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臭豆腐，无须“形象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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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臭豆腐，无须“形象大使”
赵  牧
     说中国足球之前，先说一个韩国围棋的故事。棋界老友罗建文先生曾告诉我一个笑话：多年前，韩国两大围棋高手曹熏铉与徐奉洙又在某头衔的决赛中相遇，选择决赛地点时，他们以推广围棋的名义选定了中国东北某城。不过，他们进入中国的身份却是“游客”。进入东北某城后，他们租了个大房间，支上棋摊就开练了。与此同时，他们请店家在门口摆上告示，大意是，韩国“两大天王”在此决斗，欢迎棋迷到场观战。免费！
      那城市当局闻讯甚至恼，你未经我批准，怎么就自说自话就在我的地盘拉场子？于是类似电影上时常能看到的那幕出现了，市当局来砸场子，请他们卷席走人。
      这件事的是非，说起来还真不是一两句话清楚的。东道主的责难固然有自己的法条依据；但那拉场子比赛者的理由也有听上去也很充分：我在自己租的房间里这就是我不容侵犯的私人空间，我在这空间里下棋，既没干扰别人又没收钱，你凭什么剥夺我的个人自由？我们以前也曾以旅游者身份到欧洲一些国家比赛，从来就没遭遇过这种干涉！
     一番交涉，韩国天王还是不得不“入乡随俗”中止比赛，非但未能“推广”韩国围棋、增进中韩友谊，反而灰溜溜地回国了。
      说起竞技“推广”水平，韩国棋手确实嫩，别说无法与美国人比，与我们比也差得远。韩国棋手居然不懂“推广”不但要先造势，还要和有关方面事先勾兑：比如主动向地主示好——咱们联手搞场比赛、卖门票，二一添作五给给分了，如何？这样一来，韩国棋手恐怕不但不用交房租，差旅费全报销，还有可观进账。
      好了，下面就说中国足球这方面的能力。别看中国职业足球运动起步甚晚，但它的经营意识已超常发达。这次十强战，中国国家足球队为了备战下一轮的对手阿联酋，跑到沈阳训练，结果训练赛也成了国家队与地方联手发财的机会——组委会向球迷卖票——五块钱一张。
      组委会刮地三尺，给出的解释竟荒诞得难以置信——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阿联酋的球探”。比起韩国棋手，联手刮地皮的组委会还有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用操心“推广”和卖票的事，别看中国足球逆风臭十里，但中国球迷偏偏就好这一口。
      这两天，NBA巨星科比作为NBA的“形象大使”跑到中国长城上表演扣篮。消息没说他是否和中国篮球协会以及长城管理当局联手刮地皮。不过从这些年看过不少西方“体育大使”抢滩表演的情况看，估计这次也多半是“免费”的。虽然这种“免费表演”的弦外音——为了将来做更大的生意。
     我曾自问：中国足球的管理者为何这么短视呢？某日忽然看到饮食行业有个俗语才恍然大悟：
     卖臭豆腐的，不可能做大生意。
     这话真是妙到毫巅。或许还可以补充半句：卖臭豆腐的也无须顾忌形象，更无需“形象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