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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论道] 我是谁(弘扬中华文明学社 公开课第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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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 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讲师:金然寿 字坐忘 号悟空 弘扬中华文明学社 社长

  各位学员,大家好,上一讲说了中华文明的特征之一的阴阳,今天再讲讲中华文明的另一个特征,“悟”(与实际的讲座内容,稍微有出入,做了一些修改和补充)。

  一

  中华文明,只能去悟,而不能去思考。为何?因为中华文明是道统,而道者,不可思、议也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可领悟,不可思得。

  我们由浅入深,先谈谈简单一点的问题。在下提个问题,看看大家能不能完成。问题是:请用符号表达一下“没有符号”。大家能不能做到呢?还有“请用语言表达一下沉默”,能不能做到呢?这些都是做不到的,因为一旦画上符号,就不是没有符号了,一旦开口说话就不是沉默了。就像0可以表示没有量,但无法表示没有数位,如果0等于没有数位,1就等于10了。或许有人会说,用空格表示没有符号行不行?这个问题很好,想的深,但是遗憾,其实当我们把空格“当作没有符号”时,就是一种定义和约定过程,亦是一种“有”。是故,关键的悖论就在于此:请用形而下概念,描述一下形而上之“道”。能不能做到呢?或者,请用意识去意识一下无法意识的道。能不能呢?

  再深入一下,看看我们是如何“思考”的。比如,我们想象“牛头马身”这样的想象物(思考和想象,其实是一回事)。牛头和马身,我们在现实里见过,我们看牛马时,牛马之形象,通过我们的肉眼储存于我们的印象库里。当我们需要想象时,就从印象库里调出牛头的印象和马身的印象,在脑海中拼接出“牛头马身”这样的想象物。当然,在现实里是不存在这样的生物的,倒是可以做出雕像,但只不过是把脑子里的臆想外现罢了。

  换言之,如果我们想思考,或者想要想象什么,必须得具备用来思考的要素才可以。而用来思考的要素,都是我们在生活经验中,通过感觉器官收集并储存于印象库里的,万不是凭空而来。是故,问题来了,我的印象库里没有用来思考形而上概念的要素,如何拼凑出道之“形”呢?总而言之,道者,无形无体,亦即,它对我们的感觉器官不提供感觉要素,进而,我们无法收集用来拼接“道”之本质所需要的感觉要素,所以,这个“道”之本质,对我们来说,永远是不可获知的谜。

  二

  何为悟?先从字源上看看“悟”字。一个心字旁,一个吾(我)。很多人以为,悟字所要表达的是“我心”或“我的心”。这么理解是错误的。把“心”与“我”放到一块成一个“悟”字的本意是,我即心,心即我。暨,我是一颗心。

  大家一定要注意,把“悟”说成“我的心”,就走向西方意识形态了。西方的口头禅是什么?是“My god”,就是我的上帝。大家请注意,当我们用“我的某某”来表示时,我和表述对象是相对的,比如,当我们用“我的书包”来表述时,我是我,书包是书包,两者是两个东西,“我的”是在表示两个东西之间的从属与被从属关系。因此,当我们用“我的上帝”来表述时,其实是同时在表述,我是我,上帝是上帝,我和上帝是两个分割着的主体。这就与中华文明的天人合一大相径庭了,根本就是两条路。天人合一,首先强调的是一,但我和我的书包,靠的再近也不可能融为一体。当然,哪位学员有兴趣用强力胶把脸和书包粘到一块来证明,我和我的书包可以融为一体,在下也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论证,且心甘情愿承认在下是在胡说八道。

  再如,西方体系以父亲来表达上帝的属性(从中华文明的角度来说,只要使用形而下概念去描述形而上东西,就是谬误,抑或说整个西方体系,在起点上就错了)。然而,当我们说,“这位是我的父亲”时,同时在表达,父亲和我是两个主体,是在表述两个生命主体之间的人伦关系。父母生了我们,但显然,我们和父母是不同的主体,不是不可分离,而道也者须臾不可离,可离者非道也。

  另一方面,当我们说“这是我的书包”时,我是书包的旁观者,我是站在书包之客观角度来看书包这个主体的。同理,我可以是我父亲的旁观者,因为两者是分离的。而我的上帝,同时意味着,我是上帝的旁观者。大家要注意,这是东西方文化的根本性差异。作为西方体系之底蕴的旧约之创世纪,就是以第三人称旁观者的角度去描述了宇宙的创生。比如,按照其说法,人是第六天创造出的,那么,从第一天开始旁观上帝创世的这个第三者是谁呢?这么说的前提就是,上帝之外还有一个客体在观察上帝之创世。第一天不可能有人,因为人是第六天造的,而从第一天开始旁观上帝创世的这个人是谁?存在这个人吗?如果存在,说明这个人不是上帝创造的,如果不存在,这个创世纪如何而来?

  后来的科学,弄出了所谓的大爆炸学说,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起初有大爆炸,三分钟后现在的一切物质都有了”,不过是把一个星期换成了三分钟而已。请问,大爆炸时,您当时在场吗?或者有任何人在场吗?没有吧?那还怎么说的像自己亲眼看了似的呢?科学主义者试图征服自然,而何为征服?要想让“征服”这样的逻辑可以成立,首先要把自然当作一个研究对象才可以,而这个就要求一个人要把自己和自然当作两个东西。但事实上,没有人可以是自然的旁观者。还是那句话,道也者不可离,可离者非道。

  唯物主义者扬言,要改造自然,其实如果它可以是改造的,就叫改然了,不叫自然了。实际上,技术的进步,只证明人类可以越来越细致的遵守自然规律,并不是改变了自然规律,更不是创造了自然规律。亦即,人类不是在征服自然规律,而是在发掘本就存在的自然规律,然后去遵守这个新发掘的自然规律而已,万不是去征服自然。欲求道者,这个位置,一定要摆正,不能以人僭越道。打个比方,人只是把牢房修改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漂亮,定不是在把牢房本身给消灭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求道者切记。

  大家如何看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要在下说,最后面的“与人斗”倒是可以的,这个存在可操作性。只是中华文明认为“以和为贵”相对“以斗为贱”,所以不是说不可以斗,而是斗者下流也,是小人之道,非君子之道。而前面的“与天斗与地斗”,可不可以呢?要看论大还是论小。论大了,所谓天地,是形而下极阳和极阴,对人有绝对的生杀权,只存在顺而不存在逆。论小了,也可以斗一斗,比如,晚上活蹦乱跳,白天睡觉,下雪天光着身乱跑,夏天穿棉衣汗流浃背,算是逆了天地之序,小小的斗了一下天地。但结果是什么?自损健康罢了,伤不到天地的一根毫毛。只有我受损,对方一点都不受损,只有输没有赢的斗争,除了脑子进水者之外,谁会参加呢?另外,还是那个意识形态的问题,当我们说斗的时候,在说什么呢?是在说我和一个对手做斗争,而天地是不是我的对手呢?或者反过来讲,我是不是天地的对手呢?根本不存在可比性。抑或问,天地和人,是不是截然分割而无关联呢?

  有些人扬言自己可以跳出历史必然律,可以永远的维持某种制度,其实说白了就等于一个疯子宣布自己不受宇宙规律的控制,可以长生不死罢了。何为历史?过去发生的事情,就是历史。那么,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是按照宇宙规律发生的吗?事实上,宇宙之内不可能发生违反宇宙规律的事情,过去发生的事,现在发生着的事,将来要发生的事,无不在宇宙规律之下。既然某些人认为可以跳出历史规律,那就是认为可以跳出宇宙,不受其控制了。可能吗?不过是大言不惭罢了。按白话文讲,就是吹牛不脸红啊。

  三

  既然我是一颗心,身体是什么?有个很好玩的东西,从西方语境中来看,身体和尸体是通用的,body既可以指活人的身体,亦可以指死人的尸体。从这个层面来说,西医是研究尸体的东西,并不夸张。但,从中文语境中看,身体和尸体,完全是两码事。抑或从中医的角度来看,身体有经络,尸体无经络。

  那么,我的身体,难道不是我?这里就有需要仔细去“悟”的东西。请想想,我的指甲,是我让它长它才长吗?睡觉了之后,我就“消失”了,但身体亦然在运作。当我们的手碰到很烫的物体时,手会自己缩回来,这可不是我经过思考,然后决定缩回才缩回的。比如,并不是进行诸如此类的思考和命令来完成的:“我的手感觉到很烫了,我应该缩回我的手,我应该给某根神经和肌肉发指令,让它们把手缩回来。等一下,我怎么闻到肉烤焦的味道呢?还挺香的,哎,我一闻到烤肉味就馋酒。我的手现在很疼,不说废话了,得赶紧缩回来了……”反正,这种时候根本就无所谓思考不思考,手就是自己缩回来的,完全绕过了“我”。按照西方解剖学,这是条件反射,其实叫什么都一样,反正就是不关我事。我的心脏自己在跳,我的肠胃在自己消化食物,我走路的时候,并不是给每一根神经发了指令,让它们如何如何协调肌肉。

  请注意,解剖学知识用处很有限,一个没有解剖学知识的人走路并不比懂解剖学之人的走路差,我有清晰的手部解剖学知识,也不是亲自去指挥每一个神经和肌肉去完成动作的。解剖学也是东西方文化的根本性差异所在。在西方,无论是研究大宇宙的天文学,还是研究小宇宙的医学,都是建构在解剖学之上的。比如,他们的天文学,传统上有星座理论,就是把天象分割为各种星座来研究。后来的科学,又把天体分割为,地月系,太阳系,银河系,等等,且个个系都有自己的中心,暨如此的分割为诸多局部来研究天文。而中华文明是以全局为本的学问,一眼望上去,整个天象有没有中心?有,北辰也(北极星)。众星绕北辰,包括日月,这就整体性的定格天文了,不会往下分割。一个在意识形态里没有万有引力概念的人那里,月亮也不会跑出轨道的,不管人如何去割裂天象和人为解释,与天体之运行毫无关系,亦即,天象不是有人去解释才存在和运行,它本来就如此。

  至于西医的解剖学,在下就不讲了,各位学员可以去找找内部资料(以下部分在讲座中没有,但这是对外公开的文章,很多非弘中社学员,可能不知,故加上了)。他们把血液从身体里抽出来研究成分,并以成分比例的变化来试图了解身体。比如,用ph值来断定一个人的身体是如何如何等等,但所谓ph值,显示的是血液和ph试纸或仪器之间的相对关系,而不是血液和身体的关系。而所谓的健康,就是血与身体的相对关系之和谐,跟ph仪器和血液之间的相对关系无必然关系,是隔着一层的。这犹如测量出一个人血液中的酒精比例也无法判断这个人到底醉没醉的道理一样,同样的酒精比例下,有些人已经神志不清,可有些人还会活蹦乱跳。用生活用语讲,人的酒量不同,对酒的反应就不一样。西医已经把人体割裂到了dna层面。问题是,死人和活人的dna是一样的,如果不一样,如何用尸体的dna确认身份?可是,您能把活人和死人相提并论吗?一个人5岁时和50岁时的dna是一样的,但是一个五岁小孩和50岁老人的心态和身体健康状态一样吗?手上的dna和脚上的dna一样,但手脚一样吗?有本事用脚丫子抠鼻屎擦屁*股看看。

  那中医呢?是研究血液在身体里循环的状态是如何的,是直接去了解作为整体的身体状况是如何的,而不是把血液抽出来,研究静态的血液(实际上,中医并不是单单研究血液,是研究血气的,本文只论血液是为了和西方意识形态形成嫁接点,如果直接论中医概念,就是鸡对鸭讲,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西方意识形态把宇宙当作了可以解剖来研究的东西,看做是客体,但中华文明不是如此展开的。中华讨论的天地,与西方意识形态完全不同,所谓地,是指物形,而不是指踩在脚下的地球。比如,当我们把一个西瓜劈开时,一般人认为看到了西瓜的“内部”,但事实上,西瓜被劈开的同时,出现了两个横截面,而这个横截面就是“地”。如果再劈开呢?又会出现新的两个横截面。如果我想看看“地形”底下到底有什么,再劈开呢?又会出现新的横截面。也就是说,宇宙的内部,根本就是解剖不开的。天就更不能解剖了,天是指空气以上,连空气都看不见,空气背后如何解剖?(这就涉及到“气”了,先不往下讲了)

  关于何为天,何为地,将来讲“开天辟地”时细谈(开天辟地,按现代白话文讲,就是定义什么是天,什么是地),总之,西方原子论,就是架构在“宇宙是可以解剖的”这个错识上的,而中华文明的象思维,不是架构在解剖学之上的(如果物体的内部可以看见,等于是可以看见宇宙之内外了)。质言之,中华文明认为宇宙是不能打开看的黑箱,而西方体系认为宇宙是白箱,是可以打开来研究的。

  四

  承上,中华文明是建构在“感悟”之上的,因此,要求学习者有悟性,只能进行西方式逻辑思考的人,是不可能理解中华文明的。这个悟性,并不是现代白话文里的理性或感性,特别是,它绝不是西方体系的二分法。从二分法的角度来看,感性和理性是对立的,认为一个感性的人是缺少理性的人,而一个理性的人不会陷入过多的感性思考,但中华文明不是如此。中华文明的思维模式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您认为它是感性思考看起来就是感性思考,您认为它是理性思考看起来就是理性思考。

  为什么西方体系只能会是二分法呢?因为西方体系是一种以主观思考为本的体系,而人的主观感觉“一时”只能处于相对概念中的一种,不可能同时处于相对概念中的两种。以主观感觉而论,一个热的东西,不可能是寒的。说“这个滚烫的开水是寒”的,对于一个用主观感觉来思考问题的人,是绝不可能接受的,看起来是极其荒唐的。但请注意,中华文明是道统,同时是圣统,是已经达到无我之境,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圣人留下的体系,因此,它是一种无我之论,亦即,关于寒热的讨论不是围绕着主观感觉展开的,而是围绕着万物之间的相对阴阳关系而展开的。一个滚烫的开水之所以可以是寒的,是因为一个滚烫的开水,相对于滚烫的油,温度是低的,所以它是寒的。这个问题在第一讲中说过,中华文明是论空性和相生相克的,在这一讲简单的回忆一下,算是复习吧。

  手里拿起一块石头,会感觉到石头是硬的,这当然是相对于手上的肉说的。如果一个人拿出一块石头问,这块石头的性质是硬的还是软的,我们该如何回答?我们只能说“这块石头的性质的空的(或者说无性)”。何以故?我们换个例子,比如,看官正在看着的屏幕,如果用鸡蛋敲击,就会出现阴阳关系,屏幕会相对于鸡蛋显示硬性,同时鸡蛋相对于屏幕显示软性,故鸡蛋碎而屏幕没事。但如果拿起一个石头敲击屏幕,会出现什么样的阴阳关系呢?屏幕就显示软性,石头显示硬性,故屏幕碎而石头没事。所以,有个人指着屏幕问“屏幕的性质是硬的还是软的”时,该如何回答?其实无法回答,因为对方没有指出相对关系,要想强行回答,只能说,屏幕的性质是空的,或者说它无性(所以,如果我们听到一个人单单指着一个东西说阴阳相对概念中的某一个,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人没有开悟,是个口头禅,不用听他讲“道”)。

  再如,如果只以肉眼观察,我们走路时要不在前进,要不在后退,不可能即是前进又是后退,因为肉眼只能看前与后相对概念之中的一个,而不可能同时去观察前后。但事实上,如果不以肉眼观察,而是以“悟性”观察,前进即是后退,后退即是前进。比如,当我们开车时,观察后视镜可以发现,我们在后退。当然,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同时观察前面和后视镜,因为我们的肉眼只能定在一处观察事物,故只能去“悟”同时观察前后时的情况,而不可能直观的看到“前进即是后退”。我前进,意味着离前面的物体靠近,同时离背面的物体远离,我靠近真理意味着远离谬论,靠近谬论意味着远离真理,我越来越悟,说明越来越不迷,我越来越迷,说明我越来越不悟。

  这在中华和西方用来讨论世界的工具之别中特别明显。西方体系所使用的道具是从基*督教之十字架中抽象出来的十字坐标,以“方向”为讨论要素,有标量和矢量之分(标量是无方向之量,矢量有方向的量)。而易经系统不仅使用方向,还要使用方位概念。需要注意的是,方向会随我们主观视角而改变,但方位不会因主观视角的变化而变化。比如,我们在原地打滚,我们的视觉方向会有剧烈的变化,但“东南西北上下”这个“六合”,是不会有变化的。是故,中华文明是讲究方位和方向之和合的,而不是谈论孤立的方向,或孤立的方位。譬如,左青龙,就是方向概念和方位概念的和合。左,是主观的,一个人的左不必另一个人的左。但一个人的东方必然也是另一人的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我们无法规定,暨左手如何摆放可以任由自己左右,但如果想让左手和太阳升起的方向和合,就没有了自由。一个人想胡说八道,当然希望有言论自由,但是想讲真理,就不能有言论自由了。说白了,某些人呐喊言论自由,是因为没有教养,一听就是没读过圣贤书啊。如果他读过圣贤书,给他言论自由他都会推却掉,为何?因为看过古圣先贤们的至理名言,谆谆教诲,再看看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那些腌臜不堪之语,他必然会顿感汗颜,找个老鼠洞钻去了,怎么会站出来呐喊言论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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