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了她的连衣裙,接着就是她那条白棉布的小叁角裤,然后把她赤身裸体 地抱到床上。他背朝着她哭了起来。这时她轻轻地把他拉过来,开始脱他的衣服。 她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替他脱。他想动手帮她一下,可她不让,她要自己来。她 说她愿意自己动手。终于,他的衣服也被脱光了。当她要求他的时候,他轻轻地把 身子靠过来,似乎是为了不惊动她。
那皮肤给人一种特殊的温柔的感觉。他的身躯瘦弱颀长,没有力气,没有肌肉 ,他可能得过病,可能正处在康复时期,他没有胡子,没有男子的确概,他很虚弱 ,他似乎正因某种凌辱的折磨而忍受其痛苦。她没有看着他,只是抚摸着他。他在 呻吟,他在哭泣。他在忍受着他那令人憎恨的情爱的折磨。他几乎是哭着和她在一 起尽兴的……她觉得她似乎被慢慢地举了起来,腾云驾雾,被带到一个极乐的世界 ……大海,没有形状,只是因为它无可比拟。
也许早在那渡船上,这个形象就已经预感到此时这一瞬间的情景。
有一次我突然感到那个穿着补丁长袜了的女人的形象在情人的房间里闪过。我 似乎感到和她的女儿一样在这种场合里出现过,其实儿子们都已经知道妈妈年轻时 那段罗曼史。而女儿,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将永远不会在一起谈论他们所知道的, 并且使他们疏远她的这件事,这是妈妈年轻的一件关键的、最后的风流事。妈妈不 懂得什么是享受。
我真不知道还会出血。他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他说他真幸福。
他把血擦了,给我洗干净。我看着他。当他泰然自若地走过来时,又一次产生 强烈的欲望,我不知道我怎么能有这股勇气去违背妈妈对我的禁忌,而且是如此情 愿,如此坚决。真不明白我是如何落到“一条胡同走到底”的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