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apsody 发表于 2010-7-31 00:06

【2010.7.30 德国《时代》周报】“总要再加一些醋!”(采访傅莹;更新评论) ...

【译文来源】http://www.china.com.cn/policy/t ... ontent_20605554.htm
【原文链接】http://www.zeit.de/2010/31/Interview-Fu-Ying?page=all
【译文】
http://images.zeit.de/politik/ausland/2010-07/s05-fu-ying/s05-fu-ying-540x304.jpg

时代:傅莹女士,这次你出访欧洲,你认为欧洲大陆是属于未来还是过去呢?

傅莹:兼而有之吧。欧洲深植于过去,例如欧洲文学、欧洲对工业化的贡献。同时欧洲也属于未来,在应对气候变化、发展可再生能源方面,欧洲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而且在一个曾有过数百年战争和冲突史的大陆成立欧盟是一个大胆的创举。

时代:许多亚洲人认为欧洲在没落。

傅莹:一些人有这种感觉,我不觉得奇怪。如果你是一位中国游客,从北京崭新的T3航站楼出发,在希思罗或戴高乐机场降落时,也许会说:“这机场怎么这么旧啊?”这类对比是有的。

尽管如此,我不认为中国人觉得欧洲经济上在没落。你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是中国的十倍;你们的生活水平、生活质量、社会福利——这些都远远超过我们。我们很长时间都难以达到你们的水平。

时代:你觉得欧洲和中国一样充满活力吗?

傅莹:像德国这样的国家经济上还依然充满活力。中国几乎每个省份和德国都有合作。当你购买来自欧洲的产品时,第一印象便是可靠和高质量。

但是欧洲人的言行给人一种停滞不前的感觉。八十年代我从事过翻译工作,(一些外国代表团在)谈话中常涉及人权问题,我们的客人是带着名单来的。30年过去了,中国在前进,世界在发展,变化天翻地覆。保护人权已于2004年写入中国宪法,我们的法律和法规也作了相应的调整。在我看来,中国不论是在对人权的态度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但是来中国访问的欧洲代表团的态度依然没变,他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指责我们。我很少听他们讲中国在人权方面取得了哪些进步。中国有个别人提出不可能满足的要求,但欧洲国家对中国人权状况的印象似乎全来自这些政治极端主义者。

时代:我们欧洲人当然承认中国在诸如扶贫等方面的进步。但我们认为不可接受的是,你们政府剥夺公民的言论自由或集会自由,禁止他们自由地组建政党。

傅莹:当你评论中国做这个或不做那个,你是在用自己的标准进行衡量。我在想,不知你们是否记得当你们处于像中国这样的工业化早期阶段时,你们的人权状况又如何?现在,你们创造了高福利国家,温饱对你们而言早已不是问题。而我们摆脱经济困难的时间还不长,我这一代人还经历过饥饿。如果你们总是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中国,如果你们总指望中国变成一个西方式的国家,那么你们总是会被这种期望所迷惑。

时代:在人权标准方面,你是否愿意将中国与19世纪早期的欧洲相比较?

傅莹:清朝末期的中国著名学者希望借鉴西方人权理念,试图改革中国的封建体制,但他们很快发现,西方人对人权的理解有很大的局限性,并且根本不愿与中国人分享人权。在租界区,外国人凌驾于中国人之上,人权是精英阶层的专属品,不存在对话。中国的第一次人权浪潮未取得任何成果。

第二次浪潮是学生和工人运动,得到共产党的支持。但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遭遇了西方的封锁,由于当时中国和西方国家关系恶劣,很多西方的理念,包括人权,都被拒绝了。2004年,“保护人权”写入中国宪法,你可以将此看作中国的第三次人权浪潮,取得了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此后,中国还颁布或修改了物权法和劳动法等,(这些法律)或许还不是很完善,但对于中国的法律体系建设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现在,一方面中国并不拒绝人权这一概念,并在逐渐学习,吸收那些能够种植在中国土壤里的观念,使其在中国茁壮成长;但另一方面我们反感别人强迫我们做什么,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

时代:但对人权的呼吁不仅来自国外,也一直来自中国国内——从70年代末一直到现在。

傅莹:在中国发生过很多事,我们曾经历文化大革命,我们有成功的改革,在经济发展中取得了进步,满足了大部分中国人对政治稳定的要求。我们经历了西藏和新疆的骚乱,遭受过洪水和地震的灾害,也曾举办奥运会。你必须看到整幅画面。

回顾新中国60年的历程,你会看到我们曾有过的失误,也可以看到我们改正错误的能力,例如文化大革命曾使这个国家遭受创伤,没有人愿意让类似的事情重演。

如果你想了解中国,仅仅去挖掘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是不够的,仅仅去倾听那些用你们的语言、顺着你们的心意说话的人是不够的,真正重要的总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在13亿中国人中找到极端主义者不是件难事,在任何事情上都会有不同的观点,但是只有真正弄明白什么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才能做出明智的决策。

时代:在经济上,中国已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家,而在政治上却改变很少。

傅莹:这(种看法)确实是矛盾的:西方世界承认中国的经济进步,也赞许中国在应对金融危机中发挥的作用,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中国的政治进步视而不见。你们的逻辑行不通啊,就好像是说,中国是在没有政府、没有政党、没有政策,也就是说是在完全无政府的状态下取得了这一切(成就)。

时代:既然你们如此成功,为什么不再开放一些呢?

傅莹:我刚才的回答还没有讲完。我要说的第二点是:如果你们认为自己的模式是最好的——你们的政治制度、你们与媒体打交道的方式、你们的政府结构、你们的政党制度,并且把这些作为样板来衡量中国,你们总觉得中国套不进去。但是看看那些接受了你们模式的国家,它们有多成功?它们有谁发展得像你们一样好?它们达到你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水平了吗?你们想要和很多国家分享自己的政治制度和价值观,却不想分享你们的财富、你们的生活水平——而这些正是你们政治制度的基础。

时代:那么我们的错误就是期待中国接受我们的模式吗?

傅莹:你们向世界各国出口自己制度的体验如何?

时代:有好有坏吧,我觉得。

傅莹:也许在某些地方还行,但肯定不是在所有地方。任何人都不应该假定,中国人都没有长脑子。13亿人哪!一个十分活跃的社会,有很多家庭和为自己孩子操劳的母亲,怀有各种梦想的公民,他们对政府有着自己的愿望和需求,政府必须回应人民的要求。自古以来,人民被比作水,政府被比作船,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中国取得了巨大成就,应得到尊重和理性的分析,实事求是,而不是总被要求去迎合你们的标准。

时代:你有中国未得到尊重的印象?

傅莹:很多人有这种感觉。

时代:什么使你们有这种缺乏尊重的感觉?

傅莹:你想让我提出批评吗?

时代:请吧。

傅莹:那可就是干涉它国内政了!(笑)

时代:那样更好!

傅莹:其实我们是主张有批评的,没有批评就不会有过去30年来的改革。有时也许进展比较缓慢,因为中国是如此之大的一个国家,但我们的改革一直在向前推进。然而,一些媒体在报导中国时,就像个最后总要在菜里多加一些醋的厨师,每道菜都是一个口味,总是酸溜溜的。

时代:我们的政府或许也会这么说:“总是只有批评,总是酸溜溜的!”但是记者不是为了赞美政府而存在的。

傅莹:你们的媒体的确更发达,也更具批评性,政府对此也已经适应,学会了如何打交道。

时代:不总是这样。

傅莹:在英国时,我曾做过一些调查研究,去了解媒体,了解它们需要遵守的市场法则以及它们之间的竞争,我发现媒体是西方现代社会发展的产物。相比之下,中国的媒体要年轻些,但它们现在也很活跃。如果发生什么事,例如河流遭到污染,或者工厂造成了环境恶化,他们就会跟进。

也许对你们的媒体来说,好消息不算是什么新闻,但在中国不是这样,这里好消息也是新闻。例如自然灾害中救人助人的故事也会受到媒体的关注。

再回到西方媒体这个话题上来,我还想说的一点是,当它们报导中国或其它国家时,似乎不那么负责任,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无需证明报道的真实性。

时代:过去几年,来自中国的报道不仅更广泛,而且也更好了。

傅莹:对,是更广泛了。奥运会后,报道也变得更平衡。但一直都还有酸溜溜的感觉。

时代:奥运会前,你任驻英国大使时,曾指责西方媒体“妖魔化”中国。现在你还这么看吗?

傅莹:从2008年3月14日拉萨骚乱到4月6日伦敦奥运火炬接力的那段时间,媒体的行为令我吃惊。如果再回放拉萨骚乱最初三天的电视报道,你会看到(有关中国西藏的)报道说:“警察殴打拉萨僧侣”,而那些警察每天都穿不一样的制服!那根本就不是中国警察,太明显了,谁都能立即看出这个问题。我肯定,播这些画面的圈内人士应该知道那些不是中国警察。但为什么要这么搞呢?这类报道损害了媒体的形象,尤其在中国的年轻人心目中!这对你们的声誉来说是场灾难,从中恢复过来要花很长的时间。

时代:你认为电视台是故意播放错误的画面?!

傅莹:我不知道,但我不能理解。我想问,你们是否知道这类报道对你们自身造成了多大的损害?这需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恢复,也许你们可以选择忘记,或者置之不理。但我相信,很多人看过、知道这件事。

【评论】(感谢特约编译云上的日子翻译读者评论O(∩_∩)O~)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g5NjUxfDQ1Y2QzNWFk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蒙古人的性情[注:这是采访的记者本人加的评论]

只是不是干部们难懂的话:看起来傅莹是高层马克思主义者。谈话中她表现的生气勃勃,乐于讨论和争论。1953年在内蒙古出生,这位外交部副部长代表着北京官员的新形象, 自信和面向世界。她抱怨欧洲人有着对中国错误的印象。如果他们在现代化进程中帮忙,非常欢迎。没有他们也会向前发展。她说着也衷心的笑着。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g5NjUyfGZjYzczNjc0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一点也不好,因为这让我想起威廉二世

没有对不起,囚徒不会被迫这么做,把你们的武器这样对准,使从此上千年没有中国人敢斜眼看德国人...文化会永远打开这条路(1900)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g5NjUzfDkwMzdhNGY1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论点

这个西方飞价值观不适合中国的论点并不特别有说服力,特别是期间已经被认证,人权是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市场经济会代替一切。当关乎于新闻自由和民主的时候,应该一切都会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吗? 一个国家当然不会一夜之间变成民主国家。民主也有很多可能的形式。并不是说中国要把美国,欧洲德国或者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组织体系结构都全盘照搬。但是就像看到的那样,中国公民并不比其他人蠢,不能就这样断论,思想的多元化和决策权和他们的文化不相符。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g5NjU0fGY4OGM1ZTg4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Pattenberg先生[注:第一位发言的那位网友]你好,傅莹女士你好,

写了一个好的评论和非常妙的谈话吗? 从你们那里我本期望着一个更好的评论。是在共产主义的中国生活的太长的时间了吗?您,尊敬的傅莹女士不再理解和相信西方了吗? 西方在看待中国人(哪些中国人)方面有问题(提到的), 这我相信您。和您的对话是威胁的和傲慢(对不起)的。人权可以有不同的诠释,您的看法是对的吗? 从历史的发展来看。Pattenberg先生的评论是同样的方式。谢谢,今天的政治宣传已经够多的了。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kwMzcyfGMxOGZjZWM1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在德国的言论自由

早就值得讨论一下。当我看私人电视台的时候,看到的是两方在垄断。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kwMzczfDU3Y2JlNzdk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就像您的论点

当您把“已经被认证,人权是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当做一个事实来说的时候,犯了您所批评的同样的错误。

是的,我们把我们的期望强加给另一个还没有到这个地步的国家。我已经几次到过中国,也多次的经历过,西方人是如何和中国人交谈的,怎么来说人权问题的。大多数的中国人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么一个问话后面隐藏的是什么。他们根本完全不懂我们的出发点。

这就是问题,这里傅莹女士已经很好的阐述了。

http://bbs.m4.cn/attachment.php?aid=MzkwMzc1fDQ5NTUyYjVifDEyODA2MzIxODJ8ZmVlMFhEbFNSdzZtc2Qxb1ZjR1NmcTFBWXd6dWdQZGtLRFNJa01zanY0VlFCbnc%3D&noupdate=yes

她说的对

“但是看看那些接受了你们模式的国家,它们有多成功?它们有谁发展得像你们一样好?它们达到你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水平了吗?你们想要和很多国家分享自己的政治制度和价值观,却不想分享你们的财富、你们的生活水平——而这些正是你们政治制度的基础。”

中国公民在中国的道路上走的并不差。较晚的加入WTO就是非常必要的。因为今天那些有强劲的国民经济的国家都是在他们发展初期贯彻了保护主义。试想在自由和安全中选择,很多人都会选他们盘子里面的饭。没有一定基建,富裕程度和政治教育的民主选举,将其看做一个治百病的药方,我们在刚果和其他一些非洲国家已经看到了。

不要再始终用道德的食指来到处批评,我们也可以考虑如何让全人类的生活和人权状况都得到改善。

此外,政治参与机会在我们这里只是学术性的,只是极少的被实现了。这里是被自私的精英所统治。当政权感到被威胁时,那么就会有网络收索,全国追捕,警察殴打示威者

【原文】

»Immer noch ein Tropfen Essig!«

Wieviel Kritik verträgt China? Ein Gespräch mit Pekings Vize-Außenministerin Fu Ying.

DIE ZEIT: Madame Fu Ying, wenn Sie nach Europa kommen, besuchen Sie dann einen Kontinent der Zukunft oder der Vergangenheit?

Fu Ying: Beides. Europa ist sehr in der Vergangenheit verankert, mit seiner Literatur etwa, aber auch mit seinem Beitrag zur Industrialisierung. Aber es gehört auch zur Zukunft. Europa ist führend in der Welt beim Klimaschutz, bei den erneuerbaren Energien. Und die EU ist ein solch kühnes Unterfangen für einen Kontinent, der über Jahrhunderte in Kriege, Kämpfe und Konflikte verstrickt war.

ZEIT: Viele Asiaten meinen, Europa falle zurück.

Fu Ying: Es überrascht mich nicht, dass manche Leute das so empfinden. Wenn Sie als chinesischer Tourist in Peking vom brandneuen Terminal 3 abfliegen und in Heathrow oder de Gaulle landen, dann werden Sie wahrscheinlich sagen: »Wieso ist dieser Flughafen so alt?« Solche Vergleiche gibt es.

Trotzdem, ich glaube nicht, dass die Chinesen der Meinung sind, Europa falle ökonomisch zurück. Ihre Wirtschaftsleistung pro Kopf ist zehnmal so hoch wie in China; der Lebensstandard, der Lebensstil, die Lebensqualität – alles ist besser. Wir werden Sie noch sehr lange nicht einholen können.

ZEIT: Treffen Sie in Europa und in China auf die gleiche Dynamik?

Fu Ying: Ein Land wie Deutschland ist wirtschaftlich noch immer dynamisch. In China gibt es kaum eine Provinz, die nicht mit Deutschland zusammenarbeitet. Wenn Sie ein Produkt aus Europa kaufen, dann ist der erste Eindruck einer von Verlässlichkeit und guter Qualität.

Was den Leuten ein Gefühl von Stagnation gibt, ist aber ein Stereotyp im Verhalten der Europäer. In den achtziger Jahren habe ich als Übersetzerin gearbeitet. Bei offiziellen Treffen waren die Menschenrechte häufig ein Thema. Unsere Besucher brachten Namenslisten mit. Dreißig Jahre später hat sich China weiterentwickelt, so viel hat sich verändert! Der Schutz der Menschenrechte wurde 2004 in die Verfassung aufgenommen. Unsere Gesetze und Vorschriften sind dem angepasst worden. Aus meiner Sicht hat sich sowohl die Haltung zu den Menschenrechten als auch die Wirklichkeit grundlegend verändert.

Aber die europäischen Delegationen, die nach China kommen, haben immer noch die gleiche Haltung, sie klagen uns an und befragen uns in herablassender Weise. So gut wie nie höre ich, bei den Menschenrechten habe es Fortschritte gegeben. In China stellen Einzelne Forderungen auf, die unmöglich erfüllt werden können. Doch diese politischen Extremisten scheinen das ganze Bild zu prägen, das sich europäische Länder von den Menschenrechten in China machen.

ZEIT: Natürlich erkennen wir Europäer an, welche Fortschritte China erzielt hat. Dennoch finden wir es nicht akzeptabel, dass Ihre Regierung den Bürgern die Meinungsfreiheit vorenthält, dass sie ihnen nicht erlaubt, Parteien frei zu gründen.

Fu Ying: Wenn Sie davon reden, China tue dieses oder jenes nicht, dann legen Sie Ihre eigenen Maßstäbe an. Ich frage mich, ob Ihnen klar ist, wo Sie in Sachen Menschenrechte zu Zeiten der frühen Industrialisierung standen, in denen China erst jetzt ist. Inzwischen haben Sie einen starken Sozialstaat geschaffen, Ernährung und Unterkunft sind für Sie seit Langem kein Problem mehr. Meine Generation hat noch Hunger erlebt, es ist nicht lange her, dass wir die Mangelwirtschaft überwunden haben. Wenn Sie China immer an Ihren Maßstäben messen und wenn Sie erwarten, China werde eines Tages wie der Westen sein, dann wird diese Hoffnung Sie immer wieder trügen.

ZEIT: Wollen Sie China etwa an den Menschenrechtsstandards vom Europa des frühen 19. Jahrhunderts messen?

Fu Ying: Als gegen Ende der Qing-Dynastie berühmte Gelehrte die Idee der Menschenrechte aufgriffen und das chinesische Rechtssystem reformieren wollten, erkannten sie schnell, dass die Westler ein sehr begrenztes Verständnis von den Menschenrechten hatten und diese Rechte durchaus nicht teilen wollten. In den ausländischen Konzessionen standen die Fremden über den Einheimischen. Die Menschenrechte waren eine Sache der Elite. Es gab keinen Dialog. Diese erste Welle der Menschenrechte in China hat keine Früchte getragen.

Eine zweite Welle waren die Studentenbewegungen, die von der Kommunistischen Partei unterstützt wurden. Aber auf die Gründung der Volksrepublik 1949 folgte die Blockade durch den Westen. Viele westliche Konzepte, auch das der Menschenrechte, wurden zurückgewiesen, wegen der schlechten Beziehungen, die wir damals hatten. Die Aufnahme des »Schutzes der Menschenrechte« in die Verfassung 2004 war, wenn Sie darin die dritte Welle der Menschenrechte in China sehen wollen, am erfolgreichsten. Seitdem ist etwa das Arbeitsgesetz verabschiedet worden. Vielleicht ist es nicht perfekt, aber für Chinas Rechtssystem war es ein großer Schritt vorwärts.

Einerseits weist China die Idee der Menschenrechte nicht zurück, es lernt allmählich, nimmt Gedanken auf und pflanzt sie in die chinesische Erde ein, damit sie dort wachsen und gedeihen können. Andererseits bleibt das unangenehme Gefühl, man will uns etwas aufzwingen.

ZEIT: Der Ruf nach den Menschenrechten kommt doch nicht nur aus dem Ausland, er kam immer auch aus China selbst – von der »Mauer der Demokratie« Ende der siebziger Jahre über die Demonstrationen auf dem Platz des Himmlischen Friedens 1989 bis zur »Charta 08« vor zwei Jahren.

Fu Ying: Wir hatten auch die Kulturrevolution. In China ist vieles geschehen, nicht nur das, was Sie herausgreifen. Wir hatten auch erfolgreiche Reformen, wir hatten Fortschritte bei der wirtschaftlichen Entwicklung, und wir hatten das Interesse der Mehrheit des Volkes an politischer Stabilität. Wir hatten die Unruhen in Tibet und in Xinjiang, wir hatten Überschwemmungen, Erdbeben, und wir hatten die Olympischen Spiele. Sie müssen das ganze Bild sehen. Wenn Sie auf die sechzig Jahre der Volksrepublik zurückblicken, sehen Sie die Fehler, die wir gemacht haben, aber auch unsere Fähigkeit, diese Fehler zu korrigieren, etwa die Kulturrevolution. Dieses Land ist durch die Kulturrevolution traumatisiert worden. Niemand will, dass sich so etwas wiederholt.

Wenn Sie China verstehen wollen, dann reicht es nicht, die Dinge herauszugreifen, die Sie interessieren. Es ist nicht genug, den Leuten zuzuhören, die Ihnen nach dem Munde reden, die Ihre Sprache sprechen. Es sind immer die Interessen der Mehrheit, die zählen. Es ist nicht schwer, unter Chinas 1,3 Milliarden Menschen Extremisten zu finden. Es gibt zu allem unterschiedliche Ansichten. Aber weise Entscheidungen kann man nur treffen, wenn man genau prüft, was für die Mehrheit der Menschen auf dem Spiel steht.

ZEIT: Wirtschaftlich ist China ein anderes Land geworden, politisch hat sich wenig geändert.

Fu Ying: Diese Ansicht ist wirklich paradox. Der Westen erkennt den wirtschaftlichen Fortschritt in China an. Er würdigt auch Chinas Rolle bei der Bewältigung der Finanzkrise. Aber zugleich ignoriert er entschlossen den politischen Fortschritt. Diese Logik funktioniert nicht. Das ist, als wolle man sagen, China habe all dies ohne Regierung, ohne Partei, ohne Politik erreicht, gewissermaßen in totaler Anarchie.

ZEIT: Wenn Sie so erfolgreich sind, warum öffnen Sie sich dann nicht mehr? Warum schaffen Sie die Zensur nicht ab? Warum dulden Sie keinen öffentlichen politischen Dissens?

Fu Ying: Ich war mit meiner Antwort noch nicht fertig. Mein zweiter Punkt ist: Wenn Sie sich selbst für das beste Modell halten – Ihr politisches System, Ihren Umgang mit den Medien, Ihre Regierungsstruktur, Ihre politischen Parteien – und dies wie eine Schablone an China anlegen, werden Sie feststellen: Sie passt nicht.

Schauen Sie sich doch um bei den Ländern, die Ihr System übernommen haben. Wie erfolgreich sind sie, wem geht es so gut wie Ihnen? Haben sie Ihr Bruttosozialprodukt erreicht? Sie wollen Ihr politisches System, Ihre Werte mit einer Menge von Ländern teilen. Was Sie nicht teilen wollen, sind Ihr Reichtum, Ihr Lebensstandard, das Fundament Ihres politischen Systems.

ZEIT: Unser Fehler ist es also, dass wir von China erwarten, unser Modell zu übernehmen?

Fu Ying: Was sind denn Ihre Erfahrungen mit dem Export Ihres Systems in andere Teile der Welt? Wie gut hat das funktioniert?

ZEIT: Unterschiedlich, würde ich sagen.

Fu Ying: Vielleicht funktioniert es an manchen Stellen, aber bestimmt nicht an allen. Sie sollten jedenfalls nicht glauben, dass alle in China ohne Gehirn herumlaufen. 1,3 Milliarden Menschen! Es gibt eine lebendige Gesellschaft, viele Familien, Mütter, die sich um ihre Kinder sorgen. Jeder Bürger hat seine eigenen Wünsche und Forderungen an die Regierung, und die Regierung muss sich vor dem Volk verantworten. Von alters her gibt es die Metapher vom Volk als dem Meer und von der Regierung als dem Schiff. Wenn Sie nicht sinken wollen, müssen Sie auf das Meer achten, sonst lässt das Meer Sie kentern. China verdient Respekt und eine nüchterne Analyse. Es soll nicht immer von uns gefordert werden, dass wir uns Ihren Maßstäben anpassen.

ZEIT: Haben Sie den Eindruck, China werde nicht respektiert?

Fu Ying: Viele Leute haben dieses Gefühl.

ZEIT: Woran machen Sie diesen mangelnden Respekt fest?

Fu Ying: Sie wollen, dass ich Kritik übe?

ZEIT: Bitte.

Fu Ying: Das wäre eine Einmischung in die inneren Angelegenheiten anderer Länder! (lacht)

ZEIT: Umso besser!

Fu Ying: Wir glauben an Kritik. Ohne Kritik hätte es nicht über drei Jahrzehnte hinweg Reformen gegeben. Die Dinge bewegen sich langsam in China, weil das Land so groß ist. Aber die Reformen gehen weiter. Viele Medien berichten über China jedoch wie ein Koch, der am Ende immer noch einen Tropfen Essig ins Essen gibt. Jedes Gericht schmeckt gleich, immer schmeckt es nach Essig.

ZEIT: Das könnte auch unsere Regierung sagen: Immer nur Kritik, immer nur Essig! Aber Journalisten sind nicht dazu da, die Regierung zu loben.

Fu Ying: Ihre Presse ist weiter entwickelt, sie ist auch kritischer. Die Regierung hat sich dem angepasst, sie kann damit umgehen.

ZEIT: Nicht immer.

Fu Ying: In Großbritannien habe ich versucht, die Medien zu verstehen, die Marktgesetze, denen sie unterworfen sind, den Wettbewerb zwischen ihnen. Ich glaube, die Medien sind ein Produkt Ihrer modernen Entwicklung. Verglichen damit, sind die chinesischen Medien jünger, aber sie sind inzwischen auch sehr aktiv. Wenn Abwässer einen Fluss verschmutzen oder wenn eine Fabrik die Umwelt verpestet, dann gehen sie dem nach. Für Ihre Medien sind gute Nachrichten keine Nachrichten. Das ist in China anders. Auch gute Nachrichten sind hier Nachrichten. Wenn etwa bei einer Naturkatastrophe geholfen werden kann, dann ist das eine Story. Aber zurück zu den westlichen Medien. Wenn sie über China oder andere Länder berichten, dann scheinen sie weniger verantwortungsvoll zu sein, weil sie nicht beweisen müssen, dass ihre Berichte stimmen.

ZEIT: Die Berichterstattung aus China ist viel umfangreicher, auch besser geworden.

Fu Ying: Umfangreicher, das stimmt. Und nach den Olympischen Spielen ist die Berichterstattung auch ausgewogener geworden. Aber das Essig-Syndrom gibt es immer noch!

ZEIT: Vor den Olympischen Spielen, als Sie Botschafterin in London waren, haben Sie den westlichen Medien vorgeworfen, sie »dämonisierten« China.

Fu Ying: Das war zwischen den Unruhen in Lhasa am 14. März 2008 und dem Olympischen Fackellauf durch London am 6. April. Das Verhalten der Medien hat mich überrascht. Wenn Sie die Fernsehbilder der ersten drei Tage der Unruhen in Lhasa noch einmal zurückdrehen, dann sehen Sie die Berichte über Chinas Tibet: Diese zeigten Polizisten, die in Lhasa Mönche verprügelten, und jeden Tag hatten diese Polizisten andere Uniformen an! Es waren eben keine chinesischen Polizisten. Jeder konnte das sofort erkennen. Warum hat man das gemacht? Ich bin mir sicher, die Fernsehleute, die diese Bilder gezeigt haben, sollten wissen, dass dies keine chinesischen Polizisten waren. Diese Berichterstattung hat Ihren Medien so geschadet, gerade bei den jungen Leuten in China! Für Ihren Ruf war das eine Katastrophe. Es wird lange dauern, bis Sie sich davon erholen.

ZEIT: Sie glauben, das Fernsehen hat absichtlich falsche Bilder gezeigt?

Fu Ying: Ich weiß es nicht. Ich kann es nicht verstehen. Ich möchte nur fragen, ob Sie begreifen, wie sehr diese Berichterstattung Ihnen geschadet hat. Es wird großer Anstrengungen bedürfen, sich von diesem Schaden zu erholen. Aber vielleicht können Sie es ja vergessen, einfach ignorieren. Ich glaube nur, dass eine Menge Leute, die es gesehen und gelesen haben, sich daran erinnern werden.

Das Gespräch führte Matthias Naß

hkj626 发表于 2010-7-31 00:26

等待翻译稿!

rhapsody 发表于 2010-7-31 00:37

等待翻译稿!
hkj626 发表于 2010-7-31 00:26 http://bbs.m4.cn/images/common/back.gif
主帖已更新译文o3O117)

JAM 发表于 2010-7-31 02:53

Q69) 非常不错!

和解团结 发表于 2010-7-31 04:40

希望傅莹成为下一任外交部长

guokening1 发表于 2010-7-31 07:32

回复 5# 和解团结

我老早就有这样的体会:西方他们“想要和别国分享自己的价值观和制度,却不想分享财富和生活水平”。傅莹说话到位、柔和而刚强。傅莹伟大!

rlsrls08 发表于 2010-7-31 07:53

回答得非常好。对她肃然起敬。

516265258 发表于 2010-7-31 09:09

傅莹这样的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精英。

月光恋曲 发表于 2010-7-31 09:44

的确是水平很高。

30107178 发表于 2010-7-31 09:46

没有了吗?

匹夫之责 发表于 2010-7-31 10:17

亲和度不适严肃的风格。。外交家的极致啊。。。
赞。。

一古斋主 发表于 2010-7-31 13:25

真不是一般的水平Q20)

za4686 发表于 2010-7-31 15:18

谈话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啊!

kachemi 发表于 2010-7-31 18:59

不错 确实感觉回答问题有理有节

滔滔1949 发表于 2010-7-31 20:16

很厉害

hkj626 发表于 2010-7-31 20:26

在她身上很完美的体现了中华民族的智慧和儒家学者的风范!
很不错!
我支持她当外长或者主管外交的国务委员!

全球龙 发表于 2010-7-31 23:51

向您学习。

花花 发表于 2010-7-31 23:56

有网友评论部份不?期待

rhapsody 发表于 2010-8-1 11:32

有网友评论部份不?期待
花花 发表于 2010-7-31 23:56 http://bbs.m4.cn/images/common/back.gif
主帖中已更新部分网友评论的翻译o3O117)

citywoody 发表于 2010-8-1 17:04

有些翻译过来的网友的评论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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