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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区] 老知青谈自己当年为何去新疆“支援边疆”:为了寻找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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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4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下面这篇原载于著名的杂志式丛书《老照片》的第72辑中的文章,我完整地看完以后真是激动万分!心情久久都没能平静下来:为当年知青们的“充满理想”而激动!为那一代“痛并快乐着”的前辈的生命历程而感叹,为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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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在《老照片》的“官网”中的具体地址是:http://www.lzp1996.com/srxb/20121128/775.html,原标题为《兵团战友阿蔡》,作者为
董大南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谁知道我有没有杀人放火?有没有反革命现行呢?市公安局要调查,当时没同意我报户口。
  户口刚报上,街道里委马上通知我参加社会青年活动。
  当时的社会青年,就是失学青年。所谓的社会青年活动,无非是里弄干部车轮大战,动员你报名去新疆。说是社会青年,社会地位其实是很低的。连小孩子都会在街上追着他们叫:“社会青年勿要老嘎,老嘎叫侬到新疆去。哈哈哈!”
  第一次去参加这样的活动,我就告诉里委干部,不用对我动员,我早就决心去新疆了。要不是去年考上北大,去年我就走了。里委干部喜出望外,她们告诉我,里弄里还有一个不用动员就决心去新疆的,他就是阿蔡。

  第一次看到阿蔡,就在这次活动中。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能干的青年。他理着短发,性格活跃,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去年初中毕业,其实他和我同年,我因为念书早,去年高中毕业。在学校里,阿蔡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过去还是少先队大队长呢。这样一个好学生,怎么连高中都考不上呢?
  还不是因为家庭出身!阿蔡的母亲,是“地富反坏右”中排行老四的“坏分子”。说真的,这“黑五类”中,其他四类常常看到,就这黑老四还是第一回见识。更离奇的,阿蔡的母亲不知得罪了哪个里委干部,所以并非是她的工作单位,而是里弄把她打成了“坏分子”。
  其他的社会青年,有意识地回避我和阿蔡,担心我和阿蔡动员他们报名到新疆去。这样,我和阿蔡接触的机会更多些。
   其实我和阿蔡的思想觉悟并没有那么高。我们当然希望多一些人决心去新疆,大家也热闹些。但我们还不至于去做别人的动员工作,咱连团员都不是呢。不去新疆的人中间,倒是有一些团员。我们俩有一点是共同的,在学校里都是三好学生、班干部,干什么事都积极,从来都是在赞扬声中长大的。因此,我们都不想背社会青年这个名声,希望早一点解脱。
  但我们决心去新疆的动机,却不完全相同。
  当时我的书呆子气极重,整天喜欢想些社会、人生的大道理,已经被整成那个熊样,还好像自己是党委书记似的。我是为了寻找真理去新疆。因为广播中讲的,报纸上写的,和我看到的现实根本对不上。我要弄清这到底为什么,我要知道真理。
  阿蔡不但是个好学生,他还是个出色的航模爱好者,当时已经是个二级运动员了。但在航模高手如林的上海,他还排不上号。可在新疆,他的水平可以进省队了。他相信,只要自己在新疆兵团好好表现,就可以抵消出身不好的负面影响,可以进省队的。
  新疆建设兵团的招工一开始,我们俩就第一批报了名。那一阵子,我们每天都兴奋得像个天真的小孩子。报纸上、杂志上,只要是新疆的消息我们就爱看。广播里,只要是新疆的新闻、故事我们就爱听。
  晚上,我们俩喜欢在法国梧桐笼罩的马路上漫步。我们互相激励要经得起边疆艰苦的考验,我们互相提醒要作好充分的思想和体能上的准备。有人说,有理想的生活才是真正充实的生活,是任何金钱买不到的。这话不假,可以说,那一阵子,我们的生活是相当充实的。但是,如果你现在问我,假如时光能倒转几十年,再让我重新作一次选择,我会不会还选择走这一条路呢?我对自己走过的路,并不后悔。从朴实善良的父老乡亲那里,我学到了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然而,如果我知道上山下乡的真实背景,绝对不会再走这一条路。

  要出发去新疆了。我们两个里委的支边青年组成一个班,我和另一里委的一位知青担任正副班长,阿蔡就在我们班里
  火车一开,车厢里、月台上,哭声震天撼地,尤其是那些女知青。虽然到新疆是自愿报名,报名的动机却形形色色,有相当一部分是在里委干部软硬兼施压力下无奈的选择。平时为了不让父母伤心,他们会强装出笑容,在和亲人分别的最后瞬间,内心的真情冲破一切伪装,决堤了。
  阿蔡没有哭,他是笑着告别亲人的。在车厢里,他还不断地安慰鼓励其他知青。虽然他从来也没说过,我总觉得,他自愿报名去新疆的心灵深处,包含希望用自己的行动,减轻母亲在里弄所受压力的成分。为了不让母亲为此伤心,他把这种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在最后分手的时刻也没有流露。阿蔡够坚强的。
  在吐鲁番下了火车,又坐上了大卡车。整整开了十天(途中休息一天,共十一天)才到农场。一上大卡车,知青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动荡了。黄沙、灰雾、茫茫戈壁,开几个小时车不见人烟、房屋和树木。颠簸的道路,发麻的双腿,干裂的嘴唇,身体不时弹起来脑袋撞上卡车顶篷。想到今后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又有女知青开始哭了。有的闹着要回家,死活也不肯上卡车。
  要稳定大伙儿情绪,而且要把大伙的情绪提上来,班长的工作不好做。难得的是,不是干部的阿蔡不但自己情绪稳定,还不断鼓励大家,想着点子把大家逗乐。途中歌咏比赛开始了。卡车和卡车,班和班,里委和里委,挑应战不断。阿蔡领着大伙做拉拉队,嗓子都哑了。
    戈壁沙尘中,颠簸的卡车里,传出一阵阵歌声:
  我们年青人,有颗火热的心,
  革命时代当尖兵。
  哪里有困难,哪里有我们,
  赤胆忠心为人民……

  大伙的情绪高涨起来。有趣的是那帮女知青,哭得最凶的是她们,笑得最欢的也是她们。那一年支边青年中,据说我们这一批途中的情绪最高,纪律最好。可能和我们这一批中,有相当一部分像阿蔡这样主动要求到新疆改造自己的“狗崽子”有关吧。

图一:1965年5月,摄于里弄欢送会之后。三名出身不好的青年即将离开上海,心情既矛盾又彷徨。左为阿蔡,右为作者。


图二:1965年8月,阿蔡在连队沙枣林前。当时的新疆生产兵团实行供给制,服装鞋帽统一发放。


  我们的农场属于农一师四管处,位于昆仑山脚下的戈壁滩。这儿应当算离上海最远的团场。一年后(1966年),兵团以农一师四管处为基础成立了农三师,从此我们就是农三师了。
  兵团素有“富八师,穷三师”之说
,这话不假。我们这儿土地贫瘠,物资缺乏,交通不便,连喝的水都是盐碱水。一天至少拉两回肚子,大田劳动时不时有人扔下砍土镘往两边奔。男男女女也顾不得羞耻,男的往一边奔,女的往另一边。有的奔到沙包边还来不及蹲下就开始解裤带。
  一系列艰苦的考验,阿蔡都经受过来了。不多久,他已在各项劳动竞赛中名列前茅。
  三个月后,我和阿蔡同时调到农场值班连。
  值班连是农场的武装连队,通常只有出身好的才有资格进。我们两个“狗崽子”怎么混得进来,这真是个谜。也许这回真的是重在表现,党和组织把我们当做好同志了?我们俩真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那段时间,阿蔡干活简直像玩命。冬季军训结束,阿蔡的名字列在优秀射手名单中。
  1966年春天,我调出值班连。那年冬天,阿蔡也调出值班连。阿蔡回到了原来的农业连队,我调到另一个农业连队,我们从此分开了。
  1966年是全国人民难忘的一年,“文化 大 革命”就是那年开始的。兵团是军管单位,1967年初才正式开展“文化 大 革命”。“文 革”中,支边青年的遭遇大不相同。有成为革命派的,有入党做官的,也有被揪斗的。进疆时和我搭档的副班长,仅仅和其他几个上海支边青年开玩笑说不打算找对象结婚,就被打成“反革命集团”揪斗。他被迫自 杀,埋在沙包里。
  奇怪的是,阿蔡的消息一点也听不到。既没有被揪斗,也没见他揪斗别人,群众大会上也见不到他,就好像他已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次,我正好有事去阿蔡连队,顺便打听了一下他的下落。原来,阿蔡被安排在戈壁滩放羊,一个人单独住在戈壁滩,连队每两个星期派人给他送一次东西。正好这天连队有人去给他送包谷面,我二话没说,跳上送面的牛车一块儿去看他。牛车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吱吱呀呀地前进,两旁长着些骆驼刺草。戈壁滩上本来没有路,牛车碾过几道,也就成了路。这种大轱辘车,关内已很少看到了,西汉古墓的壁画上,倒是可以看到。要是我们能穿上那时的袍子,简直就是刘邦的部下了。
  在牛车上晃悠了个把小时,赶车的把式指着远方告诉我:“快到了,就在那儿。”
  远远的,我望见一座孤零零的羊圈。阿蔡就在那儿。是吗?我真难想象。
  还没到羊圈,一条大黄狗蹿了出来,恶狠狠地朝我们吼叫。
  “阿黄,阿黄,别叫。给我们送吃的来啦。”
  随着声音,一个人走出门外。大黄狗围着他转了两圈,狂吠变成了呜呜的哼声,眼睛还瞧着我们,不过眼光温和多了。这个人就是阿蔡吗?
  阿蔡的模样变了好多。头发乱蓬蓬的,好久没理发了。身上的衣服被骆驼刺钩破了好多地方,任那些布片挂着。腰上缚着一根麻绳。看见我的到来,阿蔡又惊又喜。
  我们把包谷面带到屋内。屋内地上堆了些麦秸,铺上被褥就当做床铺了。墙角的一只坛子是放包谷面的,还有些瓶瓶罐罐,就是全部家当了。
  屋子中间吊着盏煤油灯,窗户没有玻璃,用装化肥的塑料袋封住,只能透过一点朦朦胧胧的光线。阵风吹过时,塑料袋会发出嘭嘭的响声,房顶的草丛也会抖出一捧灰尘。羊粪味无孔不入,钻进屋内每一个角落。只有阿黄最忙碌,跑进跑出,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想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
  阿蔡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能找人说话。他问了农场和战友们的情况,还有“文化大革命”的情况。我尽我所知,把大小新闻告诉了他。
  阿蔡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很少,对“文化 大 革命”的想法甚至有点天真。可以看得出,他是非常渴望能参加“文化 大 革命”的。我能够理解,对一个什么运动都积极参加的人来说,这么伟大的一场运动到来,却偏偏无法参与,心里是多么难受。但是,“文化 大 革命”带来这么迅猛的变化,好端端的人一夜之间就可以变成反革命。我的脑袋也是乱哄哄的,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对他讲清楚。何况,有些心底的想法,我也不敢对他讲。一旦透露出去,就可能有灭顶之灾呀。
  一个青年,终年累月,孤单单地住在戈壁滩上。陪伴他的,只有一只忠实的牧羊犬。这种孤独寂寞,没有坚强的意志是无法坚持下去的。我行吗?我不敢回答。我忽然想起了苏武牧羊的故事。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阿蔡依依不舍地送我们到门外。阿黄跟了出来,非常友好,它已经相信我们是朋友了。
  牛车走远了。暮色中,阿蔡还站在门口,阿黄还在摇着尾巴。

  1967年秋天,全国各地派系对立,武斗升级。又是“文攻武卫”,又推出什么“支左”,生怕天下乱得不够。
  我们封闭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对外面的情况基本是漠然无知的。
  一天下午,戈壁滩上突然开来了几辆大卡车,其中一辆开进了我们连队。全连立即收工,紧急集合。连长拿着一份名单,说是有紧急任务,喊到名字的上卡车,去喀什参加“文化大革命”。听到可以去喀什参加“文化大革命”,我心里痒痒的,巴不得自己能混上卡车。一则可以亲自体验大地方的“文革”,二则在戈壁滩上呆了两年,也实在闷坏了,真想出去开开眼界。当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真是喜出望外,又一次受宠若惊了。
  卡车一共四辆,在团部集合后马上出发了。开始那两个小时,我还笼罩在兴奋之中。好久没出农场了,看到什么都新鲜。慢慢地,脑子里有问号了。怎么这次紧急任务都交给农业连队的人了?其中还有不少“狗崽子”。怎么连去什么单位,去干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喀什怎么缺人了,非要把我们这帮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请去?
  天擦黑时,车子开进紧贴喀什的疏勒县一处高地。大家跳下车洗把脸,这时,我看见了阿蔡。阿蔡兴奋激动的心情,远远超过了我。可以想象,常年累月孤零零地生活在戈壁滩羊圈里,突然点名到喀什参加“文化大革命”,党组织的信任啊!就像从原始社会一下子蹦到了共产主义,天壤之别,能不兴奋吗?
  我有点纳闷,这么久了,阿蔡一直是被遗忘的角落,怎么这次想起他了?
  这次行动的背景,过了好久才慢慢弄清。当时我们是完全不知情的。
   简单地说吧。新疆的群众组织分裂为“打倒王恩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的红二司”和“拥护王恩茂、打倒武光(自治区党委书记处书记)的一、三司”两大派。喀什红二司占上风,武斗中把一、三司赶出了喀什。一、三司向兵团求援。兵团各级领导是王恩茂的老部下,当然要为老首长出把力。然而中 央有明文规定,兵团不得介入地方“文化 大 革命”。师里的头头还是决心介入,只要能找到个借口向上级交代。
  一、三司占据的疏勒县和喀什只隔一条大河,河上的一座大桥,是连接疏勒和喀什的惟一陆上通路。红二司在河边修筑工事,在桥中 央修筑了碉堡,架起机枪,封锁交通,严守喀什。兵团武装部队在河这边早已修好工事,架起枪炮,只等一声令下,强 攻喀什。万事俱备,只缺一个借口。如果有一批赤手空拳的兵团人员经过这座大桥,碉堡内的机枪必然开火,这批兵团人员必然壮烈牺牲——红二司打死了手无寸铁的兵团人员,这不是一个绝妙的借口吗?让谁来充当这批烈士呢?领导想起了我们。
  洗完脸开始吃晚饭,一大盆红烧肉端上来了。哇,我们好久好久没吃过肉,见了红烧肉,我的眼睛发直,眼珠都不会转了。不一会儿,我们这批“蝗虫”就把它干得盆底朝天。那顿饭的滋味,真是终生难忘:空气中弥漫着红烧肉的香味,偶尔有流弹从头顶嗖嗖飞过,河对岸喀什城内灯光闪闪……还有比这更浪漫的吗?
  吃完饭,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块毛主席语录牌。我们的任务是,高举语录牌,进喀什城宣传毛泽东思想
  任务布置完毕。上车,出发!
  卡车向着大桥急速开去。后来回想起来,师里这些头头也真是煞费苦心。让死囚临刑前美美地吃一顿,是人道主义传统(《水浒》中就有不少这样的描述);何况,我们是被选拔出来做“革命烈士”的呢!
  每人一块语录牌,这个设计颇具匠心。试想,当我们这些“烈士”的遗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卡车上,手里还紧紧抓着毛主席语录牌,该是多么壮烈多么感人的画面啊!
  南疆军区得到了兵团准备对喀什发动进攻的消息,派了一位参谋赶来阻止这项行动。在卡车上,我清晰地看到,一辆军用吉普沿着河边的便道急速往前开,几乎和我们的卡车平行前进。就在卡车要转上桥时,吉普把我们拦住了。
  参谋传达了军区命令:立即撤回去!
  卡车按原路返回,原定的进攻计划流产了。埋伏在河边指挥的师参谋长气得大骂:“叛徒!戴帽徽领章的叛徒!”
  临时决定,我们中间留下两个班的人在喀什待命,其他的人连夜返回农场。我要返回农场,阿蔡留在喀什。分手前,我匆匆地向阿蔡告别。这一系列事情发展太快,我脑袋里嗡嗡的,还理不出个头绪。但是,离开农场时兴高采烈的心情早就一扫而光。阿蔡的兴奋期好像还没有过,他为能留在喀什参加“文化大革命”感到高兴。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健康的阿蔡。
  我们回到农场没几天,从喀什传来一个消息。农场留在喀什的两个班中,有一个人受了枪伤,伤势严重。
  这个人正是阿蔡!
  那天,阿蔡奉命在哨位上站岗,刚交完岗走在回驻地的路上,一颗子弹射过来,阿蔡一声没吭就栽倒了。这不是流弹,是河对岸狙 击手射来的子弹。子弹从他的左腰射进,从右腰穿出,阿蔡当时就昏迷了。

图三:1966年元旦,值班连冬训优秀射击手合影。九发子弹80环以上为优秀射手。三排左三是阿蔡、右三为作者。


图四:1966年夏,阿蔡在连队营房前。


  阿蔡回到农场,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阿蔡中弹后,立即送到南疆军区医院。医生们立即进行抢救,命总算保住了,但是脊椎被打坏,从腰部以下彻底瘫痪了。
  另外,手术只是控制了伤势,要真正恢复体力,还必须休养一段时间后,再进行康复治疗。只有喀什市人民医院有条件做这种康复治疗,可是,通往喀什的道路已被红二司封锁,怎么把阿蔡送进人民医院呢?
  据说,有一位神通广大的人物,可以和喀什市内红二司头头挂上钩。通过这位大仙的安排和协助,红二司的前线人马让运送阿蔡的几个人过了封锁线,阿蔡终于住进了喀什人民医院。
  康复治疗是成功的。但是,腰部以下的瘫痪却是无药可救了。
  回到农场的阿蔡,如果脑袋灵活,说一些领导爱听的话,也许会受到热烈欢迎,说不定他的瘫痪还会变成什么英雄事迹,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呢。
  据说,领导开始也确有这样的打算。只要阿蔡能够领会领导的意图,控诉喀什城内那些暴徒的打 砸 抢行径,鼓动一下农场职工的革命热情,就可以捞个先进模范当当。
  可是,不识时务的阿蔡,却偏偏说出了领导最不爱听的话。阿蔡说,红二司的人不是暴 徒,不是坏人,红二司和一、三司一样,都是革命群众组织。阿蔡还说,虽然他的脊椎是红二司的人打坏的,但他不怨恨红二司的群众。
  阿蔡的生活已无法自理,他被安排在卫生队一间病房里,养着。每天卫生队开饭有他一份,饿不死而已。他就像一块用过的抹布,被扔在墙角里,几乎被人遗忘了。
  这时的阿蔡,不再是刚从戈壁滩羊圈出来、说什么都信的阿蔡,他开始思考。在喀什呆了大半年,对“文革”的体验,他远远超过了我们。一年多前,他在羊圈里傻呆呆地听我吹“文 革”;现在轮到我,张着嘴,傻呆呆地听他讲城里“文 革”的故事。
  1969年初,同一里委出来的一位女知青在卫生队病故。
  这位女知青刚住进卫生队时,我还去看过她,顺便看望了阿蔡。她看上去精神很好。那天下午,我们三个还在阿蔡的病房里说说笑笑。我们回忆起进疆前夕一起向往新疆的心情,还回想起里弄生活中有趣的点点滴滴。分手时,她还关照阿蔡要注意勤换衣服。
  谁能想到,这一分手竟成永别呢?
  她在上海就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高中毕业时为此不能参加高考。像她这样的身体是不应到新疆来的,可是她坚决要求,反复要求,最后街道批准了她的请求。
  真不知道,关节炎竟会这么致命。
  到团部参加她的追悼会时,我再一次探望了阿蔡。
  阿蔡的神情十分沮丧,他喃喃地说:“真想不到,几天前她还在这儿和我聊天呢。”
  阿蔡更为无法参加她的追悼会而沮丧,他让我代他向她告别。
  我们里委那年共有七位知青到新疆兵团。不到四年,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斗的斗,只剩下两位能参加她的追悼会。

  “文 革”结束了,“四人 帮”倒台了,高考恢复了,“上山下乡”不提了,绝大多数在农场农村的知青通过各种政策返回了家乡。我的冤 案也平反了,重返北大学习。
  阿蔡怎么样了?
  阿蔡到上海后,腿上的肌肉早已萎缩,两条细细的腿,软软的。农场是按长病假待遇给他发工资(70%工资)。这让阿蔡无法接受。他并不是生病而瘫痪的,有这样的病吗?他要求按工伤待遇(100%工资)。“农工一级”可怜巴巴的工资,就是拿百分之百也没有多少。阿蔡的道理是,他是执行上级布置的任务时受的伤。至于这个任务是不是正当,那是上级的事,不能由不知情的群众承担。但是,工伤是要经过有关领导签字批准才算。哪个领导敢签字呢?形势已经变了,我们那次去喀什的行动,已经变成了一只烫手山芋。领导躲都来不及,谁还敢去接呢?
  一场足球大赛开始了。
  新领导把球踢给了老领导。老领导把球踢给了新领导。
  阿蔡的问题在团里,师里没法解决,他决定到兵团上诉。
  第一次到兵团是在冬天。一个从腰部截瘫的人从上海赶到乌鲁木齐,即使有他弟弟同行,也不是件容易事。冰天雪地里,把他从车站背到兵团大院,他的弟弟累得满头大汗。
  兵团机关工作人员很多,却难以找到一个管阿蔡这件事的。这个部推那个部,这个处推那个处。阿蔡累了,不愿像皮球那样被踢来踢去。哪个处也不去了,就呆在接待处办公室,你们看着办吧!
  兵团也有难处呀,总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也得给我们时间调查一下吧。何况,武斗中受伤怎么处理,什么待遇,上级也没有文件规定,我们也得研究请示呀。你的情况我们一定会向领导汇报的。你先回去,大冷天的,呆在这儿还不把身体冻坏了。等我们弄清情况,就会通知你。
  说的也蛮有道理的,那就先回去等吧,反正兵团领导已经知道阿蔡的情况了。
  等了一年,又是一年,事情像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再一次去兵团,再一次回来等待,再一次石沉大海。
  多次去兵团上 访,多年的交涉,阿蔡终于争取到了“工伤”待遇,拿100%工资。虽然钱不多,名分很重要。当年的农工一级,基本工资加上边疆津贴每月31.08元,我们因此号称“3108部队”。
  阿蔡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但直到今天,我仍然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一个当年的三好学生,一个二级运动员,一个充满朝气的青年,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图五:1967年春天,阿蔡独自在戈壁滩放羊,陪伴他的只有一只牧羊犬。

发表于 2015-10-25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水平太低了。你说:“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
呵呵!“1965年初”,“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而且“没有任何证明”。
即然“没有任何证明”,你凭什么说被“北大”“开除”?!凭什么说被“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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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5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5 12:18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水平太低了。你说:“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 ...
你又想用断章取义的方式来忽悠群众,忽悠大家?请用你的眼睛看清楚:“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谁知道我有没有杀人放火?有没有反革命现行呢?市公安局要调查,当时没同意我报户口——这里所说的“证明”是指北大证明他为何被开除的证明!如果他是因为犯了“有反革命言行”这样比较大的错,上海市公安局可能就不会给他重新上户口,让他的户口重新回到上海了!

图六:“文革”后,阿蔡摄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办公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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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 发表于 2015-10-25 12:39
你又想用断章取义的方式来忽悠群众,忽悠大家?请用你的眼睛看清楚:“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 ...

哈哈!“萝卜青菜都爱”,你露面了。你造谣的水平太低了。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能证明你是“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
请看: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清华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复旦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武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
……。

“萝卜青菜都爱”,你须要你是哪所大学“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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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5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5 14:41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5 13:11
哈哈!“萝卜青菜都爱”,你露面了。你造谣的水平太低了。
“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能 ...
    董大南,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是中组部第五批国家“千人计划”(即“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从美国聘回的科学家。1947年5月生,上海市人。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学士学位,1984年获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硕士,1984-1987在中科院上海天文台工作,助理研究员,1987-1988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做访问学者,1988年就读博士,1993年获麻省理工学院空间大地测量和地球物理专业的博士学位。1993年至2011年在美国宇航局喷气推进实验室作科研工作,任高级研究员。2011年到华东师大工作。他曾是国际IGS,IAG工作小组的成员和多个国际科技刊物的审稿人,参与了著名的GPS分析处理软件GAMIT的开发,并独立研发了空间大地测量的后处理软件QOCA(全球已有40多个国家应用该软件)。在GPS技术、地球物理应用和国际大地参考系研究方面有较高声誉。
    在百度里搜索“董大南”可以搜出不少他的新闻和网页,你自己搜。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入读北大了,但由于蒙冤而被开除了,在四人帮倒台、文革结束、全国高校重归正轨后,他被平反,回到北大继续学习。第六小节的第1个段落就是:
‘文 革’结束了,‘四人 帮’倒台了,高考恢复了,‘上山下乡’不提了,绝大多数在农场农村的知青通过各种政策返回了家乡。我的冤 案也平反了,重返北大学习。,全文的第1个和第3个段落中就说了:“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我终于结束了没有户口的日子。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没有任何证明。……第一次去参加这样的活动,我就告诉里委干部,不用对我动员,我早就决心去新疆了。要不是去年考上北大,去年我就走了。

董大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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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 发表于 2015-10-25 14:32
董大南,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是中组部第五批国家“千人计划”(即“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 ...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水平真的太低了。
     你的地下室说:“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入读北大了,但由于蒙冤而被开除了”。
    1,你的主贴里有“蒙冤”一词吗?
    2,你的主贴说:“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你的地下室却说:“蒙冤而被开除”。怎么象疯狗乱咬!
    3,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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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5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5 23:50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5 21:19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水平真的太低了。
     你的地下室说:“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 ...

    主贴和“地下室”那一楼的跟贴里都有这么一句话:“‘文革’结束了,‘四人帮’倒台了,高考恢复了,‘上山下乡’不提了,绝大多数在农场农村的知青通过各种政策返回了家乡。我的冤案也平反了,重返北大学习
    以后主贴或跟贴里有的内容,恕我不再重新给你贴一遍!另外提醒你一下,你使用“疯狗乱咬”这样的用语,一是涉嫌违反版规,二是这个用语,从你不仔细看主贴和别人回应你的跟贴来看,正好很适用于形容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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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5 21:19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水平真的太低了。
     你的地下室说:“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 ...

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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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6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6 10:57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6 04:57
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装什么装!主贴里的那篇文章又不是我写的,要问 你就问原作者——华东师大的董大南教授去!董教授的那篇《兵团战友阿蔡》的主角是阿蔡,讲的也不是他自己在北大如何蒙冤的事,而是阿蔡和他在新疆“支边”的事!不过董教授在北大是如何蒙冤的,下面这两篇文章可能 能够给你一点启发:

画矛成右派  千古荒唐事
转自“爱思想”网中的这个网页:http://www.aisixiang.com/data/25243.html
作者陶渭熊,四川纳溪县人,重庆市璧山中学的生物老师(已退休),大学时就读于西南师范学院(现西南大学)生物系本科。
  今年1月25日,春节前夕。我打电话向好友杨春谱兄拜年,听到的不是老友的惊喜声,而是一个小女孩低沉的声音”你是谁?”我说:”是他同学。”在一阵沉默之后,电话里传来悲哀的哭泣声:”爷爷昨天晚上死了。”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才七十一二的人,并不太老,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这个于他并不十分美好的世界?
  我凝坐在书桌前,思绪回到了半个多世纪以前……
  那是1956年9月,我到西南师范学院生物系读书的时候,经常看见一个瘦高、帅气的小伙到各班征求改善伙食的意见,
经常看见他在伙食团帮厨,与伙食团长交换意见,那就是我们系上的伙食委员杨春谱。在大家的印象中,他热情、大方、办事认真,是一位充满朝气积极向上的好同学,深得大家好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好同学,竟在反右运动中成了右派分子!更万万没有想到,他划右派的原因,竟然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西师D委为了发动全校师生帮D整风,消灭“三害”(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反复动员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许诺“言者无罪”。从1957年6月3日起停课大鸣大放。幼稚的大学生们被D的伟大胸怀和诚恳态度感动得热血沸腾,纷纷写大字报、办油印报、发表演讲,而不知道这是一场毛择东早已策划好了的“阳谋”,不知道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正等待着大家。春谱兄也办了一份最微小最短命的
油印报《剌》,16开,仅出版一期,内容是向第一食堂伙食团长李某提一些改进伙食的意见和建议。这些意见和建议并无出格的言论,即使用放大镜、显微镜观察,用鸡蛋里挑骨头的方法,也找不出一颗反D的微粒,应该说他可以逃脱当右派的厄运;然而不幸他被“时代所选中”,因为刊 头上画了一杆尖锐的矛,有人就用马-列-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认定那矛是剌向D的,他们的“理论”:你的刊物既名“剌”,你要剌向谁?不正是李某吗?李某 是D员,你把矛头剌向李某就是剌向D。因为D是由千万个D员组成的统一体,你反对其中的某一个体便是反对整体;你表面上虽然没有反对D, 但是你把矛头对准具体的D员,这对D是抽象的拥护、具体的反对,是你杨春谱反D的铁证!这是当时十分流行的“理论”和划分右派的标准,于是他就被这样的“革-命逻辑”和“革-命推理”“推”成了右派分子
  在分别47年后的2005年7月,我去古城阆中看望他。我问他:“你当时为什么要画那杆矛?”他说:“那不是我画的,是
吴毓民画的。”我说;“你为什么不说呢?”他沉默半晌后说:“那样的整人运动,反正都有人遭整,我不遭他就遭,我何必连累他呢。”原来他是代人受罪!他的人品和胸怀,何等坦荡宽广。
  因是右派,政治课不及格。补考时他早没心思背诵那些烦人的教条,于是便被留级,与我同年级了。
  1958年春,处分右派学生,他因为情节不严重,又是贫农出生,被从轻发落定为四类:只戴右派帽子,免于处分。但是这样的“宽大为怀” 仍然使他遭罪一生,那顶重如千钧的右派帽子,如影随形,走到哪里臭到哪里。在那时的中国,你可以当扒-手、流氓、盗-窃犯、强-奸犯,却千万不要当右派!因为前者好歹是个“内部矛盾”,是“人民”;而右派是“敌我矛盾”,是“敌人”。前者是“生活作风问题”,是“认识问题”,是“小节”;而右派是“政治问题”, 是“阶级立场问题”,是“大节”。前者可以恋爱结婚讨老婆生孩子过幸福生活,D委书记绝不会动员他的老婆站稳立场,划清界限提出离婚;而右派,实际上被剥 夺了婚恋权利,已婚的,D委书记一定登门拜访,动员老婆站稳阶级立场,划清思想界限提出离婚……在那时的中国,苦难最深重的,莫过于右派。
  1960年,他终于在屈辱之中读完了“五年制本科”,被分配到阆中县一个边远的乡村教书。那时,毛择东的大跃进惨败,哀鸿悲鸣,饿殍遍野,千里无炊烟,百步见新坟。他的处境,既有政治上的打击迫害,无休无止的政治运动,暗无天日的政治环境;更有吃糠咽菜,食不果腹,阴暗潮湿,冬寒夏暑,缺医少药的生活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落下了终生残疾,左腿脉管炎,行动十分困难,每走一步都必须借助拐杖,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就这样,他一边劳动改造一边教书上课,默默地忍受了20多年的苦难,终于等到了“改正”的那一天。可惜好境不长,他终于油尽灯灭,离开了人世。
  杨春谱不是什么显赫政要,也无惊人的业绩;时代只准他承受苦难而不准他作出更多的贡献。他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学教员,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但是他见证了一段现代中国的沉痛历史;一段置55万知识精英于苦难、于死地,并株连千百万人的历史;一段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至今还影响着中国人的正常思维,却又被刻意掩盖、强迫遗忘的历史——反右运动!而他个人被划为右派,更为离奇而古怪,轻如鸿毛微不足道:仅仅因为画了一杆矛!这样的荒唐,使不知道反右运动为何物的中青年人实在难以置信。可是,这就是历史,就是真真实实、确实发生过的反右运动!
  这样一个荒唐的运动,却被一位大人物定义为“正确的、必要的。被篡改的历史,何时才能恢复它的本来面目?
  春谱兄,一路走好!总有一天历史会被人知晓的,那时再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铁蹄下的花朵——回忆“西师”生物系“60级”反右斗争[转贴]
    作者:陶渭熊
    含苞欲放的花
    五十年前,即1958年3月,西南师范学院开展第二次反右斗争 清查漏网右派,生物系60级在半年前揪出谭家驹之后,刘和璧、欧维俭、刘有胜和我相继落网。回想一年多前,我们跨进西南师范学院的时候,心情何等激动!青春、理想在我们的心中燃烧,锦绣前程在向我们招手,亲爱的母校,敬爱的老师将给我们强健的翅膀,我们将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自由飞翔。我们是一群热血青年,一个个都身手不凡:刘和璧,翩翩少年,风流倜傥,吹、拉、唱、画,样样在行,联欢会上,一曲“十七十八把年交,幺妹哎——”的悠扬歌声,唱出了四川民歌的风情万种,获得多少掌声与少女的芳心。谭家驹,思想活跃,思维敏锐,知识广博,交友甚广,天生的社会活动家。李登域,斯文儒雅,勤学善思,成绩斐然,彬彬然有学者风。欧维俭,端庄明丽,落落大方,善辩多思,精明干练,女中强者。刘有胜,朴实无华,来自农村,自幼侣鱼虾而友草木,是学习生物学的好料。相比之下,我很平庸,貌不出众才不惊人;好在身体还算敏捷矫健,适于穿林越岭采集生物标本,观察生物习性……
    我们是含苞欲放的花,期盼着在春天的阳光雨露中怒放。
    惨遭蹂躏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群莘莘学子,竟被当成“蛇”给引出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朵朵期待开放的蓓蕾,竟被蹂躏在毛泽东的政治铁蹄之下。
    最先被揪出来的是谭家驹。因为他太聪明,他根据任何事物发展到鼎盛以后都要颓败的规律,说:“共产党如果不注意克服缺点改正错误,也有像国民党那样没落的一天。”此话在“伟光正”的鼎盛时期,亿万民众对之顶礼膜拜的时候,出自一位19岁的大一学生之口,谭家驹不可谓不聪明。他的发言被一个左派“取其精华”写成《没落的中国共产党》署名谭家驹的大字报张贴,被认为是对“光伟正”最恶毒的攻击;加上他对胡风问题的质疑,以及多篇讨伐“三害”呼唤民主自由的檄文,他成为学校里与董时光、朱永隆、刘期朗齐名的四大右派之一。当时图画系一个叫钱太奇的人,搞了一幅风光一时今天却不敢见天日的漫画,一个炼钢工人手持钢钎刺向四个怪物,怪物的身上就写着这四个人的名字。
    好歹我们逃脱了第一劫,因为鸣放时我们还在野外进行教学实习,中止实习回校后都没说什么,没有被引出洞来。于是平时表现、家庭出身、通信、闲聊等等,就成为政治分野的考虑。到了清查漏网右派时,一个个就在劫难逃了。
    刘和璧,仅仅因为给一位朋友写信说:“你现在可以给那位横蛮的领导提意见了”,那位朋友给领导提意见成了右派,信被搜查后寄回西师,于是刘和璧以“煽动右派向党进攻”的罪名划为右派。
    李登域,这个27岁的调干生1958年寒假回成都完婚后回校,迎接他的,不是新婚的祝福和同学要喜糖的欢喜,而是一顶沉重的右派帽子,送帽人正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好友,一名党员调干生!原来他曾向那党员说过肃反时,他原来所在的单位搞人人过关整错了许多人,那党员当时没表态,现在揭发他“攻击诬蔑肃反运动”,当右派也就够格了。
    欧维俭,这个社会活动抢着参加,与党团干部关系很不错的大姐,我还以为她是被培养的入党对象,可是她连团员也不是,后来竟成了右派!斗争会上,说她“攻击诬蔑共青团”,因为她说:“团员的表现还不如她,为什么别人能入团她不能入”。这位坚强的姑娘咬紧牙关不让泪水流出来,斗争会一结束她就找到系党总支书记说:“Ï书记,我向团组织汇报思想也是罪吗?”说罢便委屈得号啕大哭起来。总支书记没有任何同情安慰,反而冷冷地说:“欧维俭,你现在已经堕落为反党反人民的右派分子了,你只有彻底交代自己的右派罪行,深挖反动的阶级根源和思想根源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好好反省吧。”
    她恍惚回到寝室里,想着自己一贯靠拢组织而被组织抛弃,一贯要求进步而落得如此下场;想着自己在最困难、最受委屈的时候希望党的帮助,而党总支对她如此冷酷;想到昨天的同学、朋友,转眼间变成仇人,一个个圆睁怪眼仇恨她,斗争她,诬陷她,围剿她;想到自己的弥天大冤向谁倾诉,奇耻大辱有谁同情,前途一片黑暗,对人生已无留恋,与其这样苟且偷生遭人唾弃遭受凌辱,厚着脸皮接受批斗,违背良心承认“罪行”……转瞬间如同万箭穿心。被如此欺凌,还不如来个痛快!于是,秉性刚烈的她,纵身从三楼窗口跳了下去……
    刘有胜,这个朴实的农村同学实在找不出什么右派言论,但是既然领导定了他当右派,岂能没有办法?想来想去,想起他曾夸耀过他的父亲很会做生意,他的父亲是什么人?富农分子。你夸赞富农分子,不是富农的孝子贤孙是什么?既是富农的孝子贤孙,你必然痛惜你家被没收的土地财产,必然痛恨共产党和社会主义。所以你的思想一贯反动,你不当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让谁去当?……经过如此这般的分析批斗,刘有胜只有认罪服法当右派分子了。
    至于我本人,事情就很简单了,我写信检举过家乡的生产队长,利用权势长期奸污一女地主,是“站在地主阶级立场诬告无产阶级干部,是向共产党反攻倒算”;因信中曾说到田地荒芜 众口无粮,于是再增加两条“罪行”:“攻击农业合作化运动”,“诬蔑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一株株幼苗,一朵朵鲜花,就这样被蹂躏,被践踏。
    尘埃落定
    经过一个多月的围剿、批判、斗争,清查漏网右派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终于尘埃落定:
    谭家驹:罪行严重,影响恶劣,定为极右派反革命分子,被秘密 逮捕判刑。
    陶渭熊:不仅有攻击党的“言”,还有写信的“行”,情节严重,态度恶劣,受二类处分——保留学籍,劳动察看,遣送农村劳动改造。
    刘和璧:本想给予三类处分,但他受不了被敌视,受孤立的险恶环境而离校出走,是畏罪潜逃,抓逃犯一样被抓回来后斗争升级处分加重,也受二类处分,遣送农村劳动改造。
    李登域、刘有胜:情节一般,受三类处分——留校察看,监督劳动,继续学习。
    欧维俭:死神拒绝了这位可怜的姑娘,但右腿粉碎性骨折致终身残废,痊愈后遣送回原籍不准复学
    坎坷人生路
    既然成了右派,就注定了一条荆棘丛生的人生道路,艰难困苦,伤痕累累;甚至走不出丛林。
    1958年4月16日,我、刘和璧与其他一百多名受二类处分的右派学生,被遣送到北碚金刚乡劳动改造。三天后刘和璧因病申请回家自谋生路,我则留下来接受人民公社、公共食堂饥饿、穷困、超时间 超强度劳动、蚊咬虫叮等的折磨;半年后回校参加西师右派学生劳动队,以无偿的苦力忍受身体摧残和思想折磨,来洗刷强加于头上的莫须有罪名。其间所经磨难非人世所堪,如上山打柴摔跟头,阴囊划破 看见睾丸;嘉陵江打捞漂木,寒冬入水、险葬鱼腹;酷暑下高强度劳动 中暑休克,死而复生;悬岩拖重车,险成岩下鬼;饥饿水肿如同饿殍。好不容易摘帽复学,在“革命”学生的汪洋大海中,我是异类,受歧视、受孤立、受监视,不能忍受也得忍受;毕业后四清、文 革、清队、一打三反……永远地夹着落尾巴作人。
    谭家驹被判刑5年,在被关押11年后1969年才被释放;早已被注销城市户口,被迫遣送阆中县一个偏僻的农村监督改造,葬送了全部青春年华。
    李登域在1960年5月,只差两个月就将毕业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他大白天到卫生科偷葡萄糖。他何苦要这样来葬送自己?1958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俩曾有过一次约会,他说他在班上受尽孤立动辄得咎,最可怕的是无人和他交谈,像生活在孤岛上一样;有的人十分恶毒,处处在他身上表现立场坚定,连名字都不叫,直呼他“李右派”。他说他当初该学刘和璧也到我们那里劳动,他实在呆不下去了想离开学校。我劝他说:“只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就忍着吧。”他说“毕业又怎样?毕业了还不是右派!”我说“你至少还有个家嘛。”他十分痛苦地回答我:“家?哪里还有家!已经离了,结婚才十天……”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在茫茫黑夜中分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无可名状地悲哀,彼此都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四周是汹涌的波涛,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迷雾茫茫,我们能到达彼岸吗?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成永别。他被开除回成都后,无家可归,原单位也不要他,他只能流落街头以拉板车糊口,体质很差,又戴着右派分子帽子备受欺凌,不久就倒毙街头
    1960年3月我复学后,在宿舍里,每到深更半夜,常听见一声惨叫“打死人啊!”接着是“打死狗日的右派!”的叫骂声。那是刘有胜正被左派专政。“文明”的高等学府尚且如此,他毕业后戴着右派帽子到中学教书的境遇可想而知,1964年四清运动他被开除回家,为了生存他不得已当草药医生,“文 革”中又被诬为反革命,被捕入狱判刑5年。
    2002年春节,我终于见到分别44年的欧维俭。此时的欧大姐,已然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妪。满脸的皱纹,深陷的两颊,高耸的颧骨,斑白而十分稀疏的头发,记录着她四十多年的苦难与沧桑;身体消瘦得皮包骨头,拖着残废的右腿一瘸一拐艰难地行走着。昔日的风华已荡然无存,唯有那炯炯目光,隐约可见一位幸存者的坚强。
    我问她四十多年来的情况。她说58年5月出院后,被学校遣送回蓬安老家,老家已无人,不得已投靠亲戚,落户在邻县一个生产队。拖着残废的腿风里来雨里去,泥里爬、水里滚,一天能挣几个工分?“主劳一天挣十分,妇劳一天八分,我一天只能挣六分,值一角钱。”几十年来的生活,忍辱含冤,历尽了人世间的一切苦难与辛酸,她总结为两个字:赤贫!
    我们都不愿触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但我仍然问:“大姐,你是积极靠拢组织的人,为什么把你打成右派呢?”她说:“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父亲是国民党高官,说我攻击诬蔑共青团,不过是整人的借口而已。”
    原来如此!......,竟秉承了人类最反动、最无耻的衣钵,残害无辜的民众。
    刘和璧回家后,以其特长在叙永县电影院、川剧团画广告、拉二胡、帮腔为生,受歧视、受侮辱自不待言。但他忍辱负重、禅心笃定、潜心作画,竟事业大成,后来成为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澳门“回归”时应邀去澳门举办《百荷画展》,2007年五一节,又在重庆市三峡博物院举办《刘和璧个人画展》,好评如潮;先后出版两集画册,是我辈中唯一修成正果的人。
    50年前,乌云密布阴风惨惨,铁蹄蹂躏百花凋残,数万名大学生因右派罪而葬送了前途,葬送了青春,甚至葬送了生命!这段罪恶的历史谁来负责?谁来赔偿受难者的损失?对那些恶贯满盈制造灾难的人,难道不该追究其责任?如今却强迫我们遗忘,我们应该遗忘吗?我们能够遗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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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 发表于 2015-10-26 10:56
装什么装!主贴里的那篇文章又不是我写的,要问 你就问原作者——华东师大的董大南教授去!董教授的那篇《 ...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水平真的太低了。
     你的地下室说:“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入读北大了,但由于蒙冤而被开除了”。
    1,你的主贴里有“蒙冤”一词吗?
    2,你的主贴说:“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你的地下室却说:“蒙冤而被开除”。怎么象疯狗乱咬!
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即然是“蒙冤而被开除”,是什么冤?!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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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6 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6 12:56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6 11:09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水平真的太低了。
     你的地下室说:“主贴里他写的文章也说了他原本1964年就入读北 ...

我估计近视眼造成你所戴的近视眼镜的度数已高达一万度!我在主贴、“地下室”和第7楼里前后贴了3遍董教授的原文中的这句话:‘文革’结束了,‘四人帮’倒台了,高考恢复了,‘上山下乡’不提了,绝大多数在农场农村的知青通过各种政策返回了家乡。我的也平反了,重返北大学习”  另外就“董大南当年在北大蒙了什么冤”这个问题,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在第9楼里就已讲过的:主贴所转载的那篇文章不是我写的,要问 你就问原作者——华东师大的董大南教授去!董教授的那篇《兵团战友阿蔡》的主角是阿蔡,那篇文章讲的也不是他自己在北大如何蒙冤的事,而是阿蔡和他在新疆“支边”的事!你再胡搅蛮缠,问我“董大南当年在北大蒙了什么冤”,我是不会再搭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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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6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要出发去新疆了。我们两个里委的支边青年组成一个班,我和另一里委的一位知青担任正副班长
    ……
    ……‘文 革’中,支边青年的遭遇大不相同。有成为革命派的,有入党做官的,也有被揪斗的。进疆时和我搭档的副班长,仅仅和其他几个上海支边青年开玩笑说不打算找对象结婚,就被打成‘反革命集团’揪斗。他被迫自 杀,埋在沙包里。”
    ——摘自主贴。那位副班长“不打算(在当地)找对象、结婚”之类的话肯定被人说成是
不想把家安在边疆,从此在新疆定居扎根边疆即便他真的不想扎根边疆就能证明他是反革命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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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 发表于 2015-10-26 12:33
我估计近视眼造成你所戴的近视眼镜的度数已高达一万度!我在主贴、“地下室”和第7楼里前后贴了3遍董教授 ...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我(董大南)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
          萝卜青菜都爱,“北大”是自然人吗?“北大”怎样实施对“我(董大南)”“稀里糊涂开除”?“我(董大南)”是怎样知道“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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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7 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
萝卜青菜都爱,
1“上海市公安局”什么形式“通知我(董大南)可以报户口”的?
2“我(董大南)”怎样知道“可以报户口”的?“报户口”是由“上海市公安局”吗?!
3那个董大南是个什么冬希?他的“户口”由“上海市公安局”直接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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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7 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文 革'结束了,……。我的冤 案也平反了,……。”
萝卜青菜都爱,谁给那个“我(董大南)”“平反了”?!那个“我(董大南)”怎么知道“平反了”?!萝卜青菜都爱,拿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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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7 06:27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1965年初,……。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
你的主帖说:“要不是去年考上北大,……。”
以上亊实证明:那个“我(董大南)”1964年9月入校,1964年年底“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那个“我(董大南)”在校时间,约一学期。
你的主帖又说:“‘文 革'结束了,……。我的冤 案也平反了,重返北大学习。”
萝卜青菜都爱,“‘四人 帮'倒台”是1976年10月。1976年10月与1964年9月相隔12年!12年后,那个“我(董大南)”凭什么手续到北大报到,“重返北大学习”?!拿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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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7 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7 15:40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6 20:29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我(董大南)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 ...

这里的“稀里糊涂”应该是指北大在“证据”不确凿而充分,没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情况下,在没调查清楚、弄清楚 事情的真相的情况下,就认定作者有“罪”、有“错”,从而开除作者。


补充内容 (2015-10-27 17:07):
是指作者当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蒙冤,被北大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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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7 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7 05:54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1965年初,上海市公安局通知我可以报户口”
萝卜青菜都爱 ...

这事有两种可能:
1、作者作为北大的学生,原本已是“准国家干部”、“国家预备干部”(毕业分配工作后,他在单位里的编制就属于干部编制,他的身份就是干部,而不是工人、职工),北大 学生的户口可能在那个年代确实是由市局直接管理的。当时中国非常缺大学生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特别是北大的学生,毕业后大多分配到中央机关、央企等高级别的单位工作。
2、另一种可能是,下面的区公安局或派出所不让他报户口后,他“上访”,向上面的市局反映情况,作“申诉”,所以市局在调查了他被北大开除的原因后同意接收他的户口,通知他报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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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7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青菜都爱 于 2015-10-27 15:41 编辑
识丁老头甲 发表于 2015-10-27 06:27
萝卜青菜都爱,你造谣的材料选错了。
你的主帖说:“1965年初,……。之前我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时, ...

文革结束时中国非常缺人才,所以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中,不少人(包括入读本科的)是本来有工作、有单位的三十多岁的人。有的甚至师生一起上大学、当大学生。(甲是乙的中学老师,结果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的首届高考,两人都参加高考,甲和乙都考上了大学,成了同一届的大学生)  作者应该是被北大平反的,平反就意味着要“改正错误”,恢复他被冤枉前的状态、身份,况且当时国家急需人才,人才奇缺,他跟恢复高考后的其他首届大学生一起,进校园学习,回到原来的学校,完成被“文革乱扣罪名、乱扣帽子”中止的学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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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7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识丁老头甲 于 2015-10-27 20:34 编辑
萝卜青菜都爱 发表于 2015-10-27 14:27
这里的“稀里糊涂”应该是指北大在“证据”不确凿而充分,没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情况下,在没调查清楚 ...
萝卜青菜都爱造谣选错了材料!
萝卜青菜都爱,你没回答:“北大”是自然人吗?
萝卜青菜都爱,你没回答:“北大”怎样实施对那个“我(董大南)”“稀里糊涂开除”?
萝卜青菜都爱,你没回答:那个“我(董大南)”是怎样知道“被北大稀里糊涂开除退回上海”的?
萝卜青菜都爱,拿答案来!别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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