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优势”的矩阵:德@美@俄@中 白钢:美国世纪的尾声与中国道路的命运造成英国霸权动摇的1873-96年大萧条,催生了横向合并(通过联合、兼并实现聚变)与纵向一体化(以打通供应-生产-消费的联系实现聚变)的趋势:德国在两个方向的发展中都大获成功,从而成为希法亭所说“有组织的资本主义”的代表国家;美国不断着力于纵向一体化的努力并最成功地实践了以通用汽车公司为代表的垂直一体化模式;而英国由于更加专注于其世界商业及金融中介的地位,则在两个方向上均行动迟缓,从而彻底丧失其在产业层面的优势[阿瑞吉/西尔弗《现代世界体系的混沌与治理》]。 普京:柏林墙倒了,新的墙竖立起来了弗·普京: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有保险单才有信心。而对我们来说,这里的保险是正确的宏观经济政策,以及为解决社会问题所建立的储备基金。总体上来说这是可靠的保险单,可以保证落实。 说到“冷冻”命令,我可以对您讲,这里在座的应该有来自欧盟的同僚们。如果您问问他们关于布鲁塞尔(欧盟总部)的官僚的故事,他们会对您讲讲那里都是怎么做事的。我们的官僚们和布鲁塞尔的比较起来都得赶快休息(因为做的太多)。 这个问题当然了,是存在的,但是问题不在于官僚本身。您知道问题在哪里吗?我在最初的时候就说了,现在讲几句,提几个意见,然后就可以结束记者招待会了。这话可不是单纯的玩笑。 问题不在于我们这里各种决议会被“冷冻”。问题在于,外部经济因素会推动企业向能源行业,或是化工行业,或是冶炼行业进行投资(这几项均是俄罗斯出口创汇主要行业——译者),那么政府无论怎么调整税收工具,给非资源行业提供优惠,这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因为财政预算的资源,按照规律来讲是不够(弥补如此之大的利润率差)的。 这些所有的(政策)工具,几年来我们都在使用。我们努力的为制造业的发展,为实体经济提供良好的环境,但是这一过程非常困难。尤其是在那种能源行业投资能获得丰厚利润的环境下。您可能也知道,请相信我,80% ——至少这个数字——向政府提出的申请,都和投资高科技行业无关,而都是为了获得某个用于开采的地块。为什么?因为那里的投资回报更快更高。 现在我来回答您的问题。如果外部因素发生了变化,那样经济环境自己就会推动投资流入其他领域。而这会激发乐观结局,虽然逻辑看起来很怪异。是的,会有困难存在。是的,但我们需要不计代价的解决社会问题并且完成2012年总统令当中的社会指标。(2012年总统令,也被称为“五月总统令”,普京在第三次继任后发表了该命令,其中对俄罗斯社会领域发展方向制定了指标,包括工资,人均居住面积,医疗等等,但是因为该目标和各州实际财政支出能力之间的矛盾,也造成了很多俄罗斯的政治问题乃至事件,有过无数高官和州长公开表示无法完成相关指标后被解职——译者) 我们能做到吗?能的。但是也要与此同时利用好这个局面,为的是给制造业创造更好的条件,为的是经济改革。我希望,就是今天这种局面才会逼我们做到这点。 白钢:美国世纪的尾声与中国道路的命运 论1. 改革开放后,比较优势理论几乎成为对中国经济发展最具影响力的理论资源。无论这一理论的外延如何变化,其核心总是认为,对于任何一国(地区)而言,与其它国家(地区)依据各自占优势的要素和资源禀赋进行互补性交换,符合其最大利益。然而,伴随着中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迅速成长为制造业超级大国-“世界工厂”,如果不带偏见的依照比较优势理论解释这一现象,则恰恰必须走向当初结论的反面: 中国在参与以市场为导向的国际分工与贸易过程中,所拥有的最具优势的资源禀赋就是其现代生产力和具有高度竞争力的庞大劳动者群体,此二者建立在中国完整的产业体系、国民经济体系和教育-研发体系基础之上。 这种具有核心优势的资源禀赋,依照比较优势理论,不可能是通过交换活动获得的(交换活动只能使优势强化),恰恰相反,它是这样的交换得以有意义进行的前提。这意味着,其根源必须回溯到改革开放时代之前的毛泽东时代。这种毛泽东时代所积累起来的、因缺乏足够消化方式而长期处于被压抑状态的巨大生产力,在中国向市场经济的全面转型过程中,通过三维市场机制被富于效率的集中释放出来,从而成功吸引了以美联储为代表的外部超常购买力在逐利动机下持续流入。 论2. 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实施后不久,毛泽东就对于苏联式的以中央计划指令为核心的计划经济体制产生深刻质疑,并开启了一系列的突破这种中央计划经济模式的探索实践。它以某种创造性破坏的形式,导致苏联式高度集中的中央计划经济体制被一种高度地方分权情势所取代,进而导致中国在改革以前的经济结构已经极大地区别于苏联东欧式的典型计划经济结构:在所有制结构中,除全民所有制外一直保留了大量的地方集体所有制成分;依托以人民公社为核心的农村基层组织与以供销社为核心的商品流通渠道,在赶超式自主发展的背景下,从农村实际出发,发展扶持了一大批“社办企业”,这正是改革时代作为中国经济最活跃增长极之乡镇企业的前身。这一切使得中国进行改革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实践比之苏联及东欧国家所进行的同类尝试具有了无可比拟的优势,此种建立在中央统一领导下的地方分权化实践与情势构成了后来中国经济改革的“政治逻辑”,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对于中国的超常增长具有核心贡献的“三维市场体制”。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地方分权化情态是在中央路线、方针、政策之有效贯彻基础上得以存在与演进的,是中央对地方自主性之认同与地方对中央权威之认同、中央对地方之自觉权力让渡与地方对中央之自觉遵从拥护的有机统一。这种中央-地方关系,本质上有别于因利益分化进而形成不同利益集团的权力博弈模式,而是基于高度政治共识的国家制度自我协调,是“寓封建之意于郡县之中”的古老命题于现代中国的新鲜实践。 三维市场机制的形成,是这种在毛泽东时代形成的新型中央-地方关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自然延展。其中最具特色也最令人困惑的“竞争型地方政府”这一维度,意味着政府在其作为社会事务管理者与竞争性经济主体的双重地位之间的动态均衡,其实质在于双重身份所依托的政治逻辑与资本逻辑的均衡。当中国已经深度融入以资本逻辑主导的世界体系的背景下,这样一种均衡显得尤其难得:这意味着,在以无限自我复制为目的资本力量于每时每刻的经济活动中不断壮大的同时,政治的力量也在相应增长,从而得以制约-利用资本而非全然为其所制所用。 《郁离子》之九十五:《天地之盗第八.养民之道》 艾大夫曰:“民不可使佚也。民佚,则不可使也。故恒有事以勤之,则易治矣。” 郁离子曰:“是术也,非先王之道也。先王之使民也,义而公,时而度,同其欲,不隐其情,故民之从之也,如手足之从心,而奚恃于术乎?今子之民知畏而不知慕,知免而不知竞,而子之所用者,无非掊克之吏,所行者,无非朝四暮三之术也。子以为人不知之,而不知人皆知之也。故子以是施诸民,民亦以是应诸子,上下之情交隐矣。子徒见其貌之合,而不知其中之离也,见其外而不察其心者也,故自喜以是为得计,而不思恶劳欲逸,人志所同。是故先王之养民也,聚其所欲,而勿施其所恶。今子反之,庸非罔乎?上罔下则不亲;下罔上则不孙,不孙不亲,乱之蕴也。《诗》云:‘彼其之子,邦之司直。’子为司直,乃不循先王之旧章,而以罔教,仆实不敢与闻。” 政治的起源:狩猎@战争及男女@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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