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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绵阳,士兵翻越四座大山将一位80多岁的老人安全救出。[新华网军事记者 李刚摄]
“是谁救了我?我要寻找救命恩人!”进入6月,记者走访一座座后方医院,从噩梦中醒来的汶川大地震幸存者,都在表达着同样的心愿。在洁白的病房中,他们努力搜寻着被救出废墟的记忆画面。
往事记了几大本,线索留了一大堆,然而记者发现,幸存者寻找救命恩人,竟是这般困难。
大地震发生后,10余万解放军和武警官兵集结灾区。数不清的废墟上,子弟兵夜以继日抢救出成百上千的幸存者。
幸存者关于绿肩章的回忆
各路搜救大军中,武警成都指挥学院2000多名学员肩头的绿色肩章,成为许多幸存者的共同记忆。在记者的采访本上,记录着20多位幸存者关于绿肩章的回忆——
王德翔(67岁,退休教师,震后29小时被救出):地震时,我正在都江堰市中医院住院。我被深埋在废墟里,头部被断墙水泥柱死死卡住,身子被断壁压住,只有左手露在外面。我当时呼吸困难,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头顶有动静就呼喊救命。不一会儿,我身边的瓦砾被清理干净,还有人对我说:“坚持一会,一定把你救出来。”后来,我被抬了出来……
钱玉玲(聚源中学初中一年级学生,被埋19个小时后获救):比起我的同学,我很幸运。我永远无法忘记,山摇地动之后,我被压在一块水泥板下,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然而第二天上午,压在我身上的楼板突然被移走,我得救了。后来父母告诉我,是两位戴着绿色肩章的武警叔叔把我抱出了废墟……
王友德(映秀镇居民,家中5位亲人在地震中全部遇难):大地震震塌了我家的房子,除了我,家里其他5口人全被埋了,我被一根房梁砸断了腰椎动弹不得。眼看着亲人死去,我也不想活了……第三天傍晚,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4个穿迷彩服的军人把我放在一块门板上,抬着我开始翻山越岭。我没力气说谢谢,也没力气问他们的名字。记者同志,你看,当时下着大雨,这是他们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的军装……
这是一件被泥水汗水浸透的武警迷彩服,右小臂处还有一道10多厘米长的口子,肩头,是武警学员绿肩章……
当代最可爱的人
"我不知道救了谁,但我知道为了谁"
绿肩章!救援部队中,只有武警成都指挥学院2000多名学员肩佩绿肩章。带着这些口述,记者找到该学院领导。按照这些线索中的时间、地点、人物,记者试图帮助幸存者找到救命恩人。
然而,依然战斗在清理废墟、搭建受灾群众安置点一线的学员们,几乎都没有时间和记者一起梳理20多天战斗中,那些纷繁如雨的记忆。
学员彭博一直战斗在都江堰,他说:“记者同志,实在记不起来了,每天都在紧张战斗,很难记住救了多少人,更记不住救了谁。”
学员史万乐参与了许多次的救援行动,面对记者的追问,他改了一句歌词作答:“我不知道救了谁,但我知道为了谁!”
翻阅采访本,记者发现还有许多类似的细节特征被众多幸存者反复记起:迷彩服左胸前的长方形红色标记——那是成都军区某红军师的独有标识;盾牌形的铁军臂章——那是济南军区某部的独特标志……然而,救命恩人,你在哪里?
在翻山越岭奔赴灾区的子弟兵的队伍中,在忠诚与勇敢浇铸的绿色方阵里。(丁海明 史照栋 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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