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诗僧兼茶僧,皎然不仅知茶、爱茶、识茶趣,更写下许多富有韵味的茶诗。在他存世的28首茶诗中,《饮茶歌诮 崔石使君》是“茶道”两字的出典处: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 素瓷雪色飘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清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徒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诗人对友人赠送的剡溪香茗作了热情赞美,并两次提到“道”与“茶道”,认为饮后神清气爽,能修行得道,以茶悟道。需要说明的是,当代“茶道”两字包含三种意思,除了皎然首提“以茶悟道”外,与他同时代的唐代官吏、学者封演在《封氏闻见记》卷六《饮茶》中提到的“茶道”,则是茶文化的代名词,而当代受日本文化影响,“茶道”又可单指茶艺表演。
此诗的另一层意思是褒茶贬酒。他认为茶是清高之物,可惜未被更多人了解。规劝世人莫像毕卓、陶潜那样嗜酒如命。“世人饮酒徒自欺”之句富有哲理性,酒少有营养,尤其是白酒几乎没有营养成份,饮酒只是长期酒精刺激后形成的心理依赖,有道是饮酒解瘾瘾更瘾,借酒浇愁愁更愁,无异于自欺欺人。
除了此诗,皎然还写过一首贬酒褒茶的五言诗——《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 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当人们都在重阳节饮菊花酒之时,皎然与好友陆羽却以茶代酒,到山中寺院品茶赏菊。前两句描绘了重阳佳节山中寺院金菊飘香的清幽景色,后两句指出凡人俗人多喜喝酒,只有像他们这样的高僧隐士,才知道菊花茶的芳香。菊花中有一种黄白小朵的称为茶菊,晒干或焙制后用以泡茶,有清心明目之功。此诗被认为是菊花茶的最早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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