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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及我们的内忧外患:《中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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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4 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遥望星空 于 2009-3-24 17:5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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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分为三个部分“中国为什么不高兴”“中国的主张”“放下小菩萨,塑伟大之目标”,使本书呈现一个明快的结构路线——“破”“立”“反躬”。即:中国现实批判,中西关系揭示——中国要做一流国家,依托国家大目标实现众生幸福平等,告别自我矮化的精神历史。本书的大多数作者都属于中国的“公众人物”,他们的立场观点,早为人们所知。然而从着眼于批判和分析,到主张建立“大目标”“告别晦气重重的历史悲情”,本书可以说是一次完整的“集结”。书中保持了普通读者喜爱的文风,由具体的场景、故事和新闻案例入手,没有抽象的概念,都是一些实际可感的素材和辩论性话语。流行的俚语、双关性的讽喻,直率的谈论,又使本书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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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节:为国直言 替天行道 世界瞩目

 

  为国直言 替天行道

  世界瞩目《中国不高兴》

  在《亚洲周刊》《世界日报》《联合报》等率先对中国近日刚刚出版的一本图书《中国不高兴》做出了报导和解读后,西方国家一些主要媒体纷纷跟进,包括BBC、《经济学家》等正到处打听和联系此书作者,想进一步了解该书出版的背景和动机。预计此后这本在封面上写着“为国直言,替天行道”的时政书籍将会引起世界性的报导热潮和大量评议。

  1996年 《中国可以说不》:“中国只想领导自己”

  2009年 《中国不高兴》:“中国有能力领导世界”

  时隔12年不变的是关乎中国命运的思考

  1996年《中国可以说不》一书横空出世,冷静地梳理了中西方关系,在当时引发了世界范围内的讨论和争议。从《中国可以说不》到《中国不高兴》走过了12年的历程,12年来中国的国际和国内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也从“只想领导自己”将变成“有能力领导世界”的国家。它显然比12年前的《中国可以说不》少了一些情绪性色彩,是一本呼吁“正视内政愤懑”“呼唤高尚集团”“要做英雄国家”的“复兴宣言”。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不高兴》的确称得上是《中国可以说不》的升级版。

  外交:中国要与西方“有条件决裂”

  社会:在当代社会的各个层面,都需要“去文艺腔”

  经济:经济危机对中国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中国不高兴》一书从“中国为什么不高兴”“中国的主张”“放下小菩萨,塑伟大之目标”三个部分切入,深入到外交、政治、经济、军事、文艺等领域阐述,使本书呈现一个明快的结构路线——“破”“立”“反躬”。即:中国现实批判,中西关系揭示——中国要做一流国家,依托国家大目标实现众生幸福平等,告别自我矮化的精神历史。

  本书的五位作者都属于中国的“公众人物”——央视和凤凰卫视著名军事评论员宋晓军、中国民族主义领军人物王小东、社会学家黄纪苏、《中国可以说不》作者宋强、资深媒体人刘仰——他们的立场观点,早为人们所知。从着眼于批判和分析,到主张建立“大目标”“告别晦气重重的历史悲情”,本书可以说是一次完整的“集结”。

  对外:设立大目标,做英雄国家

  对内:消除逆向种族主义思想,肃清“文艺腔”

  《中国不高兴》除对中西方关系的实质演变进行嵌入式分析外,还对国内的社会政治与文化现实予以鞭辟入里的观察,书中除提出要正视所谓“本土愤懑”情绪可能会影响社会健康发展外,同时还对我们社会充斥的“浑浑噩噩”的缺乏大目标的塑造与对伟大愿景的言说与思考进行了强烈批评。

  在书中,五位作者痛责龙永图、厉以宁、林毅夫、樊纲、丁学良、崔卫平、朱学勤、余世存、宋鸿兵、马立诚、王蒙、王朔、李银河、周孝正等“当红精英”,着力批判“失败主义”“万金油式的明白人”“抖机灵的文化施虐”,希望能对国内道德和文化的建设产生正面的警醒和推动。

  《中国不高兴》一书等待的,是主流知识界对“国家主义”的解读,也期待着以2008年“五月青年”为代表的希望积极介入社会生活的年轻一代的思考。

  这是一本破除现实迷幻的读物,指出中国的强国道路需要我们清算那些失败主义的愤懑心理,中国对西方“有条件决裂”是必须筹划的未来选项之一,中国必须有大目标和大抱负,成为英雄国家,为世界除暴安良。

  据悉,《中国不高兴》大陆、台湾、香港共时出版。

  《中国不高兴》新书快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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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节:大时代、大目标和我们的内忧外患

 

  中国不高兴——大时代、大目标和我们的内忧外患

  宋晓军 王小东 黄纪苏 宋强 刘仰/着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3月第1版

  刚过去的二零零八年,国家遭受了特大雪灾、西藏事件、汶川地震、奥运火炬传递受挫、三鹿奶粉事件,透过此看得出,一方面西方世界对中国的战略围堵越来越具体化和明目张胆,一方面国民心理受到的“精神撕裂”,使一个大国理应秉持的多项核心价值受到威胁甚至动摇。

  《中国不高兴:大时代、大目标及我们的内忧外患》,一本中国所处大时代里诞生出的直刺盲目乐观心态的醒世之作,一本“呼唤高尚集团”“要做英雄国家”的“复兴宣言”应时而生。

  概约而论,这本书着力主张的是:外交恃强,持剑经商,敢于直面西方,肃清心灵迷障;内修公正,外争族权,建立战略目标,塑造伟大国家。

  在大呼这些激扬主张之际,这本书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当今诸多“精英人物”且胆敢个个指名道姓,如龙永图、厉以宁、林毅夫、樊纲、丁学良、余世存、袁伟时、崔卫平、宋鸿兵、钱钟书、王蒙、马立诚、王朔、王小波、李银河、胡星斗、宋永毅、袁岳、周孝正等。这些名流以不同姿势当红,且分立右派、左派、新左派、改革派、保守派、自由主义、逆向种族主义等不同的山头。

  外界认为,这本书是一本破除现实迷幻的读物,将催生2008年戏剧般的形势之后中国应该“怎么办”。

  《中国不高兴》分为三个部分“中国为什么不高兴”“中国的主张”“放下小菩萨,塑伟大之目标”,使本书呈现一个明快的结构路线——“破”“立”“反躬”。即:中国现实批判,中西关系揭示——中国要做一流国家,依托国家大目标实现众生幸福平等,告别自我矮化的精神历史。

  本书的五位作者都属于中国的“公众人物”——央视和凤凰卫视著名军事评论员宋晓军、中国民族主义领军人物王小东、社会学家黄纪苏、《中国可以说不》作者宋强、资深媒体人刘仰——他们的立场观点,早为人们所知。从着眼于批判和分析,到主张建立“大目标”“告别晦气重重的历史悲情”,本书可以说是一次完整的“集结”。

  书中保持了普通读者喜爱的文风,由具体的场景、故事和新闻案例入手,没有抽象的概念,都是一些实际可感的素材和辩论性话语。流行的俚语、双关性的讽喻,直率的谈论,又使本书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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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节:《中国不高兴》重磅观点(1)

 

  《中国不高兴》重磅观点

  (1)英雄国家: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具有的心理指标P98-102

  我们中国需要一群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集团。多少人我不知道,总之人数不能太少,我不相信一两人就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这样一个英雄集团带领我们这个民族,完成在这个世界上管理、利用好更多的资源,并且除暴安良的任务。我们要有制度建设,也要有文化建设。文化建设,就是我说的尚武精神。

  (2)再不建立大目标,中国就没机会了P98-102

  中国应该有什么样的大目标?我认为第一是要在这个世界上除暴安良,第二是要管理比现在中国所具有的更大更多的资源,给世界人民带来福祉。

  有人说中国应该给世界提供一个榜样,但我认为,如果中国只是要给世界提供一个新的榜样,那这个目标太小了,中国应该提供的是真正的管理和领导。……如果中国人当中能有一部分人有一个大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中国必能更快地改正自己的许多缺点,重新站到领导这个世界的位置上。如果中国在这个位置上,至少不会像今天的美国那样:好吃懒做、不负责任,堕落到抢、骗的地步,而使整个世界陷入经济衰退当中。

  (3)放下小菩萨,塑伟大之目标P233-239

  中国要有大目标、大抱负,而不是小吟味、小情调。中国的精英,尤其是政治和文化精英,应该建立起这个自觉。精英无精打采腐朽成这样,说明既有的目标该调整了。不调整振奋不了精神,进入不了状态,凝聚不了力量。中华民族在世界文明史上还需要跨出一步,她需要动力,动力来自目标。

  (4)大时代应有大文化P233-239

  树立大抱负、提升软实力、改良社会、重建人心、促进文化艺术的产品升级,应该是未来若干年中国社会特别是文化思想界的一个重要任务。现在这拨所谓的大腕,他们占据着最大的资源,但凡做出一点垃圾来,就通过强大的资金和权力进行媒体运作,忽悠全民认购。中国文化要真正复兴,这些文化艺术的“领军人物”要么改邪归正,要么下岗出局。他们是这30年的社会文化、社会心理的产物,他们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了。中国不往前走则已,中国的文艺不向上走则已,要往前向上,就凭这些人,凭他们这副败家丧气的样子,走在队伍前头肯定是要耽误事的。

  (5)建立英雄集团从逼迫内部高尚做起P126-131

  如果把世界资本主义体系比作一个拳坛的话,我们近期中期目标就是打倒拳王,终极目标是打碎拳坛。终极目标当然不在我们眼前,但应该在我们心里。不妨把未来的理想社会当个存钱罐,平时有点社会实验、人生探索什么的,就当毛票钢蹦塞进去慢慢积累吧。有了这一路排下去的大任务大目标,一个民族就有事干了,就不至于醉生梦死、行尸走肉了。

  (6)持剑经商:崛起大国的制胜之道P98-102

  中国需要一群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集团。人数不能太少,因为一两个人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这样一个英雄集团带领我们这个民族,完成在这个世界上管理、利用好更多的资源,并且除暴安良的任务。我们要有制度建设,也要有文化建设。文化建设,就是尚武精神。

  (7)“文艺腔”不是我们今天应该玩的P59-65

  “文艺腔”的另一个大问题是把“文化”,把“软实力”放到了过高的位置。这些年来,我们不断地看到思想界、学术界、主流媒体,乃至跟着鹦鹉学舌的政界、商界,没完没了地强调“文化”的重要性,强调“软力量”的重要性,甚至强调仅凭所谓“中国传统文化”就可以感化西方人,“为万世开太平”。然而,强调了半天,中国的“软力量”仍旧弱到几乎是负数。

  (8)切勿去学香港“管家文化”P265-267

  50年后人们再回头来看,中国今天学术思想的贫乏,就会看得很清楚。这几十年中,中国压根就没人,没有像样的作家,没有像样的思想家。钱钟书,韩寒,算个什么?他们被吹成这样,其实没有任何像样的原创性东西,最多耍一点小聪明!中国的学术界、文化界在精神上跪着,怎么可能出现原创性的人物呢?原创是需要站着的。

  (9)解放军要跟着中国核心利益走P106-108

  未来解放军的任务绝对不是现在说的国土防卫,而是应该跟着中国的核心经济利益走,中国核心经济利益到什么地方,解放军的力量就应该覆盖到什么地方。现在覆盖不到,是现在做得不好、不够,要努力改进。

  (10)美国不是纸老虎,是“老黄瓜刷绿漆”P085-089

  2008年8月关于格鲁吉亚和俄罗斯冲突,我(宋晓军)在凤凰台做了一期《锵锵三人行》的节目。做节目前,窦文涛在那化妆,问咱们怎么说,我说就说老黄瓜刷绿漆,说太专业的军事技术没有意义。他挺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说:从军事上看,俄罗斯就是老黄瓜没刷绿漆,美国人是老黄瓜刷了绿漆,其实在本质上都是老黄瓜,半斤八两。

  (11)历史会不幸证明,奥巴马拯救不了美国P148-153

  美国的问题是不那么容易解决的,谁当政都不可能轻易解决,但奥巴马摇滚歌星式的执政方式是更不行的。他执政不如希拉里、麦凯恩,乃至小布什。有人也许会说,美国的政治制度好,能够制衡一个没有执政经验和智慧的总统,甚至能够制约一个胡来的总统。但这样一来,美国所谓的“变革”也就成了胡扯了。

  (12)金融危机的缘由:不干活想住大房子P109-110

  实际上,次贷危机也好,美国贸易赤字也好,说穿了,就是美国人消费得太多,生产得太少,形成了缺口。这个缺口怎么补?一是抢,二是骗。

  这次金融危机体现了美国社会从上到下的全面腐朽。现在美国老百姓群情激愤,都说这次危机是华尔街那帮混蛋和小布什政府的错。但是我们平心而论,美国老百姓又怎么样?你活干得这么少,压根就没那份钱,你凭什么住大房子?

  (13)中国对西方:“有条件地决裂” P154-159

  毋庸讳言,近30年来,我们处于一个长期被遮掩的真相中。中国人以最大的热情欲图拥抱西方,以最亲善的姿态告诉西方:“我们在向你们靠拢”,而西方的回答是:“你们在哪里?”自我矮化的时代歧路,绝不是心理镜像,而是周遍都存在的活生生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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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节:《中国不高兴》重磅观点(2)

 

  (14)马立诚等“优秀的中国人”的“勇敢”是在挑战民族底线P165-170

  马立诚等人的“勇敢”是在挑战民族底线,在中国并不积弱的年代,他们的这一番表演,很精准地刻画了精英是怎样制造堕落的“时代精神”图谱的。如果他们不加检点,任由自己高蹈下去的话,未来的汉奸排行榜上,会少一些争议,少一些曲笔解读。

  (15)成熟的大国心态不光是“宽容”,也要较真儿P160-162

  在中法关系上,就是要明确“惩罚外交”的概念。惩罚,报复,这是国际间交往的常态。

  说到萨科齐的表演,他是有着明显生物性的,他的翻云覆雨,看起来有滑稽性的特点。

  在一些不友好国家轮轴闹的情势下,我们不能轮盘赌,不要把外交思路弄得那样零碎,把法国归于“差信誉客户”,着着实实惩办一回。搞一点“解气外交”、儆尤外交,也符合我们开放时代的大思路,成熟的大国心态不光是“宽容”,也有较真儿。

  (16)学术腐败如今已严重到了没人拿它当回事的程度P260-264

  由于学术的腐败,读书人越来越没读书人的样子,一个个看着像官场上的小秘书、市场里的小商贩。

  从历史上看,读书人怎么也都还算是社会中比较健康的力量,带着棺材上任,国亡自沉的可不尽是读书人么?相对于其他群体,读书人成天“上下古今”,本来最有可能超越自身经验和利益,最有可能截断恶的链条,打破堕落的循环,成为前面说过的、社会改良的启动基金。但今天,你看他们或一头扎当权者怀里,或歪坐在资本家腿上,或一人一夜、被俩主儿轮包。

  (17)再不抛弃洋奴文化,我们就没得救了P227-229

  当人们说中国的污染极为严重的时候,是谁把中国变成美国的加工厂,以至于中国制造得越多,污染越严重,美国越赚钱?当中国人辛辛苦苦赚了一点钱,是谁又让中国人用几亿件衬衫去换一架美国飞机,却不愿对中国自己发展大飞机进行投资?当中国积累了一些外汇储备,又是谁将这些外汇变成巨额美国国债,让中国穷人把血汗钱借给美国富人?还合演了人民币对美元单独升值的“无奈”?并且在美国金融危机中让中国的财富受到重大损失?

  (18)不能听“金融战士”忽悠,制造业才是正途P110-114

  曾几何时,在中国这样一个说法流行了起来:制造业是低智商、低层次的人干的,其结果是费力而好处全被别人拿走;真正高智慧、高层次的人是从事金融业,打赢金融战争。这样的代表就是宋鸿兵的《货币战争》。他们会举出种种数据,说明中国从事制造业是多么地“亏”。就经济发展战略,乃至人们的价值导向而言,再没有比这种说法更误国误民的了。

  (19)产业升级首先要克服的是我们自己的心理障碍P115-122

  今天我们实现产业技术升级的最大障碍、最大不利条件,恰恰是我们自己的心理障碍,我们的精英被西方人吓破了胆。

  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和丰富的人力资源,只要打破那种认为我们搞科技不行的心理障碍,我们应该不仅能够跟踪西方最先进的科技发展,而且还能做一些因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而西方做不了的事情。

  (20)揭穿“逢中必反” 的愤懑主义本质P045-054

  愤懑主义,普遍的实际效果,就是仅仅教谕人怎么去绝望,去助长怀疑和不信任的气氛;愤懑主义表面上做出一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样子,其实细分析一下,这一点也是大成问题的,甚至从一般社交意义上说,他也是缺乏友善的。因为愤懑的劲头儿上来,人的状态是赖了吧唧的,认定了自己的信息是最充足的,智力是最卓越的,认定了所有持有不同反应态度的人都是愚民。因此,即使造成了不愉快,他也不会去省察究竟为什么。

  永远“清醒”而对立的“本土愤懑”,热衷于以愤懑制造绝望,拆穿了,就是把一切值得愤恨的对象,把一切谴责的议题,引导向“逢中必反”的决然对立,对立了又看不到他满意的效果,于是乎虚无主义,于是乎恶念膨胀。这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是上世纪80年代的自虐史观在借着其他的壳延续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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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节:西方天鹅绒试探中国铁手套(1)

 

  《中国不高兴》书摘正文(按全书章节顺序)

  一、 事情正在起变化:2008年西方的“天鹅绒”试探中国的“铁手套”

  ◆ 宋晓军

  “小字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中国和西方之间的关系,原来可能有很多东西比较模糊,用学者的话说就是所谓的结构性矛盾,这一切矛盾在2008年逐渐开始清晰了。汶川大地震之前的奥运会火炬海外传递事件,引起了国内外很多阶层的关注。它最不确定的是,没有人想到在2008年中国年轻人的表现会如此勇猛果断,具有行动魄力,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能够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是什么让他们迸发出了瞬间凝聚的力量?这个问题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这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奥运会火炬传递所导致的中国年轻人的反弹,包括抵制家乐福等。应该看到,“火炬一代”的行动不是当年义和团式的,年轻人是根据自己的知识结构理解中国历史和现实来做出反应的。虽然现在的评估还不可能太精准,但这是西方在改革开放30年来第一次看见中国年轻人的反弹。

  也许在西方人士看来,一个奥运火炬传递算不了什么,实质上并没有侵占中国太大的利益,因此这种反弹让西方立即表现出了惊讶的姿态。

  这次年轻人在各个城市抵制家乐福的一个特点,就是马上付诸行动,立即以行动跟西方对抗,而且目标选得很准,谁搞我厉害我收拾谁。如果没有这次行动,很难说会有中国政府在2009年达沃斯论坛上采取的冷落法国的举动。这种以年轻人的反应为主题的具有统计意义的价值选择,对中国外交政策所起的推动作用,是不是一种在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特色”产品呢?我个人理解是这样的。特别是在最近这20年,中国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直在为国外打工,用自己的血汗钱供养西方国家过着奢侈的生活,可以说这种物质文化的形成和积累,是中国年轻人在情感上受到羞辱后做出反应的一种条件和催化剂。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给中国上层调整的机会。否则,奥运会很可能会变成一场中国与西方之间“厮杀”的战场,而在这个战场上中国的年轻人的表现,将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更难以抹去的一页。

  美国这一次确实是比较蔫,奥运会开幕的2008年8月8日,俄格战争打响了,美国至少在5天内无法判断俄军会不会打到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在奥运会上鸣锣收兵了,没有在奥运会后跟中国过不去。闹得最厉害的是法国,中国年轻人马上以行动抵制了具有商业象征意义的家乐福,非常直接。当时我写了一篇博客,把1935年“一二·九”学生运动时的《大众生活》杂志封面贴上去了,封面反映的是中国面临全面战争威胁前夕,青年学生最大的一次反弹的情景。

  这种看似有些激进的行动,背后的驱动力是什么呢?半年多后,经济危机发生了,中国人辛辛苦苦30年、甚至60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如此容易受到外部环境变化的影响,这是不是一种新的“战争威胁”呢?我感觉,这是一种年轻人面对西方可能再次对中国盘剥的预警式的反弹。因此,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火炬事件后的年轻人反弹成为了中国与西方关系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标志。这件事好像没有1999年中国大使馆被炸时那么激烈,可如果反退到1999年,要是能有2008年这种反弹的能量,那会是一个多么惊人的程度!

  从1999年到2008年,这是一个动态的文化变迁过程。这期间有两个军事上的事件:一是1999年的“炸馆”;二是2001年的“南海撞机”。这两件事情当时主流媒体并没有大幅报道,但却成了互联网上年轻人主要讨论的话题。网上的话题,实际上为2008年的反弹完成了一次文化蓄能,只是没有人察觉这种具有统计意义的文化蓄能。因此反弹出来时,中国人没有料到,西方人也没有料到。它的意义并不只是西方欺负了中国,中国年轻人为了一时的尊严反弹一下,而是从90年代到现在一直积累的东西突然爆发出来了。毫无疑问,那些把“颜色革命”玩得十分熟练的西方人在琢磨这个事,在做大量的统计工作。因为资本主义扩张的矛盾要通过各种方式,包括产业转移、金融工具和针对后发国家年轻人的“颜色革命”,来维持它的优势。不论是利用中国的市场也好,利用现代化进程的欲望也好,总之,西方需要对中国进行一种符合他们利益最大化的塑造,但是2008年的这个突然爆发,使他们发现,把中国塑造成他们理想中的模式有了一个巨大障碍。这一点随着中国与西方结构性矛盾的显现,就成了非常关键的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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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节:西方天鹅绒试探中国铁手套(2)

 

  2008年年轻人的反弹,实际上蕴含了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历代中国人的文化积累。为什么是1840年以来的文化积累,积累到了这一代人遇到了这样偶然的事件,迸发出这种剧烈的能量呢?它的统计意义在哪儿?在我看来,它跟1999年“炸馆”之后个别大学生上街游行有非常大的区别,它的号召力量、组织力量和响应程度远远超过了1999年那一次,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标志性的转折。我总感觉这次年轻人反弹的背后,有一种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未来争取的动力,也就是说,他们感觉到了如果再这么对西方软下去,他们自己的未来将被阉割和剥夺,这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将个人的未来与国家的未来联系在一起的一次迸发。当一个国家的年轻人发现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是同生共进,并以一种激烈的方式表达时,这很难说不是一个时代转换的信号。

  另外,对于精英层来说有压力的,就是汶川地震后逼着富人捐款的问题。有一些年轻人跟我讲:我把自己工资的1/3都捐出来了,我排了两个小时队献血,我就是要他们捐这么多钱,我就认准逼捐是对的。逼“高尚”,有人指责这是“绑架”,就绑架了!怎么着!年轻人说:我高尚,你今天也必须高尚。王石为什么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就是对这个东西不敏感、没认识。总的来说,精英受感动了。地震后大家齐心协力,做得不错,领导人表现得更不错。现在的关键是你高尚了,你原来没高尚的账被翻出来了。

  这种强压是一种积极现象。

  所有成年人都没有想到,原来认为是半吸毒状态沉迷于网络的80后忽然高尚了一把。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包括明星都高尚了。这个年轻人阶层形成的政治压力不能忽视,因为他们的行为体现了中国未来发展的动向。从文化意义上看,这种“高尚”是从底层年轻人甚至海外、边缘的年轻人开始向上、向中心蔓延的。

  地震之后我碰到刘欢,跟他一块聊天,他刚从美国回来为四川地震捐款,但当时中央电视台接受捐款不能划卡,必须是现钞。后来刘欢就急了,都下午3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到哪儿弄去啊?没办法,助手说去招商银行,刘欢一起去了。本来一下提50万现金确实是违反规定,要预约的,后来招商银行认出了刘欢,又听说急着为地震捐款,银行工作人员立马把50万现金给提出来了。后来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刘欢一个大口袋,往捐款箱里装。这些微小的细节,虽然是一种小小的高尚,但体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文化蔓延的结果。当时有一些明星没捐多,被人骂,要么当时不知道一定要现金,不是太小气,要么就是来不及了。

  我们可以看到,整个社会在年轻人保卫奥运火炬时突发的高尚带动下,形成了一个“场”。很多人投资的是金钱,回报的是与年轻人一起“高尚”了一把。这让人看到了,即便在高度商业化的社会里,来自底层的压力还是可以产生“高尚”压力的。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之前年轻人保卫奥运火炬的高尚行为,后来汶川地震时那种“全民高尚”不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猛烈。从军事角度看,这就是一种动员与组织能力。其实西方一直在那儿嚷嚷“中国军事威胁论”,这一次我想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威胁。前不久,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来中国访问,去国防大学时,中国军官为他介绍中国军事的基本情况,当时我一个朋友在场,他说,只有当介绍到中国的战时兵员动员能力是1.3亿人时,美国太平洋司令的表情才微微变化了一下,而说到其他东西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民间的力量,情绪的燃点,对内政外患都是一种强压。

  当然不能说民间高尚整个社会就全部高尚了,反复地这么逼,最后就有可能实现社会总体高尚化,因为外部施加了压力,并且逐渐强大,民间就反弹。最典型的就是抗议火炬传递在法国受阻这件事了。拦火炬这个事,你警察不管巴黎市,那我就堵家乐福,咱不管堵家乐福对还是错,是否符合国家的政策,这确实是最直接的反应,行动主义式的反应,而且外交部发言人也没有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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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节:西方天鹅绒试探中国铁手套(3)

 

  我们的财富:1840年以来的历史痛苦

  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中国产业结构被迫调整,中国与西方的结构性矛盾会越来越多地让年轻人“不高兴”,而这种“不高兴”的催逼,就会产生高尚,高尚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会寻找大目标。火炬事件最大的标志,就是中国产生大目标的土壤出现了。也就是说,当一个国家的年轻人在审视自己未来的同时,发现与国家发展的大目标有某种关联时,离大目标的形成就不远了。

  冷战之后,西方的扩张模式我们已经很清楚了,用理念传播去颠覆后发国家自然形成的制度,或者用精确打击的方式去摧毁这个制度,进而完成它的扩张模式。当然它的扩张模式也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所谓的后现代的方式。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最关键的就是,先发资本主义国家原来是通过一种大规模的战争,来清除资本主义发展的障碍,也就是过剩的产品和人员,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基本都是这样。后来,核武器这种无差别杀伤的武器问世,把它原来解决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战争模式给冻结了。

  一方面是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兴起,西方要调整劳工福利,与苏联进行意识形态博弈;另一方面就是通过颜色革命或者精确打击的方式,去摧毁作为障碍的制度和他们不喜欢的领导集团,去摧毁一种看似抽象的制度化的东西,这种东西在冷战后体现得特别明显。当然,这背后主要还是粉碎一些国家的工业化成果,美国的方式就是利用金融衍生工具和产业转移。与金融工具和产业转移相配合的,是对一些国家的捧杀,比如中国,就是最明显的例子。美国在经济上捧中国,让你压低加工贸易的劳工工资,向他们供应廉价日用商品,维持他们研发、演练金融工具的经济环境,同时拿着金融工具赚来的钱维持着手中剑的优势,比如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这次金融危机大家看出来了,特别是年轻人,终于发现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状况,在我们身上残酷地发生了。这可以说是2008年度年轻人不高兴的重要原因之一。

  西方这种清除障碍的方式是有先例的,而且在清除别人的时候,我们有些中国人还跟着欢呼。米洛舍维奇也好,萨达姆也好,无论说他是专制也好,独裁也好,都无所谓,它的制度是很完整的,很有秩序的,它自己在运转。西方要么用颜色革命的方式,要么用精确打击的方式,要么两种手段都动用,比较典型的是南联盟,南联盟是通过什么方式呢?是先打后解除。先打,打得差不多,然后一个颜色革命把你甩掉,就是双重使用。1999年的时候美国先用精确打击摧毁南联盟,然后在2000年又玩了一次颜色革命,把米洛舍维奇甩到了海牙法庭,这可以说是最成功的版本。美国没有必要摧毁你太多的工业资源,因为它下一步还要完成产业转移。产业转移之后,那么我下一步怎么玩呢?下一步就是金融工具,通过金融工具来吸取你工业制造业的利润。如果你的制度和领导层还要阻碍我的扩张模式,我就用精确打击或者颜色革命干掉你,然后扶植一个精英层,让你来给我做产业转移的基地,同时给我的金融工具搭建一个吸取利润的阶梯。

  这是后现代资本主义的玩法,是西方玩的一个非常标准的模式,它的手段就是你阻碍我,我就搞掉你。当然,美国最害怕的还是核武器,为什么他们对伊朗、朝鲜核问题那么重视?如果说当年南联盟有核武器的话,那结果就可能不一样了。现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因为印度的恐怖袭击可能闹僵了,这两家都有核武器,特别是巴基斯坦是穆斯林国家唯一拥有核武器的,金融危机在这里会不会成为引发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这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从中国人的角度去看,西方对付中国,无非就两点:第一就是用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迟滞你手中的核武器,防止你跟他拼命;第二就是金融工具,整个操控你。当然,金融工具操控你的前提是你对他开放产业转移的通道。当年我们没有1929年时苏联那样的机会,借助西方大规模的经济危机,低价买那么多技术、设备,雇佣那么多西方工程技术人员。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只好充当人家产业转移的基地,所谓“用市场换技术”。但是,应该说我们在决定这样做时并没有精打细算,也不可能有设计精细的战略指向: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的“大目标”。这一点,无论是德国、日本还是当年的苏联,都做得比我们好。虽然他们在赶超先发工业化国家时,犯了很多的错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后来的后发国家,特别是像中国这样的大国就只能给人家当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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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节:西方天鹅绒试探中国铁手套(4)

 

  好在我们有1840年以来的历史痛苦,让我们在1949年后快速搞出了“两弹一星”,而且在人家对我们产业转移的同时用金融工具吸我们利润的时候,核武器这个东西没有被粉碎。这一点,对中国非常重要。

  对迟滞大国的核武器这一方面,在2008年8月8日发生的格俄冲突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原来美俄在核力量上本来是基本平衡的,但美国霸王硬上弓,非要在东欧建立反导系统,要在俄罗斯洲际导弹的起飞段拦截人家,最终破坏这种冷战期间双方用钱夯出来的所谓“恐怖平衡”,所以俄罗斯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用反击的方式维持平衡,维持双方平等的地位。这一点,随着美俄两国的战略博弈越来越明显,在军事上的争斗一定会像连续剧一样上演,这让中国年轻人看得很清楚,而他们自然会思考俄罗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俄罗斯完成了工业化,并且在冷战期间积累了大量的军事技术资源,所以西方的战略是全面粉碎,通过弹道导弹防御系统在北约范围内把你围住,使得你的核武器这个看家本事失去效能,最后达到你不能使的程度。因为按照美俄的谈判,双方的核弹头要裁减到1700~2200枚,然后再谈,将核弹头降到1000枚。俄罗斯说我们可以不干,但是不干,美国也有招儿:别的地方我就制裁你,我就折腾你,一折腾你,老百姓就烦你,烦你你就得下台。当年俄罗斯军官为什么称戈尔巴乔夫为“导弹脱衣舞总统”,把叶利钦称为“用核安全换酒喝”的总统,就是指俄罗斯当时在西方的各种压力下主动销毁了一万多枚核弹头。你不销毁不行,我有别的办法,断粮断水,让你吃不上喝不上,在你的内部支持反对力量,反正让你不舒服,让你的民众不舒服,让你的政权失去合法性。但问题是,这次美国的野心太大了,明明自己十几万军队陷在了伊拉克和阿富汗,还要在东欧部署弹道导弹防御系统。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获奖者保罗·克鲁格曼新出了一本书《美国怎么了?》,里面说得很明白,就是布什政府的政治不正确,利用“9·11”满足了石油和军工利益集团的需求,根本没有把打击恐怖主义和经济发展结合起来综合考虑。但是,布什政府的新保守主义精英们,在俄格冲突上暴露了美国真正的“大目标”,这让俄罗斯这种有过“大目标”的国家后背发凉。应该说,这是布什政府的“大目标”把俄罗斯逼上了一条探索“大目标”的道路。而从俄罗斯的资源来看,它不在军事上回到苏联时代是不可能的。看看最近俄罗斯拼命试射洲际导弹、在冷战后首次派军舰访问拉丁美洲,这都有前苏联的影子。

  撕掉西方的面纱,打通“不高兴”之脉

  2003年5月,一直在前苏联被禁止的美国披头士乐队到了俄罗斯的红场开了演唱会,本来规定是2万张票,结果12万俄罗斯年轻人拥挤在了红场狂欢,而最让年轻人激动的是乐队主唱保罗·麦卡特尼演唱的他在1968年创作的《回到苏联》。从网上的录像上看,全场疯狂的俄罗斯年轻人在他演唱时,挥舞着前苏联的镰刀-斧头国旗,高声喊叫,而当时普京就在场。他随后在俄罗斯红场阅兵时,把走在最前面的打的旗子又换成了当年苏联军队插上德国议会大厦上的那面旗子。这个细节,充分说明俄罗斯在西方的压力下,运用新的软实力在年轻人当中建立“大目标”的操作。

  从军事角度看大国间的博弈,是中国重新建立商战“大目标”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事实上,目前美国和日本在西太平洋加紧部署“宙斯盾”反导驱逐舰(美国18艘、日本5艘),同时美日双方准备共同开发的射程500公里的拦截弹,正是未来要对中国洲际导弹在起飞段就进行拦截的。可是像这种关系到未来国家安全的重大动向,似乎只能在军事论坛和少数军事期刊里讨论,只有喜欢军事的年轻人会看到,而在学术界很多人都不把这种威胁作为边界条件来研究中国未来发展的问题,只是一味地谈经济,而谈经济的背后就是利益至上的逻辑和个人主义文化,因此在主流的政治生态中,缺乏“大目标”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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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节:西方天鹅绒试探中国铁手套(5)

 

  现在金融工具玩砸了,让民众看出了一些东西。西方产业转移在金融工具之前,有一部分比较实体的东西,就是所谓的“世界工厂”,让中国生产低端的东西,然后在中东和中亚控制石油。同时,在你变成“世界工厂”后,粉碎你自主工业的那部分。

  粉碎你自主工业的办法,首先是扶持你的加工业,利用你的廉价劳动力和廉价土地资源来扶持你的低端产业,然后用金融工具来碾碎你的高端自主工业,这是对付中国的办法。通过金融工具,让你吃金融伟哥和金融催情药,使得你的大量资本不能投入自主工业,一方面进入金融这个赌场让他们抽走,另一方面通过出口换汇变成他们的债券。现在的结果是他们把金融工具玩砸了,民工返乡潮出来了,中国股市也砸了,这就给我们的因保护奥运火炬而诞生的“中国四月青年”,在5个月后又上了一堂活生生的西方模式教育课。原来让自己不高兴的东西,先是一种大感觉,可是为什么不高兴呢?这一回,一下子突然打通了,想明白了。2008年真是太神奇了,看看在金融危机爆发后,年轻人关于中国要不要购买美国债券救美国经济这件事上的反弹,实际上跟火炬的事情接上了。

  有意思的是,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决定向台湾出售65亿美元左右的武器,当时网上年轻人都反对购买美国债券。虽然有些学者从经济学和现实主义的视角看,认为年轻人是意气用事,但是当时他们也不敢公开出来讲,官方至少当时也马上否认再次购买美国债券的事情。

  其实这里隐含着一个潜在的逻辑,就是大人没有把事情做好,结果大人要用小孩的未来为自己的疏忽买单的问题。而一旦小孩看清了这一点,问题就出来了。在金融危机后,很多政府官员忙着讨论如何到华尔街挖“金融人才”的时候,网上的年轻人却在热烈讨论甘肃星火机床公司用200万欧元收购法国索玛数控机床公司81%股份的事情,他们深知要单独购买五轴数控机床技术对于中国来说是多么难。这对中国突破薄壁结构、形状复杂的航空、潜艇发动机加工技术等瓶颈意义十分重大。有意思的是,这些年轻人几个月前可能就是在网上号召抵制家乐福的年轻人,如果他们是有些知识精英所说的义和团和红卫兵,那他们应该凡是法国的东西就都应该砸了啊。可见,事情并不是上一代人凭借自己的历史记忆想象的那么简单。

  2008年,在俄格战争爆发期间,我曾经就俄罗斯80后的状况写下这样的话:

  “尽管苏联解体后的这一代俄罗斯年轻人对国家的历史还缺乏深入的了解,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童年中曾有过相似的苦涩记忆——1991年苏联的解体让他们的祖父母和父母失去了一生的积蓄。这些年轻人既不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动荡的前苏联迷失的一代,也不是俄罗斯作家维克多·佩列文笔下预言的前苏联解体后精神空虚、消费至上的‘百事可乐一代’。这些伴随着互联网以及嘻哈歌曲成长起来的俄罗斯年轻一代完全成了普京对外强硬政策的坚定支持者,但是他们抛弃了那种公文式的说教语言。对于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说,说唱乐、健身操、新奇的夏令营以及先进的计算机实验室更有吸引力。”

  全世界都听到了,俄罗斯的青少年一代唱起这样的歌:

  15年前,当我们的国家毁于一旦

  他们嘲笑我们

  我们的父母失去了一生的积蓄

  没有退休金

  没有未来

  但是,现在我们重新站起来了

  现在,我们要行动,我们将会更加坚强

  因为我们的祖辈曾经在战争期间流血牺牲保卫祖国!

  2008年,我们的领导人也开始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献花了。可在此前一年,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脱裤子的电影《色·戒》居然可以上演,这说明我们的高层也有所变化,这种变化与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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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节:缺乏外部选择压,不高兴症结(1)

 

  二、 缺乏外部选择压,中国不高兴的症结

  ◆ 王小东

  耳光能把我们掴醒吗

  2008年中国的几件事情使我们形成了对世界形势的展望,有两件事给我印象特别深刻。这两件事,一个是中国三鹿奶粉问题,另一个就是美国金融危机。这两件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并不是危言耸听,都很具有象征意义和代表性。三鹿奶粉无论如何都可以说是一个代表性的事件,体现了中国这个社会或者是文明现在所遭遇的巨大问题。不仅仅是三鹿奶粉,几乎所有的奶粉都出现了问题;不仅仅是奶粉,而是几乎所有的食品都出了问题。到了21世纪,我们有这么庞大的政府机构,而且人家都说我们是一个威权主义国家,是一个可以令行禁止的国家,竟然不能及时处理这样的问题。这反映的是中国文明的衰退和崩溃,而美国的金融危机则反映的是美国社会的衰退和崩溃。我觉得这都是明显的预兆。

  我们的一些文化保守主义者总是在讲:我们领导层、我们精英层如何如何好,靠他们就行了。三鹿奶粉事件就是在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们一个耳光,用事实告诉人们,他们过于乐观了。

  应该说,中国的精英,在世界上肯定不算最不称职的。有朋友去东南亚,约好了见面时间,人家经常会晚五六个小时才来。一位朋友跟我说过,他去印度访问,印度人问:你们修高速公路怎么那么快,你们的基础设施建设太棒了、太快了。朋友回答说:我们基础设施建设贪污很厉害,很多工程款被贪污掉了。印度人问:大概贪污了多少?我的朋友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大概估摸着说:5%吧(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款基数大,5%当然是很大的数额)。印度人笑了:你们太廉洁了,我们是反过来,95%被贪污了。(我想这也只是个估摸,只是表示很多而已。)朋友很奇怪:95%被贪污了,那这工程还能干吗?印度人回答:我们有辙儿,不是有民主吗?用民主程序把这个工程给搅黄了,不修了,95%拿走,5%搅黄这个工程。我讲这个插曲可决不是反对民主,但民主作为一个工具,确实也得看是谁用。

  实事求是地说,跟某些第三世界国家比的话,我们国家的精英层还算是好的。从这个角度讲,中国还行。但是我认为,像我们这么大一个民族,13亿人在这个世界自立,在能源危机日益严重的情况下,不能以这样的低标准要求自己。坦率地说,将来一旦出现争夺能源或者其他自然资源的局面的话,那些民族的下场是非常悲惨的。我们要比他们强得多才行,我们必须是世界上最好的才行!

  外部大的打击恐怕不会等太久就来了。这个大的打击是对我们人类而言,就是石油等自然资源的枯竭。

  美国人斯蒂芬·李柏和格伦·斯特拉西写了一本书《即将来临的经济崩溃》。这本书讲,现在很多人在扯淡,说什么现在世界上的重大问题是环境问题、气候变暖等等,纯粹是胡扯,连他17岁的儿子都看出来了,这些问题都是胡扯,真正的问题是自然资源的枯竭。现在地球上的石油,恐怕不够把世界变暖多少了,也就再用个二三十年吧,这还得以人类对石油的消费不是特别快速的增加为前提。那么有没有替代的办法呢?其实现在根本看不出来。这本书说:有一些人很乐观,只要石油价格上去,我们就会把油给找出来。这是胡说八道,事实上这些年基本上没有发现太大的油田,而找石油的科技水平却越来越高,花费越来越大,这恰恰就证明石油在地壳里越来越难找了,真的是没有了。科技那么高,花那么多钱去找,你怎么还找不到呢?过去可不是花这么多钱去找的,过去的科技水平比现在低多了石油都能找到。所以说,再找到大量的石油资源几乎没有可能性。

  另一方面,中国和印度这些国家,要大量使用石油,而且增加的速度非常快,这是谁也拦不住的。再说,凭什么拦住我们用?中国有一些环保主义者,包括一些文化保守主义者,说中国应该节约,应该天人合一(辟谷好不好啊?),把石油省下来。这个观点看似高明,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实践上也是极其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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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节:缺乏外部选择压,不高兴症结(2)

 

  第一,这没有什么可行性。说这样话的人自己都住着大房子,开着车呢。他们自己不身体力行,减少石油的消费,要我们减少,非常的虚伪。最虚伪的就是美国的前副总统戈尔,他的房子一个月用一万多度电,竟然因为环保拿了诺贝尔奖。环保主义者这德行还真不少,所以宣传环保,不管是西方的宣传还是中国的宣传,往往都是扯淡,人性如此,收不住。

  刚才讲的是全人类角度,再来看第二点。从中国人角度来讲的话,我们省下来有用吗?我们省下来的能源不是被西方人消耗掉了吗?在今天这样的世界格局之下,谁先省谁先死!也就是说,谁想节约能源消费的话,肯定先从地球上被淘汰掉了,因为你不发展了,不发展就要落后,落后就会被别人淘汰掉。在这个格局之下,人类不大可能通过节流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能源问题。开源呢,找替代性能源?我觉得像煤炭、天然气、油砂什么的没必要再讲,那些化石燃料最多延长一点时间。核能也不行,《即将来临的经济崩溃》里就讲,如果我们全力发展核电站的话,铀在6~30年之内就会被用光。真正可持续的应该是可再生能源。但是,可再生能源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水力,人类大规模开发利用有几十年了,也发展得差不多了。还有生物质能(人类最早利用的其实就是生物质能:砍树),这几年发展生物质能,搞得粮食价格暴涨,发达国家把玉米烧了开汽车,发展中国家的人就得饿死。将来有没有可能突破?比如说在海里用海藻生产生物质能什么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其前景如何。风力稍微有点希望,但是占的比例也不高。如果真的准备依靠风能,需要现在就拼命造风能发电机了。前段时间国内有人开始大面积忽悠太阳能电池板能解决问题。我查了一下资料,这个希望非常渺茫,现在技术上还看不到突破。根据美国能源部的资料,到2030年,太阳能电池板发电最多占到美国能源使用的1%,这是来不及的。就算按照那些忽悠人的说法,把塔克拉玛干沙漠全覆盖了,把亚利桑那州沙漠全覆盖了,这个施工量得有多大?施工的当中又要消费多少能源?全都是问题。为什么中国一帮人出来忽悠太阳能电池板可以解决世界能源问题?说穿了,是因为有不少中国企业上了大量生产技术水平并不高的太阳能光伏电池板,所以要大造舆论,就是这么回事。

  如果能源问题就是解决不了,怎么办?没办法,文明只能退回去,现在的复杂文明维持不下去,就退回到简单文明去。这也是《即将来临的经济崩溃》一书中的观点。

  中国人最不习惯“文明退回去”这个观念。因为自有文字历史记载以来,中国文明基本上没有大的倒退。当然,在每次改朝换代的时候,往往都有人口的锐减,文明的相对简单化,但与世界其他地方相比,还都只能算是小的倒退。我们近现代100多年也可以算小的倒退,但如果是以文明史的尺度来看,还是算不上倒退。但就整个人类来说,不要说倒退,文明灭绝了的事也不少,欧洲就有大的倒退。根据一些西方学者的讲法,在罗马帝国崩溃之后,欧洲经过一千年以上的时间才恢复到罗马帝国当时的水平。中世纪的欧洲文明是非常简单的,根据基佐(就是《共产党宣言》里面挨骂的那个基佐,他是个历史学家,也是个政治家)讲的《欧洲文明史》,当时欧洲的社会基本状态,大致就是领主的几口人之家,外带几个仆人、一些农奴及依附的少数自由民等等,这就是一个政治单位了,非常简单,生产力极其低下,生活极其艰苦。我们知道罗马人爱洗澡,澡堂子修得很漂亮,可中世纪直到近代,欧洲人是不洗澡的,法国国王半年才洗一回澡。所以,文明是可以退回去的。文明也会灭绝。比如说由于能源的耗尽,文明灭绝了,这不是什么非常罕见的事,复活节岛的文明据说就这么灭绝了。

  复活节岛文明怎么灭绝的?复活节岛上的统治阶级形成了一种传统,就是比谁的石像造得更大,造得越大就越能凸显首领的崇高地位。问题来了,要把石像立起来需要用绳子拉,而绳子是用树皮做的。结果300年中,为了拉石像把树砍光了。砍光了树木,他们就失去了众多的食物来源,也没法造独木舟了,不能去深海打鱼了。我们可以把树看作是岛上的能源,能源耗竭完,文明也就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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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2节:缺乏外部选择压,不高兴症结(3)

 

  总之,文明是可以灭绝或倒退的,比如欧洲,还有楼兰、北印度文明等,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中国人不习惯而已。欧洲人比中国人习惯多了。

  “现在很爽”是自欺欺人

  为什么我老责备文化保守主义、政治保守主义那一套呢?因为他们的意思就是“现在就很好,现在挺爽”。问题是不但现在很多人没爽,而且还越来越不爽。

  我们能明显看到,把经济放开一点,中国的人才在经济领域就能驰骋,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经商,比如说,有一些人适合从政,有一些人适合搞学术,有一些人适合搞文化、搞娱乐或者搞传媒,在这些领域如果没有民主,不准竞争,安分止争,谁也不会服气。大家明着看一群笨蛋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却不能跟他们竞争。有那么多人明明比他们强一万倍,却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大家心里能好受吗?

  奥运会之后的三鹿奶粉事件对中国人的爱国心打击非常大。上级领导最喜欢的是“鸟巢一代”,既爱国又听话,“火炬一代”(其实和“鸟巢一代”是一代人,但不一定是同一群体)可能不够听话,不够驯服。三鹿奶粉事件一出来,民意摆动非常大,“火炬一代”中的很多人就反弹了,很气愤,说:“我们三四个月前上街很傻。”这件事充分反映出现阶段的精英腐败,给中华民族凝聚力带来巨大的问题。

  “神七”上天,欢呼的非常多,中国人的爱国心算是扳回一点,但是三鹿奶粉事件的打击已经大到“神七”无法冲喜的地步。三鹿奶粉事件出来之后,再说批评外国人,包括批评日本人,年轻人马上不接受了,说“你先看自个儿吧,做得那么糟糕”。对日本人也不批评了,甚至不容许别人表达可能是对日本人的批评。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到一个日本街头现象。不少游客喜欢在日本街头照相,所以很多日本女孩子就成群结伙打扮得特别妖艳,在街头摆出姿势让大家照。这是人类的一种表现欲望,说这个事的人并没有批评日本,只是说日本的一个逸闻。标题用了“震惊”的字眼,也无非是当今“标题党”的风习(但还算不上是标题党),可马上就有人上来骂,他们说日本人这有什么错呀,你凭什么骂日本呀!逆向种族主义情绪马上就来了。我长期搞民意调查工作,2008年民意的一波三折,确实让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问题:“不高兴”是可以转变的。同样是“火炬一代”,先前维护了我们的国家,转过来他照样可以不维护你。

  年轻人在火炬事件中高尚了一把,他们要求精英至少也同样高尚一把。年轻人说:我们爱国了,政府是否也该做得好一点?

  但无论如何,今天80后比老几代人爱国得多。他们可能在私德方面有很多缺点,但是在爱国问题上,在民族凝聚力问题上,80后比70后强,70后比60后强,60后比50后、40后强,体现了一个单调上升规律。这个规律一直要推到20后才不适用。因为20后是受过外国人伤害的,经历过抗日战争。80后由于没有历史负担,他们的成长过程比较好,没有遭受过父辈、祖辈的苦难。但是他们的爱国情绪被三鹿奶粉事件所体现的精英不高尚和腐朽当头一棒,而且这一棒子打得不轻。青年人热血沸腾了一把,最后却让你打了一闷棍。

  缺乏外部选择压,大家都会完蛋

  问题的根由在哪里?且让我把话题谈开一些,说一下为什么中国非得出现“高尚集团”、建立“高尚社会”不可了。

  其实用社会生物学来解释人类现象和历史现象非常有效。爱德华·威尔逊所著的《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里有一段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社会学及其他社会科学以及人文学科,是等待融入现代综合论的最后的生物学分支。”口气大了点,但我认为事实很有可能真的是这样。

  一个物种,如果没有外界环境对它的压力,绝对会退化。比如说,我们知道有很多穴居动物的眼睛是瞎的。它们的祖先原先在地面上生活时是可以看得见的,那为什么眼睛会瞎掉呢?很简单的道理,到了地底下以后,眼睛用不着了,也就是说,地底下的环境对它的视力是没有选择压的。在地面上的时候,它视力如果不好,就可能抓不到吃的东西,就可能被别人吃掉,到了地下用不到眼睛了,视力好不好没有关系。而管视力的基因在遗传复制中会产生复制错误,没有选择压了,就淘汰不掉错误,管眼睛的基因就变成随机乱码了,所以眼睛就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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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节:缺乏外部选择压,不高兴症结(4)

 

  这个道理对应到人类社会对不对呢?其实也对。现在的人类相对于其他物种几乎没有选择压,其他动物威胁不到人类。那么人类群体互相之间有没有选择压呢?现在最起码对于核大国也没有。要论述人类群体相互之间的选择压问题,就用得上社会生物学里面的一个分层选择理论了。这个理论主要是什么意思呢?它是说:如果一个群体,没有外部的压力,就是没有外部选择压,内部会出现一个什么情况呢?一定是里面最虚伪、最不诚信、最损人利己和最不道德的人过得最好!因为他们的成本最低。这样,无论是通过遗传,还是通过对于成功者的模仿,最后你会发觉,坏的秉性迅速弥漫到整个社会,这个社会全是最坏的人,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有诚信的,没有一个利他主义者,没有一个高尚品德的人,一个都没有,就像经济学中的劣币驱逐良币一样。那么,为什么我们会看到在人类社会当中,还是有一些好人,有一些讲诚信的人,有一些为其他人做事的人,有一些带领大家向着共同的目标走的人,为什么有这样的人呢?那是因为有外部高一个层次的群体选择压。在外部群体选择压存在的情况下,如果一个群体的内部全部变成了坏人的话,这个群体就会整个就被淘汰掉。由于这种分层选择的存在,所以我们才看到我们社会当中有好人,有英雄,有好的领袖。这个思想达尔文就有,我认为这符合我们观察到的社会现象。

  实际上,其他的一些思想家也有类似想法。比如说汤因比的“挑战-应战”论,甚至更早的孟子讲的“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社会生物学表达的逻辑线条更明晰。

  盛极必衰,强大到没有选择压的时候,衰退、腐朽就开始了。有人说我们中国人这个德行那个德行,有些德行确实不怎么样,其病根就是在这里:古代中国非常强大,在很长历史当中,外部选择压很弱,于是越混越衰朽,这是很自然的。美国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刚混了两百多年,就混到了中国混了两千多年才达到的地步,比中国还快。

  这个世界的强国自从打过两次大战以后,没有了选择压。有了核武器,互相之间不敢打,选择压弱了。冷战之后,更是几乎没有选择压了,美国人福山高兴得忘乎所以,说“历史终结”了。

  今天中国怎么样?别看中国好像如有些人说的显得病怏怏的,其实在外界也没有多少选择压。中国也是核国家,中国再怎么不灵,别人也不敢揍,美国人不敢来直接揍你。所以社会上很多人自我感觉很好,感觉可以混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可避免地会衰退。美国和中国都是一样,一定会衰退。

  宋晓军讲中国人可能需要再打一次败仗,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引入外部选择压。在压力下自己更新,在压力下淘汰掉内部的腐败部分,或者腐败的群体被整个淘汰掉。美国也存在这个问题,所以我们说它老是主动地制造敌人。

  其实,这根本不是中华民族的劣根性问题,全世界人类都一样,美国绝对不像中国逆向种族主义精英们讲的那样有道德,比如说华尔街,按美国人的话说,就是那几只“肥猫”把全美国老百姓抢光了。很多美国退休老人衣食无着,不知道怎么办,存的钱全都没了。

  我讲美国在衰朽,国内一些人又蹿上来了,他们讲美国如何如何强大,今天的金融危机根本算不了什么,美国很快可以恢复,等等。这些人很愚昧。我讲美国在衰朽,着眼点根本就不仅仅是美国今天的金融危机,金融危机仅仅是一个可以拿来说事的现象而已。我们要有穿透历史文明的大眼光,社会生物学还真就可以帮助我们具有这样的穿透历史文明的大眼光。但我在前面把社会生物学结合人类历史来分析,是我自己的观点。社会生物学家们谈这些的篇幅往往很少,就很少的那么一点点,所谓的西方“政治正确性”就容不下了,所以我估计他们也是不敢谈。我谈的这些,错了,责任全是我自己的;对了,功劳我也有一点。

  如果一个社会永远没有选择压,当然是一件好事,可以说,那就是人间天堂了。问题是现在没有,你麻痹了,懒惰了,最后一下子强压来了,你就完蛋了。自然资源的危机早晚会来,如今经济萧条所带来的资源降价是暂时的,中国人的“不高兴”只是一个开头,这还不仅仅是直觉了,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这种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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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节:大目标、现代化与“文艺腔”(1)

 

  三、 大目标、现代化与“文艺腔”

  ◆ 宋晓军

  现在很多官员和学者不懂军事,不从竞争的视角看今天的现实世界,天天一张嘴就是“文艺腔”,很难说他们是有大目标的。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年轻有为的部级干部被“双规”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在一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见过此人,他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是,歌唱得非常好,当时还有朋友说这位官员把自己唱的歌刻了盘送人。由此我就想到了“文艺腔”这个词儿。

  整个80年代“传承”下来的风气就是大家喜欢拿文艺品质自炫炫人,风花雪月,误人误己。中国现代化100多年里,先是清朝的上层不高尚,断送了现代化的机会,后来是国民党上层重蹈清朝的覆辙,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按现在80后的说法:“文艺腔”太重。其实现在的官员学者也存在这个问题。一个伤痕文学的启蒙,加上后来的出口加工贸易和提前将土地出卖的财富积累,好像现代化就来了,上层和精英又开始“文艺腔”了。怎么看怎么有轮回的感觉,很多精英老说中国社会不能再重复“造反——腐败——再造反”的模式了,但是上层如果这么“文艺腔”下去,怎么能避免呢?有些人提出了民主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是民主是手段,是实现“大目标”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没有“大目标”作为底色的民主,必然是充满了“文艺腔”的民主。

  我自己想想,这个“文艺腔”不仅与中国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有关,现在可能还与上世纪80年代的文化热有关。那时候人人都在读国外名著,你要不知道朦胧诗和流行的外国名著,就跟现在不知道电脑和博客是什么一样被人瞧不起,因为那时人们不仅面对的诱惑少,而且还都特认真。我与很多朋友聊过,他们都不知那个时候的“文艺腔”怎么一直延续到现在。当然,其间也衍化出了很多升级版,什么政治“文艺腔”、社科“文艺腔”、金融“文艺腔”等等。

  总之,这种“文艺腔”不仅成为了官方回避中国在现代化过程中逐渐暴露出来的与西方的结构性矛盾,也成了在野知识分子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一种表达方式,而且这些年越来越明显。

  记得一次我在凤凰卫视做一个PK节目,内容是“中国到底要不要建造航空母舰”。结果这么一个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完全变成了一场“文艺腔”的大比拼。一位有点名气的教授,根本不了解海军、航母、造船工程,上来就用历史“文艺腔”说,中国不能造航空母舰。当时我真是又气又好笑,突然感觉到,只要是被上世纪80年代的“文艺腔”浸泡过的人,怎么都那么自以为是啊?中国社会在急速的现代化、工业化现实中,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学点新东西来面对呢?

  有一段时间,我收藏民国的旧书特别上瘾,记得看过当时印度诗人泰戈尔来到中国后,林徽因、徐志摩与他的合影,照片被报纸刊登出来被命名为“松、竹、梅”,后来好像是鲁迅还奚落了这张照片,大意就是日本人已经占了东北,他们还在那儿“文艺腔”。这次金融危机已经表明了,中国今后不打商战是不可能了,而且也不排除面临着战争的可能,年轻人都意识到了,可是上一代很多人就是脱不了那点儿“文艺腔”,让人觉得很耽误事。这一点在传媒领域最明显,很多年轻的编辑、编导都知道,他们那些80年代毕业的领导最喜欢“文艺腔”,他们编文章、编节目都还得顺着领导的意思来,结果80后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爱看,好在有了网络,他们在网络上创造了另一种文体,这种文体与“文艺腔”越来越远了。我有一次问一个年轻人怎么看那一代人的“文艺腔”,他表示很理解地说,那些人脑子里的信息处理器就相当于“286”电脑的中央处理器,来不及处理每天接收的那么多信息,所以就自然不自然地回到了他们最熟悉的“文艺腔”上了,而现在的年轻人是随着国家物质文化成级数变化的年代长大的,他们的信息处理器早随着时代变化升级了,所以年轻人处理信息的速度比上一代人快多了,看问题反而更容易看到本质。我觉得这位年轻人是不好意思揭穿上一代人那种沾沾自喜的“文艺腔”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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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节:大目标、现代化与“文艺腔”(2)

 

  贯穿于改革开放到现在的“文艺腔”,是不是中国现代化的症结呢?其实中国的改革开放对当时的年轻人来说,是从文学反思开始的。“伤痕文学”在反思效用被放大之后,变成了全社会的一种文学热,而当时正赶上中国与美国联手反苏,西方文学自然就会大量涌入对西方文化封闭了多年的中国。与此同时,中国在经济上的放权让利(国家财政收入从1978年占国民收入的37.2%下降到1989年的19.1%),将原来30年为了打仗建立起来的巨大的机电加工能力转为“补生活欠账”的民用生产能力,又让文学反思中的“解放人性”的场能短期内在物质生活上得到了释放。80年代中期,物质生活刚刚尝到甜头的人们并不满足,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更具“现代性”的外国商品,除了走私以外,国家开始用外汇大幅度进口,这无疑加大了这种文学热的温度。那一段时间,“文艺腔”在一代人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应该说,当时虚幻的物质基础将“文艺腔”这种精神文化深深地固化在了那一代人的脑子里了。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们与西方在政治上分手,但经济上联系不断,“海龟”经济学家纷纷登场,已经占据了话语主导权的80年代主流知识分子又不愿意离开舞台,因此就产生出来各种各样的“文艺腔”。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文艺腔”并不是在一个后发国家与先发国家打商战的背景下诞生的,而是在对自己的反思和盲目拥抱西方的情况下诞生的,所以就会越来越脱离现实的社会,也无法解释现实的社会。因此,在那些一切都用过时了的“文艺腔”看世界的人眼里,90年代后由于中国与西方潜在的经济结构性竞争而生发出来的对西方不满,都是义和团式的极端民族主义的情绪,是愚昧落后的,是受官方蛊惑的,包括最近对“奥运火炬事件”中年轻人的行为,很多还绕在当年“文艺腔”里的人,都还是这么认为。这其实很可笑,那些在国外学习、知识结构很好的年轻人,难道真是当年义和团转世吗?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些年轻人怎么在网上嘲笑他们那种过了时的“文艺腔”吗?到底是谁更愚昧呢?没错,中国革命的主题是来自底层,底层确实有底层的问题,而这种历史选择,不恰恰是因为上层不高尚,大玩“文艺腔”造成的吗?当初的上层以为唱唱“文艺腔”中国就可以现代化了,结果把王朝转换的主动权让给了底层,现在也是一样的,一个农民人口达9亿多的国家,同样不是能唱唱“文艺腔”就能完成工业和政治现代化的。

  当然,我并不是完全否定“文艺腔”的作用,但是作为一个被西方军舰、商船堵在家门口,被迫走向现代化的国家,作为一个被人家用暴力方式输入工业文明的国家,到底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文艺腔”?那些对中国现实工业科技与西方差距有了解的年轻人,在宣泄了不满之后,他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文艺腔”呢?他们看到官方一边无奈地说着“中美友好”,一边又要忍受着美国对台军售、小布什接见“藏独”“疆独”大佬的屈辱,他们会怎么想呢?从现在开始,他们又要经历中国经济被美国金融绑架的痛苦,这种痛苦很可能成为他们毕生最深刻、最难以忘怀的记忆。这种记忆会被当前这种脱离了现实世界、沾沾自喜的“文艺腔”所消磨掉吗?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书名叫做“社会如何记忆”,那本书的开头就写了这样一句话:所有的开头都包含回忆的因素,特别是当一个社会群体齐心协力地开始另起炉灶时,尤其如此。如果中国在经历了这次金融危机准备重新开始时,届时渐渐成为社会中坚力量的年轻人,会有什么样的回忆因素呢?是“两弹一星”的记忆呢,还是当下“文艺腔”的记忆呢?文化选择的主体永远是大众,尽管知识精英的偏好对大众有影响,但这种影响如果太脱离实际,太没有骨气,能不被大众抛弃吗?看看前阵子源于希腊波及欧洲的“骚乱”,那些年轻人为什么砸了100多家银行?他们行为中包含了多少法国大革命的记忆因素?对于中国来说,现在年轻人会想到什么呢?其实当下流行的“文艺腔”无非是试图让年轻人“告别革命”,但是就目前中国社会经济结构和历史记忆而言,情况很可能恰恰是相反的。

  高层其实很明白,现在要把年轻人由革命记忆派生出来的激情转化为建设现代化的动力。总书记在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时的讲话,之所以从1840年开始讲起,本质上就是这个东西,但问题是这层意思经过那些把持着话语权人士的“文艺腔”一解构,就变味儿了,就完全失去了“技术含量”,这恰恰是渴望有“大目标”的年轻人又气又无奈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看,无论左右,都有一个去“文艺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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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节:大目标、现代化与“文艺腔”(2)

 

  贯穿于改革开放到现在的“文艺腔”,是不是中国现代化的症结呢?其实中国的改革开放对当时的年轻人来说,是从文学反思开始的。“伤痕文学”在反思效用被放大之后,变成了全社会的一种文学热,而当时正赶上中国与美国联手反苏,西方文学自然就会大量涌入对西方文化封闭了多年的中国。与此同时,中国在经济上的放权让利(国家财政收入从1978年占国民收入的37.2%下降到1989年的19.1%),将原来30年为了打仗建立起来的巨大的机电加工能力转为“补生活欠账”的民用生产能力,又让文学反思中的“解放人性”的场能短期内在物质生活上得到了释放。80年代中期,物质生活刚刚尝到甜头的人们并不满足,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更具“现代性”的外国商品,除了走私以外,国家开始用外汇大幅度进口,这无疑加大了这种文学热的温度。那一段时间,“文艺腔”在一代人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应该说,当时虚幻的物质基础将“文艺腔”这种精神文化深深地固化在了那一代人的脑子里了。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们与西方在政治上分手,但经济上联系不断,“海龟”经济学家纷纷登场,已经占据了话语主导权的80年代主流知识分子又不愿意离开舞台,因此就产生出来各种各样的“文艺腔”。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文艺腔”并不是在一个后发国家与先发国家打商战的背景下诞生的,而是在对自己的反思和盲目拥抱西方的情况下诞生的,所以就会越来越脱离现实的社会,也无法解释现实的社会。因此,在那些一切都用过时了的“文艺腔”看世界的人眼里,90年代后由于中国与西方潜在的经济结构性竞争而生发出来的对西方不满,都是义和团式的极端民族主义的情绪,是愚昧落后的,是受官方蛊惑的,包括最近对“奥运火炬事件”中年轻人的行为,很多还绕在当年“文艺腔”里的人,都还是这么认为。这其实很可笑,那些在国外学习、知识结构很好的年轻人,难道真是当年义和团转世吗?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些年轻人怎么在网上嘲笑他们那种过了时的“文艺腔”吗?到底是谁更愚昧呢?没错,中国革命的主题是来自底层,底层确实有底层的问题,而这种历史选择,不恰恰是因为上层不高尚,大玩“文艺腔”造成的吗?当初的上层以为唱唱“文艺腔”中国就可以现代化了,结果把王朝转换的主动权让给了底层,现在也是一样的,一个农民人口达9亿多的国家,同样不是能唱唱“文艺腔”就能完成工业和政治现代化的。

  当然,我并不是完全否定“文艺腔”的作用,但是作为一个被西方军舰、商船堵在家门口,被迫走向现代化的国家,作为一个被人家用暴力方式输入工业文明的国家,到底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文艺腔”?那些对中国现实工业科技与西方差距有了解的年轻人,在宣泄了不满之后,他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文艺腔”呢?他们看到官方一边无奈地说着“中美友好”,一边又要忍受着美国对台军售、小布什接见“藏独”“疆独”大佬的屈辱,他们会怎么想呢?从现在开始,他们又要经历中国经济被美国金融绑架的痛苦,这种痛苦很可能成为他们毕生最深刻、最难以忘怀的记忆。这种记忆会被当前这种脱离了现实世界、沾沾自喜的“文艺腔”所消磨掉吗?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书名叫做“社会如何记忆”,那本书的开头就写了这样一句话:所有的开头都包含回忆的因素,特别是当一个社会群体齐心协力地开始另起炉灶时,尤其如此。如果中国在经历了这次金融危机准备重新开始时,届时渐渐成为社会中坚力量的年轻人,会有什么样的回忆因素呢?是“两弹一星”的记忆呢,还是当下“文艺腔”的记忆呢?文化选择的主体永远是大众,尽管知识精英的偏好对大众有影响,但这种影响如果太脱离实际,太没有骨气,能不被大众抛弃吗?看看前阵子源于希腊波及欧洲的“骚乱”,那些年轻人为什么砸了100多家银行?他们行为中包含了多少法国大革命的记忆因素?对于中国来说,现在年轻人会想到什么呢?其实当下流行的“文艺腔”无非是试图让年轻人“告别革命”,但是就目前中国社会经济结构和历史记忆而言,情况很可能恰恰是相反的。

  高层其实很明白,现在要把年轻人由革命记忆派生出来的激情转化为建设现代化的动力。总书记在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时的讲话,之所以从1840年开始讲起,本质上就是这个东西,但问题是这层意思经过那些把持着话语权人士的“文艺腔”一解构,就变味儿了,就完全失去了“技术含量”,这恰恰是渴望有“大目标”的年轻人又气又无奈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看,无论左右,都有一个去“文艺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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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节:文艺腔测不准中国社会现实(1)

 

  四、 “文艺腔”测不准当代中国的社会现实

  ◆ 王小东

  关于“文艺腔”,有两个方面:一是有问题的思维方式,二是把“文化”“软力量”等放到了过高的位置上。

  缺乏逻辑的“文艺腔”思维,首先我们来谈谈这种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不讲逻辑,缺乏对于事物的深入分析,只讲辞藻的华丽、感情的激动,只诉诸人们的感官、人们的表层认识。为什么把这种思维方式称为“文艺腔”?坦率地说,它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和一个人所接受的基础训练有关。接受过较为严格的理工科训练的人犯这种思维毛病的比较少;但绝不是说,所有理工科出身的人就都没有这个毛病,更不是说理工科的在所有问题上都不犯这个毛病——理工科的人在社科、人文问题上往往由于缺乏自信而特别容易受“文艺腔”误导。一直接受文科训练的人比较容易犯这个毛病,但有些文科出身的人逻辑思维一样很强。按说文科生和理科生在思维上的差别不应这么大,这里反映了我们在教育上的失误。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把“文艺腔”对等于文科生,理工科思维对等于理科生。

  我在这里可以举某些“文艺腔”们的一些毛病。比如说网上有这么一个帖子,说是讽刺“小右”的,其中很有一些恰恰是击中了“小右”们的“文艺腔”思维,我在这里引用几条:

  他说:“中国宋朝被蒙古打败,因此文化有问题。”你问他:“西罗马、拜占庭被野蛮民族攻灭,是不是文化的问题?”他说不知道!

  他说:“中国古代有太监。”然后哈哈哈大声嘲笑。你问他:“欧洲的太监,阉割的艺人,自废的教徒呢?”他说不知道!

  他说:“中国人裹小脚。”然后哈哈哈大声嘲笑。你问他:“现在的隆胸呢?”他装听不见!

  他说:“孔子流浪各国,不异于犬与鸡。”你问他:“十二宗徒呢?”他不敢放个屁!

  他说:“儒教黑暗,八股,封建宗法!”你问他:“欧洲的宗教裁判所呢?”他茫然不知!

  他说:“儒教杀人太多,该被废除!”你问他:“欧洲的天主教杀人更多,为什么不废除?”他耍太极。

  他说:“孔子曰妇人难养,孔子压迫妇女。”你告诉他:“圣经里称妇女为淫妇!”他照样和女朋友去过圣诞节!

  他说:“中国有那么多酷刑,野蛮啊!”你告诉他:“欧洲中世纪挖皮肉、钩舌头、洒石灰、淋铅水!”他闻所未闻!

  他说:“我咒骂古代人?我这叫勇而知耻!”你问他:“勇而知耻是反省自己,你为什么不反省自己?为什么把诽谤古人和反躬自省混淆?”他迷糊。

  他说:“祖宗对不起我们,祖宗害了我们啊。”你问他:“中国古代领先,现代落后,你为什么不向祖先请罪?”他说他没错。

  他说:“唐玄宗纳儿媳,那叫**。”你问他:“查里二世把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叔叔,是不是**?”他哑巴!

  他说:“中国的古代建筑还留着干吗?”你问他:“外国人保护古代建筑。”他说那叫爱心!

  他说:“项羽破坏文化,野蛮!”你问他:“阿拉力克(更正式的译法是亚拉里克)焚烧罗马,野蛮吗?”他不晓得阿拉力克是哪国人!

  他说:“新疆人、蒙古人吃肉半生不熟,有细菌。”你问他:“西餐的肉也半生不熟,怎么讲?”他说那叫保留营养。

  他一会说:“中国人随地吐痰、大声喧哗、没有礼貌、不知道羞耻!”一会又大骂中 国的文化:“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为虚伪!”悍然自扇耳光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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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7节:文艺腔测不准中国社会现实(2)

 

  别以为这样思考问题的只是一些“小右”网民而已,当代中国无数的大“启蒙思想家”们并没有比这个水平高出多少。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们往往没完没了地嘲笑传统中国在军事方面的懦弱无能,但是,你只要一说“尚武精神”“加强国防建设”,他们就会立即跳出来破口大骂你是“法西斯”。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他们绝对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反正是你左右都不行,他们骂痛快了就好。还有,你一讲“强国”,他就说“长江都快变成第二条黄河了,还要什么国!”他们就不想一想,要解决“长江将变成第二条黄河”的问题,就更需要强国。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文艺腔”与一个人的意识形态并无直接关系:左派和民族主义者当中也有很多人是“文艺腔”思维,认识问题缺乏逻辑,更不能深入思考。左派中的一些人把改革开放前说得十分完美时,他就忘了,如果那时真的是如此完美,你又怎么解释我们是如何走上今天的道路的?左派和民族主义者中的一些人一方面对现实进行极为激烈的批评,把现实说得一无是处,另一方面却又反对别人提出政治体制改革、对权力进行制衡等等主张。

  这里面有无知的因素,也有装傻的因素,但无论是制造这些自扇耳光“启蒙思想”的人,还是相信这些观点的人,他们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不是装傻,是真相信,同时也不完全是因为信息缺乏,而是不具备处理复杂信息的能力。所以晓军将“文艺腔”比喻为“286”,其实是很贴切的。“286”的中央处理器,你给它配上再好的内存和硬盘都不行,它就是处理不了这些信息。

  “文艺腔”们一方面气壮如牛,对于理工科思维不屑一顾。比如20多年前,我与“**”派辩论时,他们就说我是理工科出身的,所以没有资格参加辩论。我曾碰到过一位非常著名的学者,他说:理工科的人不可能有“终极关怀”。我当时笑答:请你告诉我,“终极关怀”是什么时候成为一门专业的?我也曾碰到过一位自己原本是理工科出身的企业家,声称:理工科出身的人没有人文精神。另一方面,“文艺腔”们内心却又往往相当自卑。我这里可以举王小波的神话这个例子。王小波的神话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他有所谓的“理科思维”“欧美理性”。比如新浪博客上有一篇《理科生王小波》的博文就说:他是一个学理工的改行写作,并且他的理科思维特点强烈地反映到他的作品中,带有明显的逻辑色彩。另有无数的文章吹嘘他的“欧美理性”或“英美理性”。我估计这些文章的作者本身都是学文科的,至少是没有真正养成理工科思维,也非常不了解王小波的历史。因为他们不知道,王小波根本就不是一个理科生,他从来就没有修习过任何真正的理科课程(最多也就是修了几门计算机课程吧,还没有拿到学位),坦率地说,他的思维特点在真正受过严格的理科训练的人看来,恰恰相反,是非常缺乏逻辑,非常“文艺腔”的。这一点不单是我自己这么看,有一个喜欢、同情王小波的网友说得也非常好:“我是学计算机的。在我看来,小波文章的逻辑,的确如你所说,比较弱。一方面是他的想象力太丰富;另一方面,他的理科知识大概全是自学的,支离破碎,对写某些文章反而有害。”然而,王小波仅仅凭着自己摆出的一副所谓“理科思维”的架势,就蒙住了无数的“文艺腔”——其中也包括了不少比较嫩、还没有真正形成理工科思维的理工科学生。这充分说明了“文艺腔”们自己在内心是认为自己的“文艺腔”思维远逊于理工科思维的。

  “文艺腔”的另一个大问题是他们把“文化”(看上去比“文艺”广义一点),把“软实力”放到了过高的位置。这些年来,我们不断地看到思想界、学术界、主流媒体,乃至跟着鹦鹉学舌的政界、商界,没完没了地强调“文化”的重要性,强调“软力量”的重要性,甚至强调仅凭所谓“中国传统文化”就可以感化西方人,“为万世开太平”。然而,强调了半天,中国的“软力量”仍旧弱到几乎是负数(当然这不仅仅是“文艺腔”的问题,还有中国的“软力量”的其他软肋,如民主等问题,因偏离了这里的主题,我就不多说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我的《天命所归是大国》中的有关论述),投上去的资源除了解决了负责这一块的个人腰包,没有给中国增添分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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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4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节:文艺腔测不准中国社会现实(3)

 

  我在这里决不是说“文化”“软力量”没有重要性。“软力量”确实很重要。拿我自己来说,我原来是学“硬力量”的,现在干的却是 “软力量”的工作,这就已经说明了“软力量”的重要性。回顾当年,我在本科学的东西是与高端技术、国防工业相关的,我的那些没改行的同学,不少至今仍在这些领域工作。我为什么要改行呢?因为我当年已经认识到:国家发展的大方向就在我求学的那几年里掉头了,我们的前途将大打折扣了。要把这个方向搬过来,需要的是披上“文艺腔”外衣的“软力量”(虽然当年还没有这个词汇),所以我弃理从文,颇有鲁迅先生当年弃医从文的那种想法。记得有一次在乌有之乡开会,晓军说了一段话,大意是思想领域的争论不重要,重要的是国防工业。当时,杨帆不同意,他说:如果思想领域打不赢,国防工业就不可能拿到钱去发展。这时站起来一位听众,自称是属于国防工业的,说杨帆这个观点太对了。还拿计算机打比方,“文艺腔”是友好的界面,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友好的界面也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友好的界面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首先,“软力量”虽然有帮助提升“硬力量”的作用,它还是得有“硬力量”为基础。这些日子热映《梅兰芳》,又有文人出来写博客感叹了,说是京剧在西方根本没有任何市场,所谓“梅兰芳上个世纪30年代在美国的风靡”也是被夸大了的,于是又大大自卑了一番。不少跟帖也在那里自怨自艾了起来,但有一个跟帖发表了话糙理不糙的意见,它说:“想让京剧占领美国市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中国军队在美国设立军事基地,懂不?”我在这里引用这句话当然不是鼓吹咱们现在就想办法去美国设立军事基地,而是说,它确实简单透彻地摆明了“软力量”与“硬力量”之间的关系。说实话,如果不是西方的坚船利炮打败了中国,中国人有几个会去喜欢西方的歌剧?即使今天,我也从根本上怀疑那些花重金去听西方歌剧的小资是真的喜欢它。恐怕其中很多人根本不喜欢,但他们不敢像西方人评论中国的京剧那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他们必须装作十分喜欢,不然他们就会被周围的人认为“不文明”。

  其次,在当今中国,“软力量”应该用来为提升“硬力量”服务,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而不是像现在的那些“文艺腔”所做的那样,自己扩张自己,搞自肥。这里的关系可以拿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来类比:金融市场本来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结果它却完全脱离了实体经济,自我膨胀起来,最后是肥皂泡吹破,不但自己完蛋,而且严重牵连了实体经济。

  我们今天就算搞的是“软力量”,就算表面上是“文艺腔”,其背后的思维应该是理工科的,其目的也应该是为“硬力量”服务的。只有当我们的力量大到无与伦比,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时,只有到了那一天,我们才可以为软力量而软力量,纯搞“文艺腔”。当然我并不是完全排除纯娱乐,纯娱乐也是需要的,否则他们那顶“法西斯”的帽子马上扣过来了。但今天的问题是我们让“文艺腔”占据了几乎所有人的思想空间,主导了中国的大方向,这就不行了。

  “文艺腔”确实是中国的文化传统,但我们已经玩不起这种奢侈的传统了。中国古代就特别重视诗词歌赋,而不太注重逻辑思维。其实,在先秦的时候,中国人还是相当“理工科”思维的。虽然中国没有像古希腊那样,发展出较明确的形式逻辑,但当时理性、务实的精神还是相当普遍的。我们看看当时秦国的标准化生产、各诸侯国在战争中的表现,以及一些思想家的思想,其实都不太“文艺腔”。“文艺腔”的开始应该是在汉代,从那时起,中国人就过于偏重华丽的辞藻了。但古人对“文艺腔”也是有所反省、警惕的。如熙宁变法,王安石就想取消科举中的诗赋考试,使得考试能够选拔出更为实用的人才。我们都知道,王安石本人的诗赋水平非常高,但他也认识到了“文艺腔”的危害,因此想采取行动予以纠正。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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