FANS圈”正式上线，成为2008年中国互联网的一道风景。

　　年内，一大批各级党政领导干部以各种方式与网民对话，其中包括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和广东省省长黄华华于2月3日通过奥一网发布《致广东网民朋友的一封信》，邀网民“灌水”“拍砖”，4月17日上午又邀请26位网民进行面谈；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于11月6日通过东方网与网民在线交流。在今年提供省委书记与网民交流平台服务的新闻网站中，浙江在线的规模最大，从11月13日到12月11日期间，以省委书记赵洪祝为首的10位常委全部上线。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株洲纪委书记杨平于5月14日实名在红网“株洲论坛”上发帖、回帖，成了第一位实名上网收集反腐举报信息的官员。为搭建各地党政领导与民众沟通交流的有效平台，人民网7月专门推出了“地方领导留言板”，为64位省委书记省长、800多位地市领导、近2000位县市领导开通了专署留言版，一些省委书记亲自回复网民留言。以上种种，使得“网络问政”成为2008年中国政治生活中的一个新名词。

　　三、网络媒体在重大事件和主题宣传中的能量巨大

　　2008年，是中国历史上不平凡的一年。换届两会选举、南方冰雪冻灾、藏独分子闹事、奥运火炬境外传递受阻、四川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残奥会举办、神舟七号发射，以及科学实践发展观学习和改革开放30年纪念的主题宣传等接连不断的重大事件，推动着网络媒体一次次全力以赴做好报道。

　　如在汶川大地震中的报道中，新华网于14点46分发出快讯：“12日14时35分左右，北京地区明显感觉到有地震发生。”，这是国家通讯社网站打破陈规发出的第一则地震报道，成为中国新闻媒体抗震救灾开放报道的先声。新闻网站、门户网站、专业网站以及各类Web2.0网站，也都在最短时间内调动各种手段和资源打响了抗震救灾的报道战役。这是迄今为止中国网络媒体在灾难报道中规模最大、力度最大的一次展现。纵观整个报道，行动之迅速，手段之丰富，规模之宏大，创新之多样，配合之紧密，均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中国媒体的抗震救灾报道始终本着以人为本、生命高于一切的理念，弘扬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普世价值观。网络媒体更是通过独特的功能，开设了网上捐款、网上义捐拍卖、寻亲、网民哀悼、网络公祭、关爱孤儿等诸多平台，让广大网民便捷地表达哀思和奉献爱心。不少网站不仅拿出显著的广告位刊登新闻和信息，而且不少网站的员工甚至高管赶赴灾区援助。最难忘在全国哀悼日（5月19日至21日）三天中，中国网络媒体的页面颜色全部改换成黑灰色，游戏及各类娱乐频道停止了服务。

　　如在北京奥运会残奥会的报道中，中国网络媒体以出色的表现在奥运传播史上写下了新篇章。在长期精心的准备过程中，各家网络媒体制定了报道战略，建立了指挥体系，健全了组织架构、完善了运作流程，加强了技术支持系统。其中，奥运官网；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等新闻网站；新浪、搜狐、网易、腾讯等门户网站是奥运报道的三大主力。特别是搜狐拥有北京奥运会互联网内容服务赞助商的资格，央视网拥有北京奥运会互联网与手机平台（中国大陆及澳门地区）独家转播权的资格，更是全力开拓网络传播所能达到的新境界。为营造奥运会的良好氛围，全国190多家具有新闻登载资质的网站共同主办了“我的奥运——亿万网友祝福北京奥运作品大赛”，从5月至10月历时近半年，共收到网友创作的文字、图片、DV、音频、Flash等各类作品50余万件。可以看到，不论是重大事件中某一网站的报道，还是众多网站的联动报道，都会将Web1.0的传播声势与Web2.0的传播形态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四、伴随网络传播的发展公民媒体的力量逐渐壮大

　　近年来，在传播领域，自媒体、私媒体、草根媒体、公民媒体、独立媒体、参与式媒体等概念不断出现。而实现“一人一媒体、所有人向所有人传播”局面的最主要手段的就是互联网的多种应用。以Web2.0最主要的博客为例，据《2006年中国博客调查报告》的数据显示，截至2006年8月底，注册博客数量为3400万。而据CNNIC第22次调查，截至2008年6月底，中国博客及个人空间数量已超过1亿。

　　从2005年博客大众化发展以来，不仅数量突飞猛进，而且它已成为不少网站的核心业务，博客也开始突显媒体性质，干预现实的力度在不断加大。如，3月14日藏独分子挑起严重暴力事件后，一些西方媒体进行歪曲或不实报道，一位23岁的青年饶谨于3月20日开通了一个域名为Anti-CNN.com（反CNN）的个人网站，标题为：“西藏真相：西方媒体污蔑中国报道全记录”。4月 18日，英国路透社中文网刊登的一篇文章写道：中国人“需要意识到的是：你们已经成功了。由于你们在互联网上发表的大量言论，以及越来越多热心的外国博客们乐此不疲地把你们的言论翻译成外文，与全世界分享，西方世界这次空前地了解了中国人的想法。”。【注2】又如，8月1日凌晨，山西娄烦发生溃坝事件，造成重大死伤，这场事故开始称为泥石流自然灾害所致。记者孙春龙在《了望东方周刊》上发文披露娄烦事故存在瞒报行为，属重大责任事故，但未能引起领导部门的关注。9月4日，孙春龙在博客上发表《致***的一封信》，9月17日，温家宝总理和国务委员马凯在“有博客刊登举报信反映8月1日山西娄烦县山体滑坡事故瞒报死亡人数”上作出重要批示要求核查后，事故真相才由此浮出水面。再如，10月29日晚，当深圳海事局党组书记林嘉祥在酒楼发飙时，他绝没有想到互联网上Web1.0与Web2.0汇流的威力，从人肉搜搜索到评论抨击，从论坛声讨到博客谴责，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使其身败名裂。正如网友“策马入林”在自己的博客中所说：“每个人都是一羽话语蝴蝶，同频共振即可掀起舆论风暴。而互联网给了每个人一只麦克风，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记者、作家、新闻发言人，蝴蝶又有了麦克风，更容易形成话语声浪、文化波涛。”【注3】

　　2008年是中国网络新闻环境更加开放的一年，不仅开放了对国内群体性突发事件的报道、评论，还在北京奥运会前开放了国外新闻媒体网站对境内的传播。今年接连发生突发社会事件，如杨佳袭警案、哈尔滨六警察致死一青年案、三鹿奶粉事件、抵制家乐福事件、一些城市的出租车司机罢运事件、贵州瓮安及云南孟连等地的大规模群体冲突事件等，使网民的表达更加活跃。社会深层次的矛盾和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诉求在网络平台上展现，不同政治观点和社会思潮也借助网络平台激荡发酵，网络舆论的多样性、离散性、复杂性在今年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五、网络视频的发展与管理成为业界的热点焦点

　　借北京奥运会的东风，网络视频的发展在今年取得飞快的发展。如央视网开设全部28个大项的直播频道，全程转播3800小时赛事，此外还提供5,000个小时的奥运视频内容点播，这是四年前雅典奥运会网络转播规模的50倍。此外，央视网与九家商业网站、160多家广电系统网站、中央及地方新闻网站及北京奥组委官方网站和两家行动电信营运商（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签署协议，组建了新媒体传播联盟，经由这个联盟囊括了国内九成以上的网站，不仅奥运视频的传播规模达到空前，而且在版权保护方面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11月13日下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刘云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刘延东等领导到央视网进行了调研。李长春指出，要把办好网络电视台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加快建设体现国家水平、在国际上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网络电视台，打造全国性网络视频节目播出平台，努力抢占网络电视发展的制高点。进入后奥运时代，门户网站也以空前的规模扩展网络视频业务，决心和力度犹如2005年拓展博客领域时的状况。

　　发展与管理相辅相成。2007年12月29日，国家广电总局和信息产业部联合发布《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规定》（56号令）。2008年新年过后，这一规定在业界引起了巨大反响，其中有关网站资质的第八条最令人关注：“申请从事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的，应当同时具备以下条件：具备法人资格，为国有独资或国有控股单位，且在申请之日前三年内无违法违规记录。”由于目前国内大量的视频网站是由海外风险投资的，因此能否取得《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成为民营视频网站心头的焦虑。在听取了业界的呼声后，2月3日，广电总局、信息产业部负责人以答记者问的形式明确，《规定》发布之前依法开办、无违法违规行为的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单位，可重新登记并继续从业。发放视听服务许可证，被业界视为广电总局加强视频网站行业管理的标志。一方面，广电总局按规定分批颁发许可证，截至12月，共有近290家网站获得了视频牌照。另一方面，加大监管力度，广电总局先后于3月20日、5月19日、10月27日三次公布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抽查情况，对违规网站分别给予了责令停止服务或警告处罚。

　　六、建设文明、诚信的互联网依旧是业界的当务之急

　　在今年的网络传播中，有两个事件不能不提及：一是“艳照门事件”，二是“百度门事件”。

　　1月27日，香港艺人陈冠希与若干女星的淫秽照片在香港的讨论区中发布，立刻蔓延到内地网络。春节期间，内地众多网民被这一事件所娱乐，传播势头达到高潮。传播浪潮中风头最劲的是天涯社区内的相关讨论版块，其中最火的是1月28日在“娱乐八卦”讨论区，由署名“香港讨论”网民贴出的“陈冠希和钟欣桐的上床照片!是不是真的呀???（转载）”，在短短几天内形成了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楼”。艳照的广泛传播再次对网络媒体所持的传播伦理提出诘问，对网民的法律意识和媒介素养提出诘问。

　　11月15、16日，中央电视台《新闻30分》在节目中曝光百度在竞价排名搜索中存在严重的问题，不仅混淆了搜索内容与广告，扰乱了搜索引擎的公正性，还纵容了一些提供虚假信息的骗子网站。这种只顾商业利益而不顾社会利益的“营销行为”自然引起广大网民的愤怒和声讨。18日晚，百度CEO李彦宏以向员工发出公开信的方式，表示对这次报道全面挖掘出百度所存在的问题，以及对百度品牌、用户、客户感情的伤害感到痛心疾首，表示了知错改错之意。

　　互联网业界发展中积淀的种种弊端，已严重影响到业界的声誉和公信力，因此，主管部门及时提出建设“实用可信、公平有序、守法自律、充满活力”的诚信互联网【注4】。12月5日以“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诚信互联网”为主题的第八届中国网络媒体论坛（由中国经济网承办）在重庆举行。中宣部副部长、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王晨出席并发表主题演讲。他指出：“互联网的各种有效应用都必须建立在诚信的基础之上，随着我国网络媒体、互联网新技术新业务、互联网商务的快速发展，网络诚信建设问题日益迫切，中国互联网的前途在于诚信，互联网的健康发展依赖于诚信。”会上，全国百余家网站的代表签署了《建设诚信互联网宣言》。

　　为了不断提高文明办网水平，营造健康向上的网络环境，从2008年起开展一年一度的文明建设先进网站评选活动（由中国互联网协会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工作委员会主办）。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在今年实行了以公开通报的方式进行表扬和谴责，年内先后发出5次公告，传播低俗内容的14家网站受到曝光和谴责。

　　七、人肉搜索引起社会广泛的关注和争议

　　“人肉搜索”是指利用人工参与来提纯搜索引擎提供的信息的一种机制。广义的“人肉搜索”，是网友有问题希望得到解答，将问题在网上发布后，其他网友纷纷向其提供答案。狭义的“人肉搜索”，特指网民自发参与对某一人物、事件的背景资料和相关信息进行查证并在网上公布的机制。后者发端于2001年，但产生重大影响是从2006年的一些事件开始的，如当年2月的虐猫事件、4月的铜须门事件、8月的少年武校色情图片事件等。2007年则有5月的北京海艺学校学生辱师事件、10月的周正龙拍虎照事件、12月的小学生“很黄很暴力”事件（后两事件延续至2008年）等。

　　2008年“人肉搜索”之所以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和争议，与以下四方面的情况密切相关：①出于各种目的发起的搜索事件众多、形态充分；②“人肉搜索第一案”（即2008年3月18日王菲以侵犯名誉权为由起诉张乐奕、北京凌云互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海南天涯在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一案）的审理与判决；③8月，在部分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在讨论刑法修正案时，朱志刚委员提出：为保护公民个人信息，需要追究“人肉搜索”者的刑事责任；④国内新闻媒体对各个事件的报道和评论，甚至连国外媒体都评论道，中国人肉搜索者的效率和热情让国际刑警都自叹不如。

　　关于“人肉搜索”的为善为恶、是天使还是魔鬼的争议对立而尖锐。支持者认为，人肉搜索汇集众人力量，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还原事件真相，将现实社会中涉嫌违法、违纪，或不道德的人和事公开曝光，有利于公民行使监督权和批评权，也助于人们发现和弘扬现实中真善美的人和事。反对者认为，人肉搜索在很多情况下突破了法律和道德底线，大肆侵犯他人名誉权和隐私权，对当事人使用谩骂、污蔑等语言暴力，并导致线下对当事人的骚扰、人身威胁，甚至殃及家人和亲属，由于其具有搜索主体的不确定性和搜索对象的随意性等显著特点，一旦被滥用，很容易产生误导公众及侵犯他人合法权益等不良后果。12月18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对“人肉搜索第一案”做出了原告胜诉的一审判决，然而对“人肉搜索”争论并未停止，同时引发相关业界的专业人士进行更深入的分析与评判。

　　八、下一代互联网、无线城市、3G等项建设顺利推进

　　互联网新技术引领互联网新应用，网络建设更是涉及整体和长久的基础工程。年内，下一代互联网、无线城市、3G等项重大建设或取得阶段性成果，或开始启动。

　　12月3日，“中国下一代互联网示范工程（CNGI）”在北京举行阶段总结和成果汇报大会，标志着经过五年的建设，中国下一代互联网已初具规模。CNGI现已建成中国教育与科研计算机网（CERNET2）、中国电信、中国网通/中科院、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铁通等六大核心网，北京和上海两个国际交换中心，以及全网建成22个城市59个节点，覆盖30多个城市、100多万用户。中国以IPv6路由器为代表的关键技术及设备产业化初成规模，以真实源地址认证等为代表的科研成果为国际首创，这些均为中国参与全球下一代互联网产业竞争奠定了坚实基础。当北京奥运会来临之际，奥运会官方网站的IPv6网站（ipv6.beijing2008.cn）于5月30日正式开通，让全球的IPv6用户首次通过中国下一代互联网享受到了北京奥运会的全方位信息服务。

　　2008年也是国内的“无线城市”建设如火如荼展开的一年。所谓无线城市，就是在整个城市的范围内实现无线网络的覆盖和服务，提供随时随地接入和速度更快的无线网络。以北京、上海、广州三大城市为首，包括天津、南京、武汉、杭州、深圳、青岛、扬州等城市在内，根据大覆盖、移动性及对数据容量的需求，主要以Wi-Fi技术来实施“无线城市”的构建。

　　今天，影响力最大的“新媒体”，当数网络媒体与屏幕在7吋以内的移动媒体，后者又以手机媒体为主，截至2008年7月底，我国手机用户已突破6亿；至6月底，手机上网网民达到7305万人，手机上网比例也已达到28.9%。（CNNIC第22次调查数据）奥运会期间，中移动提供3G（TD—SCDMA）手机试商用，提供包括无线宽带上网、奥运手机电视等6项特色服务。12月12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宣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将发放3G牌照。”。奥运会期间，广电系统开始提供“中国移动多媒体广播”（CMMB）试服务，用户利用手机或其他移动终端便可免费接收7个电视频道和2个广播频道。奥运会后，广电总局也就CMMB的发展进行了战略布局。此外，科技部和国家广电总局于12月4日签署《国家高性能宽带信息网暨中国下一代广播电视网自主创新合作协议书》，标志着中国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性能宽带信息网（3TNet）”正式启动大规模应用建设。

　　九、网络传播研究的新进展、新成果

　　在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能否立项、项目多少是一个学科地位是否受到重视的体现之一。1月，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公布了2007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评审结果。公告称，这次评审42个招标方向受理投标380项，经过初评和复评答辩，最终有55项课题中标，其中3项网络传播研究课题为：《中国特色网络文化建设与管理战略研究》（首席专家：刘正荣；责任单位：国务院新闻办互联网新闻研究中心）、《我国主流网站建设的发展战略研究》（首席专家：崔耀中、沙舟；责任单位：中共北京市委讲师团）和《互联网管理与中国特色网络文化建设研究》（首席专家：钟瑛；责任单位：华中科技大学）。

　　在专著出版方面，主要成果有：《博客传播》（刘津著，1月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新媒体传播：基于用户制作内容的研究》（田智辉著，6月由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传媒博弈论》（孙光海、陈立生合著，10月由三联书店出版），这是国内第一部把博弈论成功地引入传媒领域的力作，其中运用博弈论、竞争论、定位论、三法则、长尾理论等理论作为分析工具，对四大主流门户网站、两家中央重点新闻网站的分析有独到之处；《中国网事》（张鸫、王刚编著，11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称为“中国首部网络文化通俗读本”，对2008年前三季度的网络热点和重要事件进行了透视和解读，作者称年底还将续写第四季度的重要事件，再出修订版，以形成完整的对2008中国网事的记录。网站或网络媒体组织也编辑了一些文集，其中有代表性的是中国互联网对外宣传西部联盟主编的论文集《中国网络文化发展研究》（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07年12月出版）。

　　在学术会议方面，“2008新媒体传播学年会”（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主办）于11月15、16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融合·创新·变革”。这次会议的最大成果是将发端于2004年的“中国网络传播学年会”与“新媒体与新思维论坛（新新论坛）”整合为一，不仅统一了名称，而且统一了组织架构，今后的年会将由全国新闻院系轮流主办。

　　在学术网站建设方面，“政府新闻学网站”（www.sogc.org.cn）于 12月10日正式开通。该网站旨在介绍政府新闻学学科的最新动态、政府新闻学理论研究的最新成果、政府工作人员的实践经验，是一个集学术研究、成果发布、工作经验交流和学术讨论为一体的综合平台。该网站由中共南京市委宣传部、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龙虎网联合建设。

　　在产学研结合展开工作方面，方正集团和中国人民大学于12月24日宣布合建“人大—方正舆情监测研究基地”。近年来，舆情监测与分析不仅成为互联网实务的一个新领域，也成为互联网研究的一个新领域。各家公司开发的系统竟相问世，研究性专著也开始出版，如《网络舆情研究概论》（刘毅著，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9月出版）。

　　中国记协于2006年首次在中国新闻奖中设立了网络评论、网络专题、网络新闻专栏三个奖项。2008年又增加了新闻访谈和新闻网页设计这两个形态较为成熟、有清晰界定和评价标准的评选项目，同时还把新闻网站首发的新闻摄影作品和新闻漫画作品纳入了评选范围，从而使网络新闻作品可以参评的项目增加到了7个。在今年进行的第十八届中国新闻奖评选中，共有20项网络作品获奖。

　　年内。中国网络媒体界的对外交流活动也十分活跃。4月20日，中国和英国互联网圆桌会议在伦敦举行，会议由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英国商企监管改革部共同主办，路透社协办。这是中英两国政府间首次就互联网问题开展对话交流，双方商定今后每年轮流举办。11月7日，第二届中美互联网论坛（东方网承办）在上海举行（注：首届论坛2007年11月在美国西雅图举办）。论坛由中国互联网协会和美国微软公司联合举办，主题是“发展与合作”，旨在进一步加深两国业界之间的沟通理解。今年，中国记协台港澳办公室再次专门组织网络媒体单独成团访台。6月1日至10日，应台湾《中国时报》的邀请，以中国记协书记处书记顾勇华为团长、人民网总裁何加正为副团长的大陆网络媒体负责人访问团一行14人对台湾进行了为期10天的参访。在台北，访问团参加了两场座谈会，就两岸新闻网络媒体发展历程及现状和加强两岸新闻网站合作等话题与台湾同行进行了广泛的交流。

　　结束语

　　200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中国1994年接入互联网，得益于改革开放；近15年的快速发展，得益于改革开放。今天，中国互联网已形成巨大的产业，且拥有全球最大的互联网市场。尽管眼下面临全球金融危机和国内经济滑坡的困难，但中国网络媒体奋斗的精神始终高昂，创新的思维始终活跃，前进的步伐始终有力，中国网络媒体将会以新的业绩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能量。

　　【注释】

　　1、白承宰，《Web2.0新强者——中国走在了美国前面》，载韩国《朝鲜日报》中文网，2008年9月10日

　　2、包立德，《“反CNN”与“反反CNN”》，载英国路透社中文网，2008年4月 18日

　　3、策马入林，《一亿人做一件事》，载新浪博客“策马入林见风致”，2008年10月20日

　　4、《携手合作共同发展——中美互联网论坛蔡名照演讲》，载中国网，2008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