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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ltruist

[舞文弄墨] 【转载】 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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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5.5
  小姨给两个女孩子各自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又给两个女孩子每人熬了一碗莲子银耳绿豆粥,看着两个女孩子吃完之后,再把一盘西瓜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上。
  :妈,歇会吧,别忙活了。
  刘清如把母亲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来把一块西瓜递到母亲的手里,强迫着母亲咬了一口才往沙发上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些遭天杀的,早晚都的被车撞死!
  刘清如的母亲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张熙若,张熙若无力地接了过去,浅浅地在西瓜上咬了一小口。
  也是的,平白无故地被一群流氓撕掉了上衣完全裸露了上半身,无助地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做免费的展示,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是奇耻大辱,都会耿耿于怀,都会终生记恨。
  :清如,你也别在那生闷气了,去和……姑娘叫什么来着?
  :张熙若!
  刘清如的母亲看着张熙若不知如何称呼,张熙若勉强地冲着刘清如的母亲浅浅一笑,自报家门。也许是刚进门那一瞬间过于慌乱,所以玄智源把张熙若介绍给刘清如母亲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清如,去和熙若上网唱会歌看看电影吧,别在这闷着啦。
  刘清如的母亲不容分说地把两个人从上发上拽了起来,推推搡搡地把张熙若和刘清如送进了刘清如的房间。
  :你的房间?
  刘清如的房间摆设杂乱而有序,不经意的乱堆乱放之中透着刻意的自然,看上去很养眼,走进其中也很舒适。
  这,多少让张熙若有点意外。
  :是啊!
  :看不出你还很有品位呢。
  :那当然!我哥哥就欣赏我这一点!
  :能让你哥哥欣赏的人可不多啊!
  :咋滴?嫉妒啦?别怕哈,我哥哥欣赏我的只有这一点,欣赏你的是全部!
  :不和你贫嘴了,你自己玩吧,我躺一小会儿。
  :好吧,去梦我哥哥吧,我上一会儿网。
  刘清如把张熙若安顿到自己的小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之后,在张熙若的额头上调皮地亲了一下,独自一个人坐到了电脑桌旁。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好像回到了安全的领地,刘清如和张熙若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上午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自己,
  成了过去,成了遥不可及。
  所以,张熙若安静地合上了双眼,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睡去。
  而,刘清如则走进了自己熟知与迷恋的网络世界,开始了又一次虚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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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5.6
  玄智源和杨东衡、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小哥五个回到大车店刚从摩托车上下来,玄智源就感觉有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地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当玄智源走到店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贴在了玄智源的身后。
  这,绝对不是来店里看车的车友,也不是来欣赏摩托车的爱好者,更不是一个对大车店感兴趣的过客。
  威胁,明显地通过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通知了玄智源的大脑;本能,促使玄智源向前快速踏出一步,同时转体缩身,左手顺势搭住了一个手腕,右手扶住了那个手腕所属的肘部,借助对方身体前冲的惯性,玄智源毫不费力地折叠、拧转,用左手控制了对方的肩、肘、腕,右手则是揪住了对方的头发,把对方的身体推撞在大车店的水泥墙上。
  主动攻击,被动反制,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玄智源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
  被玄智源控制住的是那个在外边守候的警察。
  只是玄智源并不知道他是警察,也不知道他是专程来找自己,所以,揪住他头发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掌握在只要他反抗加力就足以薅下他的头发。
  :我是警察!
  被控制得不能动弹的年轻警察吭哧了半天终于挤出来四个字。
  :警察?
  :警察?
  玄智源和杨东衡异口同声喊出了这两个字,带着疑惑的口气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但是,玄智源并没有马上撒手,因为玄智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如果是警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找自己,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后偷偷摸摸地伸手做动作?
  :他真的是警察!
  徐子默和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同时跑了出来,只不过徐子默年轻嘴快,抢在那个前边为那个年轻的警察证明了身份。
  玄智源赶紧撒手、后退,但,还是稍嫌晚了一点。
  解脱之后的警察恼羞成怒,不容分说,挥起手掌,对着玄智源的脸部就是一巴掌。
  却被,
  一脚踹倒,
  在地。
  被杨东衡狠狠地一脚踹倒,在地上翻滚出去四五米远才停住,不动。
  :你敢袭警?
  年长一些的警察从腰间掏出了手枪,直指着玄智源的头部,却,
  被,
  杨东衡的头部,挡住。
  :看清楚了,是我把他踹倒的!
  杨东衡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向年长的警察后上方指了指,示意年长的警察向那个方向看一看。
  年长的警察回头向上看了一眼,在大车店的招牌下边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前,上边的小红灯在不知疲倦地一闪,一闪……
  :你们俩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下来了,是不是找一个专业一点的人士来帮忙分析一下,看看是我们袭警还是你们袭民?
  杨东衡把自己的脑袋顶到了枪口上,无所畏惧地瞥斜着眼睛看着年长的警察。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太过分了。
  年长的警察收起了手枪准备过去搀扶倒地的同事,没想到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手也伸到了腰间摸索着。
  :卧榻麻的毙了你!
  只是他的枪还没等摸到手心,两只胳膊就被反应奇快的安雨泽和洪荣轩一人一只控制住,无论怎样挣扎也动弹不得。
  宋俊驰则是迅速地站在了年长的警察和年轻的警察之间,两眼紧盯着年长的警察的一举一动,防备他再次掏枪吓唬老百姓。
  :就这素质怎么当上警察的啊?老四老五你俩放开他,我看看用什么毙了我!
  杨东衡的肝火冲心,冲着那个年轻的警察耷拉着脸就过去了,表情已经不是看玩笑的那种严肃了。
  :东衡,算了吧,你把人家踢成那样还不让人家发发火啊?
  玄智源赶紧伸手拉住了杨东衡,冲着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过去劝劝他的同事。
  :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别在外边丢人现眼了。
  玄智源把杨东衡拉进了屋内,年轻的警察在年长的警察劝说了几句之后也消了火气,在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的陪同下悻悻地进到了店内。
  :我叫朱剑辉,沙河分局。
  年长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给我们几个人看了一下,说明、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呢?
  杨东衡余怒未消地看着年轻一点的警察,眼神之中流露着一种随时随地都想再打人家一次的不屑。
  :我叫赵鹏涛。沙河分局。
  年轻一点的警察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地掏出了证件,在几个人的面前很勉强地晃了一圈。
  :你刚才干什么啊?鬼鬼祟祟地见不得人啊?怎么进的警队啊?怎么连做警察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啊?
  杨东衡瞪着眼睛看着赵鹏涛,不依不饶地一连串质问了几个为什么。
  :不好意思,他参加工作没多久,没有什么经验,刚才的行为有些唐突,诸位不要见怪,请多多原谅!
  朱剑辉一边替赵鹏涛解围一边抱拳作揖,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我们来是执行公务,就是他爹是厅长也没必要这么卑微吧?
  赵鹏涛脸红脖子粗地顺嘴就整出了一句名言,一句不计后果的名言,却把杨东衡逗乐了。
  :好!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谁爹是什么重要还是自己的言行更重要。子默,去把监控录像给我复制一份,俊驰,你去联系一下电视台的新闻部,把这段警察执法的录像在今晚上的新闻播放一下,不不不,不用在电视台播,没劲,传到网上去,子默,马上去办。
  杨东衡笑呵呵地看着赵鹏涛,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还有室内的监控录像也一起放上去吧?
  徐子默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室内还有内容吗?
  杨东衡故意一愣,歪着头故意看着徐子默、故意疑惑地问。
  :有啊!警察抢手机啊!
  徐子默故意张大嘴巴扮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冲着赵鹏涛喊了一嗓子。
  :算了算了,人家来这里是执行公务我们就配合一下吧。再说你刚才那一脚把人家踢得还不够狠啊?扯平了扯平了,别再乱说话了。
  玄智源赶紧出来打圆场,把杨东衡和徐子默推到了一边,而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还是不放心地站在两个警察身边不肯离开。
  :你就是玄智源吧?
  朱剑辉客气地冲着玄智源点了一下头,算是重新开始的一个示意吧。
  :我是玄智源,请问二位是找我吗?
  :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既然是配合,在这里不是一样可以配合吗?请说,需要我怎样配合?
  :在这里不方便。
  :方便,很方便,这几个都是我的小弟弟,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怕他们知道,请说吧。
  :嗯……看到你这么坦率我也有点迟疑,这样吧,我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如果真的与你有关,你就必须和我们回局里。
  朱剑辉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扫了一下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三个人,似乎是再说看在你们三个人的面子上,在这里就在这里吧。
  :嗨!你可别给我面子,我又不认识你,你该咋办就咋办,不能徇私枉法。
  杨东衡赶紧冲着朱剑辉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撇清关系。
  因为杨东衡相信玄智源,相信玄智源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所以,坦然地挥手,坦然地不领情。
  :跟他罗嗦什么啊?直接说不就得了吗?玄智源,你今天上午打架没有?
  赵鹏涛又忍不住了,直接抢过了话头,颇有点警察办案的派头。
  :打架了,这不刚回来吗?
  :那就对了!对方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昏迷不醒,走吧,回局里做笔录。
  :等等,昏迷不醒?那可不是打架啊!
  :不是打架?不是打架那个人自己把脑袋往你脚上撞的啊?
  :嗨!你还别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耍我呢?
  :好,我把过程复述一下,如果你还觉得是我的错,我就跟你回局里,怎么样?
  :你说的不算!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朱警官,我上午去银行存钱,从银行一出来正好看到一个人抢劫,你说我们都是五好市民能不去追吗?等我追上那个抢匪了,好家伙,左手砖头右手刀,如果是你,你还能手下留情吗?
  看到赵鹏涛油盐不进的表情,玄智源只能转头去对朱剑辉说话了,毕竟岁数大一点见识就能多一点,见识多一点就不至于蛮不讲理,是不?
  :抢劫?
  朱剑辉和赵鹏涛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信任地看向了玄智源。
  :当然是抢劫了,要不然我去追他干什么啊?吃饱了撑的啊?对了,你们可以去银行调一下监控录像看看,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马上回来用铐子把我带走。
  :怎么可能?如果被你踢昏的真是抢劫的罪犯,你那不是见义勇为吗?再说报案人说被你打伤的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怎么会是抢劫的罪犯?
  虽然朱剑辉为人处事经验丰富相对来说也比较老到,但是,对玄智源所说的话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是玄智源的一面之词。
  :要不这样,你们两个留下一个在这监视免得我跑了,另外一个人去银行看监控录像,然后再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和抢劫的是不是一个人,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听你指挥?
  也许是因为被杨东衡那一脚踹的太没面子了,所以赵鹏涛总是在寻找每一个报复的机会,哪怕是语言上的机会也不放过。
  :你以为你是谁啊?啊?大呼小叫的?子默,听我的,把视频给我传到网上去,现在,马上,立即,不用给我爹留面子!
  杨东衡好像真的有点冒火了,拖着徐子默就奔向存储监控录像的电脑,很有秉公执法、大义灭亲的派头。
  毕竟某个警察或者是某些警察的违规、犯错、甚至是丑闻,他的上级领导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甚至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杨东衡才说不用给他爸爸留面子。
  :我不相信你还是信得过这几位的,这样吧,你们也别用那个视频羞辱我这位同事了,我们也不坚持带你回局里了,我这就去银行看一下监控录像,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们之间就没事儿了,怎么样?
  还是朱剑辉处理问题比较得体,圆满,不着痕迹,老警察吗,就是不一样。
  :可以!如果与我说的不符,你马上回来铐我!
  :不送!
  徐子默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出乎意料地来了一句,由于脆生生的“声”分贝过大且十分突然,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大家都震的一愣神,稍顿之后警民共同哈哈大笑起来。
  一笑泯恩仇,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警察在玄智源几个人的目送之下悻悻地走出了大车店,这,也许是他们入警以来第一次遭遇的尴尬。
    是对权力惧怕的尴尬?还是对自己的行为不规范的尴尬?
  答案,也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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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 《zhu pie hua shu xia》● 2016


  第六章 突然死亡
  
  无知者无畏!
  这几个字经常挂在玄智源的嘴边,也经常在某些砖家叫兽穴者公仆草民的网络文章之中作为玄智源的评论出现。
  虽然,玄智源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在现实之中,用自己的言论和行为来证明这几个字正确无比的砖家叫兽穴者公仆草民却层出不穷,此起彼伏,比比皆是,以至于到了泛滥成灾的程度。
  是因为不学无术?
  还是因为教育偏离了正轨?
  抑或是为了文明的毁灭而刻意为之?
  当然,包括玄智源自己在内,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自己很无知,也不会觉得自己很怯懦,更不会觉得自己很猥琐。所以,网络社会中的壮士豪杰,虚拟世界中的英雄侠客,在现实之中隐伏匿藏,踪迹全无,恍若父母给予的身子骨就是为了应酬现实世界而不得不拥有的一副伪装,
  而已。
  在一切向钱看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之后,作为这个地球上拥有最高智商的人类,作为拥有前后五千年文明史的我们,却随着文明的进步与科技的发展,渐渐地由无知者无畏升级到了无耻者无畏的境界。
  无耻真的无畏?
  无耻真的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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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1
  这不,
  刚刚送走了朱剑辉和赵鹏涛,玄智源就接到了刘清如哭泣着打过来的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证明了玄智源的无知,也证明了玄智源的无耻,更证明了玄智源不计后果的自以为是和有仇必报的小肚鸡肠。
  羞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视频截图已经发到了网上,而发布人竟然在刘清如的微博评论之中留下了链接,请刘清如前去欣赏。
  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任何人所能忍受的底线,也超越了女孩子所能忍受的上限,更超越了作为男人的玄智源所能忍受的极限。
  怒不可遏的怒火攻心,让玄智源登录微博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等玄智源顺着张熙若微博上的评论留言找到了发布视频截图的微博,这条微博已经被转发了NNN次之多。
  :东衡,你马上联系网监,一定要把这个IP地址给我找出来,同时请网监帮忙协调一下把所有相关的视频截图都给删除掉。
  虽然玄智源被气得脸色苍白手指乱抖,发号施令却一点也没有自乱阵脚的失误,准确,清晰。
  社会官系在遵纪守法的良民眼中不值一文,在安于现状的草民心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但在此时此刻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杨东衡给网监打过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就有了答案:那个IP地址属于金属地带网吧的IP段,在二七广场附近。
  玄智源二话没说,冲出大车店就跨上了摩托车,猛拧油门催促着摩托车急驰而去。
  杨东衡、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也都是毫不犹豫地紧随玄智源之后骑上各自的摩托车,用最大的排气咆哮声附和着玄智源那辆摩托车激起的声浪,转瞬之间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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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2
  金属地带网吧内音声嘈杂,乌烟瘴气,各路英雄好汉云集于此,组队酣战、视频对骂、卿卿我我、卡拉陶醉、偷窥女私……万千思绪、万千行为等等不一而足的男女老少爷们,完全脱离了人前人后人应有的人样,沉迷于此时此刻的角色之中而不觉。
  安雨泽的视觉识别能力似乎超越了玄智源和杨东衡、宋俊驰、洪荣轩,因为一走进金属地带网吧还没等我玄智源给小哥几个做一个分工,安雨泽已经迅速启动,踏上距离他有三米左右远的一个电脑桌子,从上边一跃而过,一个单飞脚将正在上网的一个男人踢到,然后薅着那个男人的头发把他从桌椅之间的夹空处拖了出来。
  :都坐在原位别动,协警办案!
  突然的变故一瞬间让金属地带网吧里鸦雀无声,就在大家站起来还没有缓过神来去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杨东衡跳到了一台电脑桌子狂喊了一嗓子,又把原本就惊噱噱的英雄好汉们吓得坐回了原位,静悄悄地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杨东衡。
  宋俊驰和洪荣轩也无需安排,一个堵住了前门一个堵住了后门,玄智源和杨东衡则是逐个把现场的好汉们检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印象中的那七个作恶之人。
  玄智源走到安雨泽身边,从安雨泽的脚下抓着头发拽出了被安雨泽踢倒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是满脸的鲜血,但那个头发和头型玄智源再也熟悉不过了。
  这个人正是在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现场拍摄录像的那个人。
  玄智源把这颗令人作呕的脑袋重重地摔倒地上,走到他刚才使用过的电脑旁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利用他正在登录的帐号删除了涉及录像截图的所有内容,并随手收起了机箱上插着的一个U盘。
  :说!都在哪几个网站发图了?
  杨东衡抓着头发把那个拍摄录像的人拎了起来,因为抓住头发的力度过大,那个拍摄录像的人脸皮上拉,已经走形。
  :就……在……微博……上……发了……
  拍摄录像的人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踢的,说话磕磕巴巴、有气无力。
  :能删的我已经删了,把他带到外边去吧。
  安雨泽和杨东衡一人一只胳膊驾着那个拍摄录像的人走出了网吧,玄智源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网吧内设置的摄像头,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吧台内两个不知所措的网管。
  :智源哥,你先出去吧,我去处理。
  看到现场已经没有其他需要寻找的人之后,宋俊驰就离开了门口走了回来,当他顺着玄智源的目光看到摄像头就已经看透了玄智源的心思,冲着玄智源点了点头走向吧台。
  玄智源知道宋俊驰处理这种社会上的事情比自己在行也比我自己有把握,所以玄智源也就没有说什么,冲着宋俊驰点点头放心地走出了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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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3
  :你快过去告诉他不许别打人!
  看着杨东衡和安雨泽把那个拍摄录像的人带进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小胡同,玄智源有些担心地让洪荣轩赶紧过去照应一下,免得他俩失手伤人。而自己则是掏出了手机给刘清如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所有的截图都已经删除,发图片的人也被找到,并嘱咐刘清如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张熙若了。
  因为张熙若还在熟睡,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无需让她知道,她也就无需再承受一次被侮辱的伤害。
  只是,苦了刘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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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
  也许是因为小胡同内过于僻静,也许是因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阴沉着脸瞪着愤怒的眼睛抓着自己的胳膊薅着自己的头发,也许是因为对恐惧的未知而导致的过度惊吓,拍摄录像的那个人已经失禁,裤裆部位潮湿一片。
  :录像机他说放在家里了,其他七个人在望海楼酒店喝酒呢,这是他的身份证。
  玄智源敢刚走进小胡同杨东衡就小跑着迎了过来,把一个皮夹和一张身份证递到了玄智源的手里,眼神之中向玄智源传递给出一种渴盼的愿望。
  :孙振家?
  玄智源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证,又用手抬起了孙振家的下颌,把血肉模糊的那张脸和身份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名副其实。
  :录像机在你家里?
  玄智源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得没法再可怜的孙振家,十分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
  :……是……在我家……我怕在家上网发帖被逮住,就先回家把图像拷贝到U盘再出来到网吧上网……
  看到孙振家那副不敢撒谎的表情和做贼心虚的策略,玄智源觉得孙振家说的应该是真话。因为孙振家知道,今天这些人拿不到原始录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免得自己皮肉受苦。
  :那七个人还在望海楼酒店?
  :在那喝酒……等我呢,我不回去他们不会走的。
  :东衡,你和雨泽、荣轩去望海楼酒店,抓住那几个人之后就报警,把他们交给警察处理吧。记住,千万不要伤人!
  玄智源理解杨东衡刚才看我时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种渴盼,所以就让他和安雨泽和洪荣轩去处理那七个人,因为那七个人的所作所为已涉嫌犯罪。之所以让杨东衡去做这件事情,一是遂了杨东衡抓捕罪犯的心愿,二是出警的警察看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子见义勇为,处理那七个人你的时候就不至于徇私舞弊。
  :这个孙子怎么办?
  杨东衡指着孙振家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满脸都是耽心的颜色。
  :放心,我的命比他值钱,不会弄死他的。你们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宋俊驰回来再去他家取录像。
  玄智源知道杨东衡耽心自己会做什么傻事得不偿失,赶紧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杨东衡才放心地和安雨泽、洪荣轩骑上摩托车走了。
  :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的身影刚刚消失,玄智源就狠狠地一拳打在孙振家的腹部,孙振家痛得呲牙咧嘴捂着肚子瘫坐在地。
  :快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玄智源又是狠狠地一脚踢在孙振家的腰眼上,孙振家瞬间挺直了腰杆,翻着白眼,忍着痛,终于缓过来一口岔气。
  :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别打了……
  孙振家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连哭带喊地哀求着,并尽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尝试着保持玄智源与他之间的距离。
  看着孙振家这副令人作呕的表情,玄智源真想不明白,当初是什么精神鼓舞着他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孙振家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遭遇到今天这样的后果吗?
  :不是你?是我,对不?
  玄智源的脚刚刚抬起还没有踢出,孙振家就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伸出双手希望抱住玄智源的双腿却被玄智源灵巧地闪开。
  :真的不是我啊!我和我那几个哥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拿了人家钱办了这件事儿啊!
  :拿钱?办事儿?
  看着孙振家那副急于洗脱自己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玄智源的思绪渐渐地缓过劲来,这才想起,在杨东衡搞到的那段视频之中,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那几个人的行为确实是早有计划且分工明确。
  只是自己当时被怒火烧断了思路,根本没有考虑到计划与分工这档子事情。
  :是啊是啊!
  :谁?
  :薛少年,优越开发的总经理!
  :优越开发?
  玄智源一愣,这不是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的工作单位吗?
  玄智源赶紧掏出手机给刘清如打电话核实,这才知道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在今天上午一起辞职了,也就是在辞职之后的刚刚,刘清如在言语上得罪了薛少年。
  仅仅是言词上的得罪?
  就会招致如此的羞辱?
  怎么可能?
  :好!薛少年!你既然喜欢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侮辱他人,我就让你感受一下被侮辱的滋味!
  玄智源心中的复仇之火不可抑制地升腾、膨胀,几近破胸而出,所有的思绪完全被薛少年三个字拥挤、堵塞。
  既然,薛少年三个字导演了张熙若、刘清如被辱的悲剧,那么,玄智源这三个字就是你薛少年悲剧的序幕。
  :智源哥,他们几个上哪去了?
  宋俊驰回来看到只有玄智源一个人站在那里守着孙振家,有这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抓那七个混蛋去了。你那边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老板很仗义,答应马上更换一块存储盘,即便有高手修复也修复不出来什么,所以,他那一脚算是白挨,我这一脚也是白踢。
  宋俊驰话音未落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孙振家的小腹上,疼得孙振家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
  :算了算了,在这把他打坏了还得背着他。你去骑车跟着我,我坐出租车带着他去取录像机。
  宋俊驰意犹未尽地拉开架势准备再踢一脚,被玄智源伸手拦住,毕竟孙振家的体格不是那么强壮,你一拳我一脚的零敲碎打也难以承受。
  虽然他的行为很可恶,可恶到了打死他也难消玄智源心头之恨的程度,
  但,其罪不至死,
  况,玄智源也没有治其罪的权利。
  :一起骑车去不行吗?
  宋俊驰有些疑惑地看着玄智源,似乎对于玄智源的决定很是不解。
  :骑车带着他?我不相信他!对了,把我的车锁好。
  玄智源把摩托车的车钥匙递给宋俊驰,薅着孙振家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走向小胡同口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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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5
  望海楼,并不是名副其实的望海楼,而酒店则是名副其实的酒店。
  虽然酒店距离海边也不算太远,但是周边的高楼大厦遮挡了几十年前的视线,所以,即使你站在望海楼酒店的最高点,也看不到海边的边。
  几十年的老酒店能够存活到今天自然有他存活的手段,而周边高楼大厦的耸立说明拆迁的成功却不能撼动望海楼酒店的根基,仅凭借这两点,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望海楼酒店并不简单!
  而在这座海滨城市,在这座海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这座海滨城市的几角旮旯,在这座海滨城市的……一切的一切,对于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这三个人来说,无非就是两个字:
  简单!
  社会官系和家庭背景注定了他们三个人的与众不同,这种优越的先天条件在无形之中给他们平添了不少高人一等的傲气与骄横,只是这种傲气与骄横在他们结识了玄智源之后渐渐地转化为一种豪气。
  正义的豪气!
  侠义的豪气!
  情义的豪气!
  脱离社会官系支撑,脱离家庭背景辅助,脱离骄横二代光环之后的、完全属于自身的正义、侠义、情义所散发出来的豪气。
  这几个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是因为玄智源的武术功底彻底折服了他们,二是因为玄智源把他们都领进了既教人武术又教人怎样做人的师门,也就是玄智源师傅家的那扇门。
  望海楼酒店的门脸和招牌也应该有几十岁的样子了,那种古旧的韵味绝对不是现代艺术家们能够刻意模仿出来的。所以,来这里消费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不知文化二字为何意的文化人或者是一些没有文化却偏要假装自己很有文化的人。
  而,原始的文化二字,当今已经可怜地成为学问的代名词,脸面的装饰品,身份的包装物,否定异己的狼牙棒,市场开发的敲门砖。
  当然,来这里消费的人从来都不会想这些,因为这些与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欢迎光临望海楼,里边请!
  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一走到望海楼的大门口,两位漂亮的引导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如果女孩子长得都像你们俩这样美丽,说话都像你们俩这样和气,举止都像你们俩这样得体,这世界就是最完美的世界!
  杨东衡看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开口就是一顿狂赞,把两个女孩子夸得笑逐颜开,秀色满面。
  :谢谢,请进!
  两个女孩子再一次得体地道谢,鞠躬。
  :请问……七个人,我们的朋友,先来的,在哪个包间?
  :在二楼的沧海厅。
  杨东衡走出去两步之后又假装想起了什么似的退了回来,看着两个女孩子扮出一副欣赏美丽的表情,得到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答案。
  沧海厅里烟雾缭绕,酒气冲鼻,七个人推杯换盏、呼天喊地吹牛皮,就好象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恶行根本就不是他们所为,也好像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恶行根本就没有发生,每个人都是十分的坦然,每个人都是十分的自若。
  坦然的就如家常便饭,自若的就如刷牙洗脸,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也没有一点点的不安。
  等这七个人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的时候,安雨泽已经把一把椅子拖到了屋角,掏出手机站到椅子上开始用手机录像。
  而洪荣轩则是把沧海厅的门关上、锁死,自己堵在门口监视着屋内的一切,给杨东衡观机瞭战。
  :110报警中心吗?我这里是望海楼酒店,在我们酒店的沧海厅里有七个在逃犯,请马上派警察过来抓吧!
  杨东衡则是掏出手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七个混蛋,坦然自若地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死一般的沉寂只坚持了短短的几秒钟,七个人迅速抓起了各自面前的酒瓶子,两个人掀翻桌子砸向正在拍摄录像的安雨泽,另外五个人则是毫不犹豫地挥舞着酒瓶子扑向了杨东衡。
  砸向安雨泽的桌子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被杨东衡一个转体反扫暴力踢回,那两个正准备扑向安雨泽的混蛋被飞回来的桌子重重地砸倒在地。
  还没等杨东衡转身反扫的那只脚落地,五个人五只酒瓶子就已经把杨东衡圈在了中间。只是攻击杨东衡的五个人都在自己的武器击中杨东衡的刹那,自己挥动武器的小臂就被杨东衡防守的小臂磕中、弹开,手中的酒瓶子也脱手飞向了自己同伴的面门。
  五个人都被自己同伴脱手的酒瓶子准确击中,瞬间,头破,血流。
  五个人站在那里互相对视了大约有五秒钟,终于从莫名其妙之中缓过神来,再次启动攻击程序,扑向杨东衡。
  但,攻击的脚步刚刚迈动,五个人就同时惨叫了起来,因为刺骨钻心的痛让五个人感觉到了伤势的严重:
  肩、肘脱臼,小臂骨折。
  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那两个人应该是被桌子砸懵了,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五个人的惨状、也没有听到五个人的惨叫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勇敢地扑向了杨东衡。
  这次杨东衡连胳膊都没有抬,只是巧妙地借助脚下步法迅速移动制造出来的距离、角度,用自己的头部先后迎击了两个人挥舞酒瓶子的小臂。
  两个人暗自窃喜,为击中杨东衡暗自窃喜,因为两个人的小臂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力的回馈。
  只是,这种力的回馈,却,伤了他们自己。
  两个人突然明白了其他五个人惨叫的原因,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正被刺骨钻心的痛刺激的张开了嘴巴开始了惨叫:
  肩、肘脱臼,小臂骨折。
  这一切,
  都被安雨泽用手机完整地拍摄了下来。
  只是,安雨泽所拍摄的画面上根本看不出杨东衡伤害对方的动作,完全是七个人对杨东衡的疯狂攻击。
  所以,这七个人的伤势无论严重到什么程度,都与杨东衡毫无关系。
  这,
  就是,
  安雨泽用手机拍摄录像的目的,也是三个人走进望海楼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惩恶方式——
  严重伤害,
  无需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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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6
  孙振家住在河畔小区E座十五楼,这个小区虽然不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却因为地段优越房价自然也就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那样低。所以,能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收入中等偏上且有点家底的家庭。
  开门的是孙振家的母亲,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妇人。当她看到看到满脸是血的孙振家被两个大汉押着走进了屋,被吓得脸色已经由开门时苍白转换成关门时的蜡灰。
  :你们这是干啥?
  孙振家的父亲听到几个人进屋却没有听到说话声,很奇怪地出来瞧一个究竟,这一瞧也把他吓了一跳。
  :您是他的父亲?
  宋俊驰伸手拦住了孙振家的父亲继续向前移动的脚步,用身体和眼神把孙振家的父亲和母亲留在了客厅里,玄智源则是拽着孙振家的胳膊走进了孙振家的房间。
  :我是他父亲,你们是干啥的?
  孙振家的父亲想摆脱宋俊驰的阻拦跟进房间取看个究竟,问题是,宋俊驰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我们是帮助您儿子纠正错误的受害者!
  :他……他又闯啥祸了?
  看来这个孙振家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的母亲就不会有“他又闯啥祸了”这样的一问。
  :闯啥祸也不应该把孩子打成那样吧?
  孙振家的父亲有点忍耐不住了,撕扯着宋俊驰的胳膊还是想进到儿子的房间去看个究竟。
  :如果大婶您被人在大街上扒光了衣服再拍成录像发到网上,请问大叔您会怎样对待扒光大婶衣服拍录像发到网上的那个人呢?
  宋俊驰稍稍用力推开了孙振家的父亲的撕扯,同时用一句浅显的比喻把孙振家的父母问得愣在那里。
  :……你是说……俺们家孩子做了那样的缺德事儿?
  孙振家的父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迟疑地看着宋俊驰,希望宋俊驰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等一下还是亲自问您的儿子吧。
  宋俊驰实在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语言上伤害孙振家的父母,所以,很干脆地封住了自己和孙振家父母深继续对话的由头,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算是用肢体语言告诉孙振家的父母,不要再问我什么了。
  :拿到了吗?
  看到玄智源左手拿着一只录像机和一块硬盘右手拽着孙振家从房间内走出来,宋俊驰赶紧迎上来从玄智源手里接过了控制孙振家的任务。
  :拿到了,他的电脑硬盘我也给卸下来了,以绝后患。
  玄智源晃了一下手中的录像机和硬盘算是给了宋俊驰一个肯定的答案,自己的眼神则是瞄向了孙振家的父母,因为孙振家的父母也正用一种说不清楚内容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大叔大婶,打扰二老了,我的女友和妹妹今天上午被您的儿子领着七个人在大街上给扒了衣服录了像还把图像传到了网上,这一切公安局那边都有证据。这个录像机里边就有您儿子拍摄的侮辱我女友和妹妹过程的录像,我把您儿子和录像一并带走交到公安局去处理。我们到您家里来也是不得已,失礼之处还请您二老多多原谅!
  玄智源把整个事件用简短的几句话向孙振家的父母进行了大概的描述,相信他们两个人已经理解了自己所表达的内容,因为两位老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愧疚与愤怒的表情。
  :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整天在外边和那些酒肉朋友混不出什么好事儿来,你爹你妈的脸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今个儿你那也别想去了,就死在这屋里吧!
  孙振家的父亲气冲冲地跑进了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对着孙振家的头部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说句心里话,当时玄智源真想把孙振家的脑袋迎到那把菜刀的刀刃上,让他自己的父亲了结了这个混蛋。一是消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二是给社会、给地球减轻了资源的负担,三是给善良的人们消除了被害的隐患。
  但是,做人就不能为了遂己之愿而昧掉自己的良心,哪怕是旱厕里那些蠕动着让我们恶心的大蛆,我们也应该尊重它们的生命和它们存在的理由。
  所以,孙振家的脑袋在玄智源和宋俊驰的外力帮助下,顺利地躲开了他父亲迎头劈下的那一刀。
  但是,
  玄智源和宋俊驰只顾着保护孙振家的脑袋却忽略了孙振家的胳膊,余势未消的菜刀砍中了孙振家的小臂,瞬间,鲜血从孙振家小臂上的伤口喷涌而出。
  玄智源和宋俊驰都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吓了一跳,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夺刀。        。
  只是玄智源所处的位置比宋俊驰所处的位置更优越一些,所以,那把砍伤孙振家的菜刀自然就被玄智源夺了下来。
  而宋俊驰则是一把将孙振家的父亲拦腰抱住,扑倒在沙发上用力按住。
  :快去找一些干净的布给他包扎伤口!
  孙振家的母亲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就连玄智源大声的命令都没有听到,直到玄智源伸手推动了一下她的身体才反应过来。
  孙振家小臂上的伤势很重,用家里的布条包扎也就能起到一个止血的作用,玄智源只好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孙振家伤成那个样子玄智源也就没有办法再把他交给警察接受应有的惩罚,这,虽然在玄智源的感觉上似乎有点什么欠缺,但是,他父亲的那一刀,也足以弥补玄智源感觉上的那份欠缺了。
  当然,孙振家所遭遇的一切绝对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即便是那一刀砍中他的头部玄智源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因为没有人逼着他去当街扒女掉孩子的衣服,也没有人逼着他去拍摄侮辱女孩子的录像,更没有人逼着他把侮辱女孩子的图像发到网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孙振家自己作的选择,而决定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字——
  钱!
  一切向钱看的年代唯钱是瞻也没有什么过错,毕竟没有钱就等于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等于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问题是:
  作为地球上拥有最高智商的我们,
  作为地球上拥有道德标准的人类,
  无论做什么事情,
  无论是什么目的,
  是不是应该有一条区别人类与动物之间不尽相同的底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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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7
  意外总是出其不意地光顾着每一个猝不及防的被光顾着,正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才被那些被光顾者称之为意外。
  非意料之中的意外,乃意料之外的意外。
  120的医生护士给孙振家的伤口做了应急处理之后,便搀扶着孙振家走出了家门、走进了电梯,准备把孙振家带回医院对其臂上的伤口做缝合手术。
  从电梯内走出来的时候,孙振家的脸色虽然苍白却多少有些希望的活力,因为玄智源放弃了把他交给警察让他感觉到了避免被刑事处罚的轻松,虽然这种轻松的代价是自己胳膊上挨的那一刀,却总比判刑罚款要好受很多。
  所以,
  孙振家苍白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些希望的活力。
  砰!
  当几个人前后不一地走向救护车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就在大家一楞神的瞬间,孙振家突然挣脱了护士的搀扶,毫无征兆地向马路上一头栽了出去。
  一头栽了出去?
  一头栽了出去!
  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毫无准备地接触到了孙振家的身体,难以抗拒的惯性力量瞬间就把孙振家的身体抛向在空中、抛向前方、抛向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一百多斤的体重就这样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就犹如孩子抬脚踢飞了一个馒头一样简单、迅速。
  简单的让人感觉不到重量,迅速的来不及让人屏住呼吸。
  意外,就在大家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发生。
  死亡,就在突然发生的瞬间成了既成事实。
  玄智源和宋俊驰只是稍稍地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出事了,抬腿冲向已经摔落于地的孙振家。
  此时此刻,谁过去的结果都一样。
  死亡,已经真实地属于了孙振家。
  尽管急救车就在附近,尽管医生护士立即全力以赴地抢救,但是,属于生命的所有特征都已经离开了孙振家的身体,留下来的就只有一具名字叫做尸体的尸体、而实质就是一堆骨肉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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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7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6.8
  自杀?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玄智源不免心生惭愧。
  为自己的咄咄逼人,为自己的蛮不讲理,为自己的拳打脚踢,为自己的上门拆机,为自己不能及时制止刀劈……而心生惭愧。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玄智源惭愧几百次、惭愧几千次也没有办法让整件事情从头再来一次。
  不能从头再来,只能面对。
  只是,玄智源完全忽略了孙振家一头载出去之前那一声巨响——
  砰!
  谁都没在意。
  谁都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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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淑作品 《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 《zhu pie hua shu xia》● 2016
  
   第七章 放不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应该是一句至理民谚了吧?
  玄智源看到接警的警察赶到了现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这句民谚,而跟着感觉走一直都是玄智源处理突发状况的首选项。
  所以,跟着感觉走的玄智源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定理和宋俊驰一起离开了事发现场。
  虽然跟着感觉走这个选项基本上是大多数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普遍选择,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考虑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跟着感觉走是理智的选择还是习气的指使?
  习气不等于理智,但是理智有些时候根本控制不了习气,这是事实。
  习气,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生活中对任何听到、看到、想到的事情所作出的第一反应,而且是潜意识中依据自己的主观判断、依据自己的喜好考量、依据自己的是非标准、依据自己的利益相关……所作出的第一反应,这种第一反应的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种顽固的、不受理智控制的、完全以自我感受为首选项的处理问题方式——
  随习,随气。
  习以为常的随习,气不自主的随气。
  良好的习气选择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得到的也必然是完善的结果,反之亦反之。
  玄智源日积月累而成就的习气虽然不是那种非常恶劣的习气,却也不是那种非常良好的习气,毕竟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做到人格自律、公德私德具备的人已经是非常鲜见之非常鲜见,更何况玄智源也是现实生活中普通的一员,受教育的氛围与内容大家等同。
  所以,
  玄智源才会踢人一脚,玄智源才会羞辱燕黎,玄智源才会约架殴人,玄智源才会闯家拆盘,玄智源才会……引发以后的诸多事端而陷自己于不利的窘境。
  三思而后行这句话虽然自古有之,却属于那些不受习气控制的智者所在的境界,非我等凡俗所能堪负、驾驭。
  智者事前先把自己的行为所能产生的不同结果都考虑到了,然后择利人利己之项而行事,不论是给他人还是给自己带来的都是利益而非损害。
  凡俗则是恰恰与之相反,事前只是根据自己的喜与不喜行事,只有面对恶果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当初的该与不该,才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产生的后果自己是否有能力样面对与承受……这样的反思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当然,
  如果能够吸取教训的话,反思也是一种提升自己的方式。
  反思虽然不能改变过去的事实,却可以影响未来的选择。
  对玄智源来说,
  此时,
  此刻,
  此地,
  根本就没有反思的必要,因为玄智源当下所面对的结果没有一样能够直接让他感受到悔不当初是怎样的追悔莫及与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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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7.1
  离开事故现场不远,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涌进了玄智源的脑海,犹如乱麻一样左牵右绕,无论玄智源怎样梳理都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头绪。
  更准确地说,无论玄智源怎样去梳理,也无论玄智源怎样去辨析,就是找不到、抓不住涌进玄智源脑海里的那份感觉到底是什么。而就是这个玄智源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总是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玄智源绞尽脑汁地去搜索,去寻觅,去探究……
  似曾相识?
  玄智源一愣?
  玄智源一愣!
  玄智源这才反应过来似曾相识这四个字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被自己踢昏的那个电视台演员乍看上去很面熟,
  第一眼见到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也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即便是在自己怒不可遏的时候看到开跑车的燕黎也好象是相识的熟人,
  而这个孙振家也似乎是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
  怎么会呢?
  :想什么呢智源哥?
  已经跨上摩托车的宋俊驰看到玄智源站在摩托车的后边呆呆地发愣,有些奇怪地看着玄智源。
  :……嗯……怎么说呢……今天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像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和我发生纠葛的每一个人,我都好象认识他们,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怎样也找不出认识他们的证据。
  :那……他们认识你吗?
  :应该是不认识我。
  :是不是你感觉错啦?
  :这里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绝对不是我的感觉。对了,俊驰,我们是哪一天请工商所的那几个哥们吃的饭?
  :前天啊。
  :我昨天到店里去了吗?
  :昨天?没来啊。
  :唉!看来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啊?
  :我的昨天丢了!
  :昨天?丢了?哈哈哈……
  宋俊驰看着我茫然的表情笑得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以至于玄智源跨上了他的摩托车等了将近一分钟他才启动、加挡、离去。
  是啊!
  如果有人对玄智源说某个人丢了昨天,相信玄智源也会同样地哈哈大笑。
  昨天,
  怎么会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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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7.2
  玄智源和宋俊驰回到大车店的时候,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也已经在店里笑逐颜开地对许子默讲述着刚才在望海楼的经历,当几个人发现玄智源和宋俊驰走进店里之后马上停止了眉飞色舞迎了上来。
  :那七个混蛋都被我们抓住交给警察了,每个人都被我震断了小臂加上肩关节脱臼。
  杨东衡兴致勃勃地把经过简单明了地向玄智源做了介绍,脸上的那份得意说明做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求之不得。
  :很好!
  玄智源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既是对杨东衡他们三个人这次行动的肯定,也是对那七个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替张熙若和刘清如感到些许的欣慰。
  只是,玄智源并没有设身处地去感受一下那七个混蛋的痛,也就如那七个混蛋施暴时不曾考虑张熙若和刘清如受辱之后的感受一样。
  因为,玄智源兄弟几个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惩罚,正义的惩罚就是天经地义;那七个混蛋的被伤害则是他们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就是自作自受。
  所以,玄智源无需、也不会、更没必要去感受那七个混蛋被伤害之后的痛。
  但是,玄智源的心里,却总有一种如梗在喉的感觉。
  :录像拿回来了吗?
  许子默关心地从玄智源手里把录像机和硬盘接了过去,用一种等待确认的口气向玄智源询问。
  :录像机我已经检查过了,那些录像还在。你现在就去检查一下这块硬盘,看看有没有涉及到我们的内容,如果没什么问题哪天我去还给人家。
  玄智源拍了一下许子默的肩膀,算是一个辛苦的问候吧。
  :那个混蛋交给警察了吗?
  玄智源刚刚坐进那把大木椅子还没等舒一口气,许子默一转身就把又一个话题抛了过来。玄智源没有回答,只是歉意地看了一眼宋俊驰,宋俊驰理解地把话头接了过去,向兄弟几个描述了一下孙振家被他父亲砍伤以及孙振家自杀的经过。
  :自杀?这种人会自杀?来来来,你把经过仔细讲给我听听。
  显然杨东衡对孙振家的自杀表示十分的不理解,所以很疑惑地把宋俊驰拉到了一边。
  玄智源则是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肯定自己昨天晚上在家里的答案。
  但是,答案却是绝对的否定。
  当然,这个答案并没有超出玄智源的预料,只是这个答案让玄智源的内心更加地焦躁、更加地不安起来。
  因为,几个事件似曾相识的关联人,莫名其妙失去记忆的一整天,都把玄智源推向了一个陌生的境地,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境地,一个自己都不能确认自己的境地,一个自己都不会解释自己的境地。
  虽然玄智源是一个现实的唯物主义者,却不能用现实的唯物主义把自己丢失的昨天找回来,也不能用现实的唯物主义把今天所遭遇的、这几张熟悉的面孔给一个准确的定位。玄智源相信,即便是一个纯粹的唯心主义者,也不可能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
  :智源哥,昨天真的丢了?
  杨东衡听了宋俊驰讲完了孙振家自杀的经过,又听了宋俊驰讲笑话似的说玄智源丢了昨天,所以就走过来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玄智源,那眼神绝对是不可思议多过了疑惑不解。
  :我昨天早晨去山野食客买的包子,今天早晨去报刊亭买的早报,这中间的一天一夜我怎样也找不到记忆。在哪里?做什么?都有谁?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我说昨天丢了!
  :这么神奇?
  安雨泽笑呵呵地凑了过来,出乎意料地用神奇两个字化解了玄智源所有的想不通。
  是啊!
  是很神奇啊!
  如果不是神奇,谁的一天一夜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呢?
  更何况我们人类解释眼睛看不到的存在,解释科学无法求证的未知,解释人力所不能及的一切,最常用的两个字就是神奇。当然,此时此刻玄智源的所思所想和玄智源所丢失的昨天,用神奇这两个字来解释也是最恰当不过了。
  可是,昨天,真的能丢失吗?
  嘟嘟——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玄智源准备回答安雨泽神奇的思路,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铃声不断的手机,尽管屏幕上的号码并不熟悉,玄智源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您是玄智源先生吗?
  :您好!我是!
  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十分客气的口气一下子很难让玄智源琢磨出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所以只能客气地、如实地回答。
  :我是喜丽来蛋糕店,请问您今天早晨定制的蛋糕送到哪里啊?
  :什么?我今天早晨定制的蛋糕?
  :是啊!您让我们下午三点打电话确定送达的地点。
  :您确定是我定制的蛋糕吗?
  :……这个是您的电话吗?
  :没错,是我的。
  :那就不会错了。请问把蛋糕给您送到哪里呢?
  :请问,我是什么时间定制的?
  :我看看……今天早晨七点二十五分。
  :今天早晨……七点二十五分……你们上班的时间那么早吗?
  :先生,我们这里是24小时营业。请问,把蛋糕给您送到哪里呢?
  :……这样吧,等我确认一下地点再给您回电话,好吗?
  :可以的。
  :谢谢啦!
  放下电话玄智源又有点发懵了,大清早的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去定制一个蛋糕呢?
  :智源哥,是不是今天谁过生日啊?
  安雨泽看到玄智源一脸的茫然赶紧给玄智源提醒,希望这个思路能够让玄智源想起来定制蛋糕的目的。
  :过生日……过生日……谁今天过生日呢?
  玄智源把脑袋倚靠在大木椅子上双眼发呆地看着天花板,在自己的记忆库中苦苦搜索着,搜索着今天过生日且能让我定制蛋糕的这个人,搜索着今天早晨我去定制蛋糕的经过。
  今天是张熙若的生日,玄智源当然记得。
  只是今天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玄智源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信息显示在自己记忆的屏幕上。
  那个蛋糕店来的电话提醒了玄智源,只是在大车店里玄智源没有说出来而已。
  如果小哥儿几个知道今天是张熙若的生日,不仅会毫不犹豫地参加聚会还会义不容辞地大肆破费,这已经是小哥儿几个不成文的规矩了。而今天张熙若和刘清如刚刚受辱,玄智源担心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这么多的人,所以,
  玄智源,
  只能假装想不起今天是谁的生日,只能假装不知道是为谁定制的蛋糕。
  反正小哥儿几个已经知道玄智源丢失了昨天,反正玄智源自己也知道已经记不起昨天,所以,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在玄智源丢失的昨天之中发生。
  问题是定制蛋糕的经过在玄智源的记忆里连一点影子都找不到,就像昨天早晨到山野食客买包子、今天早晨到书报亭买早报一样,不仅是莫名其妙,而且是出乎意料的莫名其妙。
  一连串的怪事加上一连串熟悉且陌生的面孔,把玄智源的思绪如乱麻一样缠绕在一起,任凭玄智源万般的努力把脑袋想得膨胀欲裂也是无济于事,一切的一切还是找不到记忆,找不到答案,找不到相互关联的蛛丝马迹。
  燕黎?!
  玄智源的眼前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闪出了这两个汉字,稍纵即逝。
  玄智源一愣,使劲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使劲地摇了摇头,虽然再也找不到这两个汉字的踪影,却让玄智源的心如梦初醒地紧紧一揪:
  既然已经找到了侮辱张熙若与刘清如的元凶,那么,就等于是——
  我,冤枉了无辜的燕黎!
  也,无耻地侮辱了燕黎!
  愧疚与歉然让玄智源的屁股如坐针毡,赶紧借口回去看看张熙若和刘清如,告别了几个对自己放心不下的小哥们,跨上了摩托车疾驰而去。
  :智源哥急匆匆地这是去哪儿啊?
  安雨泽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已经远去的玄智源冲着其他几个小哥们有嘴无心地问了一句,小哥几个都是一脸的茫然。
  安雨泽之所以会有嘴无心地问上这一句,一是因为大车店内的这几个小哥们没有谁知道这个答案,二是这句话都是大家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所以,安雨泽才会有嘴无心地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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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7.3
  :燕黎,你今年都23岁了,怎么还是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呢?把人给撞了就应该马上送人家去医院,不愿意送医院就应该马上打120的急救电话,为什么你要一走了之呢?你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燕黎的父亲燕君浩虽然被气的脸色发青,但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相当的温和还稍稍有些低声下气。毕竟燕君浩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说不娇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在当今计划生育的社会,有几个独生子女不是在父母的娇惯中长大的?
  :我没跑!我也给她留下了医药费!
  燕黎撅着小嘴气哼哼地看着窗外,似乎是满肚子的委屈因为无法对自己的父亲倾述,只能咬着嘴唇隐忍着。
  :你没跑?交警队为什么说你肇事逃逸?你没跑?为什么需要你妈妈到交警队、去医院为你善后?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以为你爸爸有钱你妈妈有权你就可以在外边胡作非为,早晚会出事的。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23岁了,大姑娘了,懂点事吧,给你的爸爸妈妈省点心吧,就算爸爸求你了不好吗?
  :爸,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个老太太吗?至于让你这样没完没了地唠叨吗?累不累啊?
  :怎么?嫌我唠叨?我对你说过多少遍了,将来我老了这份产业需要你来打理,可你呢?整天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在外边疯跑,能有什么出息啊?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呆在我身边,把我们家这份产业的管理和运营好好学一学?啊?我唠叨你还这个样子呢,我要是不唠叨你会是什么样子?啊?你说说看,你整天在外边和那些人疯跑有什么收获?
  :自由!快乐!
  :什么?自由?快乐?如果没有我这个能赚钱的爸爸你用什么去自由?如果没有你那个有点权势的妈妈为惹祸善后你用什么去快乐?啊?你想过吗燕黎?如果你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你不需要去打工赚钱吗?看看我们集团里的那些员工,你就应该想到,他们即便是在八小时之外也没有绝对的自由,他们即便是在涨工资发奖金之后也没有绝对的快乐!而你却是24小时都在自由自在,怎么还不满足呢?非得在外边惹是生非给父母添乱才是你的快乐吗?
  :好啦好啦,说够了没有啊?我都说了今天的事情不怪我不怪我不怪我,你怎么就认准了是我的错呢?你当时在现场吗?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不是你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吗?怎么到我这儿你就可以不用调查就确认一切都是我的错呢?我冤不冤啊?
  由于过分的激动燕黎脸色涨得通红,站起身把手里拿着的一本时尚画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管不顾地拉开了燕君浩办公室的大门准备一走了之,
  却,
  和一个推门而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燕黎?你这是怎么啦?
  和燕黎撞了一个满怀的人是燕黎的母亲、市委宣传部部长孟寻真,当她看到燕黎脸红脖子粗的精神状态就知道又和爸爸吵架了。
  :爸爸不讲理!
  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替自己主持公道的救星,燕黎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好啦好啦,妈妈来了,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来,坐这里,让妈妈看看。
  孟寻真温柔地扶着燕黎坐到了沙发上,回头狠狠地白了一眼燕君浩,那凌厉的眼神把燕君浩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真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
  :那几个人是谁啊?
  孟寻真表情舒缓、口气和蔼地坐到了燕黎的身边,不急不慢地问了一句。
  :哪几个人啊?
  燕黎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浑然不觉地反问了一句。
  :扒人家女孩子衣服的那几个?
  :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他们为什么来帮你?
  孟寻真的口气有些严肃起来,面部的表情也没有了先前的舒缓,看上去角色已经由疼爱女儿的妈妈转换到了质问下属过失的领导。
  :我怎么知道?
  :好!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扒你衣服的那个男人!
  :不知道!
  :不认识?不知道?简单的六个字就能逃避掉已经发生的一切吗?
  :我没有逃避!
  :很好!这句话说的很像我的女儿,那就去把那些人找出来证明他们与你没关系,在把那个男人找出来,把他绳之以法!
  孟寻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燕黎,仿佛燕黎就是一个稚气任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勇气、有魄力去做这样的正经事呢?
  :我会的!
  燕黎被孟寻真不太相信自己能力的眼神看得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涨红着小脸蛋忿忿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妈妈斩钉截铁地作了答复,然后一转身就气哼哼地走出了燕君浩的办公室。
  :我等着!
  孟寻真冲着燕黎的背影及时地说出了期待结果的愿望,这无疑又把燕黎推到了不得不去完成这个结果的境地。
  当然,每一个做妈妈的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险,但是,有些时候经历一些真正的危险也可能是转化一个人的机会。
  只是转化的结果就要要看经历者自身的选择了。
  :你刚才说……谁……扒咱家燕黎的衣服?
  燕君浩听着燕黎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之后,这才压低声音悄悄地问自己的爱人孟寻真。
  :今天的事情也不全怪咱家燕黎,你就别生气也别问了。
  :我为什么不问啊?燕黎也是我女儿,怎么回事?快说!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燕黎的人,七个,在大街上把两个女孩子的衣服扒光了,那两个女孩子的朋友来了,应该是报复吧,又把咱女儿的衣服扒光了。
  :什么?那你还让燕黎去找他们?你不是让燕黎去送死吗?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偷偷地跟着燕黎了,不会出事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黎被我们俩娇惯坏了,让她去锻炼锻炼,或者是吃点苦头什么的也许能帮她转变一下。
  :这是你作为宣传部长的经验?
  :算是吧!
  孟寻真和燕君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角眉梢有了些许的笑意,只是笑意之中饱含了悔不当初的娇生惯养,也饱含了木已成舟的无可奈何。
  有钱,
  有权,
  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这,
  不能不说是做父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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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7.4
  :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当玄智源站在燕黎的面前勇敢地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重重的一个大嘴巴抽得有点眼冒金星。
  :对不起!我打错您了!
  燕黎俏生生的小脸蛋上满是怒容,甩了玄智源一个大嘴巴扔下一句话之后开着她那辆橘红色的跑车急驰而去,把玄智源晒在那里痛苦地体会着脸上的火辣辣,尴尬地品味着燕黎模仿自己的那句话。
  是啊!
  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就轻易地化解玄智源对燕黎那么无耻的伤害呢?
  悔不当初正是玄智源当下的真实感受。
  若是当初自己能够理性一点,若是自己当初能够文明一点,若是当初自己能够男人一点,若是……是不是就不会给他人造成如此深重的伤害呢?
  伤害,
  就在嗔恨的一念,就在举手的一瞬,就在理智无法控制习气的这一刹那,这一念、这一瞬、这一刹那不仅决定了一个无法更改的结果,也彻底改变了当事人的一生——
  一个感受着羞耻的无法补偿,一个饱受着羞愧的难以忘记,双双筑起了加害与被害的心里障碍,或多或少地参与着、影响着彼此的一生。
  当然,稍微有点道德观念或者是稍微有点良心的加害方才会有负罪感的愧疚。
  反之,只有报应现前了加害方才会因为即将面对的恐怖结果而感到后悔无比。
  其实,
  玄智源很清楚,
  很清楚人的一生短暂而仓促,减去吃喝拉撒睡的时间所剩无几,而这所剩无几的黄金岁月却要被往昔他人所加害造成的阴影所羁绊,那么这个人的这一生该是多么的悲怆与无辜啊!
  所以,
  玄智源才会跑过来真诚地给燕黎道歉,希望燕黎能够原谅自己的无耻,放下这个曾经被侮辱的心理包袱,愉快而简单地继续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玄智源的想法与愿望无可挑剔,可是,无论多么无可挑剔的想法和愿望都需要对方的响应才可能得以实现,对吧?
  要知道,一个巴掌无论你怎样用力都不可能拍响,这是真理。
  唉!算了吧,既然是自己做错了,那就勇敢地承受这个错误所带来的任何后果吧,只要有一天燕黎能够不再恨自己、不再背着这个包袱复生活,她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我无所谓了。
  想通了,
  放下了,
  轻松了,
  坦然了,
  玄智源开心地跨上了摩托车,轰动着油门在原地用轮胎烧出了一个焦黑的圆弧,留下一个到此一游的印记,然后惬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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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4 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 《zhu pie hua shu xia》● 2016
 
   第八章_意外
 
  活着,是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标志。
  虽然大家都在为生活而奔波、操劳,却鲜有人能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因为行尸走肉这个词汇的发明、确认、流传,并非是因为语言表述的需要而发明,而是行尸走肉实实在在的存在。
  不信?
  那就在自己的身边找找吧……
  
  ZTN_8.1
  :开心点吗燕黎姐姐,下次我们找几个打架高手摆平他们不就好了吗?
  看到燕黎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友冯秋英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燕黎,可惜冯秋英看到的只是燕黎表情而不是燕黎的内心,这不免会误解此时此刻燕黎真实的心情。
  :我很开心,只是想不明白怎么让我碰上这样一个混蛋,有情,有义,会打架,还很潇洒却蛮不讲理且无耻下流……
  虽然打群架没占到什么便宜,虽然众多朋友捧场的场面也没赚到什么面子,可是燕黎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什么损失,反而从中找到了获得某种快感的方式。
  所以燕黎真的没有不开心。
  :啊?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切!喜欢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燕黎十分不屑地瞥斜了自己同伴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同伴太瞧不起自己了。
  :那可不一定,很多电视剧的男女主角都是这样开始的……
  冯秋英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情愿地说出了一个十分有利的证据,两眼紧盯着燕黎的表情试图从中揣测出一点什么。
  :秋英,我们这不是在演电视剧好吗?我这是在找他的弱点,这种人要是不利用他的弱点根本没机会报仇,懂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懂了,不过……你说的那几样也不像是他的弱点啊?
  :情,义,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走,找个地方泡个温泉捏捏脚舒服舒服地去想一个法子看看怎样折磨他才够完美能让我报仇解恨。
  :嘿嘿,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来,我给你开车门。
  冯秋英笑嘻嘻地跑到燕黎的跑车前,麻利地打开了跑车的车门,恭敬地把燕黎请进了驾驶位,自己则跑到副驾驶那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跑车的排气爆出了一阵急促而浑厚的轰鸣瞬间就消失在街道的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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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4 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8.2
  :嗨!我回来了!
  敲开小姨家的房门玄智源故作轻松、快乐地喊了一嗓子,把来开门的小姨也就是刘清如的母亲着实吓了一跳,耷拉着脸在玄智源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小点声不行啊?是不是想吓死几个啊?
  玄智源的小姨关上房门之后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责怪着玄智源,好像玄智源真的把她给吓到了似的。
  :你回来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刘清如赶紧跑了出来,表情十分焦急地看着玄智源,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都删掉了,那个混蛋被我们逮了一个现行,回他们家取录像的时候胳膊被他爸爸给砍了一刀,一出家门又被车撞死了。
  :啊?死了?不是你干的吧?
  刘清如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焦急地抓住了玄智源的胳膊急促地追问。
  :没我什么事儿,是他自己不小心被车撞到了,交警已经出现场处理事故了。
  玄智源轻描淡写地应付了一句,只是希望这份轻描淡的口气让刘清如忽略掉当事者已经死亡这个事实,避免因此而生起的过分担心。
  :谁的车出事故了?
  张熙若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内走了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带问不问地来了一句,那种轻松的状态似乎已经忘记了被侮辱之事。
  :安雨泽的摩托车被一辆轿车挂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
  玄智源赶紧打马虎眼,希望张熙若不要再追问下去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谁死亡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更何况自己也有伤害人家的理由和嫌疑。
  伤害人家的理由?
  伤害人家的嫌疑?
  玄智源一愣,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一愣,为这个念头的莫名其妙一愣。
  难道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来,喝杯凉茶吧。
  刘清如的母亲的及时出现一是把张熙若的话头岔了过去,二是把玄智源的思绪拉了回来,玄智源伸手接过凉茶,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小姨,我昨天来过你们家吗?
  玄智源的屁股还没等在沙发上坐稳,就没头没脑地追问了刘清如的母亲一句,把刘清如的母亲问得一愣神。
  :昨天?没来啊?怎么啦?
  刘清如的母亲、张熙若、刘清如三个人六只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看着玄智源,想不明白玄智源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谁会不知道自己的昨天在哪里呢?
  :熙若,我们两个昨天在一起吗?
  :没有啊!怎么啦?
  张熙若有些紧张地坐到了玄智源身边,两只小手温柔地抓住了玄智源的胳膊,满脸疑惑地看着玄智源有点不知所措。
  :我昨天早晨在山野食客买了一份包子,今天早晨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早报,在这期间的一天一夜,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都作过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啊?
  刘清如的母亲、张熙若、刘清如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玄智源,仿佛玄智源是一个天外来客一样让他们感到惊讶不已。
  :不会吧?昨天……昨天……我们两个是前天中午在一起吃的午饭,昨天……昨天属实没见面,你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张熙若一边回忆一边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不仅浮上了凝重还有一点点的惊恐,抓住玄智源胳膊的那两只小手也在渐渐地发凉。
  :怕啦?
  玄智源伸手在张熙若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算是给女友一个小安慰吧。
  :我听人家说,只有遇见鬼的人被鬼迷住了之后才会忘记一切。
  张熙若歪着头紧盯着玄智源的双眼,好像从玄智源的眼睛之中就能看出玄智源是人还是鬼似的,那份认真的表情着实让玄智源有点小紧张。
  :什么?被鬼迷住了?鬼长什么样子啊?是这个样子吗?
  玄智源故意惊噱噱地看着张熙若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同时瞪圆了双眼呲牙咧嘴地扮出一副自以为是的鬼相,不但没有吓到张熙若反而把她逗笑了。
  :去你的!鬼哪有你这么丑的?
  张熙若把玄智源的手抬了起来,在玄智源的脸上反反复复地拍打着,好像这样就能把玄智源拍成一个漂亮的鬼似的。
  :鬼?真的有鬼吗?
  刘清如脸色有点发白,一把抱住了自己母亲的胳膊,害怕地看看玄智源再看看自己的母亲,又转头把房间巡视了一下,好像鬼无处不在似的。
  :按照常理说呢我们人是看不到鬼的,而健康的成年人也很难被鬼迷惑,再说鬼要你那一天有什么用啊?我觉得这件事情与鬼无关,有时间去找一个出马仙看看吧,没准能找到答案。
  刘清如的母亲说完就把刘清如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使劲推开,走进了厨房。
  :哎呀呀,真有鬼啊,我怕怕!
  刘清如表情夸张地坐到了张熙若的身边,双手抱住了张熙若的胳膊,把脸枕在张熙若的肩膀上紧闭眼睛装出一副不敢乱动的样子。
  :出马仙?什么是出马仙?
  刘清如的母亲又是鬼又是仙的这一说还真把玄智源弄得有点摸不到头脑了,玄智源只能疑惑地看着依偎在身边的张熙若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出马仙就是那些能够跟神仙沟通的人啊!你连这事儿都不知道?简单地说就是某个神仙选中了某个人来代替他同为我们人类接触,利用神仙的超能力来帮助我们人类排忧解难、治病疗伤,神仙也是通过这种与人为善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积累功德好早日修成正果!
  :跟神仙沟通?出马仙?
  :是啊!出马仙!
  :排忧解难?治病疗伤?
  :是啊!
  :那还要医院做什么?
  :医院治疗医院能治的病,出马仙治疗医院不能治的病!
  :嘿!这可真是传奇啊!按照这个逻辑那些在医院没治好死掉的病人岂不是太冤枉了?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啊?
  :天涯论坛莲蓬鬼话里边就是探讨交流这些灵异事件的地方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啊?
  :莲蓬鬼话?鬼话你也信啊?
  :什么鬼话啊?这里的“鬼”是有鬼的鬼,这里的“话”是人说话的话,而到这里说话的人大部分都是讲述自己的真实经历。
  :真的有鬼啊?
  刘清如瞪大了双眼看着张熙若,看她那副认真的表情似乎真的相信有鬼了。
  :哈哈!从出马仙到鬼话,到底是神话还是鬼话啊?
  玄智源忍不住假笑了一声,回头瞥斜着眼睛看着依偎在身边的张熙若,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解释神仙鬼怪原本就是人类为那些不解之谜编撰的答案,解释神仙鬼怪原本就是人类为自己寻找一个精神寄托而杜撰出来的偶像。
  但是,像玄智源这样无聊的解释也是徒劳,因为神仙鬼怪在我们现实的生活之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崇拜群体,也有着因此而开发出来的不可估量的经济市场。
  所以,神仙鬼怪当然存在!
  :神仙说神话,恶鬼说鬼话,这么简单你都辩不清啊?
  张熙若伸出食指冲着玄智源的脑门使劲地戳了一下,算是对玄智源不信鬼神的惩罚。
  :算啦算啦,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就不研究这些眼睛看不到的存在了,两位姑娘赶紧梳洗打扮一番,今天晚上我请二位去吃大餐!
  一听说有人请吃大餐,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也不问玄智源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欢呼雀跃地拉着手冲进了卧室,转眼之间就拎着个自己的小挎包跑了出来,嘻嘻哈哈地穿上鞋拉开房门就率先走了出去,就好象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让玄智源颇感欣慰。
  :这是上哪去啊?
  刘清如的母亲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走出了房门赶紧追到门口大喊了起来。
  :去吃大餐!
  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一句,同时在楼道里留下了一串开心的笑声。
  :在家吃吧,我都把饭菜做好了。
  :今天是熙若的生日,我请她俩去啜一顿!
  刘清如的母亲有些着急地想追出房门,被玄智源轻轻地拉了回来。
  :熙若过生日?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在家里过生日不是一样吗?
  :嘿嘿……家里过生日太单调,多没意思啊!
  :在家里过生日没意思?唉!你们这茬人啊算是白活了!孩儿的生日就是娘的苦日子,你慢慢地品一下这句话吧!
  刘清如的母亲也没有再和玄智源继续坚持什么,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轻轻地把玄智源推出了门外,随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孩儿的生日就是娘的苦日子?
  虽然玄智源能够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却没有办法去理解生孩子到底有多痛苦,所以,也就不会把这句话当作去孝敬母亲的理由。
  因为孝敬老人是我们的传统,无需理由,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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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4 05:23 | 显示全部楼层
  ZTN_8.3
  天空,虽然还没有完全被黑幕弥漫,而属于夜晚的灯光却如争奇斗艳的百花早已迫不及待地绽放,把渐渐弥漫的黑幕拦在了光环之外。
  烟熏火燎的路边烧烤,吆五喝六的路边小贩,你来我往的路边人群,把一个城市最大众化的一面完整地展示了出来。
  虽然玄智源也是大众中的一员,虽然玄智源也时常融入其中,但,此时此刻,玄智源只能绕开熟悉的热闹地带,走进一个陌生的安静之所。
  因为两个女孩子的穿着打扮不适合这种露天的粗旷,因为张熙若的生日需要一个雅致的场所。所以,玄智源带着张熙若和刘清如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很豪华的酒店,找了一个僻静的包间坐了下来。
  :这个地方我喜欢,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刚一落座刘清如就两眼放光地拿起了菜单开始搜寻着自己喜欢的菜肴,那种迫不及待的表情很有痛宰玄智源一刀的意思,难免让玄智源有点心惊肉跳。
  :咱们丑话说在前边,自己点的菜自己负责消灭掉,浪费的那部分按照比例折价自己掏腰包啊!
  玄智源抿着嘴露出一丝窃窃的坏笑看着正翻着眼睛瞪着自己的刘清如,把手中的菜单递给了身边的张熙若。
  :瞧你那坏样,我偏偏多点几个最贵的菜,吃不了我打包带回去给我妈妈吃,心疼死你这个小抠!
  刘清如似乎看透了玄智源的心思,故意装作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把脸部贴到了菜单上,瞪大了双眼在菜单上搜寻着最贵的那道菜。
  :对!挑最贵的点,没钱付账就把你押在这儿!熙若,帮我点一道油浸鲤鱼,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玄智源站起身来在张熙若的肩膀上亲昵地拍了一下,掏出手机走出包间去给喜利来蛋糕店打电话,通知他们送蛋糕的地点。
  :我哥真抠门,好不容易请吃一次大餐还不许多点几道菜,这么多好吃的想馋死谁啊?
  :只管点你喜欢吃的就好了,你哥哥逗你玩呢看不出来啊?
   :这话我爱听!对啦熙若姐,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啊?
   :我生日!
   :啊?你过生日?怎么不早点说啊?连点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就坐到这儿海吃一顿,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真不讲究!
   :真想送给我礼物明天送也不迟啊!
   :哎呀妈呀,我就是假装地那么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你怎么变得和我哥一样蔫坏蔫坏的?
   :蔫坏?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说说看,你哥哥是一个怎样的蔫坏?
   :你们俩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实话跟你说吧,你算是看走眼了。
   :是吗?
   :当然了!比如说吃饭不洗手,喝酒不抽烟,吃菜不吃肉……
   :等等,这就是你所说的蔫坏吗?
   :怎么?还不够蔫坏啊?就吃饭不洗手这一条……咳咳……你最好别想的太详细,要不然这顿饭你都吃不下去。
   :……不讲卫生还真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过……我和你哥哥一样的蔫坏,也就等于我也不讲卫生……哈哈~你这个蔫坏的丫头,闹了半天是在转着弯来糟蹋我啊!
   张熙若站起身来向刘清如冲了过去,刘清如则是绕着桌子躲避着,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追逐着、打闹着,直到服务员走进房间开始点菜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你俩这是干什么啊?
   当玄智源打完电话在外边转了一圈回到包间的时候着实被自己所看到的吓了一跳,——
   桌子上竟然摆了12道菜?
   :怎么?今天是熙若姐的生日,12道菜还嫌少啊?来,熙若姐,生日快乐,干杯!
   刘清如端起酒杯晃动了一下杯子中的红酒冲着张熙若甩了一个飞眼,两个人默契地一饮而尽。
   :我不是嫌少!我是说你们俩怎么也不等等我这个东家就先吃上了?
   玄智源知道今天的这顿饭已经不是破费而是严重浪费了,但是面对刘清如这样的女孩子玄智源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明白浪费是一种罪过,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有几个能理解节俭是一种美德呢?
   当然,玄智源的节俭思想也不是与生俱来,而是来自师傅的言传身教加责罚。
   :又不是你过生日干嘛要等你?
   :……哎呀?你怎么知道今天是熙若的生日啊?
   玄智源突然反应过来刘清如已经说了好几遍生日这两个字,却忽略了张熙若怎么会忘记自己生日的基本事实,所以就随嘴问了一句十分多余的蠢话。
   :哥,你今天怎么有点……
   :嘘!吃饭的时候多说话容易伤到脾气,伤了脾气就会消化不良,消化不良就会影响身体对营养的吸收,所以,请默吃!
   玄智源赶紧做了一个制止刘清如继续说下去的动作,因为发现自己说了蠢话之后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会怎样损自己了,所以赶紧制止,以免让张熙若捡到笑话自己的佐料。
   :今天是熙若的生日,也是我和熙若正式相处两周年纪念日,为熙若的长命百岁,为我和熙若的百年合好,为清如的青春永驻,干杯!
   玄智源不给刘清如再说话的机会,赶紧端起酒杯来了几句冠冕堂皇的祝酒词,带头把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算是把刘清如准备损他的那些话压了回去。
   玄智源不再理会两个女孩子唧唧咋咋、嘻嘻哈哈的内容,只管把自己喜欢吃的油浸鲤鱼那道菜转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边欣赏着还在摆动的鱼头,一边慢慢地咀嚼、品尝着鱼身上已经熟透的肉。
   :哥,你真残忍!把你身上的肉烫熟了摆到盘子里当菜吃你疼不?你难受不?
   看着玄智源不紧不慢地从鱼身上钳下一块块的鱼肉放进嘴中,看着盘子里那只还在挣扎的鱼头,不知道哪一根神经又触动了刘清如的慈悲心,刘清如张口就用反问句将了玄智源一军。
   :这……咳咳……
   玄智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虽然玄智源自小就不吃肉,虽然玄智源自小就以素食果腹,但是自从玄智源认识了杨东衡、并从杨东衡那里知道了、品尝了油浸鲤鱼之后,玄智源对油浸鲤鱼这道菜可谓是情有独钟,只要是走进饭店基本上都会点这道菜作为自己的辅食,
   却,
   从来没有想过鱼的痛,
   也没有想过鱼的感受,
   更没有把自己和残忍两个字划上等号!
   因为在玄智源的心里,鱼,只是一道菜而已。
   是啊,如果把自己身上的肉用滚油烫熟了在把自己摆到盘子里让大家当菜吃……
   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鱼?
   怎么会成为大家的一道菜?
   :嗨!这可真是乌鸦落到猪身上了,只看到了猪的黑怎么就看不到自己也黑呢?你吃的海鲜哪一个不是在大海里活得好好的?你吃的这些牛羊猪鸡肉哪个自杀之后做成菜肴的?
   看到玄智源闷头在那里苦思冥想,张熙若还以为玄智源被刘清如那句话给噎着了,赶紧出言帮玄智源辩解漂白。
   :啊?熙若姐,你说我是乌鸦落到了猪身上?
   :难道我说错啦?
   :如果我是乌鸦,那我哥就是猪了,如果我哥是猪,那你……嘿嘿……你这不是变着法儿证明你们俩很般配吗?
   :……
   咚咚咚——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张熙若正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还没等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说一声请进,服务生已经打开包间的房门领着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走了进来。
   :请问是哪位小姐过生日?
   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有礼貌地问了一下,把眼神落到了张熙若的身上。
   因为玄智源和刘清如的眼神都看向了张熙若,而张熙若则是意外地看着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所以,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很容易就确认了过生日的对象。
   :祝您生日快乐!
   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先是对着张熙若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把生日蛋糕从盒子里边拿出来摆到了桌子上,并把每一支小蜡烛都细心地插到了他认为正确的地方。
   :谢谢您对我们喜利来蛋糕店的支持!请您慢用!
   喜利来蛋糕店的店员把点蜡烛用的一盒长支火柴放到了桌子上,又对张熙若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同那个带他进来的服务员一起退出了包间。
   :是你定的蛋糕吗?
   张熙若从桌子上拿起那盒长支火柴有些疑惑地看着玄智源,等待着玄智源的确认好去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蛋糕是我的定的……可是……
   :可是什么?
   看到玄智源的疑惑,张熙若有点小紧张地看看玄智源又看看桌子上的蛋糕,又转头看向刘清如。
   :我觉得这个蛋糕店的店员很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玄智源紧皱着眉头继续苦苦思索,思索着从早到晚每一个和自己有瓜葛的面熟,思索着每一个瓜葛都似乎留有针对自己的尾巴把自己纠缠其中……
   :嗨!说你笨你就拱门,说你蠢你就掰苞米,你去蛋糕店订蛋糕难道是猪接待的你啊?
   刘清如刚才被玄智源压回去的话终于找到机会用到我身上了——
   小猪拱门,那是笨到家了;黑瞎子掰苞米,掰一穗掉一穗,那可是是真蠢啊。
   不过,刘清如这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早晨是玄智源去喜利来蛋糕店定制的生日蛋糕,玄智源就很有可能在喜利来蛋糕店见过这个送蛋糕的店员,那么,面熟这两个字也就能够解释通了。
   可是,玄智源的心里却总是隐隐约约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就好象在定制蛋糕之前自己就应该见过这个店员似的。
   :清如说的没错,你去定制的蛋糕当然看着人家面熟,这有什么奇怪的啊?
   张熙若从火柴盒里抽取了一只长长的火柴,刺啦一声就在磷面上擦燃了火柴头,心满意足地把几只小蜡烛逐支点燃,然后轻轻地闭上自己的双眼,抬起双手在胸前合十默默地许愿祈福。
   也不知道是因为玄智源的粗心大意,还是因为刘清如急于吃上生日蛋糕,玄智源和刘清如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想起来为张熙若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就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
   直勾勾地,
   看着张熙若擦燃火柴,
   看着张熙若点燃蜡烛,
   看着张熙若合掌许愿,
   看着张熙若站起身来逐个去吹灭蛋糕上的小蜡烛,看着意外的惊喜奇迹般的出现……
   就在张熙若站起来准备吹灭蜡烛的那一瞬间,包间里突然之间出奇的安静,安静的仿佛跌落一根针都会是一声巨响,
   却,
   被玄智源不明就里地忽略。
   而,
   此时,
   玄智源的心里却是意外地一揪,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从玄智源脑海里奔涌而出,玄智源疑惑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大蛋糕,看着正在逐个吹灭蜡烛的张熙若,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明白:似曾相识的是那个大蛋糕?还是自己的女友张熙若?
   心,
   这意外地一揪,也让疲惫的似曾相识消弭的无影无踪。
   当,
   一脸幸福、满面陶醉的张熙若温柔地弯着腰,对着最后一个小蜡烛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意外突然发生——
   砰!
   就在最后那只小蜡烛熄灭的一瞬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蛋糕爆裂开来,蛋糕的碎末夹杂着各色的奶油犹如扬沙一般飞溅向包间内所有的空间。
   :啊——
   张熙若和刘清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跳了起来,惊叫着本能地向后躲闪。只是张熙若向后移动的双腿被椅子绊住,急剧移动的重心毫无压力地把张熙若的身体推倒在地,张熙若的头部重重地摔到了瓷砖镶嵌的地板上。
   :熙若姐!
   这须臾间的变故根本没有时间给心理去做一个接受惊吓的预约准备,所以反应迟钝也就成了玄智源在那一瞬间的直接表现,直到刘清如蹲下身子抱起了张熙若的头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张熙若的名字,玄智源这才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从刘清如的手中接过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张熙若。
   瓷砖镶嵌的地板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在慢慢地向四周漫延,张熙若的后脑部位已经被鲜血完全润湿,原本长长的秀发此时已经被血液黏在了一起,俊俏而安静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的痕迹。
   :这是为什么啊?
   玄智源的心一颤,心疼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愧疚、自责、悔恨,一瞬间成了玄智源脑海之中全部的内容,直到满脸泪水的刘清如及时提醒,玄智源才如梦初醒,赶紧抱起已经失去知觉的张熙若冲出了包间,
   冲出了酒店,
   冲上出租车,
   冲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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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4 05: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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