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启文口述 赵开福整理【康恩胜注:雷启文,现名柏灵。1955年——1958年担任毛主席贴身警卫员,现居乌鲁木齐市】 时间已过去那么久了,但仍清晰地记得毛主席和我们在湘江过中秋的情景。 1957年9月7日下午5时许,作为毛主席的贴身警卫,我们提前乘机到达长沙机场,下机后直接到湘江边前一年主席下水游泳的地方。湖南省保卫部门的同志早在这里准备了几艘快艇和木船,一切准备就绪。这时从机场方向驶来了几辆车,我想这一定是主席来了,果然是。 主席上船后,快艇即启航。到江中,主席下水游泳,他一直向下游,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来到水陆州附近,这时已到下午七时许。西边的红日落山了,皎洁的月光高照,江水闪闪发光,下游的长沙市,万家灯火和天上闪烁的星星相连,天已经很晚了,主席没有上水陆州,他上船后,乘车前往长沙高干招待所——蓉园。 蓉园很漂亮,环境十分优美,院内柏树郁郁葱葱,各种鲜花争芳斗艳。院中有一水池,池塘中有一座大型荷花雕像,池中水清见底,各种鱼儿在石缝中穿梭游弋。平直的道路两旁竖立着整齐的水泥电杆,杆上安装着雪白的圆形灯罩,夜间照得全院通明。主席每到长沙,大都住在这里。 9月8日,也是阴历 8月15日——中秋节。主席在船上和全国人民一样愉快地度过了这个传统节日。那天下午4点,我们提前到长沙北一个轮渡码头,轮船刚刚靠近码头,主席和湖南省的有关领导就乘车到了。 我们将主席从人群中护送上船,即启航向湘江上游驶去。船在驶过水陆州不远处的江中停下,主席在这里下水,我以为主席要从这里顺水向下游,哪知他游了不远便直向水陆州游去。主席在江中还没有上岸,水陆州岸边就挤满了人,他们好像知道主席要来似的。不过也不奇怪,从前一年5月至现在,我就跟主席来过三次了,所以当地群众闻迅都赶过来了。 这次与前一年5月底不同,那时正逢涨洪水,江边许多小树都被淹没了。今天恰恰相反,因干旱,水位几乎落到江心,水浅船不能靠岸,从江中到岸边有四五十米,都是深到大腿的淤泥,表面看是干的,脚一踩就陷下去,踩下去容易,拔出来很困难,有时使劲拔两三下才能迈一步。这样的河滩就是我们这些年轻小伙子也很费劲,主席已经年过六旬了,要从这泞泥中徒步上岸是何等困难,但主席说去就一定要去,我们几个搀着他一步一步走上了岸。主席上岸后,两腿沾满污泥,我见村边有一眼吊桶打水的井,跑过去打了一桶水,将主席两腿淤泥稍微洗了一下,他穿上拖鞋在社员们的陪同下,到了一个社员家门口。主人从屋里取来一条凳子请主席坐下,接着端来一碗茶水,主席接过茶碗,毫不在意,一口气喝了个净光。主人又进屋取来旱烟招待主席,他家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主席将这个孩子搂在怀里,逗着小孩玩,问“你抽烟吗?”小孩直摇头。说“不”。主席坐在凳子上,四周挤满了村民,主席和社员们谈笑风生,领袖和人民群众那种深厚情谊使我终生难忘。 湘江水位虽已下降,但江中水面仍很宽。主席告别了在场的群众,又下到江里游泳,从此岸游到彼岸,共花了40多分钟。当主席上船时,太阳已经落山,十五的月亮将江面照得闪闪发光。主席和我们这些警卫及其他随行人员,一同在船上会餐吃月饼、话月亮、赏明月。主席这天又说又笑,显得格外开心,和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美好而难忘的中秋佳节。 在回蓉园的路上,十几辆小车在弯曲的大道上缓缓前行。耀眼的车灯如同节日耍龙一般,忽高忽低,光彩夺目。在居民院落、林荫道上,有许多父母领着孩子在赏月,指着天上的圆月,给孩子讲述着有关月亮的美好传说,到处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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