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的一代宗师的身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虽然对于藏密也不乏赞语,但是却对于藏密之徒不守戒律,曲解显教的教义,以及藏密四大门派皆有的“即身成佛”等等密法,都有专门的批判、指正。略举例如下: (一)、太虚大师批判藏密的喇嘛不守戒律,喝酒吃肉。如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 “复次、如藏蒙喇嘛之来华传密也,形服同俗,酒肉公开,于我国素视为僧宝之行仪,弃若弁髦!提倡者迷着既深,先丧其辨别真伪是非之心。……又、世间俗人肉食则劝令茹素,而妄称为活佛之喇嘛辈,则日非杀生不饱,且谓由杀生可令解脱。呜呼!此非印度杀生祠神之外道耶?若然者,则彼喇嘛应先互相杀害以成解脱,或迷着盲从者应先请喇嘛杀而食之,何尚腼颜食息人间也?噫!长此以往,密法之真制未窥,妙果未获,而佛制祖规之尊严扫地,遗害人心,深堪危惧!” 太虚大师此一段文章,对于西藏密宗以喝酒吃肉杀生当作修行的邪见,以幽默诙谐的语气讽刺说:“如果杀生可以令被杀者解脱,那么喇嘛活佛们,应该互相杀死对方,来解脱,盲目迷信者,应该到上师那里,请上师将自己杀死,以达到解脱的目的!” (二)、太虚大师,明确地批判藏密黄教格鲁派所讲的显教理论,颠倒错乱! 密宗之徒,往往鼓吹:“显教是密教的基础”;“显教是中学生,密教是大学生”。可是密宗黄教的“第二佛”“至尊”宗喀巴却不懂显教,曲解显教的理论。1936年7月太虚大师为《密宗道次第论》(克珠杰着331页,《宗喀巴大师集》第五卷,法尊法师译,民族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作序。太虚大师在序言中明确地指出: “(密宗黄教宗喀巴)于佛所转法轮,既采《解深密经》三时之说,又以第二时为最上,显违经教,似有未妥……以《楞伽经》《华严经》等入第二法轮,尚应抉择。密续之作部、行部,可统于瑜迦部。瑜伽部亦有其统,略同东密、台密之两界。然无上部对瑜伽等三部有何统属关系?且五金刚并立,虽可以《集密》统大威德、欢喜、胜乐,但时轮又如何关摄?故似多头而缺乏统一组织。” 太虚大师在法尊法师所译的《密宗道次第论》的序言中,一针见血的指出:佛陀一生所说的法,总计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佛经称为三转法轮。其中初转法轮说《阿含经》,主要是为小乘人说“苦、集、灭、道”四圣谛,二转法轮为学大乘法的菩萨们以及回小向大的小乘人说《般若经》,最后第三转法轮为已经有修有证的大菩萨们说《唯识》经典。世尊前后三转法轮的所有经典,佛经中明文所说:第三转法轮的唯识经典是了义经典。所谓了义经典,就是一切时、一切地方都没有二说的绝对真理。对于世尊前后共三转法轮所讲的“阿含、般若、唯识系列经典”,密宗黄教“至尊”宗喀巴,在《辨了不了义善说藏论》中,虽然也承认《解深密经》里面世尊所说的前后三转法轮的观点;但是,宗喀巴却认佛陀第二转法轮般若系的经典为了义,认为第三转法轮所说的唯识系经典为不了义经,又将《楞伽经》(这部经典属于三转法轮的唯识经典)等了义经典归纳到二转法轮的不了义的经典中,明显违背佛教经典《解深密经》所判第三转法轮的经典为了义的观点。如《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第五中”,胜义生菩萨对佛陀说: “世尊!初于一时在婆罗痆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惟为发趣声闻乘者,以四谛相,转正法轮。虽是甚奇,甚为希有,一切世间、诸天人等,先无有能如法转者。而于彼时,所转法轮,有上有容,是未了义,是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初转法轮所说的《阿含经》等为不了义)。世尊!在昔第二时中,惟为发趣,修大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以隐密相,转正法轮。虽更甚奇,甚为希有,而于彼时,所转法轮,亦是有上有所容受,犹未了义,是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世尊二转法轮所说的般若系的经典为不了义)。世尊!于今第三时中,普为发趣一切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无自性性,以显了相,转正法轮,第一甚奇最为希有!于今世尊所转法轮,无上无容,是真了义,非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世尊第三转法轮的唯识经典为了义)。” 因此,黄教宗喀巴的判教是错误的!故太虚在《密宗道次第论》的序言中明确地指出宗喀巴的判教“显违经教”。因此,黄教宗喀巴所解释的显教理论,将了义说为不了义,将不了义说为了义,已经从根本上曲解了经典的意旨,显见宗喀巴并不真正懂得佛教的经典,密宗黄教在这个错误的基础上所说的“显教佛法”,焉有不悖佛理之处? (三)、太虚大师破斥黄教“至尊”宗喀巴所继承的应成派“中观”。 西藏密宗各派虽然都推崇圣龙树菩萨,尤其推崇龙树的中观学说。可是藏密各派却不直接学习龙树菩萨的中观。他们学习的却是自续派“中观”或者是应成派“中观”。印度历史上,由于清辩、佛护、月称等人不理解龙树菩萨所说的中观的真实意旨,故他们在曲解龙树菩萨中观意旨以后,形成两个中观派别:清辩一方称为自续派“中观”,佛护、月称一方称为应成派“中观”。两派所理解的“中观”观点相左,都声称自己对于龙树菩萨的中观的理解是唯一正确的,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其中应成派中观的代表人物——月称,更是黄教宗喀巴最为推崇的——唯一正确的“中观”大师,宗喀巴亲自著书《入中论善显密义疏》讲解月称的《入中论》,乃至月称的邪著《入中论》是黄教必学的“五部大论”中最核心的论著。中观学说本来是龙树菩萨用来破斥外道以及不信大乘的偏狭的小乘人的,可是月称等人曲解以后,形成了所谓的应成派“中观”,并以之专破佛陀所讲的唯识经典。故在当年法尊法师将月称的《入中论》翻译成汉文,太虚大师阅读以后,深感事态严重,专门写作《阅<入中论>记》一文,破斥月称的应成派“中观”邪说。此过程《太虚大师年谱》记载如下: “(1943年)十月四日,(太虚)大师《阅<入中论>记》脱稿。月称之《入中论》,法尊于三十年译出,大师曾为删润。是论高扬中论空义而专破唯识;大师不忍唯识之被破,乃明唯识而一一反难之。评《入中论》为:‘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 这就是说,1943年,去西藏学法的法尊法师译出月称的《入中论》。在《入中论》译成汉语以前,汉地的佛教界只知道《入中论》是藏密很有著名的一部论著,但是都不知道《入中论》所讲的内容。等太虚大师阅读《入中论》后,见月称这部“大论”,却是以应成派观点,专破世尊所说的唯识经典的;不得不连夜著作《阅<入中论>记》,明“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之理而一一反难之。太虚法师在文章中如是评判月称的邪著《入中论》,略举一二例如下: “由此可见《入中论》于别大乘法亦非不具,但于台、贤所谓圆教之义,则尤逊一筹耳!” “(《入中论》)不应仅执契一类机所说之空独为了义而摈他说,遮闭圣教诸多胜方便门。则虽能开显一派宗论义,亦将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矣!” “除自所宗中观论外(除月称所曲解的《入中论》以外),概谤余宗为乱造之理,如外道邪教,则应除所宗中论外更无五乘、三乘、一乘等之佛法!此种褊狭之胸襟,实出部派之恶诤……犹使中国之佛徒不习印度部诤者,竟莫能想象其何以横恶如此!习印度部诤者,乃知大毗婆娑丑诋大天具造五逆,而分别功德论则推崇为唯一菩萨,过情失实,乃其斗诤惯风;印度之佛法由此而衰灭,不足惊尤不应学也!” “则知(月称写作)《入中》破他(世尊的唯识经典),但为舌辩游戏,无当正悟,乐着内诤,卒难独占全胜,徒令外道乘隙,尽灭佛法,故诸佛子应不为此!” 太虚大师在《阅<入中论>记》中明确地批判月称的《入中论》,大意阐释如下:“月称不应根据二转法轮所说的‘般若空’(解深密经说‘犹未了义’),批判佛陀第三转法轮所说的唯识了义经典。虽开显了他所提倡的‘应成派中观’,但功劳过失皆有,因应成派中观错的地方多,正确的地方少,弊大于利!” “月称除了自己的所创的‘应成派中观’以外,对于佛教的其他见解宗派,尤其是了义的唯识观,一概加以诽谤,视如外道邪教。这种心胸狭窄的行为,完全是出于部派之间的恶劣论诤。中国的佛教徒无法想象佛教内部还有如此横恶之人事。印度佛教因为月称所创造的‘应成派中观’的兴起,从此走向衰落。” “月称所写的《入中论》破斥唯识宗,只是舌辨游戏,于正悟无益,如此乐于印度佛教内部的争执,虽然难以于论争取胜,却让印度的外道趁此将佛法灭了,所以学佛的佛弟子绝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西藏密宗每每鼓吹“显教是学密的基础”。藏密之内,最强调学习显教理论的是黄教的宗喀巴,对于如是违背佛教经典的邪著《入中论》,却当作最究竟最了义的“中观”来学习,由此藏密“至尊”宗喀巴所说的“显教佛法”理论的正确性,可想而知了! (四)、太虚大师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论。 虽然西藏密宗四大派所说的法义互相冲突,各执一词,但是“即身成佛”理论却是各派共有的。藏密最夸耀的就是以男女双修之无上瑜伽来“即身成佛”了,这对于佛法修行者来说,无疑都是极具号召力的,但是密宗的“即身成佛”却是违背佛教经论的。太虚大师如是评判: 1、太虚大师在《论即身成佛》第二部分“二破谬”中,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时说: “甲、破执定肉身之变相为即身成佛之谬。凡起种种方便,修诸善业而进趣菩提者,惟此五蕴身;起种种谬执,作一切非法而堕诸魔外者,亦惟此五蕴身,以一切施作,皆不离乎身故。如人能由一方法修成一种禅定起神通,即可现出种种异相,若佛相、菩萨相、天魔、鬼神相等等。而传密教至日本之空海师,相传尝现毗卢佛相,于是彼宗徒牢执此为密宗即身成佛之谬据。殊不知若定执其肉身能现佛相为即身成佛,则诸精灵妖怪亦能现此种种之神异。……可见天魔等亦能现佛相、菩萨相,若以其身现佛即是成佛,则:此魔应是佛,能现佛相故……此等谬执,混同魔外,学佛者不可不破。” “乙、破咒印加持各身分为即身成佛之谬。密教有加持五脏六腑等身分之种种咒印,谓可使现前肉身变为金刚佛体。当修此咒印时,口诵真言,手结密印,心观字种,加持一一身分。然由此令想见此身是法界诸法聚,而法界诸法亦不外我身,固未尝非一观行方便,若即执定此身已非凡体,已成为佛——即身成佛,则为谬执。……” 2、太虚大师在《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如是评点密宗的即身成佛: “佛寂一千年后,入像法期,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双身从盻、笑、握、抱、合,即示欲界他化自在至忉利,由上而下之五天次第,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依所得天色身之等流果成就佛身,故特重即身成佛。设非菩提心、般若慧,则失其为成佛之方便,故尤以发大乘菩提心、修大乘般若慧为要义。换言之,亦即再依‘天色身’为圆成大乘行果之基据也。” 在这一段里面,太虚大师明确地说,密宗所修的是外道法,“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依所得天色身之等流果成就佛身”! 什么是最下之合?就是欲界最粗重的烦恼——淫欲,即是密宗的上师弟子所修的男女双修之无上瑜伽!由于借助淫欲这种最下之合,附以气脉、拙火、明点的修证,故无法出欲界,只能成就欲界的天身。 为什么太虚大师说密宗的持咒、男女双修等是神仙咒术?《楞严经》卷9说:“坚固交遘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密宗之男女双修,借助脉气、明点、拙火,能长时间地男女交媾而不射精,此即是《楞严经》所说的“精行仙”的修法,故太虚大师说为“配以修神仙咒术行,只能成就欲界天色身”。 密宗妄想用欲界天的天身来即身成佛,根本是违背佛理的:众所周知,本师释迦牟尼佛在《佛说弥勒下生成佛经》《妙法莲华经》等多部经典中已经预言,下一位佛是弥勒佛,这中间娑婆世界是没有人成佛的;且诸佛报身成佛的时候都是在色究竟天境界里面成佛,色究竟天是在色界,不是在欲界。释迦牟尼佛在欲界成佛,那是化身示现成佛,不是报身成佛!故《大乘入楞伽经》之“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一”说: “云何于欲界,不成等正觉?
何故色究竟,离染得菩提! …… 云何欲界中 修行不成佛 而于色究竟 乃升等正觉” 因此,密宗无上瑜伽欲以所证的欲界天身来成色界天身的报身佛,无异于白日做梦,哪有用外道的神仙咒术男女双修能圆成报身佛的道理? 3、对于藏密的“即身成佛”的理论,太虚大师于1934年在灵隐寺演讲时还如是评点: “一向浩浩地说甚么发心学佛,弘法利生,而尤以禅祖西来,直指见性,密宗灌顶,即身成佛,最为人所欣羡。殊不知才云直指,早曲了矣;性且不有,怎样可见?何况六大本空,身不可得,说什么即不即;五智非有,佛不可得,说什么成不成?” (五)、太虚大师对藏密经典的评判。 太虚大师在《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中如是评判藏密所信奉的经典密续: “密宗的经,所说大都甚奇诞,益后出的益怪特!如去年在北平、班禅所传的时轮金刚法,虽亦说源出释尊,然与释尊当时在印度之说法无关,乃由另一神秘的香拔拉国中相承而来,故亦非日密传说之南天铁塔系所能范围。且西藏谓各经咒各有从释尊以来传承之上师,则南天铁塔或亦不过大日经之龙智、善无畏系一流的传统,甚或竟同禅宗灵山拈花、多子塔传法之取重当世信仰的一种传说,并无任何正确的经典根据。” 太虚大师对于密宗的评断的确不错。密宗之经典多骇人听闻,荒诞不经,如《“佛”说瑜伽大教王经》卷第五所说: “复次作内降伏法。持诵者依法,先解除所降之人拥护已。观想诸天明王现忿怒相,各持剑杖金刚杵,捣杵罥索轮弓箭等,以明王罥索缚降伏人牵往南方,行次之间复有明王,以金刚杵打之而作惊怖,即以利剑开彼人腹,出于肠胃已,即诵此明王真言曰:‘唵吽嚩日啰啰叉娑薄叉野薄叉野。’诵此真言已,复想金刚罗刹众,变为鸦野狐鹫鸟等,悉来聚集食彼降人。复想彼人乘于驝驼,在风轮上向南行之,复有明王随后打掷。如是观想,彼降伏人速得除灭。” 《陀罗尼集经》载许多用咒法,例如得钱财法说,如欲得钱财,可于七日之中,日日取古淄草茎长六指、一千八段,一一火烧并念陀罗尼咒,即得钱财。又法,如欲求别人的心爱物,可取白菖蒲念陀罗尼咒一千八遍,系在自己的臂上,向别人乞求即得。如果念咒不效,一定是有障碍。可于初八日或十五日,牛粪涂地,设饮食花果,烧安息香,取白线一条,念陀罗尼咒,一遍打一结,如是作四十九结,所有障、碍鬼神都被缚住,所求就顺利了。 对于密宗这些伪造的经典密法,无论有多么荒唐,密宗的上师弟子,因为接受密宗自创的三昧耶戒,皆不敢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怀疑了,就是违背三枚耶戒,死后要落入密宗自创的金刚地狱。 (六)、太虚大师也曾苦口婆心地劝阻学僧入藏学密。 1927年,有学僧常惺法师欲入藏地学密,太虚大师致信常惺法师,加以劝阻,太虚大师在《致常惺法师书》的书信中如是说: “常惺法师慧鉴:法师与满、翠二子书,言将赴藏,并述其动机。……若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西藏密宗),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藏密喇嘛多吹嘘藏地)‘经书十倍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且(吾)试探藏密,僧俗已有多人!法师自可游心三十七菩提分法,以之奋追千古,宏范三界,何用门头户底去依傍之也?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谊。非太虚不能言此,非法师不足言此。若息缘之处,则泉州雪峰亦上选也,愿法师决之。……太虚敬白。” 太虚大师为了劝阻学僧常惺法师入藏学密所写的信函,可谓是发自肺腑之言。太虚法师欲一窥藏密究竟,甚至接受班禅的灌顶,也曾试探藏密喇嘛多人,发现藏密喇嘛所说的“藏密的经典比显教(佛教)多十倍,开悟证果的圣人极多”不过是喇嘛们自吹自擂笼罩他人的大妄语。因为是私人的信件,故太虚大师在信函中露骨地指出:“若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西藏密宗),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西藏密宗是已经失去佛教真谛的泛神论秘密宗教,根本不是佛教三宝,并要常惺法师按照佛教的“三十七道品”修学,自然可以成就,不必去寄人篱下学习藏密。“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谊。非太虚不能言此,非法师不足言此。”太虚大师言之切切,显示了大师提携后进爱惜人才的崇高风范。 (七)、太虚大师意欲改良密宗。 在《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太虚大师敏锐地指出: “男女僧俗、僧俗男女搅成一团,曰‘密教’;男女僧俗、僧俗男女律仪七众者,为‘显教’。此类密宗修法昌盛之时,正是中华佛法败坏之日。” 因此,民国时期由于藏密在汉地日益泛滥,同时随着太虚大师对于藏密的深入研究,太虚大师逐渐意识到西藏密宗的危害性,意欲通过改良藏密,采取限制藏密发展的方式,来化解藏密流行对中国传统佛教的现实冲击。如太虚法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如是说: “当学日密藏密纳于律仪教理建中密。噫!我国密宗方在幼稚时代,其情形如此!而各宗受其影响所生之混乱及将来之危险,又如此!此吾人不能不思有以挽救之也。救之策维何?仍不外本予整理僧伽制度论所说,使大乘八宗平均发达,调和建设,而关于密藏者:一、当学日密、藏密、纳于律仪教理以建中密;二、密宗寺当为一道区一寺之限制。……今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故中国应学宗喀巴以教理戒律为之轨范,建为中华之密宗;不应一概承受也。要之、欲密宗复兴而无害有利者,当由有力比丘分子,以出家戒律为基础,以性相教理为轨范,而后饱参日密及藏密,同化而成一种中密,实为当今唯一之急务,唯一之企图。” 太虚大师认为中华佛教的特质在于禅宗,故太虚大师着眼于中华佛教的复兴,选择了禅宗。由于太虚大师已经预见到“今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故在提出限制密宗发展的基础上,欲改良密宗,改良藏密的方法,是“摄密归禅”,乃至“消密归禅”。当然,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结论:太虚大师早期,希望久已失传的密宗再度复兴起来,等到后来西藏密宗传入汉地,对显教(佛教)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太虚大师在研究了藏密的教义以后,对西藏密宗的态度起了一定的变化——由肯定藏密而转变为矫正藏密流弊,由“冶铸中密论”而转变为“摄密归禅”。因此,太虚大师,对于藏密宗的态度,是有着前、后期的变化的! 西藏密宗,尤其是藏密影响最大的宗派——黄教格鲁派每每夸口“先显后密”——要待显教理论学习到一定程度再来修习密法。可是太虚大师却毫不客气地指出:黄教格鲁派认佛陀三转法轮的经典为不了义,认二转法轮的经典为了义,“显违经典”;黄教格鲁派所学的应成派“中观”——“但为舌辩游戏,无当正悟,乐着内诤,卒难独占全胜,徒令外道乘隙,尽灭佛法,故诸佛子应不为此!”使得密宗格鲁派所说的显教理论体系面临全面崩溃的局面。不仅如此,太虚大师还深入西藏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指出藏密的以无上瑜珈男女双修为核心的“即身成佛”理论,不过欲以外道的神仙咒术,将“现前肉身变为金刚佛体”——“即身成佛,则为谬执”。 据《太虚大师年谱》记载: 太虚大师十九岁时,于慈溪汶溪西方寺阅读全文《大藏经》,并理解的很深刻。如《太虚大师年谱》所云: “积月余,(太虚大师读)《大般若经》垂尽,身心渐渐凝定。一日,(太虚大师)阅经次,忽然失却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无数尘刹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太虚大师)旋取阅《华严经》,恍然皆自心中现量境界。伸纸飞笔,随意舒发,日数十纸,累千万字。所有禅录疑团,一概冰释,心智透脱无滞。所学内学教义,世谛文字,悉能随心活用。” 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太虚大师五十九岁时去世,遗体火化“得舍利三百余颗,紫色、白色、水晶色均有,而心脏不坏,满缀舍利,足征大师愿力之宏”。 太虚大师年轻时就曾全文阅读整部的《大藏经》,近代精通教理者无能出其右,且治学严谨,复又注重实证,太虚大师舍报以后,遗体火化出极多的舍利子,太虚大师,一代高僧,当之无愧。故太虚大师对于密宗所作的诸多结论,极为中肯精确。 太虚大师在部分著作中表面上赞扬西藏密宗的同时,却实实在在地将藏密的显教理论、“殊胜密法”破斥的体无完肤,可谓是空前绝后,真不愧为一代大师的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