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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关注] 關於【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以巴問題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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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31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Dennis.Tw.Cn 于 2008-12-31 11:45 编辑

關於【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Palestine Information Website】緣起

若雪.柯利Rachel Corrie是國際團結運動組織的非武力志工
2003年3月16日,她在迦薩保護巴勒斯坦民房被鏟除時,被以色列推土機輾死
也因為她的死,我們有機會閱讀到她寫給父母的家書<若雪書信>
我們非常感動於她在家書中所流露的敏感、善意與助人的心
我們想要紀念這樣平凡的精神,同時也希望更多人能夠瞭解巴勒斯坦人在爭取自由及結束以色列佔領上所做的奮鬥

由於主流媒體鮮少關注或真實報導巴勒斯坦人民的處境,中文世界更是付之闕如
因此我們成立了這個網站,提供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問題的中文資訊,希望能夠藉著這個網站,凝聚對巴勒斯坦團結運動的關心

我們支持非武力直接行動(non-violent direct action)及巴勒斯坦人民自決權
反對以色列非法佔領巴勒斯坦及興建種族隔離牆

我們稱不上是個運動團體,但是我們歡迎熟或不熟的海內外華人朋友加入我們
歡迎各方朋友協助充實這個網站,讓她發揮一些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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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若雪‧柯利的意義:尊嚴與團結(Edward Said)                  
        
  • Author / Translator: 薩依德(Edward Said) ,譯者:王怡靜,李鑑慧
  • Date: 2003.06.23


原出處:Counter Punch


五月初我人在西雅圖演講,在那裡我會見了若雪‧柯利(RachelCorrie)的父母和姊姊。他們尚未從若雪的死亡中恢復平靜;若雪於3月16日在迦薩被以色列推土機碾壓致死。若雪的父親告訴我,他自己曾駕駛過推土機,然而這輛刻意殺害他女兒的推土機卻是一輛重達60噸的巨獸,由Caterpillar公司特別設計用來摧毀房屋的機型,遠遠大過任何他所看過或駕駛過的推土機。


若雪之所以被殺害,是因為她當時正在拉法試圖保護一棟巴勒斯坦平民的房屋不被剷平
在我短暫拜訪若雪的家人後,有兩件事深深烙印在我心頭。一是若雪的家人告訴我有關他們將若雪的遺體帶回美國後的事。他們回到美國後,隨即尋求該州參議員的協助,這兩位分別是 Patty Murray 和MaryCantwell,均為民主黨籍。若雪的家人將事件發生經過告知參議員,如所預料,她們表達了震驚和氣憤,而且也允諾對此事進行調查。



薩伊德(Edward Said)


然而,這兩位議員返回華府後,若雪的家人卻再也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之前所答應的調查行動也從未付諸實現
不令人意外,以色列強大的遊說力量告訴了她們什麼才是現實,這兩位議員也因此藉故推託
一位美國公民被美國的忠實伙伴兼附庸國的士兵蓄意地謀殺,官方不僅不屑一顧,連原先答應若雪家人應有的基本調查都沒有



不過,對我來說,若雪的故事真正打動我的是她的行為—勇敢又有尊嚴。若雪出生、成長於位在西雅圖南端六十英哩處的小城—奧林匹亞(Olympia)。她加入國際團結運動(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Movement,簡稱ISM),並前往迦薩幫助那些她未曾謀面的受苦民眾。她寫給家人的信,讓我們見證了她平凡的人性,使人讀了既不忍又感動。尤其是她描述了她所遇到的巴勒斯坦人是如何地關心她,把她當成他們的一份子;她和他們一起生活,一起分享生命中的歡樂與憂愁。


此外,她也描述了以色列佔領下的恐怖,即使是年紀最小的小孩也深受影響。她同時體認到這群難民的命運,因為她認為以色列政府所作所為的最終意圖是將這群人逼到絕境,以消滅整個種族。令人感動的是,她的作為鼓舞了一位拒絕服兵役的以色列後備役軍人丹尼,他寫信告訴她說:「妳做了一件好事,我很感激妳所做的一切。」


若雪的家書在她死後不久被刊登在英國衛報(Guardian),而閃耀貫穿這些信的內容則是巴勒斯坦人英勇的反抗行為;一群平凡人陷落在如此恐怖的處境中,忍受著痛苦和絕望,卻仍然努力求生存。


我們近來聽到無數有關中東和平路徑圖及和平計畫的消息,但我們卻忽視了一項最基本的事實,那就是:即使美國和以色列聯手集體懲罰巴勒斯坦人,他們仍拒絕屈服或投降。也正因為這令人感到鼓舞的事實,也才有今天的中東和平路徑圖和其他無數的和平計畫。這絕不是因為美國、以色列和國際社會基於人道因素,終於體認到殺戮和暴力必須被扼止。


儘管巴勒斯坦人的抵抗或有其缺點及失敗處,但我們若拒絕正視這抵抗的力量(我不是指自殺炸彈攻擊,這只是有害無益),我們將會錯失一切。對猶太復國運動來說,巴勒斯坦人永遠是個問題,而他們猶太人所謂的解決方法,只是想淡化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以色列的官方政策—不管夏隆使不使用「佔領」這個字眼或者他是否摧毀了一兩座生鏽無用的塔—都一再表明他們否認巴勒斯坦人存在的事實,更不願承認巴勒斯坦人的權利一再被以色列侵犯踐踏。這些年來,儘管有少數勇敢的以色列人試圖面對這段被隱瞞的歷史,然而大部分的以色列人和美國猶太人只想努力地否認並忽視巴勒斯坦人的現況,這也是為什麼和平會遙遙無期。


再者,路徑圖裡完全沒有顧及到正義或者數十年來歷史加諸於巴勒斯坦人的懲罰。然而,若雪在迦薩所做的奉獻正是告訴我們,巴勒斯坦人應被視為一個具有嚴肅且豐富之人民生活史的國家團體,而不只是一群貧困的難民而已。這也是若雪為何選擇和他們一起奮鬥的原因。我們更應謹記,類似若雪的團結行為已不再侷限於某時某地一小群勇敢的靈魂,它已被世界上許多人所認同。在過去的六個月來,我在四大洲進行演講,數以千計的聽眾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正是因為他們關心巴勒斯坦,而巴勒斯坦人民的掙扎奮鬥歷程已經是解放和啟蒙的代名詞,不管他們的敵人如何處心積慮地譭謗他們。


一旦我們體認到這些事實,世人即會認同並團結聲援巴勒斯坦人的正義和抗爭。例如,今年幾場世界政治光譜中佔標竿地位的會議,如巴西榆港市(Porto Alegre) 的反全球化會議,瑞士達沃斯(Davos)和約旦安曼的會議中,巴勒斯坦都是會議討論主題。


在美國,我們的民眾被媒體餵食充滿惡劣偏見、無知且錯誤的資訊。媒體總是將自殺攻擊的恐怖描繪得淋漓盡致,卻從未提及以色列佔領巴勒斯坦的暴行,而以色列正在建造的 25 呎高、5 呎厚、350公里長的「種族隔離牆」卻從未出現在CNN或其他電視網的新聞畫面中(或者只有在提到那蒼白貧乏的中東和平路徑圖時才隨口提及)。


戰犯罪行,毫無來由的破壞和羞辱,以及種種暴行所導致的身體傷殘,房屋被毀,農作物遭破壞,甚至人命的傷亡等等,這些巴勒斯坦平民所必須承受、日復一日的磨難,媒體卻完全沒有呈現在世人面前。這也難怪大部分的美國人都看不起阿拉伯人和巴勒斯坦人。畢竟所有的主流媒體,從左派自由份子到極端右派人士都毫無異議地反阿拉伯、反回教徒、反巴勒斯坦人。我們只要看看在醞釀攻打伊拉克這場非法且不公義的戰爭期間媒體怯懦的表現,就可略知一二。幾乎也沒有媒體報導聯合國禁運措施對伊拉克社會所造成的巨大傷害。


另外,世界各國風起雲湧的反戰浪潮,媒體也鮮少報導。唯一的例外可能是記者海倫‧湯瑪斯(HelenThomas)在開戰前曾質疑「伊拉克會對美國造成急迫軍事威脅」這個粗暴的謊言和「精心調配」的「事實」。同樣地,這批捏造和操縱有關大規模毀滅武器「事實」的政府文宣打手,在媒體熱烈討論事實上乃由美國一手造成的伊拉克人民慘況時,這批文宣打手的罪行,卻被媒體所刻意脫罪或甚至從不置一詞。哈珊的確是個殘暴的統治者,然而他在位時,伊拉克人民卻得以享受到水源、電力、衛生保健、教育等阿拉伯國家中最好的基礎設施,如今這些都已不復存在。




在政治宣傳專家和東方學家如柏納‧路易斯(Bernard Lewis)和丹尼爾‧派普斯(DanielPipes)等人的誤導下,媒體和政府普遍對阿拉伯整體社會、文化、歷史和心理狀況懷著敵意,也使得我們害怕一旦批評以色列對無辜巴勒斯坦平民不曾間斷的戰犯罪行,就是「反猶太人」,或是如果批評美國政府的非法戰爭和殘酷的軍事佔領,就是「反美」。這些狀況也使得我們被迫灌輸「阿拉伯人是一群未開化、無能且注定要失敗的民族」的觀念,讓我們誤以為阿拉伯在民主制度和社會發展上均沒有明顯建樹,所以世上唯獨她是落後、遲緩、缺乏現代化且極端守舊。因此,這是我們必須抱持尊嚴,積極從事批判性的歷史思考、發掘事實、並釐清宣傳辭令與真相的時刻了。




沒有人會否認,現今大多數阿拉伯國家仍由許多沒有民意支持的政權所把持。許多窮困弱勢的阿拉伯青年在宗教上,也只有機會接觸殘酷的基本教義派。然而,在這同時,阿拉伯社會並不是如紐約時報所經常撒謊的,說她完全受控制、沒有言論自由、沒有公民機構、沒有屬於人民的社會運動。儘管有些出版品受到管制,今天你仍可以在安曼市中心買到共產黨發行的報紙或伊斯蘭教的報紙;埃及和黎巴嫩也遠超乎我們的評價,有著各式各樣的書報雜誌,滿載著正反意見的各種討論;衛星頻道也充斥各種令人眼花撩亂的節目;社會服務、人權、企業團體、學術研究等相關公民機構,在阿拉伯世界同樣十分活躍。雖然在朝往民主的路上,我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必須完成,但我們正朝這個方向前進。




單單在巴勒斯坦就有超過一千個非政府組織,而正是這樣的生命力和活動力,維持了社會的運作和前進—儘管美國和以色列不曾間斷地譭謗、破壞這些成就。即使在最艱困的環境下,巴勒斯坦社會也從未被擊敗或崩解。孩子們正常上下學,醫生和護士照顧病患,男男女女堅守自己的工作崗位,組織機構照常舉行會議,人們繼續過日子。




這些事實,無疑是對夏隆和其他一心只想監禁或驅離巴勒斯坦人的極端份子打了一個耳光。軍事行動起不了作用,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以色列人要看清這些事實真的有那麼難嗎?我們必須在巴勒斯坦以及世界各角落,不是藉由自殺攻擊,而是藉著理性辯論、大規模的民事不服從運動、有組織的示威抗議,來幫助他們瞭解這一切。




我想要說的重點是,我們必須用比較性的眼光和批判性的角度來看待整個阿拉伯世界,特別是巴勒斯坦問題。
而不是像那些膚淺和帶著鄙夷的作品,如路易斯的「哪裡出了錯」(What Went Wrong)(譯註:台灣繁體中譯本由商周出版)和保羅‧沃爾福威茨(PaulWolfowitz)無知的聲明那樣,建議將民主帶到阿拉伯和回教世界。




不管阿拉伯是個怎樣的世界,這個充滿著真實人民的真實社會,活潑地交流著各種正反意見,絕對無法被化約醜化為單一的、充滿暴力的基本教義派。巴勒斯坦人在爭取正義所做的奮鬥上,展現了團結的力量,而不僅僅是無止盡的苛責、惱怒、沮喪和失望,或甚至是有害的分歧。記住,我們不只是在這裡,也在拉丁美洲、非洲、歐洲、亞洲和澳洲展現了團結的力量。儘管我們面臨諸多困難及可怕的障礙,但許多人決志堅持下去。為什麼?因為這是一個公義的目標,是個高貴的理念,也是對平等和人權的道德追尋。




我也想談談「尊嚴」這個主題
「尊嚴」,不管是在歷史學家、人類學家、社會學家或是人文學者眼中,或是在每個文化中,都有著特殊地位
我首先要說的是,以為阿拉伯人沒有個別性,以為他們不重視個體生命、以為他們沒有任何價值能夠傳達「愛」、「親密情感」、「理解」等等這些據說只有歷經過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和啟蒙運動的歐美文化才獨有的資產,那是根本錯誤的東方主義,也是一種種族歧視。

鄙俗淺薄的湯瑪斯‧ 弗里曼(ThomasFriedman)和其他許多人炒作了一大堆這類廢話,然後一些同樣無知自欺欺人的阿拉伯知識份子也跟著大加闡揚。我也就不必在這裡指名道姓說究竟是哪些人了,他們說從911事件就可以看出阿拉伯和伊斯蘭世界比其他文化更病態、更失調,或甚至說恐怖主義是一種象徵,象徵回教世界比諸其它世界更嚴重的一種扭曲。


我們不妨先來看看這樣的一個事實,單單歐洲與美國就製造了二十世紀最多的暴力傷亡
而伊斯蘭世界所製造的,與之相較,根本微不足道

今日我們所熟悉的這些似是而非的所謂「正確文明」與「錯誤文明」的假科學假知識,主要是受到山繆‧杭亭頓(SamuelHuntington)這位偉大假先知的荒唐影響。他讓許多人相信,世界是由相互交戰不息的不同文明所組成。事實上,杭亭頓沒有一點是對的

沒有任何文明或文化是獨立存在的
沒有任何文明獨獨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個別性與啟蒙思想
沒有任何文明可以存在但卻不具有基本的人類特質如社區、愛、對生命或是對他人的尊重


但是,杭亭頓似乎不這麼認為。這好比說非洲人天生智能低劣,或是說亞洲人生來就是奴役性格,或是說歐洲人是較優秀的種族一樣,都是最純粹最可惡的種族歧視。這等於是將鼓吹「亞利安種族優秀論」的希特勒式科學,如法炮製在今日阿拉伯人與回教徒身上。
我們必須堅持不要跟這類荒謬的胡說八道多費唇舌




另一方面,我們也必須嚴肅地提出更可信的說法,那就是,跟所有人類一樣,阿拉伯和回教生活都具有透過她們獨特的文化形式所表達出來的內在價值與尊嚴,這個表達方式,不需要模仿任何既定的文化模式,也不需要遵循任何一種宣稱所有人都必須遵循的模式。


人類的多元性,說到最後,就是不同風格之個體與經驗間的深度共存。但是,那些感傷阿拉伯世界缺乏發展與知識的學者專家卻吃人豆腐地說文明只有單一一種優越形式。我們只需要看看由摩洛哥到波斯灣之間由阿拉伯人所創造或激發出來的繁複多樣的文學、電影、戲劇、繪畫、音樂和大眾文化就夠了。我們應該拿這些東西做為阿拉伯人發展的一項指標,而不是只看了某個時刻工業生產的統計圖表,就要斷言阿拉伯世界是否有達到某種程度的發展。




但我得強調另一個重點,我們的文化與社會和統治階層間,有著非常大的差距。在歷史上,很少有像今天的許多阿拉伯國家那樣,偌大權力如此集中在一小群君王將相或是總統手中。而且,幾乎毫無例外也是最糟糕的地方就是,他們都無法代表人民的最佳利益。這不單單只是所謂民主的問題,更是因為他們似乎徹底地低估了他們自己與人民。他們用盡各種方式拒人民於千里之外的結果,使得自己不敢改變也不准改變;不但害怕把社會開放給人民,更害怕得罪他們的老大哥—美國。這些統治者不把公民視為國家潛在的資產,卻把他們視為覬覦統治者權力的陰謀者。




為什麼在攻打伊拉克的這場恐怖戰爭中,沒有任何一個阿拉伯國家能有自尊、自信地對伊拉克所受的掠奪與軍事佔領挺身說些像樣的話呢?這才是個真正的失敗。好吧,海珊的恐怖政權既然已經不在了,這是件好事,但又是誰指派了美國來當阿拉伯的軍師呢?是誰邀請美國來接管阿拉伯世界,並宣稱代表她的公民,帶來所謂「民主」?尤其當今美國自身的教育體系、醫療體系以及整個經濟,都已經惡化到 1929年經濟大蕭條以來的最低水平了,為什麼阿拉伯國家沒有同聲抗議美國之非法干涉內政,給整個阿拉伯世界帶來巨大傷害與屈辱?這是一種膽識、尊嚴和自我團結上的徹底失敗。



布希政權開口閉口宣稱受萬能之神的領導,難道沒有一位阿拉伯領導人有勇氣說出,做為一個偉大的人種,我們有自己的榮光、傳統和宗教?沒有,一個字也沒有。當可憐的伊拉克人民忍受著恐怖的煎熬,鄰近地區也連帶遭受打擊時,每個人都嚇呆了,只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已的國家。



很不幸地,就在上星期,阿拉伯主要國家的領導人聯合擁抱了布希這個無故發動戰爭摧毀一個阿拉伯國家的人。難道沒有人有一點膽量提醒這個喬治W,說他給阿拉伯人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苦難,為什麼反而對他頷首、微笑、擁抱和親吻?


我們應該提供給西岸與迦薩地區的反佔領運動的外交上、政治上和經濟上的支持在哪裡呢?一點都沒有。不但沒有,我們只聽到各個阿拉伯外交部長對著巴勒斯坦人說教,叫他們要謹慎,要避免暴力,要遵守和談協議等等—儘管夏隆對和平的興趣幾乎等於零。我們沒見到阿拉伯國家口徑一致地抗議以色列的隔離牆和暗殺行動,或是抗議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的集體懲罰,耳邊總是充斥著這些經由美國國務院核准的陳腔濫調。




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最近的言行,讓我驚覺到阿拉伯人無法體認巴勒斯坦目標之尊嚴性的程度,簡直到了最低點
阿布‧馬讚(Abu Mazen,亦即MahmoudAbbas,馬哈茂德‧阿巴斯)這位幾乎沒有人民政治支持的次要人物之所以被阿拉法特、以色列和美國選派來擔任和談工作,正是因為他沒有選民支持,不是個演說家,不是個偉大的組織者;或者可以說,他除了是個聽命阿拉法特的侍從外,什麼也不是。我甚至擔心他們批准他是因為他是會聽以色列施令的人,否則,阿巴斯怎麼會如說腹語者的木偶般,站在阿卡巴(Aqaba)宣讀著由美國國務院官員為他所準備的講稿呢?


這個演講雖然值得稱許地談到猶太人的苦難,但卻驚人地幾乎完全沒有提到以色列所製造的苦難。
他怎麼能接受這樣一個沒有尊嚴、完全被操弄的角色?他怎麼可以在美國和以色列的擺佈下,忘記了他的人民—

一個超過一世紀以來英勇地為自己權利而戰的人民?特別是,以色列方面也只說將來會有一個「臨時性」的巴勒斯坦國,卻完全沒有提到她所鑄下的巨大傷害、戰犯行徑以及對巴勒斯坦男男女女和小孩所施加的全面性虐待和屈辱,對此沒有任何悔恨或抱歉。我必須坦白說,我真的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一個長久以來承受苦難的人民之代表人或領導人,卻全然隻字未提這些事,他是否已經完全喪失了自尊?


他是否忘記了他不只是一個個人,在這特別重要的一刻,他更是他的人民命運的承擔者?在這應該迎向機會、昂首站立於世人面前、毫無妥協與含糊地展現人民的經驗與尊嚴的時刻,他卻表現出巴勒斯坦領導人向來對冒牌白人父親懇求一些小恩小惠時所慣有的一種半尷尬、半賠罪的卑微氣度。有人能對這徹底的失敗不感到悲痛失望嗎?


但是,這是巴勒斯坦統治者自奧斯陸協議與哈伊‧阿敏(HajAmin)以來慣有的對外態度—表錯情地揉和了未成年人的反叛和哀怨的乞求
到底是為什麼,他們總是以為恭讀敵人為他們所準備的講稿是絕對必要的?做為巴勒斯坦、阿拉伯世界以及美國的阿拉伯人的最基本的生命尊嚴,就是在於我們不但擁有文化遺產、歷史與傳統,更有著足以表達我們真實願望的語言。我們的願望產生於每一個巴勒斯坦人民自1948年以來即被迫承擔的驅逐和掠奪的苦難經驗中。我們沒有一個政治發言人—阿拉伯世界自阿布德‧納塞爾(AbdelNasser,前埃及總統)以來亦如此—曾經有自尊、有尊嚴地說出我們是什麼,我們要什麼,我們做了什麼,以及我們想到哪裡去。


然而,慢慢地,情勢在轉變,由阿巴斯和阿布‧阿馬斯(AbuAmmars)這類人所組成的舊政權,將會消逝,逐漸將被阿拉伯世界的新一組領導人所取代。現今最讓人懷著一些希望的就是「國家巴勒斯坦計畫」(National PalestinianInitiative)的成員。他們是一些草根運動者;他們主要的活動不是紙上談兵,不是在銀行帳戶上耍把戲,不是吸引記者的注意力;他們來自專業階級與工人階級,當中有年輕的知識份子、運動者、老師、醫生、律師、工人等等這些一方面每天抵擋以色列攻擊、一方面也維持社會運作的一群人。


其次,這些人致力於一種政府當局所不曾想見的民主與民眾參與—當局對於民主的想法向來只是確保自身的穩定與安全。這些草根運動人士,甚且給失業者提供社會服務,給沒有社會保險的人或窮人提供醫療服務,給下一代巴勒斯坦小孩提供適當的世俗教育,讓他們明白現代世界的現實,而不僅僅是昔日美好的文化資產。


為了要施行這些計畫,「國家巴勒斯坦計畫」明言,只有結束佔領才是唯一的路徑,而要這麼做,就必須自由選舉出新的國家領導階層,取代過去一個世紀以來腐敗、過時、缺乏效能的領導人。


只有當我們能夠尊重自己是一個拉伯人或美國人時,才能理解奮鬥的真正尊嚴與正義所在。也只有如此,我們才能體會,為什麼不管我們怎麼看待自己,世界上仍然會有這麼多人,包括若雪‧柯利還有兩位與他同樣受難的「國際團結運動組織」的成員—湯姆‧亨道爾(TomHurndall)和布萊恩‧艾弗利(Brian Avery),願意跟我們團結在一起。


最後,我將以一個反諷做為結尾。許多跡象顯示,世上越來越多的人跟我們團結在一起,而我們卻反而沒有展現出相稱的自我團結與尊嚴,甚至別人恐怕都比我們自己都還要更景仰並看重我們的文化,這聽起來很荒謬不是嗎?
這難道不是我們該認清自身處境、並展現尊嚴的一刻?我們所能做的第一步就是,讓政府代表明白:我們不需感到任何慚愧,因為我們正為著一個正當且高貴的目標而努力;他們應該為人民所做的奮鬥感到驕傲,並且以能代表他們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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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Dennis.Tw.Cn 于 2008-12-31 11:23 编辑

關於巴以衝突,你不可不知的幾件事   
  • Author / Translator: 工人民主協會執行委員 洪家寧
  • Date: 2003.11.17


1987年,一名小男孩朝以色列坦克車丟石頭的畫面震撼了世界
2002年4月,以色列大舉入侵巴勒斯坦之後,四名巴勒斯坦少女接連執行自殺炸彈任務再度震驚世界
臺灣地區(和大陸地區的一些人、海外許多華人)向來只是片面地知道:
受盡千年顛沛流離之苦和反猶主義(anti-Semitism)壓迫的猶太人民有權在巴勒斯坦建國(以色列)
很多人只把巴勒斯坦人當作恐怖份子,但卻不知道世居當地的巴勒斯坦人民在1948年以色列建國後的處境。


坦克和小孩




以色列: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1947年,根據聯合國181號「巴勒斯坦分治決議」,將巴勒斯坦分為阿拉伯和猶太人兩個國家,但是接下來發生五次大規模的戰爭造成150萬巴勒斯坦難民流離失所,尤其是1967年的「六月戰爭」,以色列佔領了聯合國決議劃歸給巴勒斯坦人民的所有土地


是什麼原因,讓巴勒斯坦的兒童必須以弱小的身軀抵擋坦克車的入侵?




從1967年至今的35年之間,以色列對於佔領區採取殖民政策,不斷地興建屯墾區,至今猶太移民已高達40萬人。在政治和日常生活中的高壓統治之下,無論是在以色列或是佔領區居住的巴勒斯坦人都淪為二等公民,儘管聯合國曾經通過無數次決議要求以色列立即撤軍或是譴責以色列對巴勒斯坦平民的暴行,但是在美國的護航之下,以色列反而更深化對於巴人的壓迫。


於是,面對以色列20年的高壓統治、流亡在外的巴解組織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在1987年12月9日,巴勒斯坦人民展開自發的起義,他們稱之為Intifada




以色列推土機夷平巴勒斯坦人民的家園,建立猶太屯墾區








驚恐的巴勒斯坦兒童受到以色列軍警的盤問
這是在佔領區的巴勒斯坦人民每天受到的待遇







巴勒斯坦:從忍讓到反抗—─巴勒斯坦人民的第一次起義1987年展開的起義持續六年以上,僅僅擁有石塊和少量槍械的巴勒斯坦平民對抗受到美國軍事援助的以色列軍隊,傷亡之慘重可想而知;在1988年,流亡在外的巴解組織發表獨立宣言,宣布巴勒斯坦國成立—不再是歷史上的巴勒斯坦,而僅有1948年之前的22%,和聯合國原本的分配(巴勒斯坦國佔43%)相比,已是很大的退讓。儘管之後世界上有103個國家相繼承認巴勒斯坦,但是以色列卻更趨強硬,為了鎮壓起義、粉碎巴人建國的理想,以色列政府展開更大規模的軍事與經濟行動,包括以軍隊強迫巴人離開家園,建立大量猶太屯墾區,並對佔領區實施經濟封鎖,不時關閉邊界,讓巴勒斯坦工人無法到以色列工作,然而巴勒斯坦經濟幾乎完全依賴以色列,以色列蓄意讓巴勒斯坦經濟崩潰的作法,使得佔領區內貧窮率從21%攀升到2001年的43%,失業率高達50%-70%,有70%的人每天只靠不到2美金生活。



每天生活在恐懼中的巴勒斯坦兒童




以巴衝突在1993年之後因為雙方開始進行談判,緊張關係稍獲抒解,在1993年訂立的巴勒斯坦自治「原則宣言」和1994年的「奧斯陸協議」被視為和平進程的重大里程碑,但實際上許多重大問題都未解決,包括難民問題(至今流落在約旦、黎巴嫩等地的難民人數已高達370萬人)、以色列屯墾區不斷擴大、耶路撒冷共同治理權問題等等。


儘管從1993年開始到2000年,雙方不斷進行談判,但是以色列的殖民政策卻加緊進行,目的在於不讓巴勒斯坦有真正獨立的能力,而只能是依附在以色列之下的殖民地。而阿拉法特領導的巴勒斯坦自治政府,在1994年建立之後,掌權的官僚階層貪污腐敗,根本不符合巴勒斯坦人民的期待,此外,自治政府在數次談判中為了維繫自己的權力地位而不惜無原則地退讓、犧牲巴人權益的作法,也使得人民日益不滿,根據2002年的民調顯示,阿拉法特和其政敵哈瑪斯(Hamas,其下有要為多次自殺炸彈攻擊事件負責的「阿克沙烈士旅」)獲得的支持率只有40~45%,顯示沈默的大多數人是反對自治政府,也反對哈瑪斯的暴力行徑的。



圖:以色列境內對巴勒斯坦女性的種族歧視暴行當街上演
以色列“平民”對巴勒斯坦的“平民”做了什麼?
以色列女子公然的在街上拉扯巴勒斯坦婦女的頭巾
以色列孩童則公然攻擊巴勒斯坦婦女
__為免CNN之誤,照片中的軍人到底是那裏的…就留待識者尋找答案






巴勒斯坦人民第二次起義(Al-Aqsa Intifada)—自殺炸彈攻擊的根源巴勒斯坦人民對以色列35年的軍事佔領的憤怒以及對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失望,引發了第二次的抗暴運動—Al- AqsaIntifada(Al-Aqsa清真寺是僅次於聖城麥加、麥地那的第三個聖地)。導火線是以色列鷹派總理夏隆(當時是以色列極右翼保守政黨LikudParty的黨魁,曾主導了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屠殺巴勒斯坦難民營(1500人被殺)的行動)
2000年9月28日在數千軍警保護下,「私人訪問」位於耶路撒冷舊城的穆斯林聖地,夏隆的目的在於破壞當時溫和派總理巴拉克進行的和平談判、重申以色列對於耶路撒冷聖地的絕對擁有權(當時以巴雙方是朝向對耶路撒冷有「共同治理權」),如夏隆般的極右傾猶太復國主義者認為90年代初期以來的任何和平談判都是對於以色列生存的威脅,因此,當夏隆在2001年當選後,即刻撕毀之前的和平談判,為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戰爭鋪路。夏隆的挑釁行動還包括在2001年9月,以色列政府下令謀殺哈瑪斯領袖(造成八人死亡,其中包括兩名兒童和兩名哈瑪斯的政治領袖),故意挑起巴人報復。接下來事情發生的規律—以色列暗殺、挑釁、迫害巴人,巴人自殺炸彈反擊、以色列強力軍事鎮壓—則在至今18個月中每天上演

以色列屯墾區在西岸和加薩佔領區不斷擴大,黃色圈圈是歷次談判的時間點
在奧斯陸協議後,猶太屯墾區反而呈直線增加



在國內自治政府毫無作為、以色列政府日益殘暴、以美國為首的國際力量對以色列百般呵護的情況下,本來以回教基本教義派為主的自殺炸彈攻擊,吸引越來越多的年輕男女加入,不幸地成為巴勒斯坦人民自救的唯一途徑,但是以色列方面的鎮壓是更為兇狠的,在此次佔領行動以前已有1800巴勒斯坦人被殺(80%是平民)、20000人受重傷(35%是兒童和青少年)
壓迫者自稱為正義的一方,反抗壓迫者卻立刻被貼上恐怖主義的標籤
面對巴人的抗暴,以色列的鎮壓也更加全面,平時行動已受限的巴人幾乎完全喪失行動自由,經常實施24小時的宵禁,巴勒斯坦人只能待在住家附近,但是以色列人卻可以自由移動,病人也無法獲得醫療照顧(以色列軍警甚至逮捕救護車上的病人)、也禁止醫療資源進入巴勒斯坦地區,學校教育也大受影響,174間學校被迫關閉,90萬兒童無法就學,更別提對於平民的住家或清真寺破壞了。





該如何理解現在的戰爭—猶太復國主義的狂熱戰爭以巴衝突絕不僅是單純地種族或宗教衝突,要理解以色列發動戰爭的意識型態背景,要從猶太復國主義(Zionism)—猶太基本教義派—說起。猶太復國主義起源於19世紀末期,它宣稱巴勒斯坦是猶太人的「應許之地」,既然是上帝所應許的聖地,就絕不容非我族類的出現,也將非猶太民族妖魔化。但是從歷史來看,在西元前70年羅馬征服該地以前,四分之三的猶太人其實居住在巴勒斯坦以外的地方,巴勒斯坦從來就不是單一民族居住的地區;諷刺的是,今天的巴勒斯坦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希伯萊民族的後裔。

第二次抗暴運動後,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死亡人數的比較
紅線和藍線分別為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死亡人數







猶太復國主義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是因為它獲得帝國主義國家的支持
在第二次大戰之前是英國,現在則是美國,美國扶植以色列成為其在中東的馬前卒
以色列也是獲得美國對外援助最多的國家;此外,美國的政策之所以會如此偏袒以色列,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於華盛頓有勢力龐大的猶太復國主義遊說團體—「美以公共事務委員會」(AIPAC)由全美最有權勢的猶太人組成,任何膽敢對巴勒斯坦表示同情的政客都會遭到杯葛或圍剿而斷送政治生命。因此,美國的介入是否會為巴勒斯坦帶來真正的正義,幾乎是不言而喻了。


猶太復國主義可說是極端的宗教基本教義派和種族主義,以色列在猶太復國主義的意識型態主導之下,國內也毫無民主可言,長期以來以色列是個高度軍事化的國家,在以色列境內的阿拉伯人是二等公民,因為根據法律,軍警可以毫無理由地對其驅逐、逮捕、沒收財物等等,這樣歧視性的法律根源是在二戰後英國對巴勒斯坦的猶太屯墾區所實施的法案,前以色列法務部長還曾說「連在納粹德國都沒有這樣的法律」,可悲的是,曾受盡不公不義壓迫的以色列現在卻反過來以同樣的手法壓迫其他人。猶太復國主義和回教基本教義派其實是一樣的,因為兩者的本質都是極端排他、自認為是掌握唯一真理的一方,於是演變為一個民族/宗教對抗另一個民族/宗教的「聖戰」。


今天,世界各地都出現抗議以色列政府對於巴勒斯坦人民的暴行的大型抗議活動,但令人憂心的是,反猶主義再度出現,法、德、俄等國家都有猶太教堂遭到破壞、猶太人被毆打等事件;然而,我們不應將猶太復國主義等同於全體以色列或猶太人民,並不是所有以色列人都是猶太復國主義者、夏隆的戰爭也並未得到所有以色列人的支持,例如在4月3日數千名支持「猶太-阿拉伯伙伴關係」運動(“Ta'ayush” movement, Jewish-ArabPartnership)的工人、學生、知識份子在佔領區舉行反戰遊行,在4月6日也有一萬五千名以色列人在特拉維夫舉行反戰、反猶太復國主義的示威,以色列軍人也發起拒絕服役的運動,顯示出越來越多以色列人明瞭猶太復國主義並不能讓猶太人真正地遠離千年顛沛流離之苦或根絕反猶主義,反而只會深化不同民族之間的矛盾,使得和平共處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並且激化反猶主義。


顯然地,夏隆要的和平並不是正義的和平,而是要巴勒斯坦人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完全屈從以色列、是要巴人跪下來的和平,甚至讓巴勒斯坦成為以色列殖民地,巴人的反抗也證明這只是猶太復國主義的痴心妄想,正如美國著名的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恩博士所說「真正的和平不只是張力的消失,而是正義的出現。」(True peace is not merely the absence of tension; it is thepresence ofjustice)沒有真正的正義就不可能會有真正的和平,等待正義出現的巴勒斯坦人民已經等得太久,真正的和平端賴以色列人民自覺地反抗猶太復國主義的戰爭行徑、反抗猶太復國主義的意識型態、承認巴人的生存權,巴勒斯坦人民也需要反抗回教基本教義對猶太人的種族仇恨、重建巴人自治政府、撤換貪污腐敗戀棧權力的巴人官僚層,最重要的是,以巴人民必須共同反抗美國帝國主義對中東地區的支配,正義的和平才有可能。


俄國革命家托洛茨基曾發出警語,認為在巴勒斯坦建立猶太國家對猶太民族而言將會是殘酷的圈套,倘若情勢繼續惡化,巴勒斯坦將不只是巴勒斯坦人民的浩劫,也將會是猶太人民最大的夢魘。


(感謝本文作者同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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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Palestine Information Website
                                        名詞解說                  
       
  • Author / Translator: 李鑑慧 翻譯
  • Date: 2003.12.06

譯自 「國際團結運動組織」網站







被佔領區被佔領區指以色列在1967年所佔領的約旦河西岸和迦薩走廊地區
目前尚未正式納入以色列版圖,正式的巴勒斯坦國也尚未成立
大部分住在這裡的三百萬巴勒斯坦人受巴勒斯坦當局管轄
其他人則是處於高度不明確、難以界定的狀況
聯合接受以色列軍隊和巴勒斯坦文職人員統管
約旦河西岸與迦薩走廊一部分地區受以色列軍法管理
這些法律,與南非過去的種族隔離法律非常類似,有些甚至一模一樣
  • 他們沒有言論自由
  • 他們的住家無須搜索狀就任意被侵入與搜查
  • 他們可以在沒有逮捕文件的情況下就遭到逮捕
  • 他們在監獄可以被關長達六個月時間而不被起訴或審判
  • 他們被審訊時,經常遭到刑求
  • 他們沒有行動自由,不得往來城鎮之間
  • 他們可以毫無理由就被驅逐出境

屯墾區

以色列猶太人的屯墾區建立在沒收來的佔領區土地。以色列政府大力補助屯墾區的建立,也提供許多經濟誘因,吸引以色列公民搬到屯墾區居住。巴勒斯坦人不准住在屯墾區,只有以色列的猶太人才能。許多屯民備有武裝,經常侵犯鄰近巴勒斯坦村鎮,傷害財產、人命。這些屯墾區是為了政治目的而設立的:建立「土地上的事實」,來切割、分散,終致摧毀巴勒斯坦人的居住地。最近在哈荷馬(HarHoma;Jabel AbuGhneim)開始建立的屯墾區,是圍繞耶路撒冷環狀帶上最後一個連結,目的要使所有巴勒斯坦人不得接近聖城中的阿拉伯人區。


為了要挪出地方給以色列建立屯墾區,並建立連結屯墾區的特殊公路,巴勒斯坦人的農地和房子常被沒收或摧毀。這些公路和屯墾區因此有效分割了原本相連的巴勒斯坦土地,製造了如舊南非的班圖區(Bantustans)。




根據國際法,這些屯墾區都是非法的。以色列簽署了1949年的「日內瓦第四公約」,公約條文包括:


第四十九條:


「佔領勢力不應將自己的平民人口遣送或遷徙至其所佔領的區域。」


「不管是個人或集體遷徙,或是將應受保護的個人由被佔領區遣送至佔領勢力的疆域或任何是否被佔領的國家,不論動機,都應禁止。」







難民營有七百萬的巴勒斯坦人居住在黎巴嫩、敘利亞、約旦和以色列佔領區的難民營。這些難民營於1948年建立。當時有75萬名巴勒斯坦人被逐出家園。1967年戰爭後,又增加了32萬難民。之後每年都有巴勒斯坦人被驅逐。




這些難民營是由「聯合國難民與工作署」(UNRWA)所管理的。以色列最近侵入了多處難民營,包括有:Balata Camp, JeninCamp, Tul Karm Camp, Nur Al-Shams Camp, Deheishe Camp, Azza Camp, AidaCamp, Jelazon Camp, Amaari Camp, Rafah Camp and JabalyaCamp。難民是巴勒斯坦人口中特別脆弱的一環,難民營也常是以色列攻擊和侵略的目標







佔領下的生活
以色列藉由壓制佔領區的巴勒斯坦工業,確保自身工業的廉價勞動力來源在過去幾十年以色列試圖不要過度依賴巴勒斯坦勞動力,因而轉由泰國、羅馬尼亞、菲律賓等地引進外勞加以剝削。佔領區的失業率高達40%,由於近來危機,更是高達80%。許多巴勒斯坦人在富裕的以色列屯墾區圍牆外,過著赤貧的生活。


自1993年以來,以色列定期地實施大規模的邊境管制,使得佔領區的巴勒斯坦人無法出入。這不但表示人們無法進城工作,許多巴勒斯坦人也因此無法接近醫院、各項社會服務、文化與宗教中心。許多需要就醫的巴勒斯坦人,也都被擋在耶路撒冷周圍眾多檢查站外。


許多資源分佈非常不均。以色列的屯民雖然只佔了不到20%的人口,卻使用了西岸地區80%的水資源。


在一部分佔領區,尤其是東耶路撒冷和其周圍地帶,巴勒斯坦人還被迫得向以色列政府繳稅。雖然他們繳的稅與以色列公民一樣多,但是卻得不到同等的國家服務。在佔領區收到的稅收,主要用在以色列境內,而不是約旦河西岸或迦薩走廊。而且納了稅的巴勒斯坦人也沒有投票權。1987 -1993年間,巴勒斯坦第一次抗暴運動時,許多巴勒斯坦人都拒絕納稅。


「我們為什麼拒絕納稅?首先,這個軍政府並不代表我們,我們也並沒有邀請他們來我們的土地。其次,這些收到的稅是要拿來加強對我們的苛政。我們必須出錢買子彈讓人來傷害我們的小孩嗎?」          ----西岸城鎮貝特撒澳(Beit Sahour)一位居民的聲明。
dennis:另有網友提供的資訊…說現在有很多中國籍的民工在中東…在「以色列的土地上」打工,指的大概就是上文所述的「外勞」
以色列試圖不要過度依賴巴勒斯坦勞動力,因而轉由泰國、羅馬尼亞、菲律賓等地引進外勞加以剝削



以色列境內住在以色列境內的巴勒斯坦人雖然是以色列公民,卻仍然受到嚴重的人權侵犯。1948 -1967年之間,他們皆處於戒嚴統治下。今天,與猶太城市相較,他們得到的市政服務更差。他們在找工作、貸款、申請營業等各方面,也都受到很大的限制。巴勒斯坦的學生也不能學習或肯定他們自己的歷史與文化-不過這狀況在1998年教科書修訂後,已有改善。

2000年10月,以色列境內許多阿拉伯村鎮舉行大型示威,支持約旦河西岸與迦薩走廊的巴勒斯坦人。以色列警方以暴力對待示威人士,並且在數星期內,殺死了13名以色列的巴勒斯坦公民。目前有一個「Or 委員會」正在調查2000年10月的一系列事件。







回歸法以色列的回歸法(The law ofreturn)允許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前來以色列。猶太人只要一來,就可以拿到以色列公民,並享有一切特權。然而,以色列境外卻有上百萬的巴勒斯坦人無法返鄉;以色列境內的巴勒斯坦人也被視為二等公民。在多次以巴和談中,也都沒有討論到巴勒斯坦難民的返鄉權這關鍵問題




和談進程許多人期待1993年9月的「奧斯陸和平協議」可以帶給以巴雙方正義與和平。但是很不幸地,這和平計劃只是製造了一些如美國「原住民保護區」或舊南非用來區隔分裂黑人的「班圖區」行政單位,稱為「自主區域」(autonomouszones)
這些巴勒斯坦當局可以掌管的區域極為分散、孤立,而且巴勒斯坦當局的權利也非常有限,只能管一些如污水處理和開交通罰單的事。真正的權力還是由以色列政府所掌控。
  • 以色列有權利否決巴勒斯坦當局所通過的任何法令
  • 以色列警察可以隨意搜查、逮捕、驅除巴勒斯坦人
  • 巴勒斯坦人雖然受以色列管轄,但是在以色列的全國性選舉當中,並無投票權。           

  • 自從奧斯陸協議簽署後,以色列政府反而加速沒收土地並建立屯墾區。自1993年9月以來,有上千英畝的巴勒斯坦土地被沒收,成千上萬的以色列公民遷入屯墾區。以色列並修築了上千公哩的屯民專用公路
奧斯陸臨時協議期望在五年內達成「最終解決」
然而,這一點並沒有成功。檢查站和路障仍然持續阻撓城鎮間的交通。巴勒斯坦人無法上班、上醫院、上學或回家。


以色列佔領軍不斷進駐巴勒斯坦城鎮,持續暗殺、刑求,或不經起訴與審判監禁巴勒斯坦人。以色列政府也依然任意否決巴勒斯坦法律,並逼使巴勒斯坦當局聽命於她。


雖然巴勒斯坦人願意接受在舊巴勒斯坦22%的土地上建國,但是以色列卻連這樣的妥協也不接受。一般人以為2000年的大衛營會談中以色列總理巴拉克(EdudBarak)做了許多寬大的提議,事實上,巴拉克的提議不但含糊不明確,而且改變限度極低。巴拉克只提供不相連的土地給半自治的巴勒斯坦保護區;這些地區也都被以色列的屯墾區和屯民專用公路圍繞與區隔;東耶路撒冷也沒有讓巴勒斯坦控制;只有象徵性地讓區區幾千名巴勒斯坦難民返鄉;重要的水資源問題更是隻字未提







第二次抗暴運動2000年9月,由於對以色列欠缺誠意追求正義和平感到挫折,巴勒斯坦人終於走上街頭抗議。9月28日,夏隆(ArielSharon)挑釁地帶了一千名以色列安全部隊親訪耶路撒冷的聖殿山(TempleMount)。這時的抗議行動並沒有暴力行為。夏隆離去後仍留下了千名軍人。第二天9月29日是星期五,回教徒的聖日以色列軍人持續佔領Al-Aqsa清真寺前的廣場。巴勒斯坦人丟石頭向士兵抗議,士兵於是向這群手無寸鐵的群眾發射子彈,殺死了7名巴勒斯坦人,也傷了許多人。
此般行為,引發了更大的抗議和憤怒,第二次抗暴運動於是展開。這場抵抗運動已經歷時一年以上,在寫作此時(2002年3月20日),已經造成上千人死亡,更多人受傷。大多數的傷亡者都是巴勒斯坦人。這一年多以來,平均每天有兩名巴勒斯坦人被殺。自2001年9月11日以來,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暴力急速加劇







美國的介入美國長久以來持續支持以色列政府和政策。她每年提供以色列數十億的援助,外加貸款擔保、軍事補助,和武器買賣契約等。美國也不間斷地否決聯合國譴責以色列的決議,並向其他國家施壓,使她們無法譴責以色列的政策和行為。最近,美國也否決了一項要求派遣國際觀察員前往當地的聯合國決議。美國試圖在以巴和談上扮演「誠實中間人」的角色,但是她的介入實際上並不公正,已經引來國際許多嚴厲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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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猶太人)或許有些優點值得我們學習
(他們“有仇必報”以直報怨的態度)

或許,猶太人在數十年前納粹殘酷的屠殺之中受到無法言語、文字形容的殘忍對待是值得同情的

但這些都不能“合理化”這些年來以色列國家機器對巴勒斯坦人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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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隔離牆簡介                  
       
  • Author / Translator: 李鑑慧
  • Date: 2003.07.08
在以巴問題上,各國政府與國際團體對以色列所提出的訴求一般包括:


  • 無條件撤出1967年佔領的地區;
  • 停止設立屯墾區,並撤離佔領區內已建立的屯墾區
  • 巴勒斯坦難民返鄉
  • 尊重巴勒斯坦人民自決權。
但是最近,包括聯合國資深官員在內,又多提出了一項緊急要求,那就是:


  • 立即停止正在興建中的高牆。
這座莫名其妙的高牆高 25呎,370 公里長,完成後將包圍整個西岸地區
目前已完成約 20公里,並開工了100公里
以色列稱這座牆叫「安全圍牆」,說是為了要維護以色列的安全,防止恐怖攻擊者進入以色列。相信只要一有可疑份子,以色列軍隊就可以由每三百公尺一個的塔台上掃射。


位於蓋吉利耶的隔離牆






國際人士則一般稱這座牆叫「種族隔離牆」(Aparthaid Wall)或「隔離牆」
因為它象徵了以色列猶太政府對巴勒斯坦人所進行的種族歧視性統治與佔領


高聳的隔離牆




這道牆在興建過程,已經帶給巴勒斯坦人許多實質上的傷害。在它修築所經之處,無數房子被拆除、土地被強制徵收、果園被無償破壞。許多家庭的生活就這麼無緣無故陷入了困難,只得完全倚靠國際組織接濟。這是長久以來以色列破壞巴勒斯坦人民生活、打擊人民士氣的惡劣行徑




這道牆也硬生生地切割了許多村落與農田,等於將巴勒斯坦社區的重要命脈就此斷阻。許多農人將因此無法接近田地,學生無法上學,居民也無法接近學校、醫院、市場,或是最重要的水源




根據一項國際報告的評估1,當這道長牆完工後,將會有一萬兩千名巴勒斯坦人被隔離在牆的西邊(也就是以色列那邊)。對這些人來說,這道牆毋寧是他們生活牢獄的圍牆,使得他們有如隔絕在孤島上,即使連國際援助工作,往後也都會因高牆阻絕而更難進行。這也是長久以來以色列任意切割、遷徙、瓦解巴勒斯坦社區的慣用手法




更嚴重的是,這座牆並不是沿著1967年的停火線所建造,而是將以色列的疆界又往東邊推了一圈,並且是策略性地將重要水源、肥沃農地,以及政治意義重大的耶路撒冷都大幅囊括在內。這顯然是以色列領土擴張的詭計之一。這道牆,當然無法代表政治上的疆界,但是有如以色列從不間斷興建的屯墾區一樣,一旦建立了,也就更難拆除
以色列根本不願老實解決以巴問題的心態,昭然若揭




有了這道隔離牆,中東和平之路也將更加遙遠




                                                                                                                                          1UN News Center, 5 May 2003
此報告由歐盟、挪威、美國、世界銀行與聯合國中東一單位共同出資,委託「地區援助協調委員會」的「人道與緊急政策組」進行研究與撰寫
隔離牆的相關資料,請見http://www.palestinemonitor.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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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1 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聖地上的種族隔離                  
       
  • Author / Translator: 南非杜圖主教(Desmond Tutu);楊國強 譯
  • Date: 2007.03.23
作者: 南非杜圖主教; 前開普敦大主教, 南非真相與復和委員會主席
譯者: 楊國強
出處: The Guardian, 2002.4.29


在我們與種族隔離的抗爭中,猶太人是我們最大的支持。他們像是出於本能地站在被剝奪公民權的、無從發聲的人那邊,為著不公義、欺壓和邪惡而戰。我一直對與猶太人有強烈的認同感。我是南非一個紀念二戰猶太人大屠殺的中心(Holocaust centre)的贊助者。我相信以色列有權維護邊境的安全。



圖圖大主教(Desmond Mpilo Tutu)




可是,猶太人為了確保自身生存而對另一民族所作的事,卻是不易理解,甚至是無理的。我在探訪聖地(the HolyLand,指以色列)時,感到無比的傷痛,它讓我憶起太多過往發生在南非黑人身上的事。我看到巴勒斯坦人在檢查站和路障前所遭受到的侮辱。他們所受的苦,就像我們被年青白人警官阻止自由行動的情況相若。


我在一次探訪聖地時,與一位聖公會的主教開車前往一座位於耶路撒冷的教堂。當他指著猶太定居點(Jewishsettlements)時,我可以從他的聲音中聽到眼淚,我能想及以色列人對安全的期望。可是,那些失去了土地和家園的巴勒斯坦人又如何?我曾經見過巴勒斯坦人指著那些曾是他們家園,現在卻已被猶太以色列人侵佔了的地方。我與迺南˙阿迪法政牧師(Canon NaimAteek)在耶路撒冷同行,他是撒布爾合一中心(Sabeel EcumenicalCentre)的主管。他指著說:「我們的家園就在前面。我們被驅逐離開家園,現在被以色列的猶太人侵佔了。」


我感到心痛。我問,為什麼我們的記憶是那麼短暫?我們的猶太姊妹和兄弟,是否已經忘記了自己曾受的屈辱?他們是否那麼快便忘記了自己歷史中的集體懲罰和家破人亡?他們是否已背棄了自己那麼深厚和崇高的宗教傳統?他們是否忘記了上帝深切地關懷那些被踐踏的人?


以色列永不會透過欺壓另一個民族,而獲得真正的保護和安全。真正的和平最終只能建立在公義之上。我們譴責進行自殺式炸彈行動人士的暴行,也譴責人教導青年人仇恨,污染了他們的思想。可是,我們同時譴責在佔領地區的軍事侵略暴行,以及阻止救護車搶救傷者的非人道行為。


我可以肯定地預測,近日的軍事行動,不會給以色列帶來他們所期望的安全與和平;這樣做只會加深仇恨。


以色列有三個選擇:回復以前雙方的膠著狀態;消滅所有的巴勒斯坦人;或是像我所期望的,為建立在公義之上的和平而努力,而這同時要求以色列撤出所有佔領地區,以及在那裡建立一個可實行的巴勒斯坦國,可以與以色列並列,彼此擁有牢固的邊界。


我們在南非的過渡是相對和平的。如果我們能夠結束瘋狂,而且真的完成了,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必定可以做出相同的事。如果和平可以來到南非,也必定可以來到聖地。


我的兄弟迺南˙阿迪法曾說過我們經常說的話:「我不是支持這些人或那些人。我只支持公義、支持自由。我反對不公義、反對欺壓。」然而,你和我都很清楚,不知何故,〔在美國,〕以色列政府被放置在神壇上,任何對它的批評,都會被視為反閃族主義的(anti-semitic),好像巴勒斯坦人就不是閃族人似的。我甚至不是反白人的,即使他們有過瘋狂的表現。為何以色列竟會就安全措施問題,與種族隔離政府勾結?


這個國家〔美國〕的人民,害怕直斥其非,因為猶太人的政治游說工作是強大的,是非常強大的。那又如何?天啊,這是上帝的世界!我們住在一個道德的宇宙中。族隔離政府曾經是非常強大的,但它今天已經消失無蹤了。希特勒、墨索里尼、史太林、皮諾切特、阿敏(IdiAmin)全都曾經是強大的,但最後都倒地不起。


不公義和欺壓永不會得勝。那些強大的人必須記著上帝給予他們的試金石:你怎樣對待貧窮、飢餓及無聲的人?上帝會以此為據作出審判。


我們要向以色列人的政府和巴勒斯坦人民發出響亮的呼籲:和平是可行的,以公義為本的和平是可行的。我們會竭盡所能協助你們達致和平,因為這是上帝的夢想,你們將能夠成為姊妹和兄弟,友善相處。



南非杜圖主教(DesmondTutu)是前開普敦的大主教
南非的真相與復和委員會的主席
這篇演講是於
2007年三月初,在麻薩諸塞州波士頓舉行的停止佔領會議(conferenceon Ending the Occupation)上發表的。較詳盡的版本,可在當期的Church Times(教會時代)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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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 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Palestine Information Website
看到何力創作的音樂…滿感動的,轉發相關文章來


   穿透黑暗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
         ——写在香港大学音乐会前后
  文/何力

  这些事使我开始怀疑起我对「人性本善」的根本信念。这一切应该被制止。
我想,如果我们能抛弃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甚至奉献生命来制止这一切,那应
该是一个不错的做法;我不再认为这是偏激的。
  ——《若雪书信》 译者:李鉴慧 王怡静 陈真
  “会这样的么?——不至于此罢?……” 
  —— 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
  这乐器扫除法西斯。
  ——Woody Guthurie
一,

  若雪——感谢陈真兄为 Rachel Corrie译了这么好的一个中文名字。这名
字本身就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若雪始终活在我们周围。
  在若雪离开人世四周年的第二天,特立独行的香港新闻工作者张翠容挂起
一阵旋风把我吹向香港。当我带着吉他初入天空的怀抱,不过离开大地几千公
尺,便觉和平弥漫寰宇,仙境近在咫尺。正欲伸手触摸,忽然阴云密布,暴雨
倾盆而下——和平洒落雨点般的炮弹,泪流满面的人用不着打伞。但,至少可
以歌唱。
  2007年3月23日,《和平音乐会:追念你我不知道的和平工作者之死》在
香港大学Global Lounge举行。围绕它,还在Visage club、皇后码头、香港电
台、香港浸会大学、香港伊斯兰中心、Club O、大屿山、独立媒体等地留下了
心灵的音符和若雪的气息。
  我想,作为一个音乐工作者我是幸福的,我写下的歌曲是幸运的。感谢翠
容为此不惜劳苦近一年的时间策划,并耗去大量精力安排好诸方面的事务;感
谢香港大学通识教育部总监周伟立先生促成这一次和平音乐会——您们的慷慨
支持和资助于我将受用一生。
  这一切离不开《纪念若雪巴勒斯坦资讯网》。去年春天,陈真兄转来翠容
的电邮,她有意将在网络上偶然听到并深受感动的《第一支歌(Rachel Corrie
之歌)》放在她拍摄的和平运动记录片里,并谈到以后可以合作,令我感受到
一种莫大的鼓舞。
  几年以前,我读到索飒女士的《丰饶的苦难》——拉丁美洲笔记一书,
认识了比奥莱塔·帕拉,维克多·哈拉等令我一生都会崇敬的名字,开始常常
琢磨Woody Guthurie说的“这乐器扫除法西斯”的真切含义。当你不无悲哀的
感受着“人”在资本和利润的盘算下,犹如一头拉磨的驴被蒙上眼睛,脖子上
挂着一束诱人的花草不停的旋转的时候;当你不得不面对与大同世界背道而驰
的全球化之磨不是人类的福音而是鬼魂的诅咒的时候——凡是活人至少该有一
种人生的终极抉择。我也开始怀疑——难道就这样被杂草诱引卷入制造杂草的
行列?抑或,“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将演绎资本时代我等芸芸众生的
宿命?即使这一切可以见怪不怪,但不骗人易,不骗己却难。耳边响起俄国
人迦尔洵的话:人世间最恶劣的谎言就是自己欺骗自己。
  怎么办?一个与诗歌为伍的年轻人能怎么办?阿尔贝·加谬说哲学的根本
问题是自杀与否。凡人都紧握好死不如赖活的救命稻草,这是本能。但当赖活
被逼成为众人求生的常态,或已无意识的成为人生的主流——这世界、这人生
还有什么指望?
  感谢命运。当我徘徊在世俗世界的十字路口,李鉴慧女士的《建立人民观
点》一文,带我抵达了《纪念若雪巴勒斯坦网》。自此这世界和这人生又有了
星辰和光亮,给了一个歌者足够的动力直面惨淡的人生并唱出自己的心声。透
过这个网站,我看到了文字背后的一颗颗心灵——我们未曾见过面却似乎心有
灵犀;我们未曾有过任何联系,却有着相似的悲伤和欢乐;我们远隔千山万水,
却珍爱着这个星球上同样的事物。
  透过这个网站,我也才解惑,碾向若雪的推土机其实早已驶入如我般沉默
的凡人的生活——若雪阻挡的,原来并非仅仅是摧毁平民房屋的推土机,而是
摧毁“人性本善”的根本信念,碾向人心的正义和良知、责任和尊严的巨兽。
  2005年4月,完成若雪之歌一个中午,我接到了刚抵北京的若雪网站的同
仁张远波和谭砚文夫妇的电话,便带着刚刻好的光碟径直从录音棚去了北大资
源宾馆。我们的见面如重逢的友人,我也第一次面对面的感受到来自网站同仁
的善意和热情。5月16号,杰出的电脑专家丽钧将3首歌曲传上了网。
  2006年12月,翠容来到北京,我亲眼见到了心目中活着的若雪。我听着她
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音乐感慨万千。古人说:“乐者,天地之和也”,我想她
铤而走险致力于描述世界的真实,一定是因为她用心听到了战火和谎言背后的
世界音乐。我看到她冒着生命危险拍下来的记录片,看到了在以巴地区打工的
中国同胞,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招来修建隔离墙,置于冲突双方,甚至献出
了生命。我读到了她的书,读到了“她不停的奔跑于死亡与战乱和充满谎言的
世界之中,一直不被描述的”真实。
  Woody Guthurie说:民歌的精髓是匡护正义。留在上个世纪的Guthurie不
曾想到,在21世纪,混淆是非成了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的拿手好戏!遑论正义?
甚至如Bob Dylan者,也站在即将命丧越南战场的美军的角度唱:“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多少无辜越南平民和妇女儿童被美
军送入地狱成为冤魂,而杀人者却在敲响天堂之门?!
    我不断重复的用心看着翠容的书,不断重复着她走过的世界。在激动、愤
怒、扼腕长叹之余,内心也泛起了阵阵波澜以至难以释手、释怀。正如她说:
“我感到这并不是个怎么美丽的世界,但我们仍须奋斗。”我想,她和若雪一
样,是在用生命谱写着给全人类的家书。
    我有幸成为她奋斗的一部分,带着几年来写下的作品去往香港参加和平音
乐会的演出,“一同透过音乐向那些一同透过音乐向那些為和平倒下的人士,
献上我们华人崇高的敬礼,為香港增添一幅动人的人文风景。”无论如何,这
是我音乐生涯中重要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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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3月17号

  香港黄昏的天空洒落细微阵雨。翠容、陈宁带我们穿行在著名的蓝桂房摩
肩接踵的人流中。我们的步伐换上了香港的节奏,几乎是一路小跑跟着翠容终
于到达了目的地——中环的Visage club。

  此地为一据点,每月有一次自发的诗歌和音乐的聚会,里面坐着一些陌生
而熟悉的面孔——黄仁魁、思乐维、芳子等诗人、文化人和音乐人。两位上了
年纪的吉他大师在即兴表演,古典吉他扫和弦,匹克吉他奏solo,其中弹古典
吉他的歌者是来自美国常驻香港的朋友,他不断的为BLUES的旋律配上轻松幽
默的国语歌词,听的耳朵颇为新鲜。

  不久,打破了初次见面的顾忌,开怀畅弹。因为待了一会儿我就发现,在
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音乐家,BLUES、JAZZ、广东歌、京剧、新疆民歌交叉其中,
一人开场众人和。晚来的JEFF大哥更是二胡高手,即兴的感觉一流,很快就俘
获了我的耳朵不停的随着他去。还有思乐维的诗歌以及她和芳子充满激情的和
音和伴唱更是给人无限回味……

  吉他到了我手里,我弹响了此行的第一曲《雨》。这是去年6月在北京的
暴雨和罕见的雷鸣中完成的却是我最宁静的一支曲子。记得临出发前,母亲一
再嘱咐我,你去香港的演出就拿这首作开场曲吧!接着是“在路上”,“若雪
之歌”,“兄弟”……这一夜,香港朋友们的热情深深地感染了我,让我这个
陌生客完全卸下了包袱。

3月18号 

  3-18大游行。我们将参加游行结束后在皇后码头举行的《我们的家园音乐
会》。
  中午时分,独立媒体的朋友来旅馆接我们。我们拿上乐器来到街上不知不觉
就走进了关注环境、保育、空间与人口规划的游行队伍,从湾仔走向皇后码头。
我发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观光”——香港的市民、街道和建筑就这样一一流
入我的视线和心中。我更有幸相识了冯惠卿老师。她边走边为我这个初来乍到者
讲解香港的历史,详尽入微,我们越谈越投机,分享着彼此的感受和希望。因为
我手中的吉他比较沉,她还不时的抢着为我分担。走在人群中,我惊讶于生命中
的无奈和悲伤已逃之夭夭,潮润的眼睛一再映出人世的美好。我充满了放声高歌
的冲动,内心充满了久违的喜悦。

  冯老师是香港一所中学的老师。我说,您的学生一定为有您这样的老师而骄
傲。我的声音充满了羡慕。从那一天起,她成了我心中的香港形象大使,盖住了
无处不在香港明星们的脸。

  皇后码头。一个戴眼睛的兄弟找到了我,他是独立媒体大名鼎鼎的朱凯迪。
我们沟通好要演唱的曲目。他用广东话介绍我们出场。我和孙建喜操起乐器登上
了码头。没有在异地的生疏,没有演出前的紧张,就象在自己家里,一切都自然
的开始了:我们为了和平来到香港,来到皇后码头,献上我们为若雪写的歌,她
为了阻挡拆毁民房而被推土机辗过献出了生命。琴声响起,调音师逐渐把音量开
到了最大,海风和潮水似乎压低了声音,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若雪……

  晚上回到旅馆,久久不能入睡。皇后码头也在我生命中留下了痕迹。我虽然
也疑惑,作为殖民的象征该彻底拆除;作为历史见证该保留。然而事实却是“资
本”的另有用心,而民众始终蕴涵着悲壮和不屈的承受。承受!没有亿万劳动者
的承受,无私的奉献,很难想像这个星球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听着窗外的传来的风声,送来海洋的气息。承受,也蕴涵着清醒和希望,我
轻拍者自己的胸膛独自低唱:
  “我就出生在你要我出生的房子里,
   我就住在你要我居住的城市;
   我就活在你要我活着的国家,
   我将被埋在你要我消失的地方。”


3月19号

  上午起床练琴。这几天只要时间允许都会争取把演出曲目过一遍。在弹奏
《第一支歌》尾奏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出一段旋律,便唱了出来:5-5/4-4/
3-3/2--/i-i/7-7/676/5--……很快成为整支歌不可分割的部分。从今天起,这
首歌又多了一段副歌,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下午,和翠容在香港电台,见到了周兆祥博士。周博士热情、开朗、健谈,
已出版了一百二十多种书籍,还是专业的英文翻译。他在2005年离开大学的工作
岗位,全情投入绿色生活教育基金项目「Club O」的工作,定期主持「绿色新人
类」电台节目,我们有幸接受他的访问。

  在电台下的餐厅边吃边聊,谈到节目安排和内容,周博士看了我写的歌词马
上答应帮我翻译。翠容说何力真幸运啊,碰到专业翻译的援助。我也只有乐呵呵
的说谢谢的份儿。

  8:00,周博士与何翠峰小姐主持的《绿色新人类》节目直播正式开始。何小
姐和周博士主持,翠容介绍了若雪、巴勒网以及将要举行的和平音乐会。节目做
的很放松,弹琴唱歌也很自在。我听着周博士用广东话介绍我的歌词给香港电台
的听众,感觉学了不少广东话。我很喜欢电台里自弹自唱直播的感觉,播音间很
安静,而且没有录音棚里那种高贵而冰冷设备。电台里的机器都是温暖的,它凝
聚着从听众传来的温度。

  9:00,节目结束。在电台会客厅碰到曾打电话邀请我参加皇后码头音乐会
的小桦。翠容还介绍我认识了在那里的长毛(周国雄),他写下电话并留言: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后来说好要去拜访他,可是因故未能成行。看来,
无产者的联合还需要时间。

  周博士送我们到车站,走在香港的风中,周博士说这是外蒙古的风,吹到香
港需要五六天的时间。我们又约好周六参加CLUB O的绿色活动,他还邀请我去海
边的农场小住,让我这个出生在沙漠边缘却无比热爱大海的浪子心怀欢喜。

3月22号

  中午。我们赶去参加香港大学演出前的分享会。
  换了几次车,包括穿越海底隧道,来到香港大学。又爬了很多台阶,换了两
次电梯来到分享会的地点——明华综合大楼T6讲室。

  学生事务署的庄陈友处长和方老师热情的迎上前来。讲室大屏幕上的投影是
纪念若雪巴勒网站的首页。第一次来香港大学便在大屏幕上看到若雪网,我的内
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电话给陈真兄的冲动。多么希望陈真兄和鉴慧学姐
这一次能和我们一起同行。会有那么一天吧!我还期待着听到陈真兄演唱版的若
雪之歌呢!

  翠容播放了拍摄的记录片,介绍了相关音乐会的背景以及纪念若雪巴勒斯坦
网。我本来临出发前写了一分讲稿,可是一上台就发现讲稿太长了,而我又是如
此拙于演讲,于是拿起吉他,静静的唱了三首歌。

  庄陈友处长说,今天来的学生虽然不多,但都是有心人。庄处长双眼完全失
明,但是这个世界他看的很清楚,而且完全听懂了我的音乐。当他握着我的手,
我希望他也感受到了我的感激和敬佩之情。

  后来大家自由交流。参加分享会的来者中有因为听过翠容的一次讲座而一直
跟随她的学生;有在香港大学学习房地产的内地女生;另有两个女生递上名片,
原来是乐施会的黄美瑛和苏育欣姊妹——她们专程从外赶来参加这个分享会。实
际上,她们已经在香港的中学开始举办关于和平的讲座,并准备推广到小学。可
惜时间不凑巧,我不能参加她们的活动,但我很感谢她们。还有香港大学出版社
的乐美志编辑,告诉我他正在策划一本关于和平的图书,希望能够有机会合作。

  分享会结束大约四点多了。我们在方老师的带领下去熟悉Global Lounge的演
出场地,又在隔壁的排练室聚会。

  特地赶来的明报摄影记者秦伟大哥一见面就说,“哦,你就是何力啊?”我
说:“是”。我们握手之后就熟识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热情、睿智,走遍了
世界许多地方,可惜没有时间长聊。谈到若雪,我说咨询这么发达的时代,若雪
牺牲两年后才知道,我很羞愧。秦大哥说,那我可怎么办?两年后才知道你都很
羞愧,可我今天才知道啊,我该怎么办?

  Madeleine,芳子也都陆续赶来,帮我们明天的演出出谋划策。Madeleine还
带了一堆饮料和食物声援我们。据翠容介绍,她的父母都是和平工作者,她现在
是香港出色的诗人和摄影师。我们后来成了很好的朋友,她送给我的诗集扉页上
写着:“music is our language , the body of peace”。

  再后来,我见到了我的同行——香港噪音合作社的创办者billy,并听到了
他的歌。我们彼此欣赏,因为听到了对方音乐里人的气息。

3月23号

  中午,香港浸会大学。刘佩君老师和她的同事已经安排好了场地,幕布上播
放着翠容拍摄的和平运动记录片。我看到宣传海报上是若雪和Tom Hurndall的简
介和照片,以及相关网站的地址。

调好话筒,拿起吉他——第一支歌;兄弟;在路上。一开始有十来位老师和
同学,后来又有十几位加入进来。翠容开始了讲座和记录片的播放,讲着讲着却
忽然哽咽。我看到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双因饱含热泪而发红的眼睛
(其中就有刚认识刘佩君老师),有手帕在擦去眼角的泪痕。

  话筒递到我手里,从纪念若雪巴勒网讲起。这一次,我讲到了美国Nirvana
乐队的主唱Curt Cobin。Cobin曾经在一首歌里唱:“我的心碎了,可是我有胶水”,
然后向自己开了一枪,抛弃了我们的世界。我很偶然的发现他和若雪是同乡,都
来自奥林匹亚。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自空中划过……

  之后,和浸大师生短暂的交流,陈中禧老师热情的发言。我不得不说,我在
香港遇见了最好的朋友和听众,也获得了在自己选定的路上进行下去的无穷动力。

  告别了浸大的师生,我们赶往香港大学,又是爬台阶换电梯的抵达了Global
Lounge。

  6点。香港大学。音乐会准时开始。打开盒子,取出吉他,打开喉咙,取出
自己的心,……若雪,翠容,纪念若雪巴勒斯坦网……诗朗诵,音乐,呼吸声,
掌声……从失语到写作,从沉默到歌唱,从绝望到行动…… 我要特别感谢翠容、
周伟立和庄陈友先生,方老师和来到现场的朋友们——你们的理解和支持,将使
我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谢谢你们的掌声……

  许是得道多助,不曾想到今天的乐队获得了空前的壮大,除了我的吉他,孙
建喜的手鼓,独立媒体Grace送给我们的韩国鼓,JEFF兄的二胡,孔繁强(BILLY)
的短笛和箫,MEDELINE和芳子的和音源源不断的声援而来……

  《雨》单独拿来作了开场曲。另外分三批唱了准备好的9首歌曲。中间穿插了
翠容的记录片,Madeleine、芳子、Sayed的诗朗诵,还有billy的歌……

  香港大学的同学也和我们互动,一位同学拿着一件来自乌兹别克的民族乐器
和乐配歌。香港中文大学的两位学生朗诵了他们的诗歌。我静静的听着,享受着
眼前的一切……

  9点多演出结束。庄陈友先生请我们一帮人马宵夜。回到住处已是深夜2点多,
最重要的演出结束了,可以放松一下,任思绪飞来飞去,但还是绕不过和平。
  我一直在比较和平主义者和人肉盾牌的区别。我始终不明白,和平怎么会变
成一项“慈善”事业,要求口蜜腹剑的屠夫和全球化的军火商手里的一点慈悯……
我想起若雪——人肉盾牌不是所谓泛泛的和平主义者而是和平的乞丐,宛如一个
为了孩子的生存和学业出外讨饭的母亲,而孩子却不会理解母亲的辛酸。这个
“发现”令我无比痛心。
  一枚炸弹似乎在我胸口爆炸了,因为我听到了无辜的冤魂的哀鸣,看到了死
不瞑目的人眼里的泪光,日夜思念恋人的青年绝望的脸,还有失去孩子的母亲和
失去母亲的孩子,裸体反战……
  很久很久,四周复归静寂,我听到了音乐,只有音乐。非洲有一句谚语:穿
透黑暗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

3月24号

  急忙赶到九龙旺角Club O,已是3点多。映入眼帘的是Club O门前的小广告:
  和平音乐会——分享跨国界和平音符诗篇纪念倒下的和平工作者:
    Rachal Corrie (若雪),Tom Hurndall
  演唱嘉宾:何力、孙建喜
  伴奏: Victor D'Aquino、廖崇兴、孔庆玲等
  主持:张翠容、周兆祥

  我不知该怎么描述在Club O演出的情景,但这一天在Club O的时光令我终生
难忘,凝固在了我的血液里。人群中每一张若隐若现的面孔,为我送上的赞美和
祝福,令我回忆时都忍不住感动。人手一份拿着周博士早已叫人打印好的歌词,
我们近5、60人一起唱着若雪之歌。这生命中少有的时刻我铭记在心,它让我有
毅力去面对无奈和悲伤。

  演出结束,基金会的副主席孔庆玲女士拉着我的手说,你知道吗?你在演奏
《雨》的时候,香港的天空下起了雨,这叫天人感应。那一天,香港确有雨。后
来,周博士的BLOG里有一位网友留言——One Response to “齐唱和平之歌,大
恨里颂扬大爱”on 26 三月 2007 at 12:40 pm1 catcat——

  这个下午,為我生命留下难忘的印记,两位音乐原创者,现场唱出的已不再
  是歌词,音符, 而是大地的雷电闪烁,
  在旺角这块小小的方圆,震撼了天地,
  她Rachel没有死去,
  她的无言触动了眾生,
  她的血泪滋养了枯乾的心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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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当音乐响起,我知道我终于可以放下文字了。一直以来,总觉得音乐和文字
是冲突的。当我拿起一个,就得放下另一个。当我选择了一方,另一方就要被冷
落甚至要受到伤害。虽然常常写着写着,竟会忘了自己是在写字还是在弹琴?什
么是音乐?什么又是文字?

    因为穷,因为苦,疼爱上了一棵草
    这棵草却被火烧掉了
    ……心里很难过,却说不出来
    别人难过可以说给父母听
    我难过只能说给山,说给树……
    可走到山上,眼泪却没地方流

  2002年9月,在云南途经小眼井村时我听到了这首普米族悲凉的《苦年歌》。
从此无论我走到那里,它始终都在伴随着我。这首歌里个体的悲剧是否终将演化
成人类集体的命运?我不知道。但这首歌却给了我一个标准,它让我不断的张开
心耳去聆听,拨响手中的吉他去探寻——这人类、这尘世还有许多真正的歌没有
被听到,还有没有被唱出来。

  当娱乐的磨盘日复一日的腐蚀和讹诈艺术,犹如压向若雪的推土机般轰隆隆
的压向人性的良知和尊严,伴随着肉体和灵魂的碰撞和撕裂,当我目睹“人”娇
小的身躯和高贵的灵魂,在“独立思考”以后将“娱乐”定为“本质”,我就像
看着一头动物用出恭的愉悦来证明人类的艺术。我在想,若人的确需要音乐的娱
乐功能,若娱乐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项,就让音乐的思想传承和文化批判功能成
为真正的娱乐吧!

  回想自己的寻找音乐之旅,听遍了从长城内外到安第斯山脉,从撒哈拉到塔
克拉玛干,从京剧到木卡姆的民间旋律和节奏,从瞎子阿柄、陈达到土尔迪阿洪,
——我是多么幸运,有幸诞生在孕育了伟大的京剧、秦腔、花儿、木卡姆等伟大
民间艺术家的土地上。

  当人道和畜道的界限越来越暧昧,却不是史怀泽先生所说的要将爱遍及所有
物种,而是人要向着动物学习放弃人之为人的责任和尊严,代之以贪婪和感官的
享乐,这是多么令人羞耻的感受!那些鼓吹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人们也许不会
想到——人类更需要向袋鼠学习哺育自己的婴儿,向孝鱼学习孝顺自己的母亲,
向蚂蚁学习团结合作,向孔雀学习舞蹈——若这些物种将来有幸没有灭绝。令既
得利益者乐不思蜀的丛林法终究不是常态,它背后的虚无和堕落就是最野蛮的原
始人也会惟恐避之不及。我们不是要将自己降低到动物的标准,而应提升自己到
动物的高度——若我们真是21世纪的文明人!
 
  我一次又一次等待着秦腔中的苦难和怒吼、塔克拉玛干沙漠欢快的鼓声和悲
剧的歌词在我心里爆炸的时刻,那是我灵感的源泉,创作的起点。世界在变,但
是没有变的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坏。即使我写下了“一个男人娶了世界上所有的
女人,大家才会成为一家人吗?一个男人娶了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大家才会成为
一家人吗?”这样荒诞的疑问,但我仍然怀抱“全人类皆兄弟姊妹”的信念,坦
然面对一切困惑和挫折。何况在“兄弟”的后面又多了“姊妹”,要感谢翠容的
提醒——兄弟?那我们呢?“姊妹”是她为我加上去的……

  音乐会结束之后,我有幸认识了翠容的朋友成知球大哥,并在他的住处所在
地美丽的大屿山度过了难忘的两天。
  又受邀在香港伊斯兰中心作了一次和平音乐演出,这是该中心第一次举办音
乐活动,促成这次活动的黄淑婷女士是致力于宗教交流的优秀穆斯林女性,令人
尊敬而钦佩。她当场将我的歌词翻译成广东话和英语,把若雪介绍给伊斯兰中心
来自世界各地的听众。
  之后,又在香港大学作了一期庄陈友先生亲自主持的大学电台节目。其它的
时间,在翠容温暖的客厅里一遍遍的听她和coco都喜欢的我未出版的CD唱片里的
《飞鸟的情歌》以及巴勒斯坦民歌,犹太民歌,拉美民歌……直到3月30日,在翠
容充满睿智的教导和善意的嘱咐下,告别了已经不再陌生的香港飞回北京。


  北京的太阳下面吊着几簇乌云,北风轻轻吹,我感到疲惫。太多的思绪,反
刍着这一次行程。香港大学、尖沙嘴、中环、独立媒体、湾仔、皇后码头、大屿
山,大游行等等都那么清晰的闪现在面前,充满了一种光亮,我需要这光……

  读着新拿到的翠容的书,我一次次的感到自己在读新世纪的人类、人性、人
权、人心的历史。我也不断的想到对学文学的我无处不在的伟大的鲁迅、作为男
人的鲁迅、看透了人性的鲁迅。但是,也许这个男权主导的世界已经无力打破鲁
迅比喻中的铁屋。歌德说“永恒的女性,引导我们上升”。我只有拿起吉他独自
歌唱和排练:
    男人,我以为你是钢铁,其实你是泥土
    女人,我以为你是蝴蝶,其实你是鲜花

  有一夜终于睡着了,半夜忽又醒来,拿起《大地旅人》,看到翠容描述在伯
理恒主诞堂的情景——“星光从弹孔里射进来,那一线的希望。”我似乎第一次
读懂了“希望”。脑海浬浮现出翠容坐在自己的家门口写专栏的情景,阳光照在
她身上,那么洁白,那么温暖………

  若雪是那星光;人类的良知、善意和热情是星光。而音乐于我也是一束星光,
一切才刚刚开始……罗素曾经说,从视觉上来说,那些被我们看到的星光已经在
我们的体内。

  打开邮箱,接到浸会大学陈中禧老师发来的电邮:十分多谢您们来浸大分享
您们的感受及歌声。您们做的一切, 都不会徒然的, 因為您们的努力, 世界便会
变好。因為您们的爱心和勇气, 活出了人的良知, 世界才会变得美好……这些字
迹,看上去那么熟悉,犹如我初识陈真兄,鉴慧学姐,丽钧等同仁,第一次读到
若雪家书时的心声。

  常听人说不相信历史,因为历史是个少女,任人打扮。又说,一切历史都是
当代史。但,一切历史何尝不是心灵史。若雪所做和人心有关,她面对的特制推
土机摧毁的将不仅仅是难民的平房,而是整个人类坚实的胸膛;它辗过的将不仅
仅是自己23岁的年轻生命,而是她对整个人类的信心和已沦落为“难民”代名词
的良知和「人性本善」的根本信念。

  临去香港前曾写了几行文字,在回来后为它谱了曲,我知道它属于音乐会的
一部分,属于若雪和Tom,属于感受到人性的善意和热情,被一种无形却神圣的
纽带联结着的五湖四海的兄弟姊妹——

    你所有的家当
    只是一个地球
    你全部的生命
    只是一次牺牲

    你脚下有地球
    只因你寸步难行
    你体内有宇宙
    因为一颗心灵
     ……

  请允许我谨在此衷心感谢:
张翠容
  香港大学 周伟立、庄陈友、方老师、Elaine、冯演昭以及音乐会的调音师
  及所有现场工作人员
  香港电台 周兆祥、 何翠峰、陈浩伦
  香港浸会大学 刘佩君、陈中禧老师
  香港独立媒体 周思中、朱凯迪、COCO、grace……
  香港伊斯兰中心 黄淑婷,Muhamed Khan,杨大哥

  Madeleine Marie Slavick(思乐雅)、秦伟、芳子、Sayed Gouda、陈宁
  孔繁强、JEFF、冯惠卿、David,杜维德、孔庆龄,Victor D'Aquino、廖崇兴
  成知球大哥和她的夫人以及在大屿山的朋友


   2007年8月
中国◎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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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3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总算看完了
可怜的犹太人。。还有更可怜的巴勒斯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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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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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4 02:51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PUSH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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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巴问题一直是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无论从人权还是民族角度,都应以和平共处为原则,切实落实和平路线图,美国在其中的角色值得深入研究,也可以看到美国犹太人对美国政治走向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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