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尽头－－ 那个叫乌苏怀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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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huaia，中文译名“乌苏怀亚”或“乌斯怀亚”，位于次南极，是阿根廷最南端的城市，也是南极游轮出发的港口，被称为“最靠南的城市”，“世界的尽头”。


第一次听到乌苏怀亚这个名字，还是在《春光乍泄》里，那是张震演的小张云游到世界尽头的地方。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名字，而且觉得乌苏怀亚比后来听到的大陆版的译名乌斯怀亚要有意境。乌苏怀亚，听上去就象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里的店家都以“世界尽头”，“最南端的城市”，还有企鹅作为广告招牌的主题。这家健身房的广告招贴画，让人忍俊不住。






就算是到了世界的尽头，圣马丁大街上照样交通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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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前佩隆夫人Evita的塑像。这里也是阿根廷南部的海军基地。









去港口边的Info，在护照的最后一页敲上世界尽头的图章。旁边的Oficina Antactica，就是那些南极船的乘客上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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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人用“空灵”二字形容乌苏怀亚。确实，空远灵动。雪山倒映在铅灰色的水面，就是在如此阴郁的天色下也没有觉得压抑，反而有一种超然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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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云淡风轻的好天气里，世界尽头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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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p Gull，黑背鸥。



一艘漂泊到世界尽头便停止航行的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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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航船与这座城市一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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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码头和我们的Catamaran。各公司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竞争，还不如说是合作。在Rumbo Sur的亭子里买的票，上的是Tolkeyen的船，反正航线和价格都一样。





渐渐把城市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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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狮岛到了，各游船都在围着这块巴掌大的地兜圈子。棕色的是南美海狮。有只海狮居然在啃塑料袋！









海鸟也来海狮岛作客，这里的世界一片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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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不远便是鸟岛，更小的一块巴掌地。




除了一些临时过来歇脚的海鸥，岛上几乎都是这种叫蓝眼鸬鹚的鸟。英文名字有很多：king cormorant，blue-eyed cormorant，imperial shag，blue-eyed s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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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鸟岛抛在身后，便看到了小张的灯塔。小张终于来到他心仪的乌苏怀亚，在这个世界尽头的灯塔下留影，寄给梁朝伟。最后，梁拿着这张照片来到小张父母在台北夜市开的小摊，悟出了“不管走得多远，都要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的道理。梁终于释然。



1930年的时候，这里发生了阿根廷的泰坦尼克号事件。一艘名叫塞万提斯山号（Monte Cervantes）的大型邮轮，载着350名船员，1200名乘客，在灯塔附近触礁。当时的乌苏怀亚人口不到800，全城奋力营救，全船人员脱险。城市实在太小，船上的人被安置在民屋，学校，教堂，甚至监狱。船长在回船清理资料评估损失的时候，轮船突然沉没，没有及时逃生，成为这次沉船事件唯一的死伤人员。

几次打捞船骸的努力都没有成功，现在的船骸所在地是潜水爱好者的一个目的地。



灯塔附近的鸟品种不同，是rock cormorant，岩鸬鹚。





灯塔之外是更苍茫的世界尽头，而我们的船已经开始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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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就是到企鹅岛看企鹅。智利的企鹅已经过季，阿根廷再看不到，会留下很大遗憾的，所以一到Ushuaia就去订好了，风雨无阻。

一直在下雨。逛了2个比较无聊的博物馆后，早早就去码头等了。别的可以错过，企鹅绝对不可以。有两个女孩当场来报名，而且明天的飞机就要走。Piratour的女生告诉她们，minibus的20个名额已经满了，船倒是可以多塞2个人。实在要去的话，可以自己叫台出租，大概5、6百peso，到那里和minibus汇合，当然团费照付。听到5、6百peso，女孩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带着遗憾离去。

司机中途停车，让大家看这种西语叫arbol bandera，英语叫flag tree，中文不知道叫什么的歪脖子树现象。这种由风力导致倾斜的树，展示了Patagonia狂风的威力。






我们这个excursion并不参观农庄，但是会参观农庄里的Museo Acatushun，鸟类及海洋哺乳动物博物馆，当然咯，也是世界最南端的海洋生物博物馆。这个博物馆的创始人及大老板是个北美生物学家，是现在农庄主人的太太。

每年有很多大学生到这里来当志愿者，清洗尸体，弄干，然后重新把骨骼象搭积木一样按次序排好。这里收集的标本很完整，看到各种鸟类包括各种企鹅，还有鲸鱼鲨鱼，有些骨骼构造居然跟人这么相象。他们还可以从骨骼上看出主人在世时的疾病，这个有关节炎，那个有牙周病。

想想我们每天在为公司争取利润最大化的时候，还有人如此淡泊明志，为了基础科学研究过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颇有感慨，而更多的还是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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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minibus接我们去码头，然后坐充气橡皮船去企鹅岛。看看世界尽头农庄的苍凉秋景。这个Estancia Harberton是火地岛最古老的农庄。有本书，Lucas Bridges的《Uttermost Part of the Earth》，就是农庄创始人传教士Thomas Bridges的儿子写的，讲述当年农庄生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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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岛到了。导游在叮嘱这里的规矩，要离开企鹅3米（还是2米？），不能高声讲话以免吓到它们，不能动作太大以免惊扰了它们，等等等等。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在自然环境下的企鹅，大家的兴奋都写在脸上。

每年八月，企鹅们到这里来交配、孵蛋、换毛、养育企鹅宝宝成人。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往北游了。然后在海上漂泊6个月，等到春天的时候又会回到这里开始生命的周期。现在3月底，相比一个月前企鹅数目已经少了很多。再过半个月，这里基本上就是鹅去滩空。





这种桔色爪子桔色嘴巴的gentoo企鹅是岛上的少数派。别看它们不会飞，走起路来倒也不慢，有时还带一路小跑的。Gentoo是继帝企鹅和王企鹅后体积第三大的企鹅。它们可以潜水20到200米，游泳更是高手，可以达到每小时35公里，是游得最快的鸟。

Gentoo用小石子和羽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筑巢。有时候会看到两只gentoo吵架，就是因为有人偷石子。Gentoo求婚的方式也比较有趣。Gentoo先生会给gentoo小姐一块最好的石头，如果小姐喜欢，就点头同意了，一同进入爱巢。如果小姐不中意那块石头，那她就要等待其它求婚者拿更大克拉的来。Gentoo很安静，不像麦哲伦企鹅为了找老婆满世界地唱山歌。它不愧为企鹅里的绅士，名字也是由葡语里的绅士得来。突然想起来，用钻石求婚的习俗是不是来自Gentoo企鹅？




肚子痒痒很不容易搔到的说。


瑜伽师傅在展示她身体的柔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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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的多数派是这种黑白相间的麦哲伦企鹅，以它们发现者的名字命名。它们步履蹒跚，游泳倒是不赖，可以到每小时20-25公里的速度。麦哲伦喜欢在草地和矮灌木丛里挖洞筑巢。麦哲伦先生先到，把房子造好，麦哲伦太太随后赶到，一到就开始制造麦哲伦小宝宝。它们麦哲伦家的，可是忠心不二的一夫一妻制。



这位可是企鹅里的VIP？怎么手上还有号码的？



“你瞧你这傻样子。”
“好像是哦，傻人有傻福嘛。”



“快来看！我趴下来就是一只乌龟。”



海滩边的企鹅合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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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哲伦是企鹅家族里很喜欢社交的。一出水，就吵得要命。脖子一伸，嘴巴朝天，双翼抖起来，就开始唱歌了，而且一唱就可以唱一小时。更要命的是，还一呼百应，独唱变成二重唱，小组唱，直到大合唱。



从这里楼梯走上去，就是麦哲伦筑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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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我说了‘身高不是距离’了吗？”



这位是在等他的date吗？



“来来来，我们一起做早操。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身体好，活到九十九。”



“我们是私密的两人世界，你第三者来插电灯泡作啥？”



“看什么看？我老婆是你随便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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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女儿还是小娇妻？



“亲爱的，你来视察一下，看我把咱们的小窝装修得不错吧？”



“亲爱的，我们快入洞房吧。”
“我不要嘛。我要住四房二厅的复式，不要和你一起钻狗洞。”



”我左看看呀，再右看看呀。亲爱的女孩，你为什么不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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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拉根绳子我就不敢跨过去吗？你们人类卑鄙的伎俩阻挡不了我们企鹅追求自由幸福的脚步。”



“偶也是鸟，偶也想飞。唱首美国歌给你们听哦。I believe I can fly...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I think about it every night and day...Spread my wings and fly away...”



“不要跟着我，爱我就给我自由。”
“就要跟着你，跟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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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怪模怪样地走路，有人在唱歌掉毛，也有人在玩翘翘板，一片和谐安宁。但是一付企鹅的遗骸还是在提醒我们，这个世界到哪里都是弱肉强食。




卿卿我我的一对对，以为钻进草丛别人就看不到你们啊？






你们这些小光棍，连女盆友都没有，钻得哪门子草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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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的时候，来了一群跳着四小天鹅舞的小Gentoo，为我们送行。








最后到咖啡厅烤火的时候，我的相机已经呈现蒙太奇效果。虽然风吹雨淋，变成冰冻落汤鸡回来，而且嘴里都觉得有企鹅便便味道了，大家都无怨无悔。快乐的企鹅王国，真想再去漫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