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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2009年之前温煦的西班牙阳光下
之二
谈谈西方媒体在2008年春的“犯规”运作和今后的展望
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常常会遇到这样一种情况：当你对某个人说的和他原先想的或已知的是一致的时候，他会立即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兴奋，视你为同道，对你产生亲近的感觉；并会积极主动地传播他原先所想的或已知的。相反，如果你对某个人说的和他原先想的或已知的不一致的时候，他会很不以为然；如果你还不“识相”，坚持你所说的，他就会疏远你，反感、甚至怀疑你。
这一切实际上是人的一个动物属性。人作为群居动物，在潜意识里有一种被接受、被认可的渴望，并潜在着担心被排斥，被边缘化的焦虑。所以，当我们听到和我们原先所想或所知的不一样的时候的反应，与其说是排斥异己的反应，还不如说是一种本能的自卫反应：他怎么和我不一样？我得赶紧把他给清除了….这样，其他的人就和我一样了。或者说，我就和其他人一样了。
当深刻而明确地理解了人的这个动物属性后，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理解西方媒体。西方媒体基本上是一个没有政治正确要求的媒体，即所谓的自由媒体。但是，这个自由是相对的，因为它不可能和人的本性作对。因此，西方媒体实际上是一个有着“市场正确”要求的媒体，即以市场为导向的媒体。以市场为导向的媒体并不意味着不真实，而且也比有政治正确要求的媒体要自由些。但西方媒体以市场为导向的特点决定了它是一个有倾向性的媒体。这就是我常说的，西方媒体是有时尚的。也许有人会反驳说，在美国，一些有信誉的报纸，对于热点话题，会同时刊登两篇甚至连篇幅都一样大小的、但观点却是相反的文章，一篇挨着一篇，你怎么能说这样的报纸有倾向性呢？
是的，我承认这是事实。但这只能说明它的最终效果是拥有最大的读者群，并不能说明该报纸本身的倾向性。我常常开玩笑说，西方媒体会用十分的劲儿报道一分的事，这种报道行为叫“渲染”比较合适。所以，看西方媒体的报道，要把情况除以10，才是最真实的。
即使我们理解了西方媒体的实质，即西方媒体是一个没有政治正确，却因为人类的群居动物属性而不可避免地成为以市场为导向的媒体，但它像2008年春天那样一边倒，还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因为至少西方媒体还是标榜客观公正的职业精神的，
而2008年春天是太超“常规”了。就其原因，我想应该有以下几个方面。
1、有预谋的操弄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原因：谁有能量操弄整个以市场为导向的西方世界的媒体？
作为一个生活在西方的普通人，我也没有信息源得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论点。但如果我们跟从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报道一路走来，只要智力健全，就能看出其中的操弄意味。其中最明显参与操弄的，就是总部在法国的，当时由罗伯特梅纳尔领导的记者无国界组织。
直到2007年下半年，美国、法国、荷兰和比利时的主流媒体主要还是报道中国经济近年来的快速发展。我记得，2004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比利时一个弗拉芒语的主流电视台，在结束转播时还说，2008年的奥运会将在北京举行，那将是一届最美的奥运会。当时，西方民众对中国人自己非常不满意的那个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的中国8分钟亮相，是非常喜爱，充满好感的。
然而，西方一切有着不同反对中国政府或反华目的的组织却在尽力地、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着借奥运会之机摸黑中国的活动。这些组织包括记者无国界以及一个由一部分海外的民运人士和法轮功组织合办的叫新唐人的电视台。他们四处搞经费，到处游说。法轮功组织就在欧洲议会搞过几次活动，而记者无国界还到台湾的陈水扁那里去募捐，等等，不一而足。他们还通过一些西方主流媒体的记者设法在中国拍摄了一部反映中国监狱的纪录片。总之一句话，联合一起可以联合的力量，利用一起可以利用的资源，寻找中国最黑暗的角落，做最大的曝光。
我最早看到记者无国界组织设计的那个由5个手铐组成的黑色五环旗是2006年在新唐人电视台上。当时，他们就叫嚣要杯葛北京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但在当时西方主流媒体上，这些东西是完全看不到的。
2007年底，2008年初的时候，西方主流媒体对中国的报道开始发生变化：对中国政治上的负面报道渐渐地多了起来。2008年初的时候，比利时的一个主流法语电视台或是法国的一个主流电视台，播放了那部反映中国监狱以及所谓迫害之类的电视片，好像叫超越红墙——我不能确定这个名字。当时，就有比利时的邻居在看了那个电视片后对我讲，哎呀，中国的政治还远不是民主政治，还非常专制呀！那种神秘，那种惊叹，至今记忆犹新。到2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在中国驻布鲁塞尔大使馆前就有了零星的示威游行。
由此可见，操弄是的确存在的：他们暗暗地渗透到西方主流媒体的每个角落，慢慢地给西方主流媒体加热，悄悄地影响着公共舆论。现在，就只剩下导火线了。
2、授人以柄：中国在处理拉萨骚乱事件上的失误
拉萨骚乱发生的那个周末，我在比利时海边的家中。周日的中午，在德国ZDF电视台的新闻里看到了拉萨街头的骚乱。ZDF指出，他们没有自己的报道，所有画面和报道都是由中国官方编发的。但从播音员的神态和口气来看，好像情况很严重。之后，ZDF又播出了一点儿有关中国的新闻，好像是某个拆迁的地方，破破烂烂，穷困不堪的样子。当时就使老公和我嗤之以鼻：这和拉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如果想找，哪个国家找不到破破烂烂的地方！
那天以后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当时欧洲主流的媒体时尚就是：有新闻时必有中国新闻，有中国新闻必是负面，或在结尾加上一个负面的评论。
中国政府在拉萨骚乱事件上的失误是值得谈一谈的。我真的很诧异：
- 这样一个蓄谋了几年的，借奥运会之机吸引眼球、几乎在世界各地同时上演的藏民“抗议剧”，中国政府的情报机构居然毫无察觉？！在西藏完全没有防患于未然？
- 当拉萨街头出现骚乱时，我们没有看到当地的武警或者叫防暴警察及时地出现在现场，制止骚乱。
实际上，就在拉萨骚乱前后几天，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也发生了严重的藏民冲砸中国大使馆的事情。但比利时警察对此进行了及时制止。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布鲁塞尔中国大使馆门前都停有高压水枪车，以防骚乱。比利时媒体怎样讨论这些事件背后的原因，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治安。比利时媒体对警察的职责和行为没有半点疑问和指责。
3. 为什么要驱逐在拉萨的所有外国记者？报道突发事件，是记者们的工作！剥夺他们的报道权利，这违反了法律。
那个姓梅的正等着证据呢！你正好送货上门。
3、西方民众通常的“反常行为”和冷战遗留思想
西方民众从小所受的教育是一个有选择权的民主社会的教育。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对你be told, be taught and be informed持怀疑态度和批评精神，不要人云亦云，要独立思考，因为这是你的权利。可惜的是，当西方民众接受有关他们家门口的报道和评论时，他们的确常常如此。但是，当他们接受有关离他们家很远的地方的报道和评论的时候，他们突然“忘记”了这些教导，完全被他们的媒体“专制”。而这时是最需要这些教导的，因为从遥远的，不了解的地方传来的信息比从彼此很了解的，近的地方传来的信息要容易走形得多。民众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此文的讨论内容。但西方民众这种通常的“反常行为”的确是这次公共舆论一边倒形成的重要原因。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冷战遗留思想。西方世界自冷战结束后，没有清算冷战期间的一些不符合事实或夸大事实的宣传报道。所以，西方民众有很深的冷战遗留思想，比如对中国西藏的完全不符合事实却持续了几十年的谎言。
根深蒂固的冷战遗留思想，通常的“反常行为”，再加上有预谋的操弄，公众舆论完全失去理性，再标榜公正客观的西方媒体也不可能客观公正了，只剩下怎么卖得好就怎么卖吧…
4、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妒意
中国改革开放近30年经济的高速发展，终于在最近几年在西方媒体上得以广泛报道。在欧洲，中国的产品基本上还是价低质次的低端产品；而尽管世界上到处可见中国人，但绝大多数都是一副外出讨生活的发展中国家的人的样子。笔者每次在所谓的高档场合时，往往被问及是否是日本人。甚至在得知是中国人之后，还要被追问是哪个“中国”，北京还是台湾。可见，中国人在西方人眼中的形象。尽管如此，中国国家实力的强劲走势，还是让在世界占主导和强势地位几百年的西方人感到一种失却优越感的不适。西方人的心理优越感是如此根深蒂固，已经到了无意识的程度。比如，我和一个西方人聊天。如果我们意见一致，没问题，他绝对不会怀疑是不是我们两个都被洗脑了。但如果我和他意见相左，他就会立即认为我被洗脑了。而实际上，是我在用他的语言，在他的国家和他聊天。我可以把他的国家的历史、现实说个一二三四五，而他甚至对整个亚洲、整个中国、中文一无所知。由此可见，我的信息量要比他大得多！何以就是我被洗脑了呢？！他为什么不怀疑他自己被洗脑了呢？
他这种没来由的自信反映了什么呢？有海外华人朋友把这看成是有些西方人根本就没见识，却想显示有见解，以满足他的优越感。而我则把这称作无意识的傲慢。
西方媒体在西方人失却这种心理优越感上的反应也是非常有趣的。2007（？）年，中国搞了一个非洲峰会，邀请非洲很多国家政要到中国开会。西方媒体当然有所报道。但是，我却只从这些报道中学了一个新词：新殖民主义。法国动辄说中国是新殖民主义，而德国动辄说中国剽窃它的技术，仿制它的产品，恨不能说在德华人都是中国间谍。这其中缘由，不言自明，一目了然。
在此解释一下，我写这一段，没有任何贬低欧洲人的意思，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实际上，西方大有有识之士；而中国和欧洲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这一切，不是此文的内容。
5、中国人自毁形象
坦率地讲，中国近几年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及有些中国人可以到欧洲旅行并因此在LV店门口排队买包，并没有赢得西方人民的尊敬。原因非常简单，尊敬来源于道义，而不是无原则的对金钱的渴望和挥霍。
西方完全知道中国国内严重的腐败和剥削，还有丧尽天良的制假贩假：小狗小猫也会被中国生产的猫粮和狗粮毒死，用中国生产的牙膏刷刷牙也能刷死人！等等等等……不要用产品安全问题是世界性问题这样的话自欺欺人，因为以金钱为目的的故意行为和因管理或技术上的原因所造成的事故性产品安全问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以上最后两点，对2008年春天西方媒体的超常规运作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好吧，就发作一次吧。把不适、反感和鄙夷都发作出来。
我们试着分析归纳了2008年春西方媒体——除却它本身固有的特点以外——歇斯底里般摸黑、批判中国的原因。我们回望是为了展望。今后，西方媒体还会这样大发作吗？很难讲，但应该不会到如此程度。
首先，我们必须明确，西方媒体不是政府的喉舌。因此，它不会像中国媒体那样为现政府唱赞歌。有一个中国青年曾经问一个英国记者，你为什么总是讲英国不好呢？你不爱英国吗？这个英国记者回答说，不，我非常热爱我的国家。但批评政府，是我的工作。因此，我们不要一看到西方媒体讲中国不好，就反华反华得神经过敏，这只能反映出我们的愚昧和偏狭。
第二，中国的崛起应该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但西方世界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同样，中国和中国人形象的改变也需要时间。所以，从总体来讲，西方媒体批评中国，甚至由于各种不同原因摸黑中国的事情是不会就此消失的，但像2008年春天这样完全丧失媒体的职业道德精神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再出现。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西方公众的觉醒。这也部分归功于海外华人和海外留学生的努力。
在一个有选择权的现代民主社会，每个人都有权、从不同的渠道、以不同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海外华人和海外留学生自发地为中国和中国人正名的行为最终取得了效果：它使西方民众意识到自己的媒体出了问题。西方民众对其媒体的质疑使媒体开始检点自己。西方媒体和西方的公共舆论是一种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关系。
这里，我想稍稍多谈一点。当时有华人朋友对我讲，这是国力的较量，不是你我在文宣上用笔战就能改变得了的。我当时坚持认为用笔战可以使西方民众觉醒，从而改变公共舆论，进而使西方媒体回归“正常”。在现代民主社会里，不懂得使用你的权利去发出你的声音是你自己的错或傻。现在看来，我的观点是有道理的。前不久，比利时弗拉芒语国家一台“全景”栏目播放了一个反映美国和中国军事力量较量的电视片。实际上，此片是从法语转译过来的——法语片名我现在忘了。整个片子在我看来还是客观的，但其中有一段，一个美国人在接受采访时暗示，中国政府迫使中国的留学生为其在海外充当间谍。这当然是完全的无稽之谈。在节目结束后，我立即上该弗拉芒语电视网站，以一个华人留学生的身份，用英语在该电视片的评论栏中对这一无稽之谈加以揭露和批驳。结果，当我发出帖子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由比利时人用弗拉芒语写的帖子在我之前发出了。他不但批评整个片子为赚取眼球而故作玄虚，甚至连该片中被采访人的英语被翻译成弗拉芒语的细节错误都加以更正，并指出这是为了赚取眼球的故意行为。看到这样的帖子，这样清醒的受众，我真的感到非常欣慰。
好，现在继续此文的主题。
经过30年的高速发展，中国经济现在处于“盘整期”。本来，这样的经济发展放缓也不是不正常的，但中国还没有一个有效的社会保障体制，再加上国际上由于金融危机引起的经济衰退，这对中国是雪上加霜。现在，国内因民生问题引发的群体事件时有发生。
这30年来，中国现代民主化的进程非常缓慢。不是说一旦民主，民生、腐败、剥削、无道德的拜金主义等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至少，一个民主的社会是一个可能真正和谐的社会，而不是相反。现在世界上发达国家所实行的政治和经济体制，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和200多年的实践经验，它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是属于全人类的，没有东西方之分。我们在经济上能够学习它的经济体制，在政治上也不要躲闪，因为对既有的绝对权力以及这一权力所带来的利益的迷恋是危险的，也是对我们民族的不负责。也许有人会说发达国家的现代民主政治体制要有适合的土壤，如果把它强行“安装”在一个发展中国家，反而可能成为导致社会动荡的毒药。我是同意这一观点的，但它不能成为一个政治上的借口：在中国，现在的问题不是实施发达国家的现代民主政治体制的问题，是在观念上和文宣上对其认可和“普及教育”的问题。如果连在对其认可上还要躲闪或狡辩，那的确让人感到失望、不安甚至气愤。
2009年是西藏1959年平叛50周年，是1989年天安门事件20周年。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的影响力虽然不及奥运会，但它也是一个世界级的盛会。由此可见，从现在到2010年上海世博会前这一年多的时间，中国的路会很不好走。所以，很难讲不会再有突发事件发生。
在一个自由、民主、法治的社会里，法律不是执政党及其政府用来“规矩”人民的，而是人民用来限制执政党及其政府的权力，以保障他自己的自由和民主权利的。我诚挚地希望中国政府能用现代民主社会的理念，和国际接轨，不要动辄政治正确；或再授人以柄，让海外大跌眼镜，也让国际间的有着各种不同目的的反华势力有可趁之机。对西方媒体因此的反应，我们也试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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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一个“行”的宗教家和一个“不行”的政治家：评达赖喇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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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6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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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6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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