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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ps

形意拳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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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唐传形意拳八卦掌
                                                         唐胜军

    曾祖父唐维禄传授形意拳八卦掌时,首先教导弟子注重武德,根据师传祖训强调:“三教三不教”、“三惧三不惧” 。同时常说,练形意拳八卦掌时要练有练法,操有操法(单操法、双操法),用有用法;在这三方面,形意拳前辈尚云祥、薛颠、傅剑秋都各有所长。曾祖父吸取各师兄弟的特点。在和师兄弟们交流技艺中,取长补短。曾祖父对自己的掌门弟子锗广发说:“我的腿快,没有尚云祥的腿脚份量重;我的手法刁拿,不如薛颠,他有鹰爪力、五法(试力、发力);我的手法、掌法变化,不如傅剑秋的手法贼,他有程传八卦(即程有龙),有刘凤春、孙禄堂八卦的特点”。后来锗广发在天津学习薛颠的五法,在北京学习尚云祥的单操手、脚打、抖大杆子,拦、拿、崩、抖、扣、扎(即赵子龙的十三枪)。在芦台学习傅剑秋传授程传四门龙形掌、刘凤春的八卦三十二掌、孙禄堂的八大掌。在天津跟李存义弟子张洪庆学习龙形八卦掌、形意内功、胎息、逆式呼吸法。在当地是有名的形意八卦拳师。

      1925年,曾祖父唐维禄和师弟傅剑秋收到了中华武士会的请贴。以李存义弟子和张占奎弟子的身份聚会天津。前来聚会的还有形意拳师孙禄堂、直隶总督李景林(后任民国中央武术馆副馆长)。当时集合地点在天津河北公园处。聚会时孙禄堂和傅剑秋对手。傅的手法快,孙的腿脚快、身法活,两人战了数十个回合,难解难分。傅一个败式,抄起一盆水泼向孙,孙一个蜻蜓点水, 腾空而起, 贴在墙上,名曰“墙上挂画”。在场的众人无不叫好。孙傅二人互相称赞,成为好友。韩慕侠和李景林表演了剑法。韩的剑法刚柔相济,李的剑法龙飞凤舞。

    曾祖父唐维禄也同李景林交手试艺。他的捋手炮拳,“心如火药,拳似弹,灵机一动鸟难飞”。让李景林很佩服。聚会结束后,李景林劝曾祖父去部队担任武术教宫,但被谢绝了。

    曾祖回乡务农,在乡下设场教徒。传授形意的练法、桩法、三体式、单重、双重、拉弓式和握球式、八卦转掌、拉弓式、五形十二形练法的多样化。五形十二形七拳打法(头、肩、肘、膀、膝、足、手)、八卦掌八八六十四掌、定架子、活架子。套路练多样化,练进退,练闪展。器械有形意大枪(赵子龙十三枪)、五形棍、连环十三棍、形意朴刀、春秋刀。还传了双操、单操、圆满手、扳子手、云法进退、手出手人和小器械峨眉刺等。

    曾祖所传拳艺,根据身法,随意变化。劈拳单操、拉弓式、撕绵式、进退反复摸劲;龙形单操、蛇形单操、身台形单操、熊形单操、燕形腿单操反复发力;八卦转掌单操、拉弓式、按球式、托天式(大鹏展翅)、摔盖掌反复习练。

    双操练五形相生相克,练进退,练闪展;双人八卦走圈练进,练闪,练化,练磨。

     曾祖所传形意八卦掌的用法是:守中用中,硬打结合,在运动中破打。硬打硬进无遮拦。用气打人,神气在先,断斩梢节,制斩中节,拔打根节。其中有进法、退法。闪就是进,进就是闪。有截法,有追法。讲究的是“五形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十二形是十二种动物的特长。人用意加以领会采用七拳打法,如虎形的头打、扑打、虎摆尾;蛇形的肩打。龟形肘打;?形的膀打、掌打。鸡形的膝打、头打;猴形的足打、抓打;鹰形的刁拿等。

    曾祖父唐维禄的八卦掌也有独特之处。练法主要以走转为主。使用腿法有八卦暗腿、玉环套腿、三穿点蹬、鸳鸯巧蹬、野马闯槽、截腿、蹬腿。掌法有摔盖掌、单换、双换、截打、挑打、老金推山双撞掌、风轮劈掌、乌龙缠腰、猛虎扒心、怪鳞翻身、青龙探瓜、泰山打穴、倒挂金钟、腰横玉带、白蛇吐信、白猿搁绳、童子拜佛、阴阳鱼、九宫八卦掌等。

    总之,在走转中化打。在八卦走转中,使用形意手法斩截裹胯,挑顶云领。用八卦手法推托带领,搬扣劈进,对方手法一来,不要想固定手法;要见手说话,来手化打结合。最终达到形意第三层功夫化劲。正所谓“拳法意来本五形。生克裹钻变化精。要知识者真消息。只在眼前一寸中。手脚齐到才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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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why_together 于 2009-12-2 17:10 编辑

少林武僧 释德建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EyNjU3NTI=.html

在16:28秒讲了一点“心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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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3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WPS,更新的好快呀~~ 看的偶都想去学拳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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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3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林武僧 释德建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EyNjU3NTI=.html

在16:28秒讲了一点“心意把”
why_together 发表于 2009-12-2 17:00

好生佩服释德建哦~ 不要说别的,光光是能抵住现今凡世的各种诱惑,在三皇寨自己潜心研修禅武医的精神,就灰常了不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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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薛颠传象形术
                                一个头见薛颠


                                                       李仲轩

    我的第一个老师是唐维禄,最后一个老师是薛颠,便以此题目概括我习武的大致经历。

    我母亲的太爷是王锡鹏,官居总兵,于鸦片战争时期阵亡,浙江定海有纪念他的「三忠堂」。王照(王小行)是我姥爷的弟弟,我叫他「二姥爷」,官居三品,他后来发明了「国音字母」(汉语拼音的前身),据说某些地区的海外华人仍在使用。

    我的父系在明朝迁到宁河西关,初祖叫李荣,当时宁河还没有建县。旧时以「堂」来称呼人家,我家是「务本堂」,民间说宁河几大户的俏皮话是「酸谈、臭杜、腥于、嘎子廉,外带常不要脸和老实李」,我家就是「老实李」。

清末时,天津的教官(市教育局局长)叫李作(字云章)是我家大爷,我父亲是李逊之,考上天津法政学堂后,自己剪了辫子,被认为是革命党,因而肄业。他有大学生架子,高不成低不就,整日喝酒,他的朋友说他中了「酒劫」,他的诗文好,但没能成就。

    唐维禄是宁河的大武师,他的师傅是李存义,绰号「单刀李」。刀刃叫天,刀背叫地,刀锷叫君,刀把叫亲,因为刀是张扬的形状,所以刀鞘叫师,接受老师管束之意,刀头三寸的地方才叫刀,人使刀一般用天地,大劈大砍,而李存义的刀法用刀尖。

    唐师是个农民,早年练燕青拳,到天津找李存义拜师,李存义不收,唐维禄就说:「那我给您打长工吧。」留在国术馆作了杂役,呆了八九年,结果李存义发现正式学员没练出来他却练出来了,就将唐维禄列为弟子,说:「我的东西你有了,不用再跟着我,可以活你自己去了。」

    我仰慕唐师,就把家里的老鼻烟壶、玉碟找出一包,给了唐维禄的大弟子袁斌,他拿着鼻烟壶喜欢得不得了,在大街上溜达时说:「瞧,老李家把箱子底的东西都给我了。」是袁斌将我引荐给唐师的。

    唐师有个徒弟叫丁志涛,被称为「津东大侠」。天津东边两个村子争水,即将演变成武斗,丁志涛去了。动手的人过来,他一发劲打得人直楞楞站住,几秒钟都抬不了脚,这是形意的劈拳劲,一掌兜下去,能把人「钉」在地上。他「钉」了十几个人,就制止了这场武斗,也因此成名。丁志涛有三个妹妹,后来我娶了他妹妹丁志兰为妻。

    宁河附近的潘庄有李存义师兄张子兰的传人,叫张鸿庆。唐师让我多去拜访这位同门师叔,并对张鸿庆说:「我徒弟去找你,你多鼓励。」张鸿庆脑子非常聪明,令我有受益。他精于赌术,一次作弊时被人捉住了手,说他手里有牌,他说:「你去拿刀,我手里有牌,就把手剁了。」刀拿来,他一张手,牌就没了——可想而知他的手有多快,手快脑子就快。

     我行二,大哥是李辕(字捷轩),随唐师习武后,宁河人管我叫「二先生」。有一个人叫李允田,练「单刀拐子」,对我师弟周锡坤说:「二先生有什么本事,见面我就把他敲了。」周锡坤就跟他动起手来,用横拳把他甩出去了。李允田回去约了东黄庄一个姓侯的人来报复,周锡坤听到消息就避开了。

    他俩四处找周锡坤时,有人告诉我说:「周锡坤打李允田是因你而起,他们找不着周锡坤就该找你了。」我当时正和父亲闹矛盾,心情非常恶劣,从家里搬出来,住在母亲家的祠堂里,我说:「我正别别扭呢,谁找麻烦,我就揍他。」那两人最终也没来找我,周锡坤回来后,也没再找他。

    宁河附近唐师有个师兄弟叫张景富,绰号「果子张」,我们一班唐师的徒弟都喜欢呆在他家,他为人随和,也愿意指点我们。一天我带了一个朋友去果子张家,正赶上午饭,就在果子张家吃了饭。我跟这位朋友说过,按照武林规矩,只要来访的是武林朋友,要管吃管住,临走还要送路费。

     没想到这朋友后来自己跑到果子张家吃饭去了,一去多次,还带了别人。果子张有点不高兴了,我就去找那朋友,不要他再去,他说:「你不是说练武术的,来人就管饭吗?」他是借着听错了去吃饭。当时宁河发大水,闹了饥荒,红枪会趁机招会众,参加就管饭。唐师的徒弟廉若增亦因饥饿参加了红枪会,他的爷爷和我奶奶是亲姐弟。

    唐师、丁志涛都对红枪会反感,说:「不能信那个,一信就倒霉。」我劝过廉若增:「义和团也说刀枪不入,结果枪也入了刀也入了,过多少年了,红枪会还玩这套,你怎么能信呢?」他说:「我就是去吃饭。」红枪会头目杨三是治安军督办齐燮元的表弟,他知道我收藏刀枪,就让我捐给红枪会,我认为他们是骗人去送死,所以把刀枪藏在神龛上面,对他说:「我放在四十里外了。」

    杨三说:「快给我取去。」我说:「现在发大水,过不去。」他又冲我吆喝,当时是我心情很不好的一段时期,一下就发了火,说:「二先生说在四十里外,是给你面子下台,现在告诉你,就在这神龛上头,离你五步远,你敢拿就拿。」——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自称是二先生。

    杨三没拿,转身走了。后来别人告诉我,有人问杨三:「杨三爷怎么吃这瘪,一个毛孩子都弄不动?」杨三说:「他六叔李牧之十九岁就当了同知(比知府低一级),现在的官比我表哥大。」

    红枪会和日本人开了仗,几乎全部阵亡,河里都是死尸,宁河话叫「河漂子」。只有一个人生还,叫李锐的十四岁小孩,也是为吃饭进的红枪会,算起来还是我本家的弟弟。日本人拿机关枪对着他,他吓得直摆手,那日本兵也摆摆手,意思让他快走,他就从死尸堆里走出来了。

    可能还有一个。红枪会的服装是一身黑,一个生还者躲进我住的祠堂,求我救他。当时日本人开着快艇在河道转,见到人就扫机关枪。日本人要上岸搜查,祠堂临街,是躲不过。我说:「你呆在这必死,翻墙吧,一直向北翻,北边河面上没日本人,过了河就安全了。」我教给他作「水裤」,将棉裤脱下来,吹足气,扎上裤脚就成了气囊,浮着过河。也许他活下来了。

    因我与父亲闹矛盾,唐师说他有个徒弟叫郭振声,住在海边,让我去散散心,给我一块药作见面凭证,是李存义传下的「五行丹」。我拿着药到了渤海边的大神堂村,然而郭振声不在。

    他是此地的「请愿警」,户籍、治安都是他一个人,当时有一家大户被匪徒绑票,索要两千大洋,郭振声让朋友凑了十八块大洋,留了九块给母亲,一个人去捉匪徒了。他在黑鱼籽村的旅馆里空手夺枪,捉住了两个劫匪。其中一个竟然是大土匪头子刘黑七,不远就是他的老巢,郭振声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没法将他押走,就把枪还给了刘黑七,说:「绑票我得带走,你要不仗义,就给我一枪。」刘黑七连忙说:「那我成什么了?」拉着郭振声讲:「你知道我以前什么人吗?」

    原来这刘黑七以前是天津有名的大饭庄「登瀛楼」的少东家,因为打死了客人,才逃到海边作了土匪。他向郭振声保证,只要他活着,大神堂村再不会受土匪骚扰,还要给郭振声三十块大洋,郭振声为不扫他面子,拿了两块。

    郭振声带着人票回来,整村人庆祝,我就跟着大吃大喝。那时我已经在大神堂村住了十多天,我把药一拿出来,郭振声就认了我这师弟,给了我五块大洋。我从大神堂村回来后,唐师就带我去了北京找他的师兄尚云祥。

    尚云祥年轻时求李存义指点,练了趟拳,李存义就笑了:「你练的是挨打的拳呀。」一比试,李存义没用手,一个跨步就把尚云祥跨倒了。尚云祥要拜师,李存义说:「学,很容易,一会就学会了,能练下去就难了,你能练下去吗?」尚云祥说:「能。」李存义只传了劈、崩二法。隔了十一二年,李存义再来北京,一试尚云祥功夫,感到很意外,说:「你练得纯。」对别人说:「我捡了个宝。」从此正式教尚云祥。

    唐师与尚师交情深,每年到了季节,唐师都从宁河来京给尚师送螃蟹。尚师属马,家住观音庵,以前是住尼姑的地方,当时已没尼姑了,住了几家人,尚师家是东厢房三间,院子很小。

    尚师早年是作帽子的,晚年生活来源的一部分是徒弟单广钦的资助,单广钦作水果、糕点生意,送钱时常说:「作我这生意的,现钱多。」单广钦比我大三十岁。尚师开始不收我,唐师好话说尽。

    我的姥爷叫王燮,是掌门长子,在清末任左营游击,官居五品,先守北京东直门后守永定门,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因抵抗被杀害,他在北京市民中有声誉。唐师把这情况也讲了,尚师说:「噢,王大人的外孙子。」

    尚师对我好奇,但他从来不问我家里的事。清末民国的人,由于社会贫穷,大部分是文盲,尚师只是粗通文化,但他很有修养。我进入尚门后,师兄们跟我说,在北京一座大庙(忘记名字)院子里有尚师年轻时踩裂的一片砖,因为庙没钱换砖,这么多年还在,要带我去看看。尚师说:「去了也就是瞅个稀罕,有什么意思?」没让我去。

    天津没有尚师的徒弟。我开始住在北京学拳,后来住回天津,早晨出发,中午到了北京,吃完午饭后去尚师家,所以我跟尚师习武的近两年时间里,大部分是在中午学的。

    尚师一天到晚总是那么精神,没有一丝疲劳或是稍微神志懈怠的时候。对于这一点,越跟他相处越觉得神奇。

    孙禄堂的《八卦拳学》上写道:「------近于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之境矣。近日深得斯理者,吾友尚云祥。其庶几乎。」我们这一支的师祖是刘奇兰,他师弟是郭云深。孙禄堂是郭云深的传人,他曾施展腿功,惊吓了民国总理段祺瑞,被多家报纸报道,有盛名。我想找国术馆馆长薛颠比武,被唐师、尚师制止了。后来唐师给我说:「别比了,你跟他学吧。」听了薛颠的事迹,我对这个人很佩服,觉得能跟他学东西也很好,唐师对尚师说:「我让他去见见薛颠?」尚师也同意了。

    去见薛颠前,唐师怕薛颠不教我,说:「见了薛颠,你就给他磕一个头。」在武林规矩里磕三个头已经是大礼了,而磕一个头比磕三个头还大,因为三个头是用脑门磕的,这一个头是用脑顶磕的,「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头点地」指的就是这个,要磕得带响,是武林里最重的的礼节。

    我见了薛颠,一个头磕下去,薛颠就教我了。薛颠非常爱面子,他高瘦,骨架大眼睛大,一双龙眼盼顾生神。他第一次手把手教了「蛇行」、「燕形」、「鸡形」。他是结合着古传歌诀「八打」教的,蛇行是肩打,鸡形是头打,燕形是足打,不是李存义传的,是他从山西学来的。其中的蛇行歌诀是「后手只在胯下藏」,后手要兜到臀后胯下,开始时,只有这样才能练出肩打的劲。简略一谈,希望有读者能体会。

    薛颠管龙形叫「大形」,武林里讲薛颠「能把自己练没了」,指的是他的猴形。他身法快,比武时照面一晃,就看不住他了,眼里有他,但确定不了他的角度。这次一连教了几天,我离去时,他送给我一本他写的书,名《象形术》,其中的晃法巧妙,他跟我作试手,一晃就倒。回来后,尚师问:「薛颠教了你什么?」我都一一说了。

    第二次见薛颠是在1946年的天津,我在他那里练了一天武,他看了后没指点,说:「走,跟我吃饭去。」吃饭时对我说:「我的东西你有了。」——这是我和薛颠的最后一面,薛颠没有得善终,我对此十分难过。

    我二十四岁时父亲死了,我却不能回家。二十五岁时,天津财政局局长李鹏图叫我到财政局工作,也不给我安排事情作,只让我陪他去看戏、吃饭,我一看这情况,等于给作了保镖。他也叫我「二先生」,其实他是我按照李家各房大排名算的三叔,他知道我练武。

    我以前是个少爷,练武后穿着就不讲究了。一天到捐物处去办事,我戴个美国鸭舌帽,上下身都是灰布,上身还破了个洞,漏着棉花。当时天津的捐警名声不好,干什么都是白拿白占。捐物处门口是个斜坡,我蹬着自行车直接上去了,到岗亭,一个捐警一脚揣在我的自行车上,我摔倒后,他跑上来抽了我一个耳光,还骂:「打你个XX,谁叫你上来的。」

    我起来后,说:「你会打人,我也会打人。」拎住他抽了四个耳光,他就叫唤开了。捐物处有四十个捐警,平时总有二十个人在,一下都出来了。我考虑这场架怎么打,我现在是财政局人员,如果打重了,财政局和捐物处都不好收场。形意拳有个练身法的训练叫「转七星」,我跟他们转七星,手上像狗熊掰棒子似的,抓了帽子就往腋下一别。

    我想:「我能摘帽子,也能摘脑袋——只要他们想到这点,就会住手。」但他们想不到,掉了帽子还追我。捐警小队长,他拎着枪下来,看那架势要崩了我,但他认出了我,就把那帮捐警轰跑了,对我说:「您没在我们这打人,您给面子了。」我摘了十几顶帽子,随抓随掉,还剩下四个,就把这四个帽子递给了他。

    捐物处处长叫齐体元,李鹏图给他打了电话,说:「二先生没打坏你们一个人,这是给你齐五爷维住了体面,你也得给二先生个体面吧?」齐体元说:「行,二先生还给我们四个帽子,我们就开除四个捐警吧。」捐警外快多,被开除的四个人非常恨我。

    这件事出在我身上,我觉得不自在,李鹏图也看出我不愿作保镖。我喜欢武术,但我作不来武师,我开始绝口不提我练武了,后来到天津北站当了「牙行税(海运)」卡长,离开了财政局大楼,更是没人知道我练武。

    只是在我大约37岁时,有一件武林纠纷找上了我。燕青拳名家张克功年老后,从东丰台迁到了卢台,收了几个小徒弟,他是唐师的朋友。当地的大拳师是傅昌荣的传人王乃发,他的徒弟把张克功的匾给偷跑了。

    唐师去世的时候,嘱咐我照顾他的老朋友们,我就找王乃发要匾。王乃发说:「摘匾的事我不知道,但摘了匾再送回去,我也下不来台呀。」我说:「要不这样——」我就给王乃发鞠了一躬,把匾取走了。

     解放前夕,我来北京找到了会计师的工作,那时尚师已逝世,当年旧景只能令人徒生感伤,无心与同门相叙,从此彻底与武林断了关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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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少林武僧 释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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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6:28秒讲了一点“心意把”
why_together 发表于 2009-12-2 17:00


我感觉释德建练的“心意把”和我看到的心意拳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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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WPS,更新的好快呀~~ 看的偶都想去学拳了~~哈哈~
东方旭日 发表于 2009-12-3 10:03

呵呵,现在人在商业大潮冲击下,心中的尚武的侠气还剩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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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4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象形术渊源谈
                                               李仲轩讲述 李赠宽整理

    编者:薛颠所传之“象形拳术”是一种别样的形意拳,那么怎么“别样”和为什么“别样”呢?李仲轩先生在本文中,讲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形意门中有关的说法,一家之言,并非定论,只是希望给有兴趣进一步研究的人提供一些资料。

    我们刘奇兰派系形意拳的辈份字号很严格,有了下一代传人,要按规定求字号取名字,我们的字号是“心存剑侠,志在建国”,后面还有,但我不收徒弟,无心求这些,这么多年也就记不得了。尚云祥号剑秋,傅昌荣也号剑秋,俩人重了名号。唐维禄是唐剑勋,我是李艺侠。

    形意门老辈出名的人都在“心存剑侠”,但形意拳不止“心存剑侠”,这是复兴的形意拳,还有未复兴的形意拳,薛颠的象形术便来源于此。以前反清的白莲教教众练形意拳,失败后,清兵见了练形意拳的就当是白莲教的,非关即杀,练者只得隐逸。后来一个叫姬际可的人在古庙捡到了形意拳拳谱,他又访到了隐逸者,形意拳在他手里得到了复兴。

    他复兴的是后来李洛农这一系,郭云深不是李洛农教出来,他是另有师传(有说是家传),因为这李洛农这一支见了光,所以来受教归附,与刘奇兰称了师兄弟。形意拳书面的历史自姬际可开始,但还有史前的形意拳,一直并存。薛颠的《象形术》书上说象形术传自虚无上人灵空长老,这就不免让人想起《红楼梦》上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红楼梦》是曹雪芹写的,但曹雪芹自己说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传给了贾雨村,贾雨村再传给他的。茫茫渺渺、假语村言都是“并不是有其人”的意思,绕了一圈,还是说自己写的。薛颠的象形术是否也是这种情况,说是别人教的,其实是他自己发明的?

    实际上,虚无和尚确有其人。象形术是老样的形意拳?还是老样形意拳的发展?如果是后者,那么是在虚无和尚前成熟的,还是成熟在薛颠身上?——这我不晓得,但当时武林公认薛颠确是世外高人所传,因为一搭手就体会出他的东西特殊。老辈的武师讲究串东西,相互学,见面就问有何新发现,一搭手就彼此有了底,说“晚了”就表示输了一筹。薛颠是一搭人手,就告诉别人:“你晚了。”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再搭,薛颠做得明确点,别人就自己说:“晚了,是晚了。”那个时代因为有这风气,每个人的份量大家都清楚,所以没有自吹自擂的事。甚至不用搭手,聊两句就行,不是能聊出什么,而是两人坐在一块,彼此身上就有了感觉,能敏感到对方功夫的程度。

    那时有位拳家说:“谁要是躲过了我头一个崩拳,我第二个崩拳才把他打倒,他可以骄傲。”此人有真功有天才,说的话也做到了,但限制在跟他交手人的范围里。而尚云祥、薛颠是当时形意门公认的成就者,他俩的拳都是“要着命”的拳,如果是不熟悉不相干的旁人,就没有搭手一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形意拳就是这么练的。除非武功相差十万八千里,否则他俩要人命,你不要他俩的命是打不败他俩的。把尚云祥、薛颠打飞了而又没伤亡——能给尚云祥、薛颠留这么大余地的人,起码当时出名的人中没有。高功夫的人之间不用比武,也无法比武,一旦动手,都不敢留余地,没有将人弹开一说,手上的劲碰到哪就往哪扎进去,必出人命。

    练武者要能容人,但不能受辱,这是原则。薛颠脾气很好,但自尊心强,受了辱,天塌了也不管。尚师是连续几日的腹泻后去世的,唐师也是这样,均算是没有痛苦的善终。丁志涛是自杀而死,薛颠的晚年我了解不详细,如果他犯了脾气肯定会闯祸。薛颠的武学现在流传得不广,但也可以说流传得很广,因为当时练形意拳的人多串走了薛颠的东西,有的是自己来串的有的是派徒弟串的。串走的主要是十二形,当时刘奇兰——李存义派系大多数人练形意拳就是练五行拳,对十二形有传承,但只练一两形或干脆不练。其实功夫成就了,练不练十二形无所谓,但对十二形不详细,传承上就不完备了。薛颠从山西学会了十二形,就无私地串给同辈人。所以这一系各支一直都称有十二形,其实在有的支派中十二形一度中断,他们现在的十二形不是传承来的,而是串来的。当然,不见得都串自薛颠。至于书中提到的薛颠师傅李振邦,薛颠也未对我说过,我就只知道薛颠早年受李存义教授,李振邦有可能是传给薛颠十二形的师傅。

    至于虚无上人灵空长老,他不是行脚僧,而是有庙定居,薛颠说他求学那几年剃光头穿僧衣,住庙练武。他是输给了傅昌荣赌气出了家,碰巧庙里有高人?还是看到老和尚练武后投身入庙的?他连他是否正式出过家,都不说,这两个问题我更无法回答。“虚无上人灵空长老”不见得是老和尚的真法号,薛颠说不好这老和尚的年龄,遇到时大约一百出头,书上说“两度甲子”,一甲子是六十年,说有一百二十岁。这种世外高人,不求名利,越是无声无息越好,作了他徒弟的不能随便问。薛颠的含糊是真含糊,不是凭空编了个老和尚。

    因有住庙的经历,薛颠知道佛学,他还研究《易经》(也正因为看《易经》所以对八卦掌好奇,但从尚云祥处学了八卦掌,他能教会别人,自己却不练。)其实他什么都不信,练武得入迷,不入迷不上功,练武人有自己一套,佛道只是参考。他是精细较真的人,但一论武就入迷,我拜师时没钱,他怕我送他礼,就说:“什么也别给。一个棍子能值几个钱,剑我有的是。”因为他一天到晚只有练武的心思,一听说送礼,第一反应就认为是送兵器。

   练武的心思怎么动?练拳时,好像对面有人,每一手都像实发,是像实发而非实发(只能这么说,否则越说越说不清),自己要多安排几个假想的对手,慢慢地练拳,但一拳出去要感觉是以极快的速度冷不防打倒了其中一人,其他人还盯着你呢。不要想着正式比武,要想着遭人暗算。等真比武脑子就空了,一切招式都根据对方来,等着对方送招,对方一动就是在找挨打,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不用秋风扫落叶,秋天有秋天的征兆,一有蝉就知道了。比武就是比谁先知道,形意拳的后发制人,不是等对方动手了我再动手,而是对方动手的征兆一起,我就动了手。不是爱使什么招就使什么招,要应着对方,适合什么用什么,平时动心思多练,一出手就是合适的。只有练拳时方方面面的心思都动到,在比武电闪雷鸣的一瞬,才能变出东西来。

    站桩时,也要动起步趟进、侧身而闪的心思,外表看似不动,其实里面换着身形。要静之又静,长呼长吸,站空了自己。如何是站桩成就了?薛颠定下两个标准:一、一站两小时;二、手搭在齐胸高的杠子上,姿势不变,两脚能离地——不是较劲撑上去,而是一搭,身子浮起来似的,这表明身上成就了。这两点薛颠都做到了,我做不到,我是落后的,只是没落伍而已。我就一个浑元桩,旁的不练。当时没有薛颠,大多数人不知道有站桩这回事。李存义有桩法,但他自己不站桩,他的桩法都溶在拳法里了。站桩要力丹田,一力丹田就顾不上累了,桩法能溶在拳法里,拳法也能溶在桩法里,体会不到丹田,跟高手过一次招就明白了。

    力丹田不是鼓小肚子。猎人捉狗熊,要先派狗围着咬,那些小狗非常亢奋,因为它们骨子里怕极了,狗熊一巴掌能把它们抽得血肉模糊,但为什么扑上去狗熊也缩?因为小狗力了丹田。跟高手比武,精神一亢奋就觉得有种东西兴旺起来,这就是力了丹田。说不清楚,只能体会,给人打出了这个东西,站桩就兴旺这个东西。

    李存义不用站桩也成就了,立站桩为法门是薛颠留给我们的方便。薛颠的国术馆在天津河北公园里,公园没有围墙国术馆也没有围墙,练武踩出来的地就是国术馆的院子,国术馆有耳房两间,正房只有三间,再加上没有围墙,所以被称为“小破地方三间房”,但就是这么个小破地方,令很多青年响往。

    当时薛颠将他的徒孙们招来集训,亲自教,他们见了我就说:“小李师叔来了?”我跟他们一块学的,但就大了一辈。在薛颠这里没有“点拨三两句”的轻巧事,一教就粘上你了,练的都没耐心了,他还没完没了,他就是喜欢武术,没旁的嗜好,五十多岁才会喝酒,从不抽烟,他教你拳他自己也过瘾。

    人眼光散了干什么都没劲,站桩要眼毒,不是做出一副狠巴巴的样子,而是老虎盯着猎物时伺机而动的状态——这也不对,因为太紧张,要不紧不慢方为功,肌肉紧张出不了功夫,精神紧张也出不了功夫,站桩时肌肉与精神都要“软中硬”,眼神要能放于虚空,就合适了。

    还有,丹田不是气沉丹田,要较丹田,肛门一提,气才能沉下来了,否则气沉丹田是句空话,上提下沉这就较上了。较丹田的好处多,学不会较丹田,练拳不出功夫,等于白练。站完桩要多遛,这一遛就长了功夫,遛是站桩的归宿,遛一遛就神清气爽,有了另一番光景。薛颠说站两个小时,是功夫达标的衡量准则,是功夫成就了,能站两小时,练功夫时则要少站多遛,不见得一次非得两小时。

    还有一个长功夫的标志,就是站桩站得浑身细胞突突(高密度高深度的颤抖),由突突到不突突再突突,反复多次,这就出了功夫,站桩能站得虎口指缝里都是腱子肉,这是突突出来的。此次谈象形术渊源,讲上了桩法,以后再解释象形术晃法与形意拳虎扑、云法与横拳、旋法与崩拳的相似性,为有形意拳基础的人自学象形术提供一点方便。

    另,我三十多岁时,在宏顺媒窑住过一段时间,矿工中有个五十多岁的通背拳武师叫赵万祥,能把石碑打得“嗡嗡”响,不是脆响,能打出这种声音,通背的功夫是练到了家。他带着徒弟在媒窑门市部后的空场里练,矿工们吃饭也多蹲在那吃,我有时出房能碰上,我从未表露过自己的武林身份。

    我大半辈子都是旁观者,这位赵师傅和我算是个擦身而过的缘份,如果他有传人还在世,我愿意相见,续这个旧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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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追忆“象形术”
                                                   李仲轩讲述 徐皓峰撰文

    本文所讲述的薛颠事迹,是我当年听到的武林传闻,也许与薛颠的内心不符,只是让现今的人了解一下关于薛颠有如此说法,不管传闻如何,他的拳法是形意的瑰宝。

    近来见到了旧版拳谱重新刻印的一套丛书,其中有薛颠师叔在1933年的一本老书,名为《象形拳法真铨》,不由得顿生感慨,忆想起60年前的一些往事。

    李存义的传人中,我拜师了三位,第一位是唐维禄,第二位是尚云祥。我几十年前学拳时,正是薛颠名声最响的时代,他继承了李存义公开比武的作风,担任国术馆馆长期间,缔造了形意拳的隆盛声势,在我们晚辈的形意拳子弟心目中,是天神般的大人物。

    我的两位师父唐维禄、尚云祥与薛颠的关系极为密切,尚云祥对薛颠当上国术馆馆长起了关键作用,一直在背后支持他,唐维禄甚至几次在薛颠不便比武的情况下,代薛颠比武。

    我跟随尚云祥在北京学艺期间,一度觉得功夫有了长进,体能很强,有了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其实只是进入了形意拳“明劲、暗劲、化劲”三阶段的明劲,是练武的必然,只能算是入门后的第一阶段,可是心里真觉得自己可以当英雄了,当时有一念,想找薛颠比武。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尚云祥讲了,尚师什么也没说,但过了几天,我的启蒙老师唐维禄就从宁河到了北京,将我狠狠批了一顿。唐师说薛颠身法快如鬼魅,深得变幻之奇,平时像个教书先生,可脸色一沉便令人胆寒,煞气非常重,他那份心理强度,别人一照面就弱了。
唐师训我是在尚云祥家的院子里,尚云祥在屋里歇息。院子里摆着几个南瓜,唐师用脚钩过个南瓜,对我说:“你要能把这南瓜打碎了,你就去比吧。”他的眼神一下就将我震住了。南瓜很软,一个小孩也能打碎,我却无法伸出手来打碎那个南瓜。见我的狂心没了,唐师又对我说:“薛颠是你的师叔,找他比武,别人会笑话咱们的。他是在风头上为咱们挣名声的人,要懂得维护他。”

    我对这位师叔的了解还是从别处听闻的。李存义生前有一个好友,略通形意,会铁裆功。铁裆功不是像一般人想象的,练得裆部如铁,不怕比武受伤,而是一种健身术,属于秘传。他七十多岁依然体能健硕,爱表演功夫,甚至在洗澡堂子里也表演,喜欢听人夸他“身上跟小伙子似的”,是个奇人。结果招惹了一伙流氓找他麻烦,他托人给唐维禄捎来口信,要唐师帮他解决。

    唐师为了历练我,让我去办这件事。我去了一看,这伙人玩弹弓,奇准,知道不是一般的流氓,而是武林朋友在捉弄人。我就跟他们讲理,估计是见有人来出头,更要找别扭,他们在言辞上没完没了地纠缠。我便将手握在茶壶上,在桌面上猛地一磕,茶壶就碎了,又说了几句,他们就答应不再找麻烦了。

    其实他们原本就不是真要伤人,见我动怒,自然不闹了。这老人对我很感激,为了报答我,他说:“我指点一下你的武功吧!”他是李存义生前的好友,从李存义那里听了些拳理,他把他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都说给我了。我在他家住了一晚,他很善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薛颠。他说我这位师叔是李存义晚期收的弟子,天赋极高,李存义平时总是在人前捧他。这种师父捧徒弟的事,在武林中也常见,使得徒弟很容易打开局面。

    后来薛颠和师兄傅昌荣在一座二层的酒楼比武,薛颠说:“这不是一个比武的地方。”傅昌荣说:“打你不用多大地方。”——这是激将法,薛颠仓促出手,傅昌荣一记“回身掌”把薛颠打下了酒楼,他是从二楼栏杆上摔下去的,摔得很结实,看热闹的人都以为他摔坏了,不料他马上就站了起来,对酒楼上的傅昌荣说了句:“以后我找你。”便一步步走了。(后来唐维禄师父告诉我,薛傅比武是在东北营口市的一家粮店里)

    薛颠一走就不知了去向,直到李存义逝世后,薛颠才重又出现,自称一直隐居在五台山。薛颠复出后很少提自己是李存义的徒弟,说是一个五台山老和尚教的他,叫“虚无上人灵空长老”,有120岁——对于这个神秘的人物,许多人觉得蹊跷。难道是薛颠将自己参悟出的武功委托在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名下?所谓的“虚无上人灵空长老”,隐含着“虚无此人,凌空出世,前后无凭,原本假有”的意思?所谓的“120岁”,古代60年为一甲子为一轮回,隐含着自己“再世为人”的意思?

    可能因为多年前的比武失败,令心高气傲的薛颠自己将自己逐出了师门,觉得丢了师父的面子,所以自造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师承——这只是想当然的猜测,其实真有这位老和尚,只不过不是这个法号,真法号我已经忘记了。

    此番复出,薛颠显得很是知书达理,接人待物客客套套,可是又令人有点捉摸不透。他在一次有许多武林人士的集会上,突然表演了一手功夫,不是打拳,只是在挪步,跟跳舞似的在大厅逛了一圈,但将所有人惊住了,因为他的身体展示出了野兽般的协调敏锐、异常旺盛的精气神,当时就有人议论薛颠的武功达到神变的程度。薛颠表演完了,便宣布向傅昌荣挑战。

    以上便是那位前辈给我讲述的故事,至于与傅昌荣二次比武,惊动了尚云祥,尚师说:“咱们师兄弟,比不上亲兄弟,总是比叔伯兄弟要亲吧,怎么能斗命呢!”这场比武就给劝开了。尚云祥很赏识薛颠,就让薛颠接了李存义的班,当上了天津国术馆馆长。

    薛颠成为国术馆馆长后,以尚云祥为首(当时李存义的弟子中尚云祥年龄最长),所有的师兄弟都颂扬他,凭着这极高的名望,他终于令形意拳进入了大都市,闯开一片天地,在此之前拳术多在乡野,拳师为文人所轻。

    当时社会上有“强国强种”的口号,所谓强种要用练武来强,普传拳术是当时武林人士视为己任的爱国大事,流行出版武术书。可是由于形意拳自古的规矩,拳术心诀不能普传,所以许多形意拳的书都是在展示架势和一些练拳达到一定水准后方能看懂的口诀,对于读者并不能直接受用。

    当时民族危机极其严重,薛颠想让国民迅速强悍,手把手地授徒觉得来不及,开始思索写一本真正可以自学的书,就有了这本《象形拳法真铨》。只要是得形意拳真传的人,一看这本书便会发觉,所谓的“象形术”就是形意拳。难道为避开旧规矩,薛颠委托了一个“象形拳”的名目,将形意拳的大部分奥妙公布了出来?这是一种猜测,其实象形术是与形意拳渊源很深的一种拳法,古来有之。薛颠泄漏秘诀,想让人照书自学,也不过是个美好愿望,因为武术是身体动作,必须得有人教,学会后可以自修,是无法直接自学的,不管公布了多少秘密,光有书本,也还是不够。

    虽然如此,但这本《象形拳法真铨》到了练形意拳的人手中,却有画龙点睛的妙用,多亏了薛颠当年利益全国国民的想法,才能使我们这些形意拳后辈得益,可以想象,如果不逢民族危机,一个只在武林中讨生活的拳师,又怎能舍得将秘诀公开?

    薛颠早年的比武失败,烙印终生,逆转了他的命运,后来虽享有很高名望,但没有得到善终,可以说是暴死。所以有很长时间,人们对于薛颠都是避而不谈,也没有人自称是薛颠的传人。

    我后来在唐维禄师父的介绍下,正式在天津拜师薛颠,但学习的时间短暂,当时有薛颠侄子薛广信在场。一恍已60年过去,不知薛门的师兄弟们是否安好?

    此本《象形拳法真铨》,用词精美,文法简洁,是形意拳书中不可多得的上乘文字,便于读者心领神会,所写功法寥寥数语便交待干凈,毫不含糊,都是真体会,现仅摘出三处加以评说,显示一下深浅,书中其余部分,读者自可据书再究。

    一、《象》书总纲第一章第四节“桩法慢练入道”
许多人都知道形意拳站桩,长功夫的关键也在桩功,但如何站法却很含糊,有的书谱上只是讲解了眼耳鼻舌的内敛要领,似乎站桩便是站着不动了,附会上佛道的“入定”之说,好像一动不动得越久越好——这是误导。站着一动不动,只能令肌肉苦楚,精神挫折。
这一小节便将形意拳桩法的秘密公布出来,桩法是活动的,不是静功而是“慢练”。薛颠原话为“此桩法之慢练,增力之妙法也,慢慢以神意运动,舒展四肢——”桩法是动的,只不过动得极慢,外人看不出来,这“慢慢以神意运动”七字真可价值万金,而且说明桩法的功效为“脏腑清虚、经络舒畅、骨健髓满、精气充足”,特别标示“而且神经敏锐”,不如此,便是练错了。

    二、《象》书总纲第十一章第十二节“体呼吸”
许多人都知道形意拳是内家拳,此拳是可以通“道”的,但拳谱上往往只有拳法,简单陈列出从道经摘抄的语句,至于如何由拳通“道”,便含糊了。薛颠所言的“体呼吸”正是形意拳通“道”的法门,薛颠原句为“从全体八万四千毛孔云蒸雾起而为呼吸,此节功夫,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学道者,勉力为之。”

    三、《象》书上编第六章第一节“五法合一连珠”
形意拳古传有一个名为“圈手”的动作,又称“风摆柳”,可以健身可以技击,据说涵概五行十二形的精华,没得传授的人猜测是一个类似于太极拳“云手”的两臂画圆运动。

    其实圈手开始时的确类似于太极于手的两臂画圆,幅度小运动慢,是为了调周身的气血,等真正练起来,不是两臂画圆,而要用整个身体上下左右地画圆,至于具体的运动轨迹为怎样,大约是薛颠的“五法合一连珠”那样。

    形意拳讲究五行,对应金、木、水、火、土的是劈、崩、钻、炮、横五拳;薛颠的象形术对应金、木、水、土的是飞、云、摇、晃、旋五法(其中“飞、云”二字是借用剑法用词),有人想当然地认为这五法就是形意拳五行拳的变形,是换汤不换药。其实不然,薛颠的五法不是从五形拳来的,倒是和圈手有渊源,所以略过他对五法的分别讲述,对五法连贯演练的“连珠”却要好好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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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象形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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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5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lz,第一次这么透彻的了解呢!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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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5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嘿, 又有的看了~~ 真好~~ 先留爪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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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象形术提要
                                                  李仲轩讲述 徐皓峰整理

    象形术是一种别样的形意拳。发之于外谓之形,含之于内谓之意——这是对形、意二字的解释,如何成为拳呢?含之于内的意,可发之于外,发之于外的形,可含之于内——如此方为形意拳。

    形意拳站桩时,目光要远大,眼神放出去。打拳时,目光盯着指尖或拳根,随着拳势而盼顾,但余光仍要照着远方——这都是将意发之于外的训练法。

    如何将形含之于内?这是老辈拳师不轻传的东西。以炮拳为例,炮拳总是两臂一磕,顶杠而进,有出手没有收手,其实杠出去后,还有个身子向后一耸的动作,这就是炮拳隐蔽的收手。

    说是个动作,便错了,很微,甚至不必作出来,心领神会地一下,即可。有此一耸,就出了功夫。

   象形术的摇法也如此,摇法似向身后划桨,还有水荡桨的向前一荡,这一荡不是实作,也是心领神会,而且不是揣摩体会,一剎那灵光一闪,想慢了就不管用了。

   这两例便是含之于内的形,比武时,真正厉害的,是这种打拳时不打出来的东西。

   形意拳简单,象形术更简单,但内含的形丰富,如此方能善变,不是打拳时变,变在比武时。不必我一一举例,读者自可从《象形术》一书中找消息。

   形意拳先教「行劲」,行对了劲,也就找着了身法。象形术先教身法,晃对了身法也就找着了,象形术晃法是在找劲,能找着自己的劲,也就能找着别人的劲,碰上就倒。

    不管从何入手,都是要从一个东西里教出两个东西来。身法与行劲,一有全有,一个没有,两个都没有。这是教法的不同,不是本质的不同。不是薛颠法眼高,是有人只应薛颠的机关,在薛颠手里才成就了武功。

    比如学书法,总要先从楷书里学出来,学出笔力才算书法。而宋代米芾横平竖直地写了几年,却写不出笔力,结果一看王羲之的行书,笔锋盼顾多变,一下就悟了,笔锋一变也就有了笔力。书法上有米芾的先例,拳法上有薛颠的教法。

    年轻时,唐维禄的徒弟中,丁志涛是「津东大侠」,我是「二先生」,有老前辈们戏称我为「小李二爷」。我从小不爱吃干饭,走到哪都要粥喝,当年有「小李二爷爱喝粥」的说法。还有就是说我字好,有一度,走到哪儿,哪儿的人都让我留字。

    张鸿庆留过我的字,他是我未磕头的老师。我求教他时,他在天津陈家沟子一个店里做事,常年住店,也不知他有没有家人。见不到他练武,只见着他赌钱。他非常聪明,这份聪明是练武修出来的。

    形意拳练神不练力,有了神也就有了力。如何生神?要三顶三扣,张鸿庆坐在赌桌前也能养住神。前面说了,打拳时有不打出来的拳,练法是一闪念,在平时生活中也要时不时这么闪闪----张鸿庆就这样,但一般人不能学他,赌博乱性伤神,是习武者的—戒。

    记得以前有篇文章说,形意拳讲求悟性。如果说形意拳是岳飞传下的,那么祖师是三国姜维。姜维传人周侗教出了岳飞,卢俊义,姜维后代教出了罗成的罗家枪。姜维文武双全,对诸葛亮说:「丞相,文我不如你,武你不如我。」诸葛亮就与他比大枪,结果姜维败了。诸葛亮是智慧的化身,贤者无所不能,一看就会,一会就精,若论三国武功,吕布、姜维都要次之,头牌是诸葛亮——这是二十年前,《北京晚报》上的文章,依我看,它说对了,比武比的是悟性。

    不能自悟自修,只会跟着师傅,今天听个好东西,明天听个好东西,好东西是听不完的,这样没出路。大部分佛经都是阿难写的,他跟着释迦牟尼,今天听个好东西,明天听个好东西,结果释迦一死,释迦的徒弟里,只有他一个人没能成就。孔子夸他一个徒弟能举一反三,不是夸夸就完,而是说:「举一反三」是学会一个东西的唯一方法。

    我已经老朽,望有悟性者能参此《象形术》,以书为师,便认识了薛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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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鸿庆传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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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学,有人领入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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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学,有人领入门吗?
fanancai 发表于 2009-12-7 11:51

哈,我也是看的想学呢,可惜偶年龄忒过了~
还是跟街边的老头老太太学学太极操算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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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呆子,临门一脚射不出来,感觉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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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形意拳是看着简单实际很难的。我自已自学了一段时间,感觉打拳后口舌干燥,气不顺,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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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象形术飞摇二法
                                                  李仲轩讲述 徐皓峰整理

    云是绕,飞是挑,而绕挑并不能概括云飞。象形术与形意拳在练法外观上的区别是,形意拳是一条直线打下去,而象形术走一二步便转身了,练转身就是在练身法。此次讲飞摇二法,讲飞必讲摇,在飞云摇晃旋中,飞摇是一体相续的。

    说拳先说武德。武德是练武人的救命草,没武德伤害他人是一方面,更糟糕的是,会把自己弄得家破人亡。唐维禄逐出的徒弟有一位姓田另一位姓李,姓田的一拳能把土墙掏个窟窿,说要到外地行侠仗义去,把儿子托给自己父亲,他父亲不管,他就把儿子给活埋了,那位姓李的是在唐师教他时,对唐师突然袭击,如果习武而不修武德是不会有好收场的。

    我是由袁彬介绍给唐师的。袁彬一次和媳妇吵嘴,一怒之下把媳妇的脚腕子给掰断了,他媳妇几日后上吊自杀了。我为此登门把袁彬骂了一顿,说:「你把嫂子逼死了,嫂子多好的人,你出手,怎么那么狠!」他很痛苦,说:「我在气头上,我不想这样呀!」,他和唐师都在「清礼」(一个民社,不抽烟不喝酒),虽然唐师没把他逐出唐门,但师兄弟们都不再理他,他后来找过我好几次,也没能恢复往日的情谊,因为我对他反感了。

    不能为富不仁,也不能为武不仁,只有功夫没有德行,人会丧心病狂,练武的该是仁者。袁彬还等于我半个师傅呢,他当年给祁家大院看庙,问我想不想学拳。宁河小南庄子的人练小神拳,是少林拳一种,我上宁河小学高小时学校请小南庄子人来教过,就此种下我习武的兴趣。

    我把母亲家祠堂里的人打发走,让袁彬在那里教我。王家祠堂清静、地方大,袁彬的师兄弟也来练功,最多能有十几个,其中有唐师的得意之徒张鹏瑞,王振国、阎锡坤、王殿。王殿是个六十一岁的人,会打火炕。唐师这么多徒弟都在我那儿练武,唐师自然会总来,后来王殿在祠堂里打了个火炕;唐师就住下来了。一年后,唐师的徒弟们对我说:「你给唐师傅磕个头吧!」我就向唐师求拜师,唐师说:「你为人痛快,我喜欢。」收下了我。

    形意门规矩大,拜师要有引荐师,我的引荐师叫杨树田,他是开茶馆的。供桌上供有刘奇兰,李存义的名号,还从街上买来达摩画像,都一一磕了头。武林中管形意拳的秘诀叫「达摩老祖一张金」,就是因为形意门拜师拜达摩的原因。

    练武的人不迷信,说话讲信用,说出来就算话,还不能有脾气,武艺要教给不使性子的人。练武人都不生气,尚云祥便一点脾气没有,只是有时练武入了迷,他用脑子练拳,吃饭走路都是这个,别人从背后走来,他一返身就是打人的气势,但他一下能醒过来,从没伤过人。

    拜尚师的引荐师是唐师,行礼后请尚师到前门外的萃华楼吃饭,加上尚门的师兄们有十来人,赵师母没去。当时用的是日本人在中国造的钱,纸币上有孔子有天坛,民谚讲:「孔子拜天坛,五百变一元。」说这种钱贬值快,此宴用去我一百余元。

    尚师功力纯,薛颠变化多,唐师腿快。唐师学了李存义的全套,包括兵器,医药,有人问唐师:「形意拳的内功是什么?」唐师回答得特别好,他说:「形意拳就是内功」就是这个,不再别有什么内功。所以,习者不要对「三抱,三顶」等古谱说词轻易放过,不要以为只是用来校正拳架的。唐师与薛颠缘渊深,唐传形意中串有薛颠的东西。

    我第一次见薛颠,一见他的状态,就知道是个跟尚师一样的人,一天到晚身上走着拳意。他轻易不说话,一说就是大实话。比如他送我一对护手钢钩作见面礼,见我很喜欢,就说:「使双钩的窦尔敦也就是在戏台上厉害,能赢人的是剑棍刀枪,这东西没用。」我觉得特逗,哪有这么送人东西的?但只有这种人才能练到武功的极处。

    国术馆在天津河北区,当时天津分河北,河东,西头,下边(租界以南)。国术馆是三间正房,两间耳房,院子很大。李存义作馆长的时代,李振东做李存义的搭档。关于李振东,闲话多,有人说他是沾李存义的光,有人说是他护着李存义。练拳的人面子薄,一输就一辈子抬不起头,同时又话多,知道有这种习气,什么话一听就过,最好。

    练武的人不讲钱,国术馆背后有财团支持,来学拳交不交学费都可以。国术馆在薛颠时代,吸纳了许多文化人,薛颠把《象形术》一书写出来后,请他徒弟、朋友中的文化人斟酌词句,此书用语极其准确,既有境界又实在,千锤百炼,的确是国术馆的经典。薛颠写书准确,武功也是求准确。他气质老成,有股令人不得不服的劲,干什么都显得很有耐心。形意拳是「久养丹田为根本,五形四梢气攻人」,首重神气,所以眼神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他教徒弟管眼神,身子步法要跟着眼神走,他说,比武是一剎那就出事,一剎那手脚搁的都是地方,就赢了。所以他校正学员拳架极其严格,不能有分毫之差,说:「平时找不着毛病,动手找不着空隙。」

    他是河北省束鹿人,有着浓重的口音,他爱说:「搁对地方。」他一张口,我就想笑。李存义说:「形意拳,只杀敌,不表演。」形意拳难看,因为拳架既不是用于表演也不是用于实战,它是用来出功夫的。拳架出功夫可以举一例,练形意拳总是挤着两个膝盖,磨着两个胫骨轴,一蹲一蹲地前进,用此打人就太糟了,两腿总并在一块,只有挨打的份。其实挤膝磨胫的目的,是练大腿根,大腿根有爆力,比武时方能快人一筹,这是功夫。

    形意拳专有打法,那是另一种分寸。薛颠的打法,在「占先手」方面有独到之处。示范时,做徒弟的防不住他,他的手到徒弟身上,就变打为摔了,把人摔出去,又一下捞起来,在他手里不会受伤。做徒弟的被他吓几次,反应能力都有所提高。飞法便是练这份敏捷。飞不是鸟拍翅膀的飞,是另一个(想不起来,暂以飞字为准)。飞法中含着猴形的精要,薛颠的猴形中有一式名「猴捅马蜂窝」,猴子捅马蜂窝,一捅就跑,它怕螫着。所以猴形的发力就是一发即缩,飞法就是练习瞬间收力,收得快,发出去就更快了。以飞法可以窥见薛颠比武速度的一丝奥秘。就像形意拳劈拳叫「劈抓」,不但要劈出去,还要抓回来,能抓回采的拳才叫劈拳,因为有个回旋劲,一去不回头的拳打不了人。

    象形术飞法是八字诀,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后三指握着,像比划数字「八」。八字诀上挑,猴捅马蜂窝般挑敌眼。但握八字不这么简单,拳头也能封眼嘛。主要是挑着八字练功,能把手臂的筋挑通了,比武时方能有灵动,有奇速。云法握剑诀也是此理,与形意的「挤膝磨胫」一样,练的时候多练点,比武时方能高人一筹。

    飞法练收劲,一挑即撤,顺这股撤势便是摇。所以飞法与摇法是一体的,摇不是左右平摇,而是划桨式,就像用一只桨划舢板一样,左划一浆,扭身再右划一桨,力向后下方,要深入。摇法沉厚,贴身摔人,与飞法相续,由极轻灵变极粘重,习者玩味日久,遍体皆活。读者修习「象形术」,要以书为本,那是大体,我只是举了点例证,勿止于我言,断了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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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9 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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