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讲过要“不谈政治”的C君也让我们这群自以为谈得来政治的人自惭形秽过。去年七月二十一日的示威前,C君为我们提供了包括资金,策划,组织在内的一切可能和必要的支持。从行动的号召到鼓舞,从发放传单到制作标语,没有一处是C君不曾参与的。哪怕是去世前几天最后一次C君在课上同人争辩,争的也是中国在西藏的主权。“we(Tibet and China) belongs to each other”他如是说。朋友有“难”c君是从来不吝施以援手的。我因为要“谈政治”失掉了住所,是C君接济我去他家暂住,因为和他房东闹翻,又是C君帮我联络去学校宿舍借宿直到我。曾经有几个月常在傍晚造访C君,他总是来者不拒的教人钢琴。可以说,只要有琴,他就愿意弹上几曲;无论周围的人是熟识的还是陌生的。C君是我所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学琴,而又真正爱琴的人。然而,令人不忍耳闻的消息传来,我已无言以对,只得长歌当哭。我绝不敢自称理解他家人的悲痛,但却要说,他的死,是他家庭的,也是他友人们的,更是自视为其友的我的巨大损失。
在这里,我不想祝福他在天堂如何,因为我并不相信一个人的死后有什么在天之灵,但是我相信一个人的生前可以警醒后人。 C君的一生即是对碌碌无为的我的警醒,也更可看作是对虚度年华的吾辈之劝诫。因此,引用C君所言,we(the dead and the living) belongs to each other. 人皆有一死,但非每个人都曾真正活过。而我有幸所认识的这个人,他曾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