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乡.那阵儿》(回忆短文)
这是一首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非常优秀的《毕业歌》,曾让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热血沸腾。歌词为:(一)、“七月的春风吹送着花香,祖国的大地闪耀着阳光,迈开大步走向生活,条条道路为我们开放。再见吧!亲爱的母校,再见吧!亲爱的老师,再见吧再见吧,我将要走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让青春放射光芒,我将要走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让青春放射光芒。”(二)、“建设起千万座美丽的新城,开发出祖国无尽的宝藏,让丰收的歌声到处飞扬,用劳动创造幸福的乐园,再见吧!亲爱的母校,再见吧!亲爱的老师,再见吧再见吧,我将要戴着奖章再回来拜访,让胜利同声欢唱,我将要戴着奖章再回来拜访,让胜利同声欢唱。”就是这首歌,还原了那个年代,还原了那些个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岁月,或许这就是后来上山下乡的前奏曲吧。回望历史,知识青年大规模上山下乡前,亦即毛主席上山下乡指示发布前,就曾有真正的知识青年走“与工农相结合道路”,到工(矿)、到边疆、到农村(邢燕子等人就是杰出代表)、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其中到农村仅仅是祖国号召中的一项,至于后来的“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则是“伟人”的另一伟大抉择,而这一抉择除毛老人家外,恐怕至今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诠释得了这一“最高指示”的真正意图与真实含义。(一)话说“老三届”与“知识青年”是这一历史时期特定的词汇。“老三届”是指上世纪66、67、68届初、高中毕业生。而“知识青年”则应是这三届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的(指非农业户口)人群。然而,“老三届”则不假,“知识青年”则只能牵强附会,这是因为文化革命使67、68二届初中生不具备完全初中文化,也就谈不上什么“知识青年”了。至于后来持续的“上山下乡”运动,以及由此派生出的兵团、农垦、农场、林场、牧场知识青年与伟人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大相径庭了。因为兵团、农垦、农场、林场、牧场从严格意义上讲是没有“贫下中农”的,而没有“贫下中农”的地方又如何“接受再教育”呢?!“老三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三个词是相连贯的,接受“再教育”的主体也就是这部分人,少了其中一个内容,就没有真正贯彻落实伟人的“最高指示”。要不在当时,在咱当地就没有动员,也没实行1969届初中生“接受再教育”去“上山下乡”的呢!至于70届以后下乡的则是“上山下乡”运动的继续与深入。其实,伟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句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反映在“再教育”这三个字上。结合我党一贯主张要求知识分子“走与工农相结合道路”的传统与经验,对照后来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就不难理解了。接下来,接受再教育多少时间,如何衡量再教育合格与否,恐怕伟人都没有仔细考虑过。现实是有的人下去当年就出来了(当年应征入伍),有的第二年就出来了,以后每年都有招工、招干离开农村的,我可在农村呆了66个月(1968年10月至1974年4月),有些人甚至比我还要长。(二)在这里,谈到根本改变“老三届”知青命运时,不得不提到一个人,这就是福建蒲田一位小学教师李庆霖。正是这位李老师写给毛主席的一封信,才引起主席重视,并在那封信上批复:“寄上300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这才有后来知识青年返城与就业问题的最终与彻底解决。在这里,后来返城的知青都应当向这位老师表示感谢。在这里值得一提的还有,当时响应号召的知识青年,不仅仅是插队广袤农村接受再教育,与贫下中农同生产、共劳动、同甘苦、共命运,劳动没有收入,生活没有保障,接受锻炼与教育的一群年轻人。还有享受兵团、农工性质,拥有一定固定收入待遇的另一批人年轻人。这批人是有组织、有保障的兵团、农、林、牧垦人,这批人有组织纪律约束,没有“自由”,没少“牺牲”。当奉献精神消磨怠尽,当“老插”命运与自己命运产生极大反差时,矛盾与问题最终暴发了,这就是后来引发的云南农垦知青率先要求返城大潮。在当时,分散插队的老插绝大多数为本省、地区、县、区(镇)知青,一般采取就地就近安置,且人数众多(约占80%),分布也最广,几乎是全国农村处处都有知青。而兵团、农、林、牧垦知青,则是集中安置的大城市(直辖市与省会城市)户籍的知青。因此,返城大潮也分为二个阶段:(三)第一个阶段缘于毛主席给李庆霖复信后,这部分老插知青除国家计划招干、招工、招生(工农兵学员)外,大部分基本属于各地自主消化,主要安排在县域经济的地方国营单位,少部分消化于集体所有制单位。可以说每一个知青都得到了一份相应工作与收入。第二阶段也就是1978年轰动全国的云南农、林垦知青强烈要求返城的诉求了。虽然最终取得胜利,诉求得到中央及地方千方百计的安置,但安置的情况却比老插们差了许多,尽管如此,回城、回家的愿望终于实现,但却忘记与忽略了安置的质量,以致很多年后再次受到改革浪潮的冲击,处于买断工龄与失业的绝境。就是咱这一代人——老三届,当年曾无不自豪地称“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曾无不骄傲地说“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就是咱这一代人,曾经受“三年自然灾害”(身体发育受影响);曾经受文革洗礼与上山下乡(该念的书没有念);曾经为“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吃过苦、流过汗;曾遭受独生子女政策带来的后患(失独者尤其凄惨);曾经受了失业、下岗、工龄买断。就“老三届”来讲,与共和国同呼吸、共命运,这批人已经老了,几乎都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对于历史,这段刻骨铭心的历史,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忘记!(完)(作者:承上与启下20160114)附:当年李庆霖给毛主席的信及主席的回复。尊敬的毛主席:首先,我向您老人家问好!我是个农村小学教员,家住福建省莆田县城厢镇。家庭成分是贫民, 我的教员生涯已有二十多个寒署了。我有个孩子,叫李良模,是一个一九六八年的初中毕业生,一九六九 年,他听从您老人家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很有必要”的教导,毅然报名上山下乡。经政府分配在莆田县山区——荻 芦公社水办大队插队户务农。在孩子上山下乡后的头十一个月里,他的口粮是由国家供应的(每个月定量三十七斤),生活费是由国家发给的(每个月八块钱),除了医药费和日常生活中下饭需要的莱金是由知青家长掏腰包外,这个生活待遇在 当时,对维持个人在山区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是可以过得去的。当国家对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口粮供应和生活费发给断绝,孩子在山区劳动,和贫下中农一起分粮后,一连串的困难问题便产生了。 首先是分得的口粮年年不够吃,每一个年头里都要有半年或更多一些 日子要跑回家吃黑市粮过日子。在最好的年景里,一年早晚两季总共能分到湿杂稻谷两百来斤,外加两三百斤鲜地瓜和十斤左右的小麦,除此之外, 就别无他粮了,那两百来斤的湿杂稻谷,经晒干扬净后,只能有一百多斤。 这么少的口粮要孩子在重体力劳动中细水长流地过日子,无论如何是无法 办到的。况且孩子在年轻力壮时期,更是能吃饭的。在山区,孩子终年参加农业劳动,不但口粮不够吃,而且从未不见分 红,没有一分钱的劳动收入。下饭的莱吃光了,没有钱去再买;衣裤在劳 动中磨破了,也没有钱去添制新的。病倒了,连个钱请医生看病都没有。 其它如日常生活需用的开销,更是没钱支付。从一九六九年起直迄于今, 孩子在山区务农以来,他的生活一切花费都得依靠家里支持。说来见笑, 他风里来,雨里去辛劳种地,头发长了,连个理发的钱都挣不到。此外, 他从上山下乡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一度没有房子住宿,一直是借住当 地贫下中农的房子。目前,房东正准备给自己的孩子办喜事,早已露出口音,要借房住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另找住所,看来孩子在山区,不仅生活 上因难成问题,而且连个歇息的地方也成问题。毛主席:您老人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我完全拥护,叫我把孩子 送到山区去务农,我没意见。可是,当孩子上山下乡后的口粮问题,生活 中的吃油用菜问题,穿衣问题,疾病问题,住房问题,学习问题以及一切 日常生活问题,党和国家应当给予一定的照顾,好让孩子在山区得以安心务农。今年冬,我的又一个孩子又将初中半业了,如果过不了明春的升学关, 是否再打发他去上山下乡呢?前车可鉴,我真不敢去想它! 在我们这里已经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中,一部分人并不好好劳动,并不认真磨练自己,并不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却倚仗他们的亲友在 社会上的政治势力;拉关系,走后门,都先后优先被招工、招生、招干去 了,完成了货真价实的下乡镀金的历史过程。有不少在我们地方上执掌大 权的革命干部的子女和亲友,纵使是地富家庭出身,他们赶时髦上山下乡才没几天,就被“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的需要”调用出去,说是革 命干部子女优先安排工作,国家早有明文规定。这么一来,单剩下我这号 农村小学教员的子女,在政治舞台上没有靠山,又完全举目无亲,就自然 得不到“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的需要”而加以调用了,唯一的资格 是一辈子在农村滚一身泥巴,干一辈子革命而已。面对我们这里当今社会走后门成风,任人唯亲的现实,我并不怨天,也不尤人,只怪我自己不争气。我认为,我的孩子走上山下乡务农的道路 是走对了,我们小城镇的孩子,平常少和农村社会接触,长大了让其到农 村去经风雨和见世面,以增长做人的才干,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当孩子 在务农实践中碰到的许多个人能力解决不了的实际困难问题,我要求国家 能尽快地给予应有的合理解决、让孩子能有一条自食其力的路子可走,我想,该不至于无理取闹和苛刻要求吧。毛主席:我深知您老人家的工作是够忙的,是没有时间来处理我所说 的事,可是,我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艰难窘境中,只好大胆地冒昧地 写信来北京“告御状”了,真是不该之至!谨此致倾大安福建省莆田县城郊公社下林小学李庆霖 敬上1972年12月20日 复信原文: 李庆霖同志:寄上300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毛泽东4月26日(应为1973年4月26) ------呵呵,LZ是老三届的? 清贫却也有特色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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