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中医强调标本兼治
||
中医到底能不能治“本”？ 中医强调标本兼治
●本期质疑声音：中医到底能不能“治本”（解滨，来自医学捌号楼）
今年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冯世良提出，让传统医药退出国家医疗体制的建议，而政府工作报告中则提出要“扶持和促进中医药和民族医药事业发展”。从1929年开始，是否取消中医，中医好还是西医好的辩论就没有停止过。反对中医的人说，中医只是浪漫的医学，它的经络穴位阴阳学说都是摸不着的虚无，只有西医才是真正科学。赞成中医的人说，西医和中医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不能用一种思维方式评定另一种思维方式。
今年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冯世良提出，让传统医药退出国家医疗体制的建议，而政府工作报告中则提出要“扶持和促进中医药和民族医药事业发展”。从1929年开始，是否取消中医，中医好还是西医好的辩论就没有停止过。反对中医的人说，中医只是浪漫的医学，它的经络穴位阴阳学说都是摸不着的虚无，只有西医才是真正科学。赞成中医的人说，西医和中医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不能用一种思维方式评定另一种思维方式。
事实上，在越来越重视发掘文化传承的都市人里，穿Prada也不妨碍他们爱上中医“治未病”的预防理念，懂得药食同源的中医食补方式在论坛上也比节食减肥更被人追捧。对于中医到底能不能“治本”的疑问，罗湖医院中医科主任柯新桥表示，中医学特别强调治本，也注重治标，更擅长标本兼治。批判性地继承中医的精髓，才是最客观的态度。
中医理论中的“阴阳学说”是一种说理工具和思想方法，不代表具体、直观的东西
Q质疑：中医理论认为，阴阳相对协调是健康的表现，一切疾病的发生及其病理过程，都是由于“阴阳失调”所致。那么，不管临床上所呈现的病理现象怎样错综复杂，其疾病的性质和成因总不外乎阴阳两类。关键是，一个人什么是“阴”什么又是“阳”呢？比如说，按照中医书上的规矩，“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最近英国某医生成功地从某妇女的臀部剜下一块脂肪，填补到该妇女肿瘤切除后的胸部，再造了一个完美的乳房。那么按照中医的观点，这算是“采阴补阳”，还是“阴阳倒错”呢？如果男女之间的肝脏肾脏互相移植，那岂不犯了阴阳大忌？可是国内这种手术不是救活了很多病人吗？
柯新桥：其实，作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中医学中的“阴阳”和“阴阳失调”的内涵是什么。说轻一点，其是对阴阳学说的不了解；说得难听一点，则是对这一古老哲学思想基本概念的一无所知。有些人一讲到“阴阳”和木火水金土“五行”，往往会联想到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显然，这是对阴阳五行学说的一种误解。
所谓阴阳，其实是对自然界中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自然属性的一种抽象概括，是两千多年前古人用来认识、分析自然现象的一种“思想方法”和“说理工具”，属古老的哲学思想范畴。恩格斯曾经说过：“不管自然科学家们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总还是在哲学的支配之下”。中医学在其形成发展过程中，定然要受到这一思想的深刻影响，并渐渐以之来解释人体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以及疾病的诊断治疗。中医学对其中那些凡是能够温暖机体、恒定我们体温的，叫做“阳气”，而可以滋养全身的体液、血液称则称之为“阴液”。由此可见，古代哲学中的阴阳，显然只是一种说理工具、思想方法，是对自然界中“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自然属性的概括”，并不代表某一个具体的、直观的东西。
作者所谓的“剜下臀部脂肪填补到胸部”与传统中医学理论中的“阴阳学说”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毫无内在联系。“男女之间的肝脏肾脏”因互不构成阴阳属性划分的前提，即无须划分阴阳，故不存在互相“犯了阴阳大忌”。
什么叫阴阳失调？生理上，阳气和阴液通过对立制约，在人体内时刻保持相对动态的平衡，才能维持正常生命活动的进行。中医学称之为“阴阳协调”。只有当外来不同的致病因素侵犯我们的机体，破坏我们属阴属阳的物质基础平衡，阴阳才会失调，机体就会产生疾病。比如中医里有阳虚阴虚、调补阴阳，这就是用阴阳作为一种说理工具和方法来说明人体内的阴阳失调和治疗方法的具体体现。其说理十分透彻。
另外，在我数十年的中医教学及临床中，不曾听说过有所谓“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之说的。所举的例子也和“阴阳”沾不上边。
简单以西医中的器官来对应中医的脏腑关系，不是同一个逻辑
Q质疑：中医笃信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肾，肾生肝；肾克心，心克肺，肺克肝，肝克脾，脾克肾。它们共同作用，使五脏之间彼此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维持着五脏系统整体的正常生化和协调发展。反之，倘若五脏中任何一脏出现了异常变化，则会扰乱整个脏腑系统的正常生化，打破原有的生克秩序，人就要生病了。
问题在于，人体就这么简单吗？淋巴腺、甲状腺、乳腺、肾上腺、胸腺、扁桃腺、胰腺、前列腺都算什么？谁来生，谁来克？大脑、大肠、小肠、胆脏、膀胱、精囊、卵巢、子宫又都算什么？谁来生，谁来克？
柯新桥：“笃信”是个伪论题。
如前所述，五行理论同样是古人认识自然现象的一种思想方法。古代的思想家们通过观察发现：木火土金水这五种物质是构成世界的最基本的物质元素，其间存在有相互依存、互相制约的关系。古代医家们则以其抽象思维方法，以此来解释人体生命活动现象、病变规律及治疗方法等。
近百年来（尤其是近年来），人们在长期的临床和教学实践中认识到：传统中医学理论中的五行理论确实是有其不完美、不确定，甚至是牵强附会的地方。因此，我们在中医教学和临床实践过程中经常反复要求同学们应“一分为二”地对待这一传统中医理论，从来就没有像作者说的强加给广大中医工作者的那样“笃信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现象的。我们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其间存在的问题，但这并不意味中医学中的五行理论是“一无是处”，中医治疗学中常用到的“培土生金”、“壮水制火”等治法，至今仍广泛地运用于临床，即是最好的说明。传统中医学有着太多不完备的地方，然而无数的事实充分证明其在某些方面的显著临床疗效却又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抹杀的。其实，人世间绝对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对于中医的不足之处，为什么不能采取去粗存菁、扬长避短的方式来看待呢？
大概是作者对中医学中的脏腑学说知之甚少的原因，在其论证过程中武断地抑或是简单地把西医中的淋巴腺、甲状腺、乳腺、肾上腺、胸腺、扁桃腺、胰腺、前列腺，大脑、大肠、小肠、胆脏、膀胱、精囊、卵巢、子宫等等器官和中医的“脏腑”相提并论，并进行批判，显然是一种“张冠李戴”的批驳方法，同样是不可取的。
中医强调“标本兼治”，早在战国时期就用昆布、海藻之类中药来防治甲状腺肿大
Q质疑：中医号称能“治本”，如果真是这样，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流行的一些疾病，早就该在中国大地上绝迹了。比如国内某些地区的水土中缺乏碘，在那些地区患甲状腺肿大的病人就多。西医对付缺碘症极为简单：让缺碘地区的老百姓长期普遍食用含碘盐。
但中医认为，是因痰郁气结凝聚于颈项而成，治疗方法是以疏肝理气，软坚散结，清热养阴。可无论中医怎么去“疏”和“理”，能把病人体内缺乏的碘补回去吗？
柯新桥：①什么叫治本？中医学理论认为，“本”，就是指疾病发生的根本，即病因、病理机制。比如感冒，从西医角度来说是病毒感染；而中医学认为可能是风寒、风热、风湿或者气虚等因素所致，治疗时则应根据病因病机而选择疏风散寒或祛风清热等相应的法则来“治本”。这就是中医经常提到的“治病求本”的治疗原则。再比如说一个哮喘病人，其临床表现为咳、痰、喘，究其病根，中医学认为病人既有肾虚，又有“伏痰”（即沉积在体内的痰浊），临床实践中，务必根据肾虚和伏痰这个“根本”，选用补肾、化痰的中药来治疗方可取得疗效。前些天我在临床上遇到这样的一位病人：一位著名医学院校的西医退休教授患有哮喘，一直用西药治疗，但感觉西药激素类药物副作用比较大，希望用纯中药进行调治。我据此组方治疗七天以后，咳喘就好了许多。这就是中医的“治本”。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中医学不仅仅是强调治本，同时也注重治“标”，更强调“标本兼治”的治疗原则。所以我们在治疗哮喘时用补肾、化痰药的同时，也会用止咳、平喘的中药来治哮喘的“标”。标和本是相对的，标是外在的表象，本是病的根本。再比如发烧的病人，中医治标要退烧；头疼的病人，中医治标要止疼。我们就是根据病人的发病机理来实施“标本兼治”的治疗原则的。
②作者的所谓“中医号称能‘治本’”，言下之意：中医通过自我标榜“能治本”，进而否定西医学（其只能治标）。其实这仍然是对中医学强调“治病求本”治则的一种误解。人们不禁要问：中医学注重针对病因病机治病，其何错之有？
③作者希望通过因缺碘引起的治疗问题来说明中医“治本”的不确定性。恰恰相反，这进一步证明了作者对中医基本常识的缺乏。其实早在战国前后，当时的医家就已经开始使用含碘的昆布、海藻之类中药来防治甲状腺肿大。只不过中西医认识的方法不同，即中医把甲状腺肿大称之为来“瘿瘤”，把治疗方法称之为“化痰软坚”（《神农百草经》中就记载过此两种药材对该病的治疗）。只要坚持服药，是可以“把病人体内缺乏的碘补回去”的。
至于说若中医“能治本”则疾病绝迹，这更是毫无内在联系的逻辑关系。难道注重治本，人世间的所有病证就能“绝迹”？中医学是历代医家在长期生活实践、医疗实践过程中，通过无数次的经验积累之后逐渐产生、形成、发展出来的一门医学学科。许多基本的治疗方法直到现在仍然广泛地运用于临床实践并取得了良好的防病治病效果。注重“治病求本”，是中医学的优势和特点，是临床取得疗效的关键一环；中医学特别强调治本，也擅长治本。当然，中医也注重治标。同时我们同样也认识到，由于历史局限和当时的条件限制，传统中医理论还存在有不完备、不足的地方；对此，我们需要一分为二地对待它，扬长避短、去芜存菁地发扬它。
●本期解读专家：柯新桥
深圳市第五人民医院（罗湖医院）中医科主任、中医内科教授、主任中医师、硕士生导师。深圳市“名医工程”名医，深圳市“名中医”。先后担任中国中医药学会诊断专业委员会委员，广东省肝病学会理事，深圳市中医药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医及中西医结合学会常务理事、中西医结合肝病专业委员会副主委等职。擅长内科疾病的中医或中西医结合治疗，其中对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肺心病、肺癌、慢性胃炎、结肠炎、乙型肝炎、肝硬化、慢性肾功能不全、中风后遗症、偏头痛等疾病的治疗有较好疗效。
中医理论中的“阴阳学说”是一种说理工具和思想方法，不代表具体、直观的东西
Q质疑：中医理论认为，阴阳相对协调是健康的表现，一切疾病的发生及其病理过程，都是由于“阴阳失调”所致。那么，不管临床上所呈现的病理现象怎样错综复杂，其疾病的性质和成因总不外乎阴阳两类。关键是，一个人什么是“阴”什么又是“阳”呢？比如说，按照中医书上的规矩，“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最近英国某医生成功地从某妇女的臀部剜下一块脂肪，填补到该妇女肿瘤切除后的胸部，再造了一个完美的乳房。那么按照中医的观点，这算是“采阴补阳”，还是“阴阳倒错”呢？如果男女之间的肝脏肾脏互相移植，那岂不犯了阴阳大忌？可是国内这种手术不是救活了很多病人吗？
柯新桥：其实，作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中医学中的“阴阳”和“阴阳失调”的内涵是什么。说轻一点，其是对阴阳学说的不了解；说得难听一点，则是对这一古老哲学思想基本概念的一无所知。有些人一讲到“阴阳”和木火水金土“五行”，往往会联想到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显然，这是对阴阳五行学说的一种误解。
所谓阴阳，其实是对自然界中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自然属性的一种抽象概括，是两千多年前古人用来认识、分析自然现象的一种“思想方法”和“说理工具”，属古老的哲学思想范畴。恩格斯曾经说过：“不管自然科学家们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总还是在哲学的支配之下”。中医学在其形成发展过程中，定然要受到这一思想的深刻影响，并渐渐以之来解释人体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以及疾病的诊断治疗。中医学对其中那些凡是能够温暖机体、恒定我们体温的，叫做“阳气”，而可以滋养全身的体液、血液称则称之为“阴液”。由此可见，古代哲学中的阴阳，显然只是一种说理工具、思想方法，是对自然界中“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自然属性的概括”，并不代表某一个具体的、直观的东西。
作者所谓的“剜下臀部脂肪填补到胸部”与传统中医学理论中的“阴阳学说”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毫无内在联系。“男女之间的肝脏肾脏”因互不构成阴阳属性划分的前提，即无须划分阴阳，故不存在互相“犯了阴阳大忌”。
什么叫阴阳失调？生理上，阳气和阴液通过对立制约，在人体内时刻保持相对动态的平衡，才能维持正常生命活动的进行。中医学称之为“阴阳协调”。只有当外来不同的致病因素侵犯我们的机体，破坏我们属阴属阳的物质基础平衡，阴阳才会失调，机体就会产生疾病。比如中医里有阳虚阴虚、调补阴阳，这就是用阴阳作为一种说理工具和方法来说明人体内的阴阳失调和治疗方法的具体体现。其说理十分透彻。
另外，在我数十年的中医教学及临床中，不曾听说过有所谓“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之说的。所举的例子也和“阴阳”沾不上边。
简单以西医中的器官来对应中医的脏腑关系，不是同一个逻辑
Q质疑：中医笃信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肾，肾生肝；肾克心，心克肺，肺克肝，肝克脾，脾克肾。它们共同作用，使五脏之间彼此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维持着五脏系统整体的正常生化和协调发展。反之，倘若五脏中任何一脏出现了异常变化，则会扰乱整个脏腑系统的正常生化，打破原有的生克秩序，人就要生病了。
问题在于，人体就这么简单吗？淋巴腺、甲状腺、乳腺、肾上腺、胸腺、扁桃腺、胰腺、前列腺都算什么？谁来生，谁来克？大脑、大肠、小肠、胆脏、膀胱、精囊、卵巢、子宫又都算什么？谁来生，谁来克？
柯新桥：“笃信”是个伪论题。
如前所述，五行理论同样是古人认识自然现象的一种思想方法。古代的思想家们通过观察发现：木火土金水这五种物质是构成世界的最基本的物质元素，其间存在有相互依存、互相制约的关系。古代医家们则以其抽象思维方法，以此来解释人体生命活动现象、病变规律及治疗方法等。
近百年来（尤其是近年来），人们在长期的临床和教学实践中认识到：传统中医学理论中的五行理论确实是有其不完美、不确定，甚至是牵强附会的地方。因此，我们在中医教学和临床实践过程中经常反复要求同学们应“一分为二”地对待这一传统中医理论，从来就没有像作者说的强加给广大中医工作者的那样“笃信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现象的。我们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其间存在的问题，但这并不意味中医学中的五行理论是“一无是处”，中医治疗学中常用到的“培土生金”、“壮水制火”等治法，至今仍广泛地运用于临床，即是最好的说明。传统中医学有着太多不完备的地方，然而无数的事实充分证明其在某些方面的显著临床疗效却又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抹杀的。其实，人世间绝对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对于中医的不足之处，为什么不能采取去粗存菁、扬长避短的方式来看待呢？
大概是作者对中医学中的脏腑学说知之甚少的原因，在其论证过程中武断地抑或是简单地把西医中的淋巴腺、甲状腺、乳腺、肾上腺、胸腺、扁桃腺、胰腺、前列腺，大脑、大肠、小肠、胆脏、膀胱、精囊、卵巢、子宫等等器官和中医的“脏腑”相提并论，并进行批判，显然是一种“张冠李戴”的批驳方法，同样是不可取的。
中医强调“标本兼治”，早在战国时期就用昆布、海藻之类中药来防治甲状腺肿大
Q质疑：中医号称能“治本”，如果真是这样，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流行的一些疾病，早就该在中国大地上绝迹了。比如国内某些地区的水土中缺乏碘，在那些地区患甲状腺肿大的病人就多。西医对付缺碘症极为简单：让缺碘地区的老百姓长期普遍食用含碘盐。
但中医认为，是因痰郁气结凝聚于颈项而成，治疗方法是以疏肝理气，软坚散结，清热养阴。可无论中医怎么去“疏”和“理”，能把病人体内缺乏的碘补回去吗？
柯新桥：①什么叫治本？中医学理论认为，“本”，就是指疾病发生的根本，即病因、病理机制。比如感冒，从西医角度来说是病毒感染；而中医学认为可能是风寒、风热、风湿或者气虚等因素所致，治疗时则应根据病因病机而选择疏风散寒或祛风清热等相应的法则来“治本”。这就是中医经常提到的“治病求本”的治疗原则。再比如说一个哮喘病人，其临床表现为咳、痰、喘，究其病根，中医学认为病人既有肾虚，又有“伏痰”（即沉积在体内的痰浊），临床实践中，务必根据肾虚和伏痰这个“根本”，选用补肾、化痰的中药来治疗方可取得疗效。前些天我在临床上遇到这样的一位病人：一位著名医学院校的西医退休教授患有哮喘，一直用西药治疗，但感觉西药激素类药物副作用比较大，希望用纯中药进行调治。我据此组方治疗七天以后，咳喘就好了许多。这就是中医的“治本”。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中医学不仅仅是强调治本，同时也注重治“标”，更强调“标本兼治”的治疗原则。所以我们在治疗哮喘时用补肾、化痰药的同时，也会用止咳、平喘的中药来治哮喘的“标”。标和本是相对的，标是外在的表象，本是病的根本。再比如发烧的病人，中医治标要退烧；头疼的病人，中医治标要止疼。我们就是根据病人的发病机理来实施“标本兼治”的治疗原则的。
②作者的所谓“中医号称能‘治本’”，言下之意：中医通过自我标榜“能治本”，进而否定西医学（其只能治标）。其实这仍然是对中医学强调“治病求本”治则的一种误解。人们不禁要问：中医学注重针对病因病机治病，其何错之有？
③作者希望通过因缺碘引起的治疗问题来说明中医“治本”的不确定性。恰恰相反，这进一步证明了作者对中医基本常识的缺乏。其实早在战国前后，当时的医家就已经开始使用含碘的昆布、海藻之类中药来防治甲状腺肿大。只不过中西医认识的方法不同，即中医把甲状腺肿大称之为来“瘿瘤”，把治疗方法称之为“化痰软坚”（《神农百草经》中就记载过此两种药材对该病的治疗）。只要坚持服药，是可以“把病人体内缺乏的碘补回去”的。
至于说若中医“能治本”则疾病绝迹，这更是毫无内在联系的逻辑关系。难道注重治本，人世间的所有病证就能“绝迹”？中医学是历代医家在长期生活实践、医疗实践过程中，通过无数次的经验积累之后逐渐产生、形成、发展出来的一门医学学科。许多基本的治疗方法直到现在仍然广泛地运用于临床实践并取得了良好的防病治病效果。注重“治病求本”，是中医学的优势和特点，是临床取得疗效的关键一环；中医学特别强调治本，也擅长治本。当然，中医也注重治标。同时我们同样也认识到，由于历史局限和当时的条件限制，传统中医理论还存在有不完备、不足的地方；对此，我们需要一分为二地对待它，扬长避短、去芜存菁地发扬它。
●本期解读专家：柯新桥
深圳市第五人民医院（罗湖医院）中医科主任、中医内科教授、主任中医师、硕士生导师。深圳市“名医工程”名医，深圳市“名中医”。先后担任中国中医药学会诊断专业委员会委员，广东省肝病学会理事，深圳市中医药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医及中西医结合学会常务理事、中西医结合肝病专业委员会副主委等职。擅长内科疾病的中医或中西医结合治疗，其中对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肺心病、肺癌、慢性胃炎、结肠炎、乙型肝炎、肝硬化、慢性肾功能不全、中风后遗症、偏头痛等疾病的治疗有较好疗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