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传书》(作者:李敏) 奥地利是典型的中欧国家,在地理上,西部和南部是属阿尔卑斯山脉延伸的崇山峻岭,山顶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可谓“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北部和东北是丘陵地带和一马平川的平原,全国将近百分之五十的土地为森林植被覆盖,是个“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的好去处。西部和北部以及南部与富裕的西欧国家比邻:德国,瑞士,意大利和列支敦士登;东部与东欧的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南斯拉夫相邻。所以在地缘和政治版图上,奥地利也是中立国家,是东西欧的缓冲区。 Gmund边境站竖立着奥地利国徽和国旗,国徽是头戴金冠的老鹰,挣脱了锁链的双爪分别抓住锤子和镰刀,显然是象征获得自由解放的工农群众,从这个似曾相见的老鹰图腾,政治嗅觉灵敏的人们,会因此猜度奥地利莫非是个社会主义国家?后来岁月所积累的见地,某种程度证实了这样的看法并非完全是虚言。 铁道线在森林,田野中穿行而过,火车顺滑着钢轨一溜烟的欢跑,似乎是不需动力单凭惯性划过气流的滑翔机。日落时分,窗外满目的绝胜烟树,漫山遍野,千娇百媚的野花,红紫斗芳菲。于茵茵草色中,牛羊悠然而食,只见夕烟岭麓下山翁,不禁自问:“日暮乡关何处是”?远处的湖泊,一道残阳,烟波粼粼。如果忽略路边外文的标记,即分不清此地是海内还是海外。 最后一抹的夕阳没有了锋芒,周边的景色显得丝绒般的柔和与宁静。搏击长空的苍鹰销声匿迹,啭啼不停的流莺开始出没,乘夜暮降临前圆润歌喉。天色渐渐昏暗,日将尽未尽之时,夜将至未至之际,是地球最神奇的时刻。穹苍掠过迟来的一行朔雁,避风雨而南来,飞越万水千山,一路风餐露宿,降落到不远的栖身之地。经过漫长的旅途,我们也将要到达目的地。 不远就是著名的维也纳,美得如梦一般。嵌在森林和多瑙流域之中,维也纳是中欧知名度最高的城市之一,并非偶然,和她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位置有关。维也纳为下奥州盆地和阿尔卑斯山东北麓相挟持,以多瑙河的南部为发端,千百年来拓展到了多瑙流域的两岸,是南北走向琥珀之路和东西走向多瑙河航线的结合部。维也纳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很有名气的维也纳森林三面环抱城市,东面即一马平川的东欧平原,蓝色多瑙河流贯全市,翳然林水,郁郁葱葱,华丽的住宅小区,错落于花园和葡萄园之间,山花烂漫,万紫千红。 维也纳约有一百七十万人口,世人称之为“多瑙河的女神”,它既是文化名城, 又有“音乐之都”的盛誉,是联合国除纽约和日内瓦以外的官方驻地,国际原子能机构, 石油输出国组织和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总部也设立在此地。世上的富人天生都精通风水,老外坐江山的政治精英,无论是开衙门还是开会,光是挑好地儿,绝对没有例外。 正值“深林明月,水流花开”的季节,逐春风来到维也纳,已是晚上九点。我们出了维也纳的法兰斯约瑟夫车站,也没顾得上欣赏这座城市,来到地铁站,在行人中相中了一个东方青年,果然是位台湾同胞,在维也纳留学。八十年代的时候,和大陆出来的学生不同,在西方的台湾留学生普遍出生殷富,平时偶尔也打打工,无非体验社会熟悉环境,羡煞我们这帮清流寒士。台湾学生抱着“回岛内发展”的信念,大多在毕业后返回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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