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傅苹2月1日发布在《赫芬顿邮报》网站上,关于她自己的新书《弯而不折》的声明:
一篇有关我新书的文章之前出现在了福布斯网站上,后来被翻译成中文版刊登在了福布斯中文网上,这篇文章包含了一些措辞上的不准确,现在已经被更正。同时,中国的博主方舟子也发布了一篇文章质疑我的可信度,约翰·肯尼迪在《南华早报》上也提出了质疑。尽管基于福布斯网站上的最初版本的文章,方舟子和肯尼迪的评论都是正确的,但是这些评论都是基于文章中不准确的信息,而不是书中的真正内容。我原意回应他们的质疑,我也愿意回应在各种网站上出现的对我故事真实性进行攻击的各种批评的声音。
为什么你声称在文革时在劳教所中?
我从没有说过或者写过我在劳教所中;我只是声明我在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校园内的宿舍里住了10年。中国的儿童不会被送去劳改。我也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工厂的女工。我说的是毛泽东希望我们向农民、士兵和工人们学习。
如果你因为文革而10年没有机会上学,高考恢复后大学的入取率不到5%,你又是怎么被录取的呢?你是一个天才么?
在1972年之后,学校又开始招生。我们学校在南京市周边的一个工业区,基本没有什么正规的课程。我不停歇地学习,我的家里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从不关灯”的女孩儿。
苏州大学直到1982年才重新招生。你怎么可能1977年就去读书了?
这是一个书中的印刷错误。我是在1977年和1978年参加了高考,在1978年被录取。我入学的时候,学校的名字是江苏师范大学或者是江苏师范学院。在我离校之前,学校的名字就改成了苏州大学;其实是同一地点的同一所学校。
在2010年的全美公共广播的采访中,你说你看到了红卫兵对一个教师施行了五马分尸的酷刑,但是在文革时期,五马分尸的情况是闻所未闻而且也是很难实行的。这只是几百年前的一个传说而已。
直到今日,在我的脑海中,我还是认为我看见了这个场景。这是我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情感上的记忆。在读了方舟子的文章之后,我认为就在这个具体事件上,他的分析比我自己的记忆要合理和准确的多。在与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分离之后的那几周我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我那时只有8岁。五马分尸在中国某个时期曾经非常盛行;我曾经做了很多关于它的噩梦。
你宣称你曾被残忍地轮奸。但是中国没有轮奸案。
强奸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这件事绝对发生过。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幻觉。我有现在还有伤痕。我的身体当时被毁掉了。
在福布斯网站上的文章中,你说自己在苏州大学的毕业论文是关于中国农村地区的杀害女婴的习俗。你论文中的调查被全国媒体报道,因此你被判处流亡国外。
我说的是我被要求安静地离开。我没有说我的调查被媒体报道;我的论文从来没有被发表过。但我被告知我被捕的原因是我的调查文章。
在2005年《公司》杂志的采访中,你解释说你的有关杀害女婴的调查后来被上海的《文汇报》报道,后来又被《人民日报》报道,导致了全世界对于这一残忍行为的谴责,联合国还因此对中国实施了制裁,而你却被关进了监狱。《人民日报》的存档文件没有任何那个时期有关杀害女婴的文章。
我记得在1982年的时候在报纸上读到了一篇呼吁男女平等的社论文章。那不是一篇新闻报道,也不是我写的,我也不清楚与我的调查有没有关系。在写《弯而不折》的时候,我并没有说是哪家报纸,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然而,我觉得应该是《人民日报》,因为《人民日报》是当时被阅读最广泛的官报。那些没有读过我的书的人认为我把调查送到了《人民日报》,或者是我发表了论文,但我的书中并没有这么写。
为什么除了你之外中国没有人知道联合国在1981年的时候对中国实施了制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中国等待护照的时候听到了这个事件。我被告知联合国对于这个问题非常不满。网络搜索的结果显示一个美国记者斯蒂文·W·莫舍在1981年的时候报道过中国的杀害婴儿事件。他的著作《毁坏的地球》在1984年出版,与我等待护照的时间相同。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被要求安静地离开中国就说得通了。任何的节外生枝都会引起更多对此问题的关注。根据《洛杉矶时报》,莫舍成功地游说了小布什(原文为George W. Bush,疑为傅苹笔误)让联合国削减了对中国的援助资金。莫舍的故事和我的经历在时间线上是一致的。
你声称在校园里面走着的时候被一个黑色的袋子蒙住头,塞到一辆车子里,后被逮捕?
是的,事实上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回到课堂也没有毕业。我的同学被告知我精神崩溃了。在被释放后,我按照要求待在家里。我原本打算去南京读比较文学的研究生,但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就没法实现了。
你说你被拘留了三天,差一点儿就被判劳动改造,后来当局决定让你流亡海外。
我被要求安静地离开,永远不要回中国。
作为一个无名小卒,你为什么会被驱逐到美国读书,这种待遇只能留给非常著名的意见人士。
就像我在书中描述的那样,我被告知我必须离开中国,但是并没有指定目的地。我有学生签证,是新墨西哥州立大学的一个家族的朋友给我弄到的。我在书中详细描述了我的申请过程和我为什么最后去了美国。
中国的国际学生想在美国读书有很多途径。其中一个途径就是编造出在中国面临被政治迫害的耸人听闻的故事然后寻求政治避难。不管你的故事编得有多么的天花乱坠,美国人都会认为这些故事是真实的。我并没有申请政治避难;因为我被明确的告知不要引起注意。
根据《公司》杂志的采访,你本来想去苏州大学学习工程或者商业,但是中共指派你学习英文。
当我在1978年的时候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书中此处为印刷错误,写的是1977年),录取通知书写着我被安排去学习文学。《公司》杂志犯了一个编辑错误,搞错了我的专业;我的专业是中国语言文学,而不是英语文学。
福布斯说你到达美国的时候只认识三个英文单词,但是关于这三个单词还有不同的版本:《公司》杂志是,请,谢谢,帮助;你的书《弯而不折》中写的是,谢谢,你好,帮助;在全美公共广播中的是,谢谢,帮助,原谅我。
在大学里,英语课程是选修的。我从来没学过英语。我一点儿英语基础也没有,就像大部分美国人对于西班牙语或者法语的掌握一样。我在得知要去美国的时候努力学习了英语,但当我到了美国,就只记得几个单词了。
在《快速公司》杂志的文章配图中,你和其他一些孩子们一起带着红卫兵的袖标站在红卫兵的旗下,为什么你还声称自己不是红卫兵。
如果你放大这些图片就会看到我自己并没有戴红卫兵的袖标。这张照片是我在70年代念过的一个学校的红卫兵旗前面拍摄的。我在书中写过,1972年之后形式变好了。但是我从来也没当过红卫兵。
我的一个同学也回应了方舟子的博文。他的说法与我书中描写的情况一致,所以他一定是我当时的同学。他针对方舟子的文章进行了评论,认为方舟子的说法也在我的书中,实际上并没有。我愿意做出回应。
你并没有被送到劳改所。
确实如此,我从没有在我的书中提到我被劳改。
你并没有在1977年的时候上大学。
确实如此,我在1978年上的大学,这是书中的一个印刷错误。
为什么你的劳改时间会有10年之久?
他的这个问题是基于方舟子的博客文章,文章的用词很不准确。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在劳改营。福布斯已经把这个错误改正了。
你从来没有发表过你的调查,你的调查也从来没有出版过。
是的,我从来没有发表过我的调查,我的调查也从来没有出版过。我离开了学校,我的母亲和我去学校宣布我的精神崩溃了,这样才能避免被送去中国偏僻的地区。你不了解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我想说我很尊敬方舟子先生,《福布斯》杂志,和我的那位同学(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民主意味着每个人都能享受自由表达的权利。批评并不是诽谤的一种形式;它是寻求真理的一种方式。我欢迎建设性的批评。
以下是《赫芬顿邮报》网站上的网友评论:
★你说莫舍的书在1984年出版,与你等待护照的时间相同。但是在你的书中,你说在1984年1月到达了美国,怎么可能在1984年的时候还在等待护照呢。
★傅苹最棒了!看到那么多的废柴在根本没看书的情况下就各种找茬真是太搞笑了。这本书很棒!读了之后你会变成一个更出色的人。这里的这些红卫兵们应该以诽谤的罪名被起诉定罪。惩罚措施就是读傅苹的书,然后写一个总结回答他们自己的那些白痴问题。
★底线就是傅苹在她自己所有的那些耸人听闻的宣称上面都让步了,因为有证据显示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她自己只保留了那些无法被证明的说法,比如说无法指出证人姓名的个人经历,或者是她自己宣称做过的,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的调查报告。这不就是强买强卖么?为什么那么多的美国人还愿意接受。
★在我第一次在NPR上听到你的故事时,我很钦佩你的成就。但是在读了方舟子博士的文章后,我非常震惊。后来事实证明方舟子写的都是事实。你已经承认自己看见一位女教师被五马分尸是虚构的。只有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你的书并不算一本非小说类书籍,更不用提你其他地方的漏洞百出,比如说你那三个神奇的英文单词。
★你说你从来没有说过被送去劳改营,这和你在2013年1月15日告诉路透社的自由编辑 Harold Evans爵士的故事完全不符,到底哪一个故事是真实的呢?
★有没有人联系亚马逊网站,让他们了解真相。
★傅苹女士是什么时候拿到绿卡的呢?她是在1992年或者1993年的时候加入美国国籍的,那么就意味着她一定是在1988年之前就拿到了美国的绿卡。在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国际学生怎么可能拿到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