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破庙协议”与自由主义的“社会契约”

经世济民

我对《八个泥瓦匠的破庙》的一点感想

莫言：爷爷讲有八个泥瓦匠为避雨躲进破庙，外面雷暴火球滚来滚去令人胆战心惊。有人说我们当中必有人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谁干的自己走出庙受罚，别让好人受牵连。但没人出。于是决定把草帽往外抛，结果七人草帽被刮回庙，一人的被卷走，于是众人把他扔出庙门。那人刚被扔出庙门，破庙就轰然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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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人利己”被公认为邪恶，但这个“人”被定义为“个人”、“少数人”或“敌人”，这个己被定义为“多数人”、“集体”、“国家”和“民族”的时候，“损人利己”就会披上美丽的道德外衣，大家都可以毫不亏心地去做。

例如，薄王的重庆，或许打黑有误伤，某些人的自由言论受到了非法限制，但为了一个平安的重庆，为了一个民生的重庆，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大跃进时代，我们的前辈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包括三年饥荒饿死几千万人，但为了我们现在的这个幸福的时代，为了国家的美好未来，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文革时期的革命大批判，全民的“狠斗私字一闪念”，虽然对每个人都不太愉快，但为了民族的道德纯洁性，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总之为了国家的繁荣，民族的进步，政治家的一切手段都具有正义性。而只要当下还不会伤害到我的切身利益，我们都会成为宣示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的政治家的拥趸。

但人权的基本善就是那座为我们遮风避雨的破庙，漠视他人的权利必导致自己权利的不保，牺牲个人最终不能增益集体的利益——因为集体是由个人组成的。个人是一阶原理，集体是二阶原理，个人是公理，集体的定理。从一个个人死的公理，决推不出一个集体活的定理。

所以不是国家好了个人就会好，而是个人好了国家才会好。中国梦应当是每一个中国公民都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而不是大家统一起来做一个一样一样的国家梦或民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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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知道莫言的意思是：尊重我的说话权利就是尊重你自己的说话权利。如果我的权利不保，你的权利也必定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