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月击落日机三百架，飞虎队战机为何涂成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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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空战｜7个月击落日机三百架，飞虎队战机为何涂成鲨鱼

邰丰顺／澎湃防务特约撰稿人

2015-09-01 13:35 来自 澎湃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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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式陆攻”是日本第一种双发动机、起落架可收放飞机。机身细长，采用全金属单壳式结构。由于该机在设计之初就及其强调大航程和大载弹量，从台湾起飞的96式陆攻可以威胁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浙江、江苏、安徽和新加坡、菲律宾等广大区域。

全面抗战爆发后，国民党所有军种中恐怕没有哪一支能像空军部队那样表现得如此出色。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的第二天，8月14日，中国空军出动多架次轰炸机和攻击机，空袭了黄浦江上的日本军舰以及位于上海的多处日本军事目标，并在当天击落了3架发起日军“96式陆攻”轰炸机，而己方无一被击落。8月14日也因此被国民政府定为空军节。

然而，纵使有“8.14”这样的开局，加上高志航、乐以琴、刘粹刚，李桂丹等合称为空军“四大天王”的杰出飞行员与日寇以命相搏，终无法经受实力差距悬殊的日军空中力量的长期消耗，至1937年11月，中国空军弹尽粮绝，再也无力阻止日本飞机对中国城市的狂轰滥炸。

之后的3年时间里，苏联以航空志愿队名义，总共派遣了3000多人、400余架各型飞机参加中国抗战，协助中国空军击落、炸毁敌机986架，毁伤日军舰船120艘。但随着1940年苏日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而中苏关系逐渐转冷，中国的天空再次向日寇洞开。

高志航（1907年5月14日—1937年11月21日），1920考入东北陆军军官教育班，后到法国学习两年飞机驾驶。1937年11月21日，高志航部队遭遇敌机空袭。高志航率战友迎敌，在滑出跑道的瞬间就不幸被日机炸弹命中而牺牲。

乐以琴 （1914年11月11日―1937年12月3日），四川芦山人。曾在一次空战中击落敌机4架。抗战中总共击落敌机8架，是中国空军第一位空战王牌飞行员。1937年12月3日，在南京沦陷前的最后一次空战中，被多架日团团围住，他的战机中弹起火，被迫跳伞。因推迟了打开降落伞的时间，触地牺牲，年仅23岁。

刘粹刚（1913年―1937年10月25日） ，原籍安徽宿县（今宿州）， 生于辽宁省昌图县。从1937年8月16日首开纪录到10月中旬，共击落敌机11架。1937年10月25日，飞机至山西高平县时，因油料不足加之天黑视线不佳，在迫降过程中飞机不慎撞上了高平县城东南城垣上20多米高的魁星楼，不幸牺牲，时年24岁。

李桂丹（1914―1938）， 辽宁新民人。曾先后击落敌机8架，战绩辉煌。1938年2月18日，在武汉保卫战中，仅其1人即击落敌机3架，激战中不幸被日寇击中，壮烈殉国，时年24岁。

陈纳德1893年9月出生于美国得克萨斯州，他在1917年8月加入现役后近20年的日子里潜心钻研各种新的飞行技术，卓有建树。但由于陈纳德充满自信、逞强好胜的性格并不适应当时科层制度严格的美国军队，被迫于1934年退出现役。于1937年出任国民政府空军顾问。随着全面抗战的爆发，中国的天空给了他表现的平台。

VGA飞行员合影，最早招募的110名飞行员只有17名是真正的战斗机驾驶员，其余的93人则没有驾驶战斗机的经验。队员多是勇敢、渴望冒险、性格不拘的年轻人，由于并非属于正规军，他们的战术研究和训练反而得以自由挥洒。国民政府也给予飞行员为每月600美元的薪酬，击落一架日军飞机还可额外获得500美元的丰厚待遇

国民政府继续为空军寻找新的外援。1940年10月，时任国民政府空军顾问的美国人陈纳德带着蒋介石的期望回到美国，帮助中国招募和建立一支“外籍空军兵团”，但屡屡碰壁。直至1941年4月，在罗斯福总统的暗中支持下，美国政府同意美军飞行员自愿退伍前往中国，加入陈纳德的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VGA）。最终，国民政府以高出美国普通飞行员数倍的工资招募到110名飞行员和200多名地勤人员，并于1941年7月分批乘船，经澳大利亚、菲律宾、爪哇、新加坡后，最终到达缅甸。

与此同时，为VGA配备100架P－40C战斗机的购买合同也已确定，但其中也颇费周折。早在纳粹德国刚刚开始进攻法国时，法国便从美国的寇蒂斯飞机制造厂订购了140架P-40A型战斗机。正当寇蒂斯公司准备把最后一批100架P-40A型战斗机交货之时，法国已经缴械投降，寇蒂斯公司只得把这批飞机转卖英国。但英国空军因不满先前P-40的性能而将其拒之门外。获得此消息的国民政府迅速以每架4.5万美元的价格订购了这批飞机。

1941年7月，100架在原先P-40A基础上改进而来的P-40C战斗机被秘密运抵缅甸仰光港。卸货过程中，操作人员不慎把一个装有主翼的货包掉入了仰光河中，中国最终只得到99架。

P-36战斗机， P-40是在该型战斗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用水冷发动机替代了P-36的风冷发动机，又将安装在机身前方的2挺7.7毫米口径机枪中的1挺换成了12.7毫米口径，经过这次改装后的机型被称为“寇蒂斯”P-40。

P-40A战斗机，是在P-40的基础上将机身前方的2挺机枪全部换成了12.7毫米机枪，并换装功率更大的发动机。

英军涂装的P-40C，在原P-40A火力的基础上，P-40C还增加了4挺机翼7.7毫米机枪，自封式油箱和197升的外挂油箱的挂架，以及机背部防弹钢板。使该机型具备了航程远，火力强和良好的生存能力。

已经在仰光组装完成的P-40C战斗机正在进行地面机枪调试。在飞机的引擎部位喷涂有鲨鱼的头像，日后成了飞虎队的一大标志。

随着人员和装备陆续抵达缅甸的训练基地，1941年8月1日，蒋介石发布命令，正式成立“中国空军美国志愿大队”，任命陈纳德上校为该大队指挥员。

在接下来的时间，陈纳德带领着志愿大队飞行员们在缅甸的密林上空上下翻飞，不断演练着由他创立的对付“零”式战机的“扑杀”战术（在与敌机相遇之前尽量攀升至最大高度，利用P-40C上装备的6挺机枪的强大火力对敌机进行俯冲扫射，如果没有命中敌机便立即全速拉升，再伺机对敌人进行攻击）。这一战术既很好地避开了P-40C自身重量大的缺陷，又抓住了日本“零”式飞机的作战弱点，堪称空战战术史上的经典之作。

1941年12月20日上午，经历了4个多月艰苦而又危险的训练，志愿队的小伙子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首战。在昆明上空，他们将来犯的10架日军九九式双发轻型轰炸机中的3架给“揍了”下去，而自身无一被击落。由于昆明地处内陆，百姓们误将P-40C飞机前部涂装的鲨鱼认作老虎，大名鼎鼎的“飞虎队”称谓由此而来。

零式战斗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陆军航空队和海军航空队最主要战斗机种，1940年底至1942年，同盟国远东战场上空面临的最大威胁。该机通过减轻机体结构强度，取消飞行员的保护装甲来获得超高的机动性。陈纳德的“扑杀”战术正是针对其机体强度不足、防护能力不强、高速飞行时格斗能力差而生的。

日军九九式双发轻型轰炸机，因自卫武器弱，重要部位没有装甲，没有自封油箱而易受攻击，比较适合在夜间进行偷袭。

飞虎队P-40C攻击日军九九式轰炸机的油画。

涂装有鲨鱼装饰，座舱后盖有飞虎标识的飞虎队P-40C战斗机。

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政府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决定将民间性质的“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由“体制外”纳入到“体制内”。次年7月4日，“飞虎队”解散，自愿留下来的队员并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10航空队，为美国驻华空中特遣队的骨干力量，指挥官仍旧是陈纳德。由于“飞虎队”名声在外，第10航空队及其后来的第14航空队也对外称为“飞虎队”，并沿用经典的“鲨鱼”和“飞虎”涂装。

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的存在，使得昆明、桂林等西南重要城市不再任由日军飞机肆意轰炸，也为缅甸境内作战的中国军队和同盟国军队提供空中掩护，阻滞了日军通过缅甸进入中国云南的步伐。有资料显示，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得知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和英国驻缅甸空军在联合作战中取得辉煌战绩后，专门发来电报祝贺说，“中英联合在东南亚的水田上空所进行的战斗，其意义并不亚于英国空军在不列颠空战中所取得的决定性胜利”。更为重要的是，“飞虎队”为当时中国唯一一条与外界相连接的滇缅公路提供了空中保护，使得国际援华物资能够通过这条生命线源源不断地进入中国。

滇缅公路原本是为了抢运国民政府在国外购买的和国际援助的战略物资而紧急修建的，随着日军进占越南，滇越铁路中断，滇缅公路竣工后就成为了中国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运输通道。

值得一提的还有，“飞虎队”在太平洋战争初期能够在中国西南地区广袤的天空取得远高于“体制内”空中力量——美国驻菲律宾陆军航空队——的战绩，原因之一得益于国民政府给予“体制外”空中力量较少的约束（陈纳德在1940年甚至提出以平民飞行员身份驾驶美国轰炸机空袭日本本土，在日美还未开战之时便提出这样大胆的计划，绝对石破天惊）；同时，国民政府优厚的奖金激励和保障良好的生活条件也是一大重要原因。据飞虎队员战后回忆，“当时在中国境内的飞行员宿舍设施丝毫不亚于豪华宾馆”，爱吃牛肉的美国飞行员甚至将机场周边的黄牛、水牛和牦牛都“消灭”一空。

从1941年12月20日首次升空作战至1942年7月4日解散为止，“飞虎队”在总计7个月的时间里共击落日机299架，击伤153架。美国志愿队4名驾驶员在空战中阵亡，6人被高射炮射中阵亡，3人被敌人炸弹炸死，3人被俘，10人在空难事故中丧生。
录入编辑：吴挺

澎湃新闻报料：4009-20-4009   澎湃新闻，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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