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华沙——党卫军第4装甲军波兰战记

历史的钻研者

时任“维京”师工兵营营长的埃伯哈德SS上尉这样描述该师在湿地三角地带的作战：

“从1944年9月底开始，工兵营l连就作为步兵部队部署到纳雷夫河战区，其他2个连则得到了在后方休整的杌会。机械化的第6装甲工兵连（装备半履带装甲工兵战车）则在塞罗茨克桥头堡激战中表现出色，他们成功发起了局部反突击。然而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9月5日，该连连长内米茨（Nemitz）SS中尉在反击战斗中身先士卒，他的身体倒在了战斗最前沿。在此期间，工兵营的主要任务是带领配属的2个外籍劳工营在纳雷夫河沿岸构筑第2和第6道防御阵地。

9月30日，2连也接到命令，必须充当步兵部署到前线，加入克鲁斯（κruse）SS上尉指挥的‘日耳曼尼亚’团第1营的序列，防守在泽格勒茨一涅波伦特一线。我忙得得不到哪怕一点点空闲时间，因为我既要竭尽全力完成交给我的任务，同时还要努力维持工兵营的战斗力不受影响，充实人员和物资。但是由于全营上下被抽调走的力量太多，实际上我根本元法完成营里的休整任务。

很快，我们就接到新的作战任务。l 0月1 0日，我营驻地遭到了敌军极其猛烈的炮火打击，驻地村落陷入一片火海，这意味着第3次华沙防御战拉开了帷幕。敌军的进攻重点位于我们右翼的兄弟部队一‘骷髅’师，敌军目标直指莫德林和维斯杜拉河口。当俄国人对勒吉奥诺沃（Legionowo）的突破失败后，他们把攻击重点转向了北部由我师驻守的湿地三角地带。

到了1 2日，敌军在超乎想象的猛烈炮火支援下向着‘西欧’团第3营发起猛攻，不久之后，俄国人就在该营防线上取得了突破口。此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可以用来发动反击，堵住漏洞，尽管苏军不断涌入突破口进而分割切断了第3营，但留守在防线上的3营弟兄们依然死战不退。就这样，内德霍夫（Neddenhof）SS少校部下这个经过补充后齐装满员的掷弹兵营在这次血战中被消耗殆尽。不过，他们的牺牲为我师接下来的防御作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的坚强防御让苏军的进攻矛头缓了下来，无法继续从突破口向前推进，进而深入到‘维京’师的纵深主防线。

那么，现在该怎样化解现在的危机呢？谁还能够抵挡敌军接下来会继续发起的猛攻呢？整个装甲师已经没有预备队来弥补防线上的漏洞。‘西欧’团团长哈克SS中校搜集了一切可能的力量，甚至包括团部的炊事员在内，沿着泽格勒茨一莱吉奥诺沃铁路线建立起一道警戒线，随后的战事令人难以想象，他们守住了这条脆弱的防线。

到了当天晚上，我来到师部，吉勒军长刚好也在，我领到了新的任务，撤离现有防线，前去全力支援‘西欧’团的防线。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是带着自己的装甲工兵营，而是带着一个曲‘西欧’团后勤部队，团部以及师属防空营等单位临时拼凑的混合战斗群前往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午夜过后，我的6连总算完成集结可以前往一线参战了，但是我手下这支战斗群战斗力依然十分虚弱—依靠我们的力量能不能把3营战友们解救出来呢？我把指挥部建在树林附近1所房屋的地下室内，这所房屋就在防线上，装甲掷弹兵团团部此前就设在这里。这所房屋已经足够我的指挥部（此时仅有1名传令兵和1名传令官）容身了，我的指挥机构还没配备其他人员，例如无线电员，通信班，书记员等等。

‘他们都有足够的前线作战经验，你可以信任他们。’哈克团长向我传达完战局情况后这样说道，‘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我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天亮后，俄国人的猛攻又开始了，之前他们的炮兵已经怒吼了1 —2小时，榴弹炮，迫击炮和空中的攻击机凶猛地向我们发起攻击，阵地上尘土飞扬。俄国人的坦克群正缓缓开来，枪炮齐鸣。我脑子里面开始浮现出此前几4年的血战场景，谁愿意或者谁能帮助我们？这些问题我们已经问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遍了。俄国人正如意料之中一般潮水般的向我们涌来，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虽然配属给我们的炮兵观测员并没有到来，我们的炮兵依然准确地用炮火覆盖了敌军步兵突击群！这太让我觉得惊奇了。

但足，接下去的战局发展就和往常一样，可以想象，敌军步兵越来越接近我们的阵地。霎时，我们这个小规模战斗群的警戒线就被苏军冲的七零八落，下属的几个连长虽然缺乏战斗经验，却表现出了坚定的战斗意志，再加上一些士官和士兵的顽强战斗，我们总算阻止了恐慌的扩散，勉强稳定住了战线。随后我们发起了反击后，最终在营部周边守住了最后的防线。敌军猛烈的炮火继续如雨点般落在树林区附近，低空不断掠过的攻击杌群也不断投下致命的炸弹，苏军试图用强大的组合火力为步兵突击群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和支援，但是尽管如此，俄国步兵还是没有能够达成决定性的突破。此时，我所面临的一个最严峻问题就是大量重伤员，他们几乎挤满了我们的营部，但这其中只有少数伤势非常严重的士兵才能有机会得到有限的医护救助。他们不仅要忍受着巨大的伤痛，更要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焦急地等待着后送到野战医院，同时祈祷着自已能够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紧接着，苏军开始把重火力向着我方防线纵深延伸，使得我们的后勤补给陷入绝望境地。医护车和后勤补给车都不可能穿越这一道道立体火网开到一线，炮兵观察员和侦察联络分队也都祓炮火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战斗群和团部的通信已经陷入中断状态，无法修复。我的装甲运兵车上的无线电台也接收不到信号，和左右两侧友军的联系也是时有时无。我几次向左侧派出侦察联络分队，因为我记得‘西欧’团第1营就在那里，他们依托阵地，墓地的控制权已经几次易手了，战况极其惨烈。而第2营负责防御树林以南地区，他们得到了师属装甲团2营豹式坦克的有力支援，该营凭借这豹式坦克的强劲火力和装甲兵们的丰富经验，战斗打得有声有色，这也减轻了我们警戒部队不小的负担。

‘西欧’团第5连连长洛策（Lotze）SS中尉在激战中表现尤为出色，他在近战中一个人级干掉了2辆敌军坦克，随后他又身先士卒率部发起反击，不幸的是，在这次反击中，他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当天晚上，我们在树林区大约400多人经过一天血战之后只剩下不到40个人！但是我们依然坚宁在原有阵地附近。而敌军甚至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与后方的联系已经几乎失去联系，和左右两侧友军的联络也都祓彻底切断了，此刻我只能自行决定下一步作战计划。面对绝境，我决定放弃现有阵地，不再等待上级命令，自行寻找友军部队。俄国人在惨烈的进攻战中同样伤亡惨重，筋疲力尽的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在晚上对我们的前哨阵地发动夜袭。因此，我计划用天亮前的一个小时开始撤离一线，撤退过程中最为艰苦而重要的任务就是运送重伤员。如杲团部还在原处的话，我们大约需要后撤3－4公里。我们唯一剩下的杌动车辆就是我这辆装甲运兵车，感谢上帝，它还能正常开动。于是，那些可怜的重伤员陆续被装上车，勇敢而沉着的驾驶员冒着巨大危险来回跑了几趟才把伤员都送完，在严寒黑夜之中，在敌军警戒部队的威胁之下完成了这样的运输任务，这是怎样的功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