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过年 浓浓人情味

Jigong

2012-01-22      韩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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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代变迁了，但亲手给家人做菜、给老人送礼、串亲戚、给压岁钱，是王阿姨坚持的习俗。她相信：串亲戚与给压岁钱，是两样最丢不掉的传统。

　　农历新年将至，北京人王志喜阿姨（57岁）年二八就焖好一个大猪肘子，准备给她的叔叔送去。她想着，75岁的老叔叔行动不方便，过年这几天，要是年轻人都出去玩儿了，叔叔婶婶切点肘子，再弄点青菜，两个人吃也就够了。

　　大肘子焖得完整、软而不烂，那是王阿姨用蜂窝煤起火，在炉子上熬了几个小时才达到的效果。她小心翼翼地将肘子从锅里取出来让我们拍照时，特别强调，这道菜可不能用煤气灶。

　　“如果用那个谁都会做，就不用我做了，这是我给我老叔叔焖的。”
　　“我还有丸子，也都给他送去一部分。老北京的丸子，过去每年他都做的，送给我们。现在我给他做。”
　　说到老叔叔时，说话声音清亮的王阿姨总是放慢语速，边说边回忆，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清楚她对老叔叔的心意。

　　窗明几净的四合院里，王阿姨的丈夫荆健昌在院子里挂好了灯笼，贴好了窗花。厨房煤气炉上也依照习俗贴上笑容可掬、捧着个大元宝的财神像。

　　要给亲戚送的肘子、丸子，自家吃的炖牛肉都已做好盛在盒子里；家里也打扫干净了。王阿姨告诉我们说，那些丸子要吃的时候能搁点蘑菇，炖牛肉能搁点土豆（马铃薯），或者搁点咖喱汁做成她儿子爱吃的日本式咖喱牛肉，年除夕要包饺子，有了这些准备，他们就安静地等待新年到来。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过年了，冬天结束春天来临，地球上四季循环反复，千年不变。在农耕文化为根基的汉族习俗里，大地回春具有特殊意义，春节是一年最重要的节日。

　　每年春节前后，数以亿计在故乡以外工作、定居的中国人赶路回家与亲人过年形成的浩瀚场面，就充分说明了“春节”、“团聚”在中国人心中的分量。据官方预测，2012年全国春运人数将首次突破30亿，达到31.58亿人次。

京城里“年味”变了

　　不过，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原籍人口过年少了迁徙者那份常年分居、千里团聚的喜悦。与此同时，社会变迁与现代城市文明的冲击，却毫不留情地给这里的过年习俗造成影响。

　　今天老北京人过年的礼俗已经十分简化，传统上腊月初八吃“腊八粥”，从年二十三开始要糖瓜儿粘、扫房日、糊窗户；年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九蒸馒头等习俗，今天的上班族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进行。

　　王阿姨陶侃地说，过去到了年二十九一定要蒸馒头，现在到超市买，五块钱一袋（约1新元），馒头豆包什么都有。有的年轻人连饺子也不包了，年三十晚上干脆下速冻的。

　　王阿姨是汉族，丈夫荆大爷是满族，祖上四代到今天都住同一座四合院里。他们家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生活方式比搬进楼房的北京人更有“京味儿”。谈到过年，她流露出对亲情的眷恋与对变迁的感慨。

　　她说：“现在的中国人家过年都在外面订餐，几乎都不在家里做了。这是条件好了，出外订餐了，就不用刷碗刷筷子了。过去没条件，过年要等政府给点肉票发点东西，过年吃饭只能在家自己做。”

给长辈拜年
为儿女做榜样

　　虽然时代变迁了，但亲手给家人做菜、给老人送礼、串亲戚、给压岁钱，是王阿姨坚持的习俗。她相信：串亲戚与给压岁钱，是两样最丢不掉的春节传统。

　　事实上，一整个过年，王阿姨的活动都排满了，从年二十九开始串亲戚，小辈至少要给100到200元的红包（人民币，下同，约20至40新元），老叔叔要给500元红包；年三十晚要包饺子，初一到庙里上香，有时间的话，家里的长辈她都想一一去拜年。

　　王阿姨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了，也没有婆婆了，我就拿叔叔、姑姑作为老人家去孝顺，也给儿女做个榜样，希望他们尊敬老人。只要是比你大的长辈，你有时间，就得去看看，这是咱们中国人的传统。”

年轻人团聚休闲两不误

　　相对于王阿姨家的传统过年法，近年北京人更流行没有负担的“简易过年”。
　　42岁的北京人陈海洋，今年就不在市里过年，也不在家吃年夜饭。

　　陈太太娘家人在北京郊区的温都水城订了度假村，他们全家从年三十上午就到度假村去，晚上一块儿看春晚，鞭炮放个过瘾，初一才回来。团聚、休闲两不误。

　　陈海洋认为，做肘子、炖肉那是家里辈分比较高的老人才保留的礼俗，对新一代北京人来说，过年图的更多是花钱买舒心。

　　希望保留亲情，同时又寻求简易，这似乎是更多40岁以下北京人的心理。

去唱卡拉OK与滑雪

　　王志喜阿姨的儿子对春节的感情就与父母很不一样。28岁的荆明（洋名Jimmy）曾经留学加拿大，目前在加拿大公司上班，他的春节计划包括年三十在家与家人聊天、看春晚，也可能去卡拉OK、滑雪、与朋友出去玩玩。他认同春节与亲情联谊的意义，不过他坦承，对于许多姑奶奶、表兄弟姐妹已经不怎么认识了。

　　在外国留学期间，荆明没怀念过中国的春节，当年洋教授要求学生介绍各国民俗文化，他打长途电话给妈妈“求救”，问怎么包饺子。

　　被问到他今年是否会包饺子时，他轻轻地笑着说：“象征性地包一下吧。”
　　当北京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超过1万2000美元（约1万5262新元），达到国际上“富裕国家”水平时，更多北京人对节日的感觉，变得与新加坡人出奇地相似。

　　说到儿子时，王志喜阿姨对记者说：“就像你们新加坡的中国人（指华人）。新加坡的中国人，不就是又想自己有点中国文化，又想有点现代化的生活，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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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图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