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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人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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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5 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size=+2]藏人论藏(摘译)

作者: 李安宅   发布时间: 2005-05-23 17:38:40   来源: 西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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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者按:本文译自英国驻打箭炉领事孔贝(G.A.Combe)所著《藏人论藏》(A Tibeten onTibet)一书。原书于1926年出版于英伦。计十五章,共二百页。其首末二章为孔贝自撰,一论佛教,一述打箭炉之跳神。其余各章均为藏民智慧保罗(PaulSherap)旅行与观察所及,经其口述,而为孔贝所笔记者。保罗先学佛法,后入耶教,兼通藏、英、印度、尼泊尔诸文。这样穿透数种文化而反观本土文化的记录,不论其正确与否,都是研究文化接触的绝好材料。与此比较类似的著作,当推英国驻打箭炉另一领事金路易(LouisKing)之《我们藏民》(1926年英伦出版,叙论共22章,共228页)。除叙论历史为金氏手笔外,全书各章均其藏妇宝天女(Rin ChinLhamo)用汉语口述而为其译成英文者。宝天女虽不乏隽永有味之观点,然为自己辩护之处甚多。保罗侃侃而谈不为任何人作辩护,而其经验较宝天女更为丰富。将保罗之记录择译数章,公诸同好,而且换一换数年来自作记叙的口味。兹先介绍保罗之身世,然后介绍藏民礼俗。
一、智慧保罗之自我介绍(原书第二章)
  我生于西康甘孜县之打龙洞(绒坝岔),时为阴火猪年(光绪丁亥 13年,即1887年)。父 系 张 家 口与多伦 间小 阔 勤蒙古人,母则藏人。我乳名“金刚”(多吉),儿 时 母 亲 即 欲 使 我 当喇嘛,因为那是“不需要工作,而饮食丰盛,且无罪孽的”。六岁时,请来一位喇嘛,赐名“作巴”,译曰“仁”。次年丧母,九岁丧父,只有一兄一姊。兄为隐居高僧,属红教(宁玛)姊已婚,因从姊居。但不得其顾念。所以我时常想到锡金去找经商的母舅。根据藏俗,每人最少也要到拉萨一次,瞻礼普陀(布达拉宫)与大昭之佛像,以除罪想。与姊住了一年左右,她不允许我的志愿。于是乘着夜间,取了一些青棵炒面(糌粑),另外一身皮袄,一双皮鞋,一些补鞋的皮子,还有40卢比(当时只有印度钱)便逃之夭夭了(时为1897年)。
  当夜循着去拉萨大路,有时步行,有时露宿。黎时遇到许多帐篷与喇嘛,一位年高喇嘛问我所向,且告诉我他也是到拉萨去的,叫我跟他走。与他同走半月,但不舒适。白天他叫我背许多东西,而且不大和气。某夜,他们都睡在水边洞内,我乃乘机逃到山上,睡在林中。次晨太阳露红时,他们需要走了,四处找不到我;可是我从林边看得见他们,且能听见他们说“金刚跑了”于是他们不久待,整装起行,再不管我。
  我候至晌午,才离开此地。行不多远,即遇上游牧人家,正在筹备商队赴拉萨。他们十分和善,给我酸奶子与糌粑,且许我同商队走。走了半月之久,又遇着一位喇嘛,还有一两名跟随,数头马匹。他说:“不要跟商帮走了,跟着我吧!”于是,他给我吃的,也给我一匹坐骑。行行重行行,旅行很久,我们终于到了拉萨。那段旅行的经验,我现在已很少记忆了。

  喇嘛在城内有一位好友,为高级藏官,我们便住在他的家里。主人在西藏政府之下,管理供给桑耶寺(在拉萨东南90里雅鲁藏布江北岸,为藏地最古之寺)灯油的酥油。居此一月,主人曾至该寺,我也跟去了。桑耶寺隔岸有村名载塘,还有一个黄教寺院;其后有山名“宫布拉”,译言“救主山”。救主山有罗刹洞,为当初产生藏民的女祖罗刹所居之处。男祖为猴,乃菩萨化身。洞已空,附近居民少言及之,此故事乃主人与喇嘛见告者。

  (译者按:原书第三章第37—38页更将藏人原始的故事说得详细,并谓藏人现在吃生肉的习惯乃由女祖罗刹而来。不过这里所说始祖所生子女又互相交配以得繁殖的事,与后来藏人对于**的禁忌,是两相冲突的。保罗说,血缘通婚不但死后要受极其残酷的惩罚,而且会祸及四邻。保罗根据“黑教”学者所讲藏民起源的故事道:“由拉萨东南行约二十日,有绷山寺,山上有罗刹洞。藏地未有人迹以前,洞内住着一个罗刹。当时观音大士在普陀天宫欲造世人,因命一菩萨化为猴形,告以:‘前去罗刹洞,静思如何创造人世’。菩萨到那里静思,因被罗刹所扰,不得要领,乃返告大士以故。大士命仍返洞,但依罗刹之意。菩萨与罗刹同居以后,产生各种子女,如虫、鱼、鸟、兽与人之类甚多,致猴身不能采食以为饲养。不得已,重白于大士,谓非大士之慈悲,彼将坐视子女之死。大士与以五谷之种,命其播于地面,不加耕耘,自然长成,以足子女之衣食。谷食乃为人类而设,故人类需其抚养;其他种类,只需自寻其食而已。如此,虫鱼鸟兽各以所需散布于地下、水中,或者地上、山林;而人类独有谷物为食,并且有衣着体”。)
  主人问我是否欲返原籍打龙洞,我则告以欲往印度。主人无子,有意收我为螟岭,并谓倘合我意,且要送我入哲蚌寺(藏地最大寺院,在拉萨西九里,居僧号七千)。喇嘛亦以为此事甚佳。于是主人惠我许多衣服,有的竟是绸缎,而将我送到哲蚌寺。在那里请了一位老喇嘛当我的老师,使我终日读经。老师很有钱,可是不清洁,也非好喇嘛。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吃干肉、好糌粑、酥油茶,而给我们(我与三个同学)没有酥油的黑茶与糌粑。晚上他则念诵祈祷经,不到十一点不睡,使我们在厨房里候着,候他完事。天还不亮,他就喊起我们来,叫我们念祷文。他若外出,更将我们锁在屋子里,有如坐牢。我想:“非走不可,我不乐意住在这个地方。”
  在哲蚌寺留了半年,有一早晨,天还未亮,我乃跑向旷野若干里,避入白杨林中,打着进一步的主意。我带上了一小口袋糌粑,还有酥油,穿的则是僧装(即红袈裟,红下裙,僧靴),只是留下了黄僧帽。这些,原都是老师给的。太阳升上来了,许多喇嘛沿途走过拉萨的方向。我怕被他们看见,爬上杨树,隐于树枝之间。他们行经树下,念着我的名字:“今早多吉不在屋内,他的老师正在寺内寻觅呢!”直待都走净了,我想我也非走不可了,不然会被老师捉住挨打的。同时又想,他没有理由打我,因为我并未带走什么东西。送我入寺的主人曾给我一箱子好衣服,都被我抛下了;老师虽有贵重之物,我则一件也不曾动过。然而,为安全计,我到底即刻走向江孜的路了。
  田间妇人指明路线以后,我走了一天。傍晚,遇着一位骡队商人正在下帐篷。我向他们说了我是哪里来的,要到锡金的刚托禾去会母舅。他问母舅的名字,我说绰号“怪物”(巴彖)的便是。他说他和巴彖很熟,可以带我去见他,不过最近听说他有病。他叫我将糌粑袋给他的佣人,由他管我一切,且给我一匹骡子骑。他有三、四十匹骡子的商队,系在拉萨卖印度货,又买拉萨货后驮回春丕的家去。骡行甚缓,走了20天,才到春丕。普通情况下,步行14日可达,计拉萨至江孜7日,江孜至巴里5日,巴里至春丕2日。到了春丕以后,他说要休息几天,我可与他同住;倘若我急于赶路的话,他也可以打发旁人先行,并且给我一封信,交给舅氏巴彖。结果在春丕住了几天,然后同他到刚托禾去。到了那里方知道,舅氏在好多日子以前就死了。
  刚托禾有锡金王的宫室,建在山顶,四周则系诸大臣的官。舅氏原即住在这类官之中,每日到宫里办事。在刚托禾也有一位英国官,我未听见过他的名字(原注:这许是Cloud White,为英国驻锡金之政务员贝尔 CharlesBell即继其任者。)刚托大城,只一小市场而已。舅母已于二、三年前故去,遗下一个八、九岁的儿子,为勇氏朋友所看顾,舅氏曾向友辈道及西康家世,所以他们向我盘问一切。他们说,我的父亲名为希拉伯,义即“智慧”。锡金大臣之一,亦为舅氏朋友,命我与他同住,以便设法安插。一、二月后,他将我与表弟送至当地一个小学堂。那里有十数名同学,老师则是来自扎什伦布的一位高僧。
  来自藏地,在锡金度过的第一个夏天,很不舒服;所以到了第二个夏天,表弟与我便被送于刚托禾附近高山上的伦的禾寺(Rumdig)。(原注:该寺虽在伦的禾谷的山上,实较刚托禾低下二、三百呎)。在那里住两星期以后,我的脸忽然肿起来了。碰巧有一位美国传教士名CheddaRd者来此下帐篷。经他看过以后,敷了一些药,又给我一些药带回去。他说:“这病不算什么,可是你的灵魂患病甚大,极难医治!”我以为他是说我内部有病,乃特别告诉他,我的身体十分健壮。他说不对,叫我彻底想一想。他给我一个小册子,说:“读这个,你就可以明白。”我的脸,一星期就好了。念那本书,乃是藏文的《约翰福音》。书中许多似乎十分稀奇,可是我不懂得的也不少。书的装璜甚美,使我保存了很久。
  我在刚托禾住了一年有半,十分盼望学习英语与印度语,而在宫内小学无从学到。嗣闻达吉岭附近瑞典教会有个学校免费教授英语、印度语及藏语,乃离表弟于刚托禾,加入水果商人队伍,旅行三月,而至达吉岭。到了教会,藏文教员是来自打箭炉的喇嘛,许我住下,并向主管人克郎启教士(CrongQist)代为说明。他布置的结果,我与他同宿,由教会供给饮食。我以父名为名,即“智慧”,而取消了“金刚仁”之旧名,喇嘛豁达大度,虽然信佛甚笃,但也向我说一切宗教都是好的。在学校学的科目有藏文、英文、印度文、木工及刺绣。我现在依然还会在桌布上绣很好的丝花。学校附近有一个寺院名固木,其中一位善知识颇有学问,喜欢授我以佛法。我每天到他那里一点钟或半点钟。只是佛教对于我太困难,不如基督教容易了解。
  我在达吉岭甫过三年,即由德格的竹庆来了一位名叫莲花宝的喇嘛,要往印度贝拿勒斯附近的菩提迦牙(Budhigaya)圣迹朝礼。我极欲同往,但苦无钱买火车票。最后他答应代我开销,作为一种功德。教会因我同去而发怒,然我管不了那许多了。这次旅行是我与莲花宝以后许多朝礼的开始;为时约有两年。(原注:大概是1903—1905年)以后我会叙述朝礼所见的一切(见原书第十三、四两章),但我先要说明,怎么到打箭炉来了。(按:一切谈话,是在打箭炉说与领事孔贝听的。)
  我与莲花宝作毕一切朝礼的旅行以后,表弟仍在刚托禾。我乃同他到了达吉岭的教会。克郎启教士已走,继任者为哈肯恩教士(HaoKennen),打箭炉的喇嘛依然在那里。我同我的表弟又被留在教会,学习前所学习的语言。我在那里受洗,取名保罗。因在教会没有旁的男人,施洗的乃是叫做摩西的孟加拉人。他在窖儿乡有自己的小礼拜堂,开鞋铺兼裁缝铺。我在铺子与礼拜堂都帮他一些忙,他管我衣食,而无工薪。一年以后,我想除非养老,这样继续下去是没有意思的。既已用尽所有的钱,乃至达吉岭另谋职业。“西藏开创会”(Tibetan PioneerMission)的富格森教士(Fergucon)用我管理买卖,并于礼拜讲道,一直任事二年,至她归国返哥拉斯勾(Glasgow)为止。这时在加尔各答的一位汉人朋友,告诉我那里有一个缺;孟加拉的亚洲学会有一部《甘珠尔》经(藏译百零八部之佛“经”。与藏译之“论”名为《丹珠尔》者对称人),印刷不清,需人校正。我便往加尔各答担负此项任务,几及二年之久。
  我校对《甘珠尔》的时候,国内的辛亥革命爆发了,驻西藏的汉兵都逐到印度来。(原注:这是1912年的事。1910年春dl逃往达吉岭时,驻兵已到拉萨。1912年底,驻军全部离藏,民国政府始命dl复掌教权。)印度政府给他们免费乘车,由铁路而至加尔各答。军官有一名马吉甫者(翻译)与我住在一起。但同旁人一样,他没有钱了,乃向我告贷三百卢比。半月以后,他告诉我,印度政府要遣送他们回国,并请我跟着他们当翻译;一至上海,我的薪水以及贷款便会清偿的。原来一年以前两位由拉萨赴北京的喇嘛曾过此地,因为我兼通印、藏、英各种文字,劝我到北京,可有很好的事作。我想,这是到国内的机会,于是同着马军官等一路来了。可是到了上海以后,他们说他们是四川人,在上海不熟,无法报偿于我;倘若继续同他们到成都的话,那就一定清偿无误。当时满清政府既已推翻,我想到北京也许没有用处;不如跟他们到成都,还有重返乡里的机会——浪游既久,只有模糊的桑样印象了。
  到宜昌,突患眼疾,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到了距夔州(今奉节)不远的巴东后,同伴教我候在店内,他们到外面去交涉赴重庆的船。我久候不见他们回来,一问,才知道他们抛下我走了。我的箱箧也不见了,以后在江边发现空箱箧,东西则被洗劫一空。当时袋内只有一元钱,再加上我的汉语并不流利,无法解释清楚,也无人信我的话。于是被人带到县衙,以嫌疑犯而拘禁了好几天。以后碰巧遇着一位青年藏民,替我翻译;结果,县长只允许送我到夔州。此时眼疾较愈,由夔州又用千文制钱请求船大夫带我到万县。(原注;当时一元银洋换三千钱。)
  在万县遇着内地会的达灵顿(Darlingtonu)与斯诺(Snow)两位先生,医药饮食大得惠助。住了一个月,索仁孙牧师(Sorensen)来了,他正要到打箭炉。索牧师藏文藏语都很好,愿意带我走,于是我就来打箭炉了。当索牧师的先生,并宣讲福音,翻译福音油印本。有时我自己也写宣教文字。
  我于1913年娶了一位藏妇,生下四男一女,他在一年前逝世,我续娶了一位半藏半汉的女人。我在此地也兼营商业,购买麝香运往上海。不过近来四川常打仗,生意不很好。到此以后,只曾到过两次德格,购买藏文经典,别再未到他处旅行。
  索仁孙牧师要收藏一部《甘珠尔》,而印《甘珠尔》的地方在藏民区只有三处,即扎什伦布附近的那尔塘,西康的理塘与德格。理塘的印板毁于民国初年的汉人之手,可是我听说两三年以前拉萨又创设了一个印经院。至于扎什伦布以及旁处的印经院,只印小部头的经,不能印《甘珠尔》。德格印的最好最清楚,可是我到打箭炉三年以后同索牧师去的时候,已暂时停板不印了;因为那里印《甘珠尔》的极要用湖南的硃红,而在当时是得不到的。
  往德格的时候,经过打龙洞(原注:由打箭炉西北行约720里),使我有询问家属的机会。起初,无人想得起我的名字。慢慢有两三位老年妇人来访,其中之一用外国礼向我握手,泫然流涕,说她就是我的姐姐。她约索牧师我们两人于次日到她家里吃奶茶与包子。在那里会到母亲的许多朋友,他们都送给我干肉、酥油、糌粑、酒、狼皮、卢比、哈达(礼巾)之类。我们在打龙洞一位富有的藏商家中住了三天,然后到德格境的旷野玉隆地方去见我的哥哥。到玉隆后,住在土官的家里,打发人去找他,因为他是隐居于雪山的。次日他同两个徒弟来了,并带有送给我的酸奶子、肉、马铃薯、酥油、奶渣子等等;不过他不肯进人家的屋子,因为走进有顶的房子是违反隐士规矩的。他搭了两个帐篷,我们在帐篷里谈话。他很高兴见我,原来以为我死了,这次见到象死而复活的一样。我们谈舅氏、谈表弟、谈一切,以至于深夜。他给我几张羊皮,叫我睡在帐篷之中。可是羊皮气味极不好闻,无法忍耐,使我仍回到土官的家里。第二天早晨他命人找我,并问何以偷跑。我不能说是因为羊皮味大,他乃说我不喜欢他;并说我信基督教很不好,必须弃而从他,他可以给我许许多多的牛羊。但是我告诉他,教是不能改的,非作基督徒不可。我说:“当然,我很爱你。我要常由打箭炉给你写信。但我不能同你去住,你知道你是喇嘛,我是有妻子儿女的人。”
  我们在玉隆住了四天,然后向德格大寺出发。德格境内有三个属于红教的寺院,以重要与否而论,其顺序为竹庆寺,噶拖寺,白玉寺。红教有三个小派,即乍筦勤、竹庆、沃玛勤,均属大乘;其余小派,则略带小乘色彩。我们住的是竹庆寺,活佛下有僧众千人。我的朋友莲花宝亦适在此,相见之下,互道经过,不胜快乐。他自我们分手以后在江孜住了四年,始来此地,现在又想去青海瞻礼塔尔寺并观莲花生祖师加以手印的海子。关于我信奉基督教的事,他没有说什么。一两年后,我第二次赴德格经过竹庆的时候,访问莲花宝,知其已在青海了。

发表于 2008-4-26 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是藏学大师李安宅的译作啊。。。收回去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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