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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达赖时代的西藏问题
据报道,达赖喇嘛的特使已经于30日抵达北京,开始与中国政府的第8次商谈。在此之前,据说达赖的态度一度出现反复,先是美联社报道说达赖有“放弃”与中国政府继续和谈的打算,后又有报道说达赖只是感到“失望”,而并没有“放弃”和谈。
在和谈前传出的这种报道,有两个可能性:1,达赖在和谈前的舆论造势,以对中国政府制造一定的谈判压力;2,在经过与中国政府的多次和谈后,达赖确实对与中国政府的和谈失去了信心而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从而萌生退意。
本人在《达赖,也许是一把钥匙》文中,曾经分析过达赖身上的一体三面:政治人物、民族首领和宗教领袖。这三种身份与西藏问题的一体三面—-藏独问题、民族问题、宗教问题高度吻合。
这两者的关联,如果把之放在自元代至现在的历史时段中去分析,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先有达赖问题(以其为代表的旧藏贵族统治或达赖集团的农奴制),后有西藏问题(与现代国家体制的不兼容);如果把之放在1959年至今的一个历史时段中,那么其逻辑顺序刚好倒过来,是先有西藏问题,后有达赖问题,但是其政治诉求由于历史条件的变化,特别是随着西方势力的介入而演变为以达赖为代表的部分藏民的政治、民族、宗教等各种诉求,这是两者因相互支持而在价值上必须契合的结果。
从政治实力上看,达赖集团与现在的中国政府根本不处在同一个量级,达赖集团基本上没有与中国政府博弈的政治实力,其政治牌有两张:
1,指望西方国家根据自身利益的变化而对中国不时的呱噪一下;
2,是西藏可能的暴力化前景。这两张牌实际上丝毫无助于西藏问题的解决,反而使西藏问题更复杂,因为外国的介入很容易触及中国敏感的民族主义这一雷区,而西藏暴力事件则会引起国内其他民众的反弹和中国政府理所当然的强力镇压。
达赖集团最可以倚仗的是其单方面认为的各种主张的“道义正当性”,这也是达赖集团最常用的一张牌。而这种道义正当性往往脱离了西藏问题的本来内涵,它经过必要的修饰,表现为非暴力、民主自治、藏民人权、文化保存、宗教自由等价值主张。从而在文化心理上迎合西方文化中子虚乌有的“香格里拉”情结,在意识形态上迎合西方“民主人权”的价值观念,在政治传统上迎合西方国家对中国的东方主义“他者”心态,加上人们对“受到文化灭绝”的弱者的本能同情,辅之以达赖宗教领袖“迷人微笑”的明星效应,形成某种“软实力”与中国政府博弈。
但是,这种价值主张毕竟脱离了西藏的历史和现实,因而显得十分荒谬,一个历史上以农奴制和政教合一为主要治理方式的统治集团,忽然高喊民主人权,在逻辑上实在令人生疑;而建立在单向迎合西方基础上的同情和支持毕竟是靠不住的,尤其当这种同情和支持是以许多西方民众和政治人物对西藏历史和现状的无知为前提。
今年西藏314暴乱事件引起了中国和西方国家的外交对抗,这并不令人奇怪。最重要的是,西方民众与政治人物突然发现,与以往面对一个被视为并不能代表民意的政权不同,这一次,他们直接面对的是中国十几亿民众的自发愤怒,从遥远东方的群情汹涌,到就在他们身边的红色国旗。
之后,关于西藏的历史与现状被许多华人自发的挖掘出来,并通过一切现代媒体散布到全世界。西方世界才错谔的发现:“香格里拉”只是贫瘠的高原雪域,民主人权从来与以前的西藏无关,东方主义原来还得继续检讨,“弱者”们在拉萨街头原来如此狂暴,“文化灭绝”原来只是世俗化的代名词,达赖的宗教领袖原来还受雄天信徒们的质疑……这种“软实力”一经质疑,马上就不攻自破。
这一切,也许超出了达赖集团的原有估计。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利用西藏暴乱和奥运火炬全球传递一次次的把西藏问题置身于国际舆论的焦点之下时,同时也把他们自身也置于这个焦点之下,从而也必然受到人们的检视和质疑,包括那个恐怖主义形象十足的藏青会,代表性不足的西藏流亡政府。这其中,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达赖本人,从德国到法国,开始有媒体公开的质疑达赖本人,其非暴力形象开始消退,“政治和尚”的说法开始被人广为所知,本来就一体三位的达赖根本无法辩解,笼罩其身上的各种光环开始褪色,这个被某些追星族肉麻的吹捧为“东方大智者”的人开始越来越变得象个失意的政客。
明眼人都能看出,当达赖集团原来所依仗的“软实力”一经解构,那么达赖就开始无牌可打,尤其是近来的全球金融风暴让西方世界发现中国原来对世界是这么重要,而且将越来越重要。
所有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么个问题,达赖本人在解决西藏问题上的“无力感”并非没有原因,达赖从政治舞台上退出指日可待,人们将要面对的是后达赖时代的西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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