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 6。FT中文网】中日媒体“交锋”

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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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媒体“交锋”
FT中文网专栏作家 加藤嘉一 2009-11-06
11月2日至3日，由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日本国“媒体人士交流会议”执行委员会主办，中国外交部、日本外务省、国际交流基金会支持，四川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协助的“第四届中日媒体人士交流会议”在成都郊区举行。中日双方顶级媒体人物就当下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碰撞了思想。
基于高效、真实和可控，主办方把参加者的人数控制在各方10个人左右。中方人员有中国新闻社社长刘北宪、《中国青年报》总编辑陈小川、中央电视台高级记者、评论员白岩松等；日方人员有朝日电视台“周日论坛”节目主持人田原总一朗、《产经新闻》政治部部长乾正人、《朝日新闻》编辑委员加藤千洋等。此届会议本在5月举行，但由于甲型流感的蔓延，拖延到现在。而11月1日北京又遭到今年首次大雪，日方人员无法按时到达成都，会议推迟了半天。
连续遭到了阻碍，会议却取得了成功。会议成果将对中日两国最高层以及接下来的相关报道产生积极而深刻的影响。我作为记录人员参加会议。听着双方媒体人士表达的中文和日文，记录所有人的发言，抽出要点和核心交锋点，写出总结报告，这是我的任务。超过10个小时的激烈讨论使得思想交锋相当敏感而本质，因此会议为内部性质，内容为非公开。当然，向两国公民社会推广有这么个活动的事实极为必要，也是所有会议利益攸关者所希望的。但愿大家能够知道奉献于中日两国可持续发展的媒体人正在做这块努力。
长达一天半的会议由四个主题环节组成：“日本政权更替与中日媒体涉日涉华报道”；“国际金融危机给中日媒体发展带来的机遇与挑战”；“近年来，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发展变化，中日媒体在报道关注点上存在的差异”；“媒体报道对国民感情的影响及改善国民感情中的作用与责任”。 此外，参会者还参加了与四川青年代表的座谈会。通过与积极向前看的四川各界青年的交流，日方人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对中国的未来发展加深了信心。
四个主题都是中日官方和民间密切关注，并对两国及其关系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话题。我也一边跟踪记录，一边思索话题的根源和本质。具体内容不能公开，只是谈谈我的感想和总结。我认为，归根结底，中日双方媒体人士围绕四个方面进行了认知和观念上的“交锋”：客观报道、国家利益、政治改革以及中国未来。
什么是“客观报道”？中日双方参加者达成共识，认为，媒体报道应该实现客观、公正、深度。这是一切媒体报道的前提和基础，做不到这些，就不会得到内外的尊重和认可。不过，至于“客观”背后的思想，双方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别。日方认为，媒体报道必须以事实为基础，媒体必须拿出事实监督，批评政府，尤其对那些政治家丑闻、官僚贪污等。例如。田原总一朗曾通过“周日论坛”迫使两位首相辞职，使得内阁垮台。这是日方认为的“客观”。中方也赞同媒体应该监督，批评政府，但其前提是维护所谓“社会稳定”。在特定的形势下，媒体甚至应该起到“引导舆论”的作用。在我看来，实现“社会稳定和发展”是两国媒体共同的方向，只是说，它对日方来说是结果，对中方来说则是目的。

什么是“国家利益”？日方坚决主张，国家政府不可能每时每刻代表国家利益，国家利益是国民或公民的利益。在政府因政策失误等原因无法代表国民利益时必须站起来批判政府，使得统治者治理得更加“善良”。中方也同意，认为“国家利益是人民的利益”。在这点上双方达成了共识，是大进步。只是中国的媒体报道停留在“政治正确”的局限上。对于“如果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不一致，甚至相冲突，媒体该站在哪一方？”“凭什么证明党的主张总是正确，而人民的判断错误呢？”，中国媒体则处于无奈和模糊。日方则很清楚，媒体必须站在国民一方，宁愿垮台政府。
全世界都在关注中国的政治改革，主要是民主化的问题。此次使得日方感到惊讶的是，中方所有人都认为中国民主化大势所趋，必经之路，只是怎么改，分几步走的问题。比如，从党内民主开始，慢慢向社会的方向普及下去。中国领导人不愿意看到最坏的局面，所以宁愿慢慢改进，否则造成无法收回的局面。对此，日方也表示理解。其实，中方也热烈关注日本的政治改革。比如，统治50多年的自民党下台，政权交替，民主党上台的情况下，日本政局能否更加稳定？新的领导人提出的经济、外交、环保等理念有没有可行性？日本将来迎来两党轮替统治的局面，还是民主党一党制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日方认为自民党很难重新上舞台，其存在意义也受质疑。有趣的是，一直学习，参考自民党“一党独大”的中国共产党对自民党“下台”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或许，对中国研究者来说，深刻研究自民党下台的背景比乐观欢迎民主党上台更加切实而重要。
中国未来走向何方？在金融危机蔓延的情况下，中国经济复苏令人欣慰，没有国内外专家预测得糟糕。温家宝总理提出的“保八”目标似乎也能够实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中国的经济结构依然面临着种种结构性问题。高速发展、庞大GDP背后的高失业率、低就业率、不健全的社会保障、停滞的个人消费和内需、国有企业的垄断、中小企业面临的困境等等，都足以证明中国经济的不健全和不可持续。对此，日方密切关注，中方坦诚接受。问题是，中国正在摸索“经济自由，政治不民主”的“第三条路”，美国、日本等有识之士也越来越觉得，无人走过的、史无前例的，中国模式的发展道路有可能发生，面世。日方表示期待，中方充满信心。
我坦言，上述这些共识和分歧都来自于中日两国不同的体制、国情、发展阶段、历史传统、价值观等深层要素。但哪怕是一点点，了解、明白对方的困境、内幕、真实是必要的，为的是中日两国更加和谐的相互认知，更加宽容的相互交流。多表扬对方的进步，少张扬自己的优势。就像一位中方人士提倡的，“我们不要以为自己说的总正确，不要从道德优越感的角度张扬自己，批评对方”。

作为记录人员，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扩大了人脉，成为了非常宝贵的经验。我重新认识到，中日国家政府和社会人士都在体制、历史、价值观等制约之下奋斗着。时代肯定是往前发展，中日关系也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能否取得重大突破则取决于大家的想象力和智慧，就是在把握大局，抓住时机的前提下，我们该发挥的想象力和智慧。
2009年11月4日傍晚 写于成都杜甫草堂

景色

读者的回复也很有意思，附一篇韩国读者的观点：
2009-11-06 14:08:38xds 来自韩国
我从今年开始因为工作关系生活在东京，我想就中日媒体的相互报道的不同之处谈谈看法。
首先，在日本媒体以及其潜意识里对中国的关注度远远大于中国媒体对日本的关注。其中的原因，表面上和最近的几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事件有关，比如明年中国的GDP可能超过日本（此事在日本的反响远远大于在中国的受关注度），金融危机下中国经济的指标看上去似乎是V字型复苏等等。但究其本质，还是因为中国的变化致使日本找自己的定位出现了困难，而且这种变化仍然在持续。
个人觉得日本的媒体和民众对中国经济，社会以及历史的发展逻辑基本没有太深刻的理解（顺便说点题外话，有关中国资料收集等‘细活儿’日本做得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理解上总是出偏差，所以我总觉得似乎日本的文化环境下要理解和日本不同的事务会产生障碍，不适合战略研究），日本的媒体和一般百姓的印象中中国经济发展的每一步背后都隐藏着很多个问题（这也符合事实），并且对将来的前景不看好（这种情绪从20年前就一直未变）。但是近20年中国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发展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虽然问题并存），对这个最基本的事实以及它背后的逻辑，日本的媒体基本上是不得要领。这一点欧美的媒体似乎要职业的多，欧美媒体对中国的事实掌握不如日本，但是他们总是试图找出现象背后的主流逻辑，而且写出的东西，即使事实有出入，但从中国人的感觉层面来讲，觉得不太离谱，相反日本媒体在详尽报道事实之后得出的结论有时候让人觉得目瞪口呆，不可理喻（也许是我对日本的思维和文化还了解不够的缘故）。
其实中日之间的问题，大部分都不是源于社会的意识形态是民主还是独裁。日本社会是个注重和谐，人际关系的社会，政治上也是较成熟的民主社会，但普通百姓的取向绝不是强调价值观和宗教式使命感的，西式的民主在这里是‘形似’而已。所以，当日本搬出价值观和中国说辞时，基本上的是出于‘找中国的软肋’这个动机，享受一下到的优越感而已。因为，日本最本质的文化并非‘民主’和‘自由’。
有中国这么巨大一个邻居，历史上有过节，现实中中国又在迅猛发展，这让日本有强烈的受威胁感。但是这样的情结不好摆上台面，所以在很多本事邻里间的小事都有可能被小题大做，成为此种情绪的发泄方式。毒饺子事件，蔬菜农药问题，沙尘暴等等不一而足，而且将来还会不断产生。只有到了有朝一日中国的变化和发展告一段落，中日之间各自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日本的这种强烈的不适感也许会有所缓和，到那个时候，可能中日之间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都已经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国家，互相看对方是心态会平和很多。
最后，现在的中日发展的态势以及国民心理状态，我个人觉得在看待中国的问题上，日本处于亚健康状态。一个人无论是爱憎分明还是做和事老，只要是基于自己的价值观的行动，他的心情总是愉快的，健康的。但是日本在中国的问题上，优越感和受挫折感并存，加上对中国社会基本发展逻辑的理解有限，很可能正处于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
还有一点，日本普通百姓的民族主义情绪远远较中国强烈，只是这里没有爱国主义教育，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打开电视，即使是娱乐节目，‘日本’，‘日本人’‘日本文化’这样的字眼10分钟内几乎是肯定可以听到，日本社会对外国的某种茫然的恐惧感，对本国产品和服务的偏好等等不一而足。加上保守的传统，注重形式，价值取向上蔑视‘利益’得倾向，和中国的社会相比较，日本在理解与自己不同的人和事时应该面临更大的障碍。中日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红色的血

一看而过

hehq001

读者的回复也很有意思，附一篇韩国读者的观点：
2009-11-06 14:08:38xds 来自韩国
我从今年开始因为工作关系生活在东京，我想就中日媒体的相互报道的不同之处谈谈看法。
首先，在日本媒体以及其潜意识里对中国的关注 ...
景色 发表于 2009-11-7 14:10

这似乎是一个中国读者写的吧？BZ文章的味道与这不一样。

耳冉子

一个国家的利益，不仅要有利于本国人民，还应不侵犯他国的国家利益，如果不考虑他国的国家利益，迟早本国的国家利益也要受到侵害

靖国神社供奉甲级战犯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日本首相去参拜这些甲级战犯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如是，那日本的国家利益又是什么

黄金如形

中国媒体有锋吗？

木兰歌

中国媒体有锋吗？
黄金如形 发表于 2009-11-7 17:01

你还不如这样说：中国是一个没有新闻自由的砖制国家，所以中国是没有媒体这一概念的。所有媒体都是土共的喉舌而已。

liuyu39

其实心灵上的束缚比形式上的束缚更可怕，这就是李敖为什么一直强调心灵自由，而把制度放一边的意思了，

popop_ryan

中国媒体有锋吗？
黄金如形 发表于 2009-11-7 17:01

-可以有的~
-是真的没有！

minghaiyue

读者的回复也很有意思，附一篇韩国读者的观点：
2009-11-06 14:08:38xds 来自韩国
我从今年开始因为工作关系生活在东京，我想就中日媒体的相互报道的不同之处谈谈看法。
首先，在日本媒体以及其潜意识里对中国的关注 ...
景色 发表于 2009-11-7 14:10

显然中国人的口吻，见识深刻

983

你还不如这样说：中国是一个没有新闻自由的砖制国家，所以中国是没有媒体这一概念的。所有媒体都是土共的喉舌而已。
木兰歌 发表于 2009-11-7 20:09

你太极端了！

ownandall

孔子曰：“不可妄自菲薄！”
本来想用老子的。O(∩_∩)O~。。

cece

赞同那个读者的回复，日本人的民族主义很重，这是我经历过的。
中国人不要以为当代的日本青年没有老一辈的民族感，其实他们的民族感非常强的。
比如提起和美国的战争就拉长了脸，只字不提对亚洲人民犯下的滔天罪恶，反而极端痛恨美国。

ayin

“一直学习，参考自民党‘一党独大’的中国共产党”？

木兰歌

“一直学习，参考自民党‘一党独大’的中国共产党”？
ayin 发表于 2009-11-8 11:12

自民党不是倒台了吗？？

thirty

根据我和日本人打交道的情况来看，中日友好能维持在面子上我觉得就不错了。

betty1130

读者的回复也很有意思，附一篇韩国读者的观点：
2009-11-06 14:08:38xds 来自韩国
我从今年开始因为工作关系生活在东京，我想就中日媒体的相互报道的不同之处谈谈看法。
首先，在日本媒体以及其潜意识里对中国的关注 ...
景色 发表于 2009-11-7 14:10

说的很有理啊，日本人很关注中国，但是绝大部分日本人都是在想象中国…………这距离真实的中国太远了~

dnh7688

让它们yy去吧

hhjnet

不管什么变，狼心要警惕。。。

Canoning

新闻媒体，没有先锋，更加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