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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jandcyz2008

读书频道----尽享财经智慧 (1) (重磅推荐) 做有钱的自己 94页1955楼 ☆ 百万理财计划:“有产族”财富管理课 92页19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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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3)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义上说,他的反驳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杰弗逊、麦迪逊以及其他主要的民主与共和派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位财政部长有不轨的性行为,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怀疑他有滥用职权的行为。可是,他们强烈反对汉密尔顿的金融与商业计划,反对他创设国家公债、建立中央银行以及补贴新生国家的制造业的建议。虽然杰弗逊和他的追随者们并不反对贸易活动,但是,他们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农业共和国,而不是一个商业共和国。这个共和国拥有独立自由的普通农民,他们与欧洲人做生意只是为了换取国内尚不能生产的生活必需品。这样一来,这个新生的国家就不会受到城市奢侈生活和农村赤贫状态的交叉感染,有效地避免惨烈的阶级斗争以及国民道德的腐化堕落。他们感觉这些东西完全是欧洲旧世界的社会特征。具体地说,金融市场这条神秘的大动脉就是这样一个管道,透过这个命脉,政治方面的瘟疫可以轻易地穿透整个健康的社会肌体。

  严格地说,这个危险既不纯粹是经济方面的危险,也不纯粹是道德方面的危险。汉密尔顿的“雅各宾派”政敌们反对的不光是汉密尔顿的金融计划,他们还认为在这些计划背后肯定还有一个邪恶的政治阴谋,即建立一种金融大亨与政府官僚联手执政的“金钱贵族统治制度”,这样一来美国革命用鲜血换来的民主政治成果势必荡然无存。人们认为,杜尔正是这个反对共和制度的“贵族宗派”的元凶首恶。一句话,他是汉密尔顿与华尔街协同作战的一个缩影,即他们同属于一个托利党反革命集团。

  当民主与共和派看到自己的政敌开始与华尔街联手时,便认为这是政敌们企图建立英国式秘密金融贵族统治的阴谋。遥望大西洋彼岸,他们很容易发现金融寡头与中央政府之间的乱伦关系。在英国,金融寡头与国家君主私相媾和;在美国,金融寡头大概就是与行政机构媾和。这样一来,政府将会变成贵族特权阶级的专属领地。杰弗逊一派反对君主专政制度,他们认为法国和英国庞大臃肿的行政机构就像破败的巨轮一样漂浮在国家公债的海洋上面。自然而然地,如果政府要发行债券,那么就需要有庞大的银行机构来购买这些公债,需要通过运行机制良好的金融市场来发行公债,还需要引入全新的投融资工具。如此一来,一个数量庞大的国家债券交易群体也就应运而生了。皇权与金权的阶级联盟使得国家政权赖以取得政治权威的独立选民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杰弗逊认为,汉密尔顿为这个新兴国家设计的宏伟蓝图有一宗真正的原罪,就是“为当前共和制的政权蜕变为英国宪法中标榜的君主专政政权铺平了道路”。这或许是旧世界不可避免的宿命,但正是为了能让新世界避免这一宿命,美国人民才不惜一战,付出了流血牺牲的沉重代价。事已至此,华尔街自然就演变成了贵族政治与民主政治之争的战斗前线。由于事关重大,杰弗逊一派利用政敌在性生活方面的不检点行为来攻击对方的政治手腕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妥了。

  杰弗逊的追随者们不知疲倦地为人民敲响长鸣的警钟。在整个18世纪90年代,政治评论家、政党喉舌以及政客们提醒人们要时刻保持警惕,银行家和投机商正在利用政府的国家信用牟取私利。虽然华盛顿总统本人最终还是赞成了汉密尔顿的战略规划,但是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他询问自己的财政部长:新的资本难道不会因为“一小撮儿腐败的证券交易商们”的阴谋而威胁到共和制政府的政治前途吗?对于这号人来说,汉密尔顿的金融计划大有油水,它是贵族统治与金钱统治之间的邪恶联盟。这些债券的原始持有人主要是贫困的退伍老兵、农民和其他平民百姓。投机商们可以从原始持有人那里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空各州政府以及大陆会议发行的各种债券。按照汉密尔顿的计划,一旦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些富裕的债券买主们就会重新审视这些曾经一文不值的债券,希望看到这些债券的面值完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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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4)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缺了。

  路线斗争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有人在教堂里向群众散发耸人听闻的传单,路线斗争也成了小说、诗歌以及报纸打油诗的创作素材,戏剧舞台上的幽默讽刺剧以及政治舞台上白热化的长篇血泪史中,这场斗争仍然在持续升温。《民族公报》(National Gazette)发表了一篇题为《事实的编年史》的政治讽刺文章,文章作者菲利普·弗瑞纽(Philip Freneau)断然宣称1791年是“投机商们取得统治权”的一年。他滑稽地模拟了一个创建美国贵族的计划。在这个计划中,贵族们小心翼翼地划分等级、细分地位,这种情况真实地反映了投机行为不断升级的情况,从等级较低的“吸血鬼阶级”,到中级的“强买强卖阶级”,直到至高无上的“临时债券食息阶级”。杰弗逊本人则猛烈抨击那些买空没有价值的“大陆币”(continentals)的人,因为他们使用了不诚实、不公正的骗子伎俩:“投机倒把分子把骗取持有人手里的大陆币当成了一个行当 陆地上使用的信使和驿马、海洋上航行迅速的领航小艇现在都被他们掌握在手里,整天满天飞”,在买空纸质的债券票据之后,“生活贫苦、消息闭塞的老百姓手里的钱就这样被他们骗了个精光”。麦迪逊也不无忧虑地说:“证券交易所的投机商即将变成政府里的行政长官,既是政府的工具又是政府的太上皇。一方面,投机商慷慨解囊贿赂政府吃下这根胡萝卜;另一方面,他们还会上蹿下跳,运用声势凌厉的组合拳来慑服政府就范。”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美国第一任副总统、第二任总统。 译者注),平时是汉密尔顿的盟友,和这位财政部长同样有一个保守的信条,即社会的阶级区别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时就连亚当斯也意识到“在这个国家里,纸上财富变成了贵族统治重要的力量源泉,而且也是地主阶级重要的财富源泉,这场财富狂潮真是来势凶猛”。

  当杜尔的债券投机泡沫最终破裂的时候,社会大众强烈的憎恶之情是一望即知的。投机商们被人们戏称为“汉密尔顿的突击队”以及“有价证券的小猎犬”。在各地小报上“临时债券狂热症”(scriptomania)、“临时债券面值症”(scripponomy)和“临时债券恐惧症”(scriptophobia)这样的词语满天飞。一位费城居民写信给当地的报纸,抱怨自己在党派路线斗争的战场上虽然想走中间路线,可是却根本走不通。尽管他不愿意加入本地的杰弗逊民主协会,但是他也希望街坊们相信自己绝对“不是托利党人,也不是英国特务,更不是投机商”。麦迪逊对于这场在道德上令民众厌恶、在政治上违背民意的现象做了如下总结:“这个社会体系一定是出了某种差错,这种差错是严重的,它既是道德方面的错误也是政治方面的错误。这个社会体系居然把回报与奖赏从那些付出了最高昂代价的人手里转让到了那些根本没有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人手里。”

  在这场政治演出舞台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反讽,这个反讽将向他们的美国后代灌输他们对于华尔街的态度。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对抗中,双方都有正当的理由,不过双方追捕的却都是同样虚无的幽灵。汉密尔顿幻想着开明绅士们的投资活动完全是为了公共利益而无私奉献。杰弗逊看到的则是赌场上的“骗子”和“无赖”。双方的见解都是正确的。威廉·杜尔的悲惨经历就是一个例证,他就是一个文明社会里的恶棍。但是,两位开国元勋同时也都犯了错误,因为他们预言敌对双方最终的冲突将难以避免,但实际上这些敌人只是自己心目中的假想敌而并非真正的敌人。

  汉密尔顿绝对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封建贵族。他也不曾当真以为贵族们在新世界能够成功复辟一种官本位的贵族统治。可是,他确实感觉到“群氓统治”(mobocracy)是令人忧虑的,并且害怕“雅各宾派”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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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5)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削平一切的平均主义的民主制度本性。在他看来,这种绝对平均主义容易使民众彻底拒绝合理的社会契约所规定的公民义务。但是,城乡各地值得尊敬的世袭地主们几乎不可能成为革命的平均主义者。美国也没有什么残忍嗜血的无裤党(sansculottes)准备竖起绞架,尽管农民阶级也曾经因为政府的苛捐杂税以及其他政策而揭竿而起,但是他们也不会赞成极端的平均主义。举例来说,谢伊斯起义(Shays s Rebellion)就很能说明问题,起义者只是想把封建地主的庄园付之一炬,这完全是法国扎克雷(Jacquerie)农民起义在美国的翻版。另外,尽管汉密尔顿的这种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但是他已经逐渐形成了一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错觉。他认为像杜尔这种人(即使并不是说杜尔本人)是能够为社会做出一些无私奉献的,这让人们联想到开明贵族的理想版本。他们为购买国债提供的大量资金,可以帮助供养一个统治政权,一个由“智者、富者与善者”组成的政权。他相信,“一般来说,那些最愿意借钱给国家的人往往都是开明的人”。他用下面的话评价那些贵族出身的豪富巨贾:“与那些贫苦百姓相比,这些人的邪恶倒有可能有利于国家的繁荣富强,而且带有的道德堕落行为也相对要少一些。”但是,形势发展却让汉密尔顿非常懊恼,因为他自己曾经当着美国人民热捧的那种现代商业社会竟然播下龙种却生出了跳蚤,这种商业社会养育出的生意人往往把自己承诺的社会责任当做放在汽车后座上的陪衬,追逐最大的获利机会才是他们的头等大事。汉密尔顿就陷入了这种两难的窘境,威廉·杜尔正是造成这种困境的一个例子。

  同样地,杰弗逊民主制度派也对他们想象中的那个贵族统治制度进行攻击。但是,历史事实表明,这个“贵族阶级”确实只是一些初出茅庐的财阀巨商,他们是用资本主义思想武装起来、却没有任何行政职务的社会精英。他们之所以每每急欲表现出那种世袭贵族的傲慢派头,只是为了增强他们自以为是的统治地位,提振自己的社会自信心。在纽约,汉密尔顿的联邦制拥护者们创立了“匕首骑士派”(Knights of the Dagger)来打击民主与共和派人士,驱散他们的公开集会,打压他们中间的“自由支柱派”(Liberty Poles)。威廉·杜尔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位骑士。他们浑身上下全是贵族的穿着打扮,家里的马匹和马车上都装饰着贵族传统纹章的羽冠,他们学着英国上流社会的腔调说话,还举办光鲜夺目的舞会和宴会,沐猴而冠地盲目模仿欧洲上流社会的风俗习惯。在汉密尔顿时代,这些活动在联邦制度拥护者中间非常时髦,在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的镀金时代,这一倾向又开始风行。约翰·品塔德(John Pintard)是杜尔的同案犯之一,但由于及时逃离纽约而躲过一劫,后来也没有锒铛入狱。品塔德是一个高雅的文化精英,他是纽约历史学会的发起人之一,发表过医学与拓扑学方面的著作,同时还是印第安文化研究方面的专家。后来他又回到纽约,继续在华尔街赚钱。无疑,有许多联邦主义者公开推崇英国宪法,尤其是英国宪法关于社会等级的划分办法。联邦主义者毫不掩饰自己的希望,他们也期待着美国有一个上下有别、等差分明的政治秩序,而他们自己将成为执牛耳者。国务卿约翰·杰伊(John Jay)是汉密尔顿的好友和政治盟友,他坦率地断言:“那些拥有国家财富的人们理应成为这个国家的治理者。”

  可是,由于威廉·杜尔贪得无厌的投机行径,他们的目标最终被暴露无遗。杜尔和他的马仔们把这个新生的国家当做了他们追求幸福生活的天堂。对于他们以及大多数国民来说,追求幸福生活其实就是追求金钱财富。但是,贵族与平民百姓拥有共同的致富欲望,这使得平民百姓与贵族在追逐钱财方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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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什么两样,这种情况就形成了杰弗逊这一阵营的两难困境。相对来说,包括农民、工匠和小店主在内,那些生活相对贫困的普通民众是拥护杰弗逊反抗贵族统治政体的生力军。尽管他们追求财富的野心要比金融大亨们的野心小很多,但是他们自身也同样渴望能够获得经济意义上的独立。在后来的岁月里,艰苦创业的农民、反对垄断的中小商人、寻求启动资金的中小企业家、铁路工人、煤矿工人、手工匠人以及普通劳工,由于饱受实业大亨们的欺凌,频频把华尔街视为自己的主要敌人。然而,下面的情况也同样是普遍存在的,即他们都把那些贪婪的金融家描述成反面人物。在他们看来,金融家与其说是资本主义的财阀巨商,不如说是世袭的封建贵族、外国来的流氓杂种,这些人的品行与美国人的内在品质格格不入、势不两立。

  如果我们把资本主义与封建贵族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相提并论,大家就能够清楚地看到华尔街在一百多年前的典型形象。一方面,它反映了起始于美国革命时代的一个政治文化传统谱系。另一方面,这也是一种典型美国特色的逃避主义:它避免大张旗鼓地攻击资本主义制度,因为许多人实际上都有这样一个梦想,即有朝一日他们能够真正实现一种民主资本主义制度;与此同时,在资本主义发展初期社会贫富分化与残酷的剥削制度引起了他们极大的愤怒。通过杜尔引发的社会恐慌,以及汉密尔顿的联邦制度拥护派与杰弗逊的民主与共和派之间恶语相向这两件事,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明确的历史信号,即民众在内心深处对于初具规模的商业文明仍然抱着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华尔街似乎成为这种爱恨交织情绪的缩影。华尔街是不是君主专制制度的皮条客?还是说,它是一个繁荣富强的共和国的孵化器?它到底是反革命分子盘踞的老巢,还是社会革命进步的现代化发动机?

  此外,美国的金融贵族与工业新贵正在逐渐形成一个阶级,他们肆意炫耀贵族派头,而且他们的傲慢到了目空一切的程度。这种情形煽动并且助长了美国民众爱恨交织的情绪。在美国的工业革命即镀金时代如日中天的年代,达官显贵与财阀金主合而为一的形象给华尔街镶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民众对于反革命复辟的忧虑笼罩着美国的政治舞台,这种担忧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这种情况或许会让今天的人们感觉惊讶。今天,我们习惯于认为美国的历史是一个民主程度不断深化的过程。民主权利率先在白人男性阶层得到普及,然后才逐渐惠及黑人、妇女、少数族裔,以及其他原本没有民主权利可言的人们。但是,由于亿万美国人民已经经历了美国工业革命翻天覆地式的经济变革与社会动荡的洗礼,他们已经隐隐约约地预料到,一个即将出现的强权的专政政治似乎正在颠覆民主政府的一切制度,并且即将控制民主政府的所有机构。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这个强权政治同盟军的总司令部就设在华尔街。毕竟,19世纪末以来,华尔街侵入了所有的经济命脉,只有铁路公司和新兴的工业公司及华尔街最高限额的信用融资贷款才能为美国农民提供就业机会。

  在整个19世纪的总统选举中,由于这个国家悬而未决的命运,使得两次总统竞选激发了民众最为高涨的政治热情,产生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政治危机感。第一次是1860年的总统选举,最后以林肯竞选获胜而告终。第二次是1896年的总统竞选,威廉·詹宁斯·布赖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和威廉·H·麦金莱(William H. McKinley)形成了势不两立、旗鼓相当的阵势。当时布赖恩这位“普拉特河的雄辩小伙”令人记忆深刻地宣誓说,他和民主党绝不允许人类被钉在“黄金本位的十字架”上,所以他要提倡自由铸造银币。华尔街不禁打了个寒战。每个贫穷无助的农民和负债累累的小商小贩都本能地知道布赖恩说的是什么人和什么事。2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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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7)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年以来,华尔街“赢得”了所有那些渴望通过债务减免而得到经济救赎的人们的敌意。普通民众的主要诉求是美国货币政策必须与金本位脱钩,他们建议通过引入白银本位或者发行纸币来制造货币膨胀。主流的商业利益群体,尤其是纽约的大银行表示坚决抵制。他们警告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将会直接导致经济瘫痪。到了1896年总统竞选时,美国经济已经连续三年处于低迷状态,衰退狂潮的泛滥程度超过人们的想象,政治生活的温度也超过了沸点。

  大多数都市日报都公开支持麦金莱,纽约的报纸编辑约瑟夫·普利策(Joseph Pulitzer)却为反对党的竞选行动大开方便之门。在选举日的前一个月,他把自己的《纽约世界》(New York World)的星期日副刊转让给了佐治亚州性情火暴的民粹主义州长汤姆·沃森(Tom Watson)。沃森是人民党(People s Party)的副总统候选人。当时沃森刚刚结束了他的华尔街之行,他在一篇题为《华尔街阴谋颠覆美国》的文章中就把华尔街串在了烤肉架上,华尔街变成了反革命贵族的孵化器。在文章旁边的一幅卡通漫画上,一条巨蛇从其栖身的证券交易所伸出头来,缠住了生意人、农民和工人。在沃森眼里,“在美国政治的词汇中再也没有比 华尔街 一词更应该受到人们彻底唾弃的了”,华尔街是造成经济衰退、十室九空、土地撂荒的策源地。它是阴谋家们的隐身之所,这些人轮流控制着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Grover Cleveland)(美国第22、24任总统。 译者注)和他的内阁。事实上,“自从我们的共和国建立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位总统像他那样无能且无聊地成为了华尔街手里的一个工具。”华尔街把腐败的大手伸向了立法、司法、舆论甚至选票箱,“这就是华尔街:我们在这里看到了这个共和国的真正统治者。他们是国王 政府则趴在烂泥地上,任由华尔街把铁鞋掌踩到自己的脖子上。”沃森根本不是暴力革命的倡导者,他把剩余的希望寄托在选票箱上。他也不像许多美国上层社会成员那样害怕“穷棒棒们要闹革命了”,他担心的是“这场革命将从华尔街开始”。如果这场革命取得成功,那么,华尔街就将粉碎1776年的精神和成就,给杰弗逊警告金权贵族必将崛起的预言画上一个悲剧性的句号。

  沃森的义愤也是亿万群众可以感同身受的激烈情绪。华尔街不光明目张胆地篡夺政治权力,这种挑衅社会的行为也在给上述情势火上浇油。马克·吐温和查尔斯·达德利·华纳(Charles Dudley Warner)在畅销小说《镀金时代》(The Gilded Age)中给美国的“镀金时代”施了涂油礼,他们欢谑地讽刺了这个时代在经济方面唯利是图的狂热以及在政治方面的空洞浮夸。还有许多社会观察家们看到我们称之为“富人与名人”的粗俗、虚荣以及对于社会责任异常冷漠的态度。这些人属于美国上层社会,其中许多人是刚刚才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他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社会名流。他们上演了一出伟大的“名利场”,争相炫耀自己手中的巨大财富。同时代的一位观察家有点夸张地说道:“所有美国人全都开进了这片田野 百老汇大街上车水马龙。出售时尚女帽的商贩、制作女装的裁缝、出售珠宝的商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第五大道有美轮美奂的周日庆典,中央公园是奇异的、华丽的、奇妙的!前所未有的奢侈晚宴,殷勤备至的招待会,绚丽时尚的舞林大会 (名利场)不再是一个梦想。”

  所有这些骄奢淫逸都有可能点燃普通民众的厌恶之情。《哈珀氏新月刊》(Harper s New Monthly)严厉批判了贵族们在代尔莫尼克餐馆(Delmonico s)或者在杜丽庄园(La Maison Dorée)享用饕餮大餐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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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8)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径,贵族的一顿饭就可以满足一名战士及其家属一年的生活所需。如果说即使在内战期间人们也要尽量满足最贪婪的食欲,那么,和平时代的突然到来将解除一切限制。奢侈浪费的炫富风气达到了近乎荒唐的地步。汉密尔顿·费雪(Hamilton Fish,曾任美国国务卿)的夫人为朋友们的宠物狗举办了一次盛大的宴会,这些“狗客人们”都得到了钻石项链作为派对的小礼品,在餐桌旁边还有一只猴子独享一个嘉宾席位。金融家伦纳德·杰罗姆(Leonard Jerome)在麦迪逊大道上修建了一个豪华宫殿,里面的剧院可以容纳600名观众,连庄园里面的牛棚马厩都铺上了地毯,装备了黑胡桃木的面板。“闪亮时代”已经到来了,其幻色炫彩的华丽演出由罗斯柴尔德(Rothschild)银行的代理人奥古斯特·贝尔蒙(August Belmont)及其在华尔街的亲信们担当主角。

  然而,单凭财富本身还不足以支撑不知满足的权利欲望。马不吃夜草不肥,美国的新贵们都把华尔街当做了自己的聚宝盆。财富弥补了他们在家族血统、社会出身、文化美誉方面的空白。这些贵族假惺惺地隐身于像要塞城堡一样的都市庄园和乡间别墅里,这些庄园和别墅清一色是欧洲大陆最时兴的装潢风格(男主人流行英国装潢风格,女主人则钟爱法国风格)。他们出行时乘坐装饰豪华的马车,马车由纯种马拉着,车身上雕刻着仿造的贵族盾形徽章,身穿制服的仆人服侍他们上下马车。他们带着猎犬打猎,聚会的化装舞会上张灯结彩,装点着散发异国情调的兰花,派对上的小礼品上面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钻石,吃的大餐则是夜莺舌头以及各种山珍海味。美国的社会精英营造了一个精美绝伦、极尽故意之能事的封建王朝的幻想世界。这个国家的上层阶级模仿着亨利八世、路易十四和玛丽·安托瓦内特(Marie Antoinette,法国艳后)的排场,举办盛大的化装舞会;他们也在制作着自己的贵族家谱:他们把自己的女儿们远嫁(尾随她们的新闻记者称她们是“美元公主”)给欧洲那些家境破落、风流放浪却拥有贵族头衔的人。他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把贵族城堡从法国乡下搬到了第五大道。他们从五六个文明古国疯狂购买历史悠久的高档艺术品,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通风良好的厅堂里、摆在大大小小的客厅里,这种做法让人们感觉非常滑稽。当然,这种舞台效果表达了他们自身一览无余的社会危机感以及文化上的不安全感,他们急切地希望自己在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大潮中攀登悬崖时能找到一个小小的立足点。但是,这个上流社会的化装舞会是令人焦虑不安而且难以忍受的。

  自从汉密尔顿时代以来,华尔街与贵族政体的调情性质就发生了根本转变。在这种炫耀贵族徽章以及门槛极高的专属俱乐部的豪华装潢下面,某种不可隐匿的冒牌货色开始浮出水面,让这些财富新贵成了人们一再挖苦讽刺的对象。一名艺术家给“万里挑一的社会名流”所做的素描是一幅滑稽可笑的形象:一个纽约头面人物昂首阔步、撅嘴挺胸,头上还戴着一顶宽大的礼帽。毕竟,美国民众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权利,即他们不仅有权怀疑贵族的虚伪,而且还可以把贵族的假面具撕成碎片。这种出人头地的社会精英不仅享有老牌贵族那样的社会特权,可以像老牌贵族那样傲慢无礼,而且还带有金融投机商以及蛮横无理的投机客的全新特征,这些特征都无一例外地与华尔街有着紧密的联系。在一个社会改革家眼里,华尔街变成了“宫殿之街”。人们一次次地把华尔街贵族称为“冒牌贵族”,他们把这些暴发户比作用回收的废旧羊毛重新织成的廉价布料,这个阶级的良好信誉将永远受到人们的监视。甚至像威廉·福勒(William Fowler)这样一个华尔街的内部人物,他自己对此也感觉到非常惊讶。他在撰文给华尔街的一位典型老住户揭丑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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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9)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身穿精致的紫色亚麻服装,嘴里狼吞虎咽地吃着山珍海味,喝着“滑铁卢战役时代酿造的葡萄酒”,玻璃酒杯尽显波希米亚风格的奢华,这些傀儡“什么也不用生产 既不扶犁耕田,也不抡锤打铁,更用不着来来回回地用飞梭织布”。

  像杜尔和伦斯勒(Rennselaers)这样的家族要比范德比尔特家族和古尔德家族那种冒牌贵族更值得人们信任,但是这些家族的经济实力却比较弱小。当时,华尔街仍然踏着这些绅士俱乐部的鼓点前进,小心谨慎地买卖为数极少的政府债券以及无风险瑕疵的安全证券。他们对于周围经济环境产生的影响是有限的,更谈不上决定作用。有些在华尔街工作的人们或许并没有中世纪贵族的家族血统,但是他们也接受过古典文化教育,他们在经营自家的不动产的同时也会偶尔涉足金融业务。他们生来就能够担当社会领袖的角色,当时的政治文化氛围是,大多数人仍然要按照旧俗向“生来高贵的人”行礼表示敬意。

  在美国内战之后的工业化和金融革命的过程中,那个贵族世界大都蒸发殆尽了。华尔街变成了疯狂投机的地带,投机偏执狂们时而得意时而恐慌,惊心动魄的赚钱与赔钱场面让作为观众的亿万群众痴迷不已。大多数投机客都把华尔街当做自己的根据地,由此驱动着美国的经济革命。像科尼利亚斯·范德比尔特、丹尼尔·德鲁、吉姆·菲斯克、拉塞尔·赛奇(Russell Sage)和杰伊·古尔德这样的人,都是一夜暴富的百万富翁,他们没有足够合法的理由为自己要求社会特权或者政治特权。这种情况和他们那些拥护联邦制度的前辈们有所不同。即便他们企图谋求特权,即便有时也确实争取过这种特权,不过他们的努力往往都以失败告终,美国人民早就抛弃了早期对他们在政治方面百依百顺的习惯。事实上,随着19世纪末社会贫富分化以及收入分配的鸿沟日益扩大,平民百姓的民主情绪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至少在表面上,美国的政治生活是非常反对精英主义的,政治生活受到城市里的政治机器和专业政客们的操纵,他们必须把满足选民对于平均主义的本能需要当做第一政治要务。但是,华尔街这个新兴经济霸主的绝对威力要比旧的联邦主义乡绅的虚虚实实的影响力强大得多。华尔街经营着(有时也有经营失败或者蓄意剥削客户的情况)全国的铁路网络,铁路是美国最为重要的工业,也是美国基础设施的战略心脏。不仅如此,华尔街还是台发动机,这台发动机调整了产业结构,提供了产业资本和组织创新,催生了公开上市交易的现代股份制公司,进而造就了现代经济体系。美国钢铁公司、通用电气公司、国际收割机公司(International Harvester)只是其中几家大名鼎鼎的公司,它们都是由华尔街的投资银行创办或者控股的公司。美国最大的基础建设即横跨大陆的铁路网络和巨大的粮食产量都离不开华尔街,规模庞大的钢铁工业、石油工业和原材料工业同样也离不开华尔街,美国在电力及化学工业中的先进技术都得益于华尔街的金融支持而取得了质的飞跃。一切重大的资金交易都在华尔街进行交割,最精明的政策建议也是在华尔街获得的,成本会计的最新理念也是在华尔街制定与完善的。在华尔街,纽约的投资银行家和证券经纪人把美国经济必需的实实在在的现金变成了纸面票据,这种虚拟经济的流动性募集了史无前例的庞大资本,进一步扩大了整个美国经济的规模、效益与实力。

  在纽约大银行的精英圈子里,摩根财团(House of Morgan)是首屈一指的,其他还包括库恩·洛布(Kuhn Loeb)、哈里曼兄弟(Harriman Brothers)、狄龙·理德(Dillon Read)、布朗兄弟(Brown Brothers)、贝尔蒙与罗斯柴尔德控股集团(Belmont-Roth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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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0)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ild)。这些大型银行本身就与其他金融机构(保险公司、信托投资、商业银行)联网经营。因此,美国大部分的流动资金都要听它们的号令行事。对于日益依赖规模效益以及高新技术的现代工业生产企业来说,能否顺利地从华尔街这个宝库里获得资金是关系到企业生死存亡的大事。华尔街变成了新兴经济的守护神。在很大程度上,华尔街决定了经济兴衰成败的内容、方式和地点,决定了一个区域的繁荣与萧条乃至一项新技术的生死存亡。当然,许多人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生杀大权集中掌握在屈指可数的几个私人机构手里。对于那些勤于进取的企业家、艰苦朴素的农场主、清苦贫困的产业工人来说,他们的生计为什么都要由某家远在天边的纽约财团随心所欲地操控呢?此外,华尔街阴谋集团显然还妄图操控参议院、最高法院甚至总统本人。人们普遍认为参议院就是个“亿万富翁俱乐部”。参议员代表的是没有任何个人情感色彩的公司,而不是有血有肉的选民。亨利·迪玛里斯特·劳埃德(Henry Demarest Lloyd)的《财富反抗国家》(Wealth Against Commonwealth)(1894)一书变成了反对经济垄断运动的圣经。这部书反映了人们普遍的信念,即政党政治本质上已经不中用了:“共和党把黑人从 奴隶力量 的拍卖台上拉了下来,但是却把白人送上了 金钱实力 的拍卖台上。”美国最高法庭支持修正宪法第14条,这是美国内战留给所有美国公民的血腥遗产,也就是公民的自由权。经过修正,这条宪法变成了一个保护公司企业不受地方政府以及州政府干预与监管的法律依据。从尤利西斯·S·格兰特(Ulysses·S·Grant)(美国内战时北军总司令,美国第18任总统。 译者注)开始,历届美国总统都敞开政府财政大力支持铁路建设以及其他商业利益集团,并且一旦这些利益群体受到义愤填膺的群众包围,美国武装部队就会前来镇压。众所周知,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在他两届总统任期之间的赋闲期间,就曾经在摩根属下的一个法律事务所任职。

  1871年,亚当斯兄弟(Adamses)、查尔斯·弗朗西斯(Charles Francis)和亨利(Henry),出版了《伊利湖公司系列真相》(Chapters of Erie)一书,书中强烈抗议整个华尔街的卑鄙行径,特别是在反思范德比尔特的时候,查尔斯·弗朗西斯担心范德比尔特创立的大金融公司联合体将压倒整个州政府与全体公民,他沮丧地预言了公司帝国主义时代的来临。在讲述司法部门受贿情况的时候,作者采用了这样的比喻:“法律条文遭到了畸形的歪曲,法官与律师在欢庆某种纪念农神的狂欢节。”整个立法体系确实有被金钱收买的危险,在这个市场上,“选票可以讨价还价地进行买卖,原本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而制定的各种法律变成了可以自由买卖的商品。”尽管亚当斯兄弟最担忧铁路大亨们不受制约的权力,但是两兄弟还是感觉到整个共和国的团结受到了严重威胁,因为在这个国家里有一小撮以欺诈为生的“金钱统治集团”存在着。

  所有这一切买卖似乎都是非法的。一批未经法律或者惯例认可的特权精英阶层统治着全体国民,这个统治阶级散发出一种贵族的傲慢气息,华尔街特别符合这个统治阶级的形象。就像看待历史上的封建贵族一样,平民百姓认为贵族的财富是不劳而获的财富,贵族全是吸血鬼,他们专门榨取劳动者的血汗。在全国各地的农场、工厂、轮船和铁路上辛苦工作的劳动人民仍然信守工作伦理的道德约束,可是他们的血汗却被贵族们榨取一空。贵族是有害的寄生虫,这个文化形象在美国人的政治意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华尔街所从事的神秘莫测而且往往是偷鸡摸狗式的纸面财富交易为人们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华尔街是在背离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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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1)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民的传统美德。华尔街的投机活动造就了一大批专靠股息生活的脑满肠肥之辈(食息阶层),这些人不光依赖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劳动果实为生(正如旧世界的封建地主依靠收取地租为生一样),他们还依赖全国人民的物质生产与技术创新为生。

  因此,在19世纪最后三十多年里,劳动者的起义运动以及党派政治运动此起彼伏,包括反托拉斯运动、格兰奇农民协会、美钞与劳动党、农民联盟、人民党、劳工骑士、工人阶级武装民兵,还有几十个无政府主义党派与社会主义党派。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华尔街,把它当做统治阶级的组织者和司令部。显然,在政治体制上华尔街并非美国土生土长的东西,而是国家肌体上的恶性肿瘤。美国人民致力于实现这样的理想:在新的世界里原有的各个社会阶级将不复存在,即便说阶层区别仍将存在,也势必要迅速地退出历史舞台。华尔街的权力膨胀现象非常令人警醒,它几乎成了“伤天害理”的代名词。

  最后,另外还有一些因素酿成了这个文化苦果,即华尔街在经济上实行封建专制独裁、在政治上实行秘密的幕后操纵、在社会上炫耀贵族排场,种种情况表明华尔街仇视民主制度的态度是极其有害的。在欧洲,我们不难发现有些贵族拥有健全的社会责任感。贵族的社会地位越高就越是感觉到自己的社会责任越大,英国所谓的“托利派社会主义”思想有时甚至能够缓冲阶级之间的激烈对抗。家庭出身、文化教育以及世袭特权三者的结合可以超越贵族们全然唯利是图的自私动机,即便是拥护联邦制度的贵族们也是有社会责任感的。虽然如此,正如所有高贵的人们一样,他们对于总体利益的关注永远无法与统治阶级主流的精英意识相抗衡。可是,在19世纪末的美国,情况却与此大相径庭。

  威廉·格雷厄姆·萨姆纳(William Graham Sumner)是耶鲁大学知名的社会学家,也是一位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倡导者。在19世纪80年代中期,他发表了一篇标题为《社会各阶级之间互相有什么亏欠?》的长篇大论。萨姆纳认为,在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新世界里,人们对于这个问题做出了冰冷而强硬的回答:“基本上谁也不欠谁的。”对此,许多刚刚富裕起来的金融家和实业家高举双手大表赞成。那些像他们一样,在生存竞赛中率先抵达终点的人显然是最能适应生存环境的人。既然诸如显赫的家族背景、名校的精英教育、从政为官的生涯或者其他资深的专业证书这类东西几乎无法让这些人笃定有朝一日要取得显赫的社会地位,那么,大堆大堆的金钱能帮助他们做到这一点,而且金钱的确必须帮助他们实现这个梦想。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意识形态把金钱这个唯一的标准变成了一种自立自足的道德理由。同时,它史无前例地为这种没有责任的权力提供了一套合理化的说词,也安慰了那些不太适应生存竞争的人们,成了治疗其“红眼病”的眼药水。如果每个人都服从市场的铁律,那么他们最终也会在生存竞争中名列前茅,或者至少也能达到他们命中注定会取得的那个名次。在这个寓言故事里,即使社会进步的益处并不能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社会进步的价值仍然是确定无疑的。这个社会自我调节的奇妙体系完全符合新一代企业大亨们的自然本性。因为他们不希望任何东西打扰他们的赚钱事业,也不愿意为政治事务而忙忙碌碌。或许在他们看来,政治事务本身就是一种令人气恼的空谈和分心的闲事。对于自由市场无情的竞争机制的信仰,为他们退出社会公共生活提供了方便的托词(除非是为了与政府土地管理部门以及政府财政部门进行有利可图的权钱交易)。可以说,这个“统治阶级”就像巴特白(Bartleby)(梅尔维尔(Meivill)笔下律师事务所的文书。 译者注)一样,除非万不得已,尽量什么闲事都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随着形势发展,“统治阶级”确实不得不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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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2)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作为了。美国内战结束后不久,社会大震荡已经是山雨欲来了,到1896年大选时,社会混乱达到了高潮。在财富与威望的顶端 第五大道的百万富翁聚居区可以俯瞰到纽约肮脏的西班牙移民聚居区,还有那些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小佃农的小屋。人们开始担心美国又要分裂为两个阵营,又一场内战有可能一触即发。这时,在人们的脑海里第一次内战的惨状仍然记忆犹新。只不过,这一次金融贵族代替了上次遭到弹压的奴隶主贵族,金融贵族成了美国人与生俱来的民主思想与平均主义思想的重要威胁。社会剧变通常都伴随着你死我活的暴力事件。1877年的全国铁路大罢工揭开了暴力事件的序幕,此后20年中隔三差五的大罢工便成了人们的家常便饭。即便今天,我们依然记得这些极端严酷的社会悲剧与星火燎原的暴力事件:1885年,杰伊·古尔德与他的雇员们在密苏里州太平洋铁路公司发生了直接对抗,当时古尔德吹牛皮说他可以雇用一半工人来屠杀另一半工人;工人为了争取8小时工作制而举行的“大起义”以及1886年的干草市场爆炸事件,最后以芝加哥无政府主义者受到了合法却不公正的私刑而告终;1892年的荷姆斯泰德罢工(Homestead Strike)反对的是安德鲁·卡耐基的钢铁厂,平克顿(Pinkerton)破坏了工人的团结导致罢工最终失败,当时鲜血染红了孟农加希拉河(Monongahela River);在1894年普尔曼罢工(Pullman Strike)期间,乔治·普尔曼(George Pullman)(美国工业家和发明家。 译者注)这位工业家长制风格的乌托邦实践者最终破产,导致了生产萧条、工人造反以及联邦军队的血腥镇压。民粹主义者起义的区域从南方人烟稀少的棉花种植园燃烧到了中西部炎热干旱、蝗虫成灾的草原牧场,起义军提出的口号是“少种粮食,多造地狱”,誓要将华尔街这条毒蛇的毒牙全部拔光。

  在这个以《圣经·启示录》式预言为特点的时代,终极冲突最为恐怖的景象被民粹主义领袖伊格内修斯·唐纳理(Ignatius Donnelley)的反乌托邦小说《恺撒的纪念碑》(Caesar s Column)(1891)捕捉到了。爱德华·贝拉米(Edward Bellamy)(空想社会主义者。 译者注)的通俗小说《回顾》(Looking Backward)(1888)、哈里艾特·比彻尔·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的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Uncle Tom s Cabin)(1852)对此也有清楚的描述。其中,唐纳理的小说是19世纪最畅销的小说之一。唐纳理描绘的社会景象异常严酷,有关世界末日善恶决战(Armageddon)的叙述甚至提到了深入华尔街兽穴猎获野兽的细节。“毁灭者兄弟会”(Brotherhood of Destruction)是一个残酷无情的无产者集团,他们因为不堪无情的阶级压迫与阶级仇恨而被迫铤而走险。他们在华尔街周边地区设置路障,发起了对华尔街的总攻。如果说是否胜利可以用19世纪交战双方确认的肢体摧毁标准来衡量的话,那么这次反对华尔街是最终获胜了。但是,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胜利的起义军建立了一座“恺撒纪念碑”。这是一座方尖石碑,纪念碑取名“恺撒”是为了纪念兄弟会的总司令恺撒·洛梅里尼(Caesar Lomellini)。这个巨型方尖碑建成于起义之后,它是用水泥和25万具尸体堆积起来的,死者是那些被击毙的金融寡头及其走狗们。为了表明“现代文明的寿终正寝”,那些幸存下来的商人、政客以及牧师被迫参加了建造这座纪念碑的强制性劳动。为了保证它永远不会遭到破坏,恺撒纪念碑的内部填满了炸药,假如任何人想要把尸体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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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3)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这座纪念碑就会被彻底夷为平地。

  这种血腥杀戮、势不两立的阶级对抗清楚表明了下面一个事实,即新近产生的贵族还不够老练毒辣,他们既没有武斗的实践经验也没有独立的意识形态,他们惊得六神无主,无力作出任何反应。当其政治理想、经济理想、社会理想遭到空前未有的挑战的时候,这个精英阶层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杀手锏就是不加选择地操起家伙上场了,顾不上手里的家伙是利器还是钝器。这种情况只会使得“华尔街新贵只不过是些残酷无情、胆小如鼠之辈”的名声更加远播而已,或者毋宁说,通过这一事件,人们发现,胆小如鼠的华尔街人早被吓得神飞魄散、六神无主了,华尔街新贵们所谓的铜心铁胆也早就荡然无存了。

  1896年民粹派在总统大选中落败,发出了政治风向扭转的信号。在这次选举中,美国商业阶级赢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华尔街,特别是J.P.摩根,为共和党大获全胜投入了大量资金,他们把这场选举视为“可怕的民主制度”与法律及秩序力量之间的某种终极对决。大选结束后,股市随后应声大幅反弹,表明了市场对于大选结果的乐观情绪。然后,经济衰退的阴影也开始云消雾散。同时,美国商业界的高层在经受了之前二十多年的磨炼之后,开始寻找富有煽动性但又不太暴力的手段来维护自身的霸权。这一回,摩根依然是他们的首领。但是,尽管他和其他人尽了最大努力保持低调,但是无论如何,人们还是嗅出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傲慢自大的贵族气息。

  在这方面,摩根的两个故事很能说明问题。摩根财团在世纪之交率先展开了大规模的企业兼并运动。摩根财团要实现许多目标,但其首要目的是要结束“窝里斗”式资本主义不可避免的自相残杀式的激烈竞争,把几十家各自独立的公司融合成为一家统一的巨型公司,所有公司都由老牌投资银行家的俱乐部加以管理和监督。人们幻想着这样一来就能够驯服自由市场内在固有的无政府主义,井井有条的经济反过来又会平息人民群众不断要求政治改革和社会改革的呼声。摩根这个华尔街摄政者更深层次的妄想是,由华尔街担当掌舵人的角色会让经济朝着符合社会总体利益的方向发展,人们可以信任华尔街扮演着大公无私的社会精英的角色,因为它可以利用精英阶层广博的知识以及奥林匹亚山众神般的优势地位。

  可是,怀疑华尔街的人无处不在。西奥多·罗斯福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位。在威廉·麦金莱遭到暗杀之后不久,罗斯福登上了总统的宝座。他曾发表一系列的悲情演说,谴责华尔街“罪大恶极的巨大财富”,并且警告“定价过高的信用资产将产生恶果”。罗斯福的祖先是早期荷兰移民,在殖民地和北方联邦主义时代就已经是纽约的贵族,可是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金融业和工业的怀疑。他不会因为支持自命不凡的金融家圈子而辞去全国人民所选举的总统职务。

  当联邦政府检举北方证券公司违反了《谢尔曼反托拉斯法案》的时候,形势发展到了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北方证券公司是由摩根银行和库恩·洛布银行等几家银行共同出资组建的一家证券公司。这家公司是一个典型的金融工具,其目的是为了结束多家铁路公司之间的恶性竞争,因为恶性竞争不光造成了自我毁灭的悲剧,而且也会引发更大范围内的经济动荡。司法部做出了正式起诉的决定,摩根为此非常恼火。他质问罗斯福:为什么你本人不能派自己的代表与摩根的家庭总管私下里像两位绅士一样平心静气地解决这个纠纷呢?“如果我们犯了什么错误 你的人和我的人可以一起把这些问题摆平。”毕竟,这位银行家早就得出结论,认为“利益群体”的基本原则就是“一定数量的财产所有者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自己的财产,政府无权过问”。这才是问题的实质所在。这位老牌华尔街大亨等于默认自己就是可以和总统平起平坐的贵族。按照这种认识,摩根和罗斯福应该像两个国家元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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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4)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平等相待。而罗斯福总统则认为华尔街贵族的这种专横自大的态度是不可容忍的。

  尽管罗斯福要求解散托拉斯的呼声一直很高,尽管罗斯福内心也有精英主义思想且不太相信“可怕的民主制度”,不过,他在公开场合还是承认了摩根的华尔街金融界不能认可的东西:任何一个动用手中的权力影响社会公共福利的人都必须为此公开承担相应的责任。罗斯福对于摩根的傲慢派头不理不睬,允许政府部门继续进行公开起诉,结果北方证券公司遭到了解散。罗斯福通过这个事件只是重申了自己的一个信念,即尽管商业和金融大佬们可能拥有巨大的商业才能和精明的组织才能,但是这还不足以证明他们有资格成为全国人民利益的忠实监护者。他认为,这些金融财阀们构成了“最为肮脏的贵族统治”,他的这个观点是刻骨铭心的,部分原因是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对物质财富的追求是卑劣的,是贪财把人变成孱弱甚至是女人气的。他尽量向财阀们表示尊敬,但同时也坦承:“我根本无法强迫自己像芸芸众生那样向豪门巨富明确表示尊敬的态度。我愿意和皮尔蓬特·摩根(Pierpont Morgan)或者安德鲁·卡耐基或者詹姆斯·希尔(James Hill)以礼相待,但若想让我尊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就谈不上了 值得我尊重的人是皮尔里(Peary)这位北极探险家,或者罗得斯(Rhodes)这位历史学家。为什么?因为如果说过去我是迫不得已才向财阀们表示敬意的,那现在我根本不想那么做。”

  罗斯福的此番讽刺是辛辣的。从总统的特殊地位而言,他是真正有教养的人,一个公正无私的人,他要努力提升整个民族的利益,让全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其他小集团的利益。摩根只是一个财阀而已,虽然表面上他有着老牌贵族的泰然自若,并且像一位伟大的政治家那样庄严肃穆,但是他不得不掩盖自己纯粹唯利是图的动机。对摩根来说,他非常不喜欢这位总统。在罗斯福总统的第二个任期开始后,罗斯福带着他的远征队伍出发到非洲狩猎,据说那时摩根说过这样的话:“我希望他遇到的第一头狮子能够胜利完成它的捕食任务。”

  两个人都对自己和对方抱有幻想。在罗斯福总统这一方面,尽管他嘴上仍然坚持立场,晓以大义,但是后来他还是跟华尔街摄政者摩根取得了谅解,允许他的政府班子就金融问题和公司财团达成了君子协议,摩根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在摩根这一方面,他坚持认为这位总统是煽惑下层民众造反生事的拨火棍,而摩根的这个臆测并不符合事实。事实恰好相反,对于华尔街的狂傲自负、痴心妄想最严重的打击来自总统之外的其他民众。

  有关摩根的第二个故事是他与阿色涅·普约(Arsene Pujo)的关系。后者是路易斯安那州一位默默无闻的民主党众议员,他在1912年这场全国辩论白热化时期主管华尔街监管事务。普约领导了一次国会调查,调查被人们谑称为“金融托拉斯”的情况。自从19世纪末以来,民众反托拉斯的情绪汹涌澎湃。约翰·D·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的美孚石油公司在美国民众中间激起了持久的愤恨。但是,在进步主义时代,托拉斯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专事揭丑抹黑的记者、政治家、危机四伏的商人和生产商都厌恶托拉斯,更不用说那些艰难度日的农民和参加罢工的工人了。托拉斯在每个人可以想到的领域快速扩张,涵盖了铜业、亚麻油、钢铁业、城市轨道交通等许多行业。可是,高居一切托拉斯之上的金融托拉斯才是众多产业托拉斯之母。路易斯·布兰德斯(Louis Brandeis,美国最高法院陪审法官)是铁肩担正义的法理学家,后来还担任了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个网点稠密的投资银行网络及其子公司、孙公司是一个威胁,它们要扼杀经济民主和政治民主的生命。布兰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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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5)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在《哈珀氏杂志》(Harper s)上发表了一系列家喻户晓的公开文章,“别人的钱财”这个标题特地采用套红印刷。直到今天,这一词汇仍然在使用。文章采用了大量的数据,深入剖析了华尔街互助会与美国各大公司之间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新闻记者的这一必杀绝技,说明了华尔街就像阻气门一样阻塞了外界获取资金和经济机会的可能性。他提醒读者注意华尔街隐形的政治影响力以及对于民主进程的颠覆性威胁。布兰德斯的声音让人们回想起杰弗逊和林肯的腔调与语言,他甚至把这个与金钱托拉斯的冲突说成是“不可调和的”,提醒人们警惕“我们的民主制度绝对不能容忍半自由、半奴隶的情况”。

  布兰德斯是当时即将出任美国总统的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的密友。这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秉承了那个专门揭露丑闻的律师的思想观念,并且在他1912年的竞选活动中郑重其事地承诺要惩治腐败的金融托拉斯,防止它篡夺美国人民与生俱来的民主权利。威尔逊接受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接着他在民主党大会发表演讲时就开始猛烈抨击华尔街:“那里不光有庞大的托拉斯与联合公司 还有更了不得的东西 更为阴险狡诈的、更见不得人的、更难以应付的事情。银行、铁路公司、快递公司、保险公司、制造业公司、矿业公司、电力公司与地产开发公司结成了庞大的行业联盟 它们之所以能够捆绑在一起,是因为这样一个事实,即它们的股东大会与董事会只是由数量极少而且关系紧密的财团在背后控制和支配的 如果大亨们乐意,他们就可以牢牢控制,既可以控制其信贷规模又可以直接控制企业。”

  在普约主持的听证会上,斗争双方勉强摊牌了。听证会的证人们来自各大金融机构的高层管理人员,比如绰号“银狐狸”的詹姆斯·奇因(James Keene),他似乎肯定托拉斯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拥有绝对的权威。芝加哥大陆与商业国家银行的乔治·M·雷诺兹(George M. Reynolds)坦承说:“我认为现在全国的金钱就掌握在十几个大亨手里。我认罪,我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证人则坚持高唱反调,摩根是风头最劲的一位。在媒体看来,他出席国会听证会的那次公开露面不啻于一位外国贵宾的来访。摩根身边的随行人员达到一个营的规模,包括律师、合伙人及其家族成员。他冷静地辩解说,他在经济事务中绝对没有任何特殊的影响力。在拥挤不堪的房间里站着的观众们听到此话都惊得目瞪口呆。起诉律师团主席塞缪尔·安特迈耶(Samuel Untermeyer)带着一堆堆的书面证明材料抵达会场,讯问了摩根。听证会记录大概是这样的:

  安特迈耶:你在这个国家的任何工业部门都没有任何影响力,是吗?

  摩根:我绝对没有。

  安特迈耶:一丁点儿也没有吗?

  摩根:一丁点儿也没有。

  安特迈耶:而你也不寻求产生任何影响力吗?

  摩根:我也不寻求任何影响力。

  安特迈耶:这些体系与银行的兼并重组也没有丝毫垄断经营的倾向吗?

  摩根:先生,没有。

  安特迈耶:那么,可否这样说,难道这是为了分散利益而不是集中利益?

  摩根:啊,不,这只是按照商业惯例处理问题。

  摩根表面上一问三不知地耍滑头,态度显然是荒谬可笑的。可是,这同时也恰恰表明了他日益膨胀的自负和刻意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对于公开讯问他似乎无动于衷,并笃信自己就是金融贵族中的一员,金融贵族做事情要以信用为基础,金融市场全靠商誉运行,经济实力还在其次。雅各布·希夫(Jacob Schiff),在库恩·洛布银行与摩根势均力敌的金融大亨,则采取了不同的辩护策略,他承认了集中垄断的趋势,但是认为民众不必为此担忧,因为在他看来,垄断权力是掌握在“善人”手里的。这些人认为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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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6)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世袭贵族活生生的再现,或许平民百姓会认为贵族确实令人气恼,但是贵族们却认为自己是仁慈善良的人。

  普约调查委员会组织的听证会结束几个月之后,摩根就去世了。尽管听证会和十年来的政治界对于华尔街之前的违法犯罪行为进行了谴责,但这位金融家的去世却好比是美国损失了一个莎士比亚或者林肯那样的伟人。“在共和国的历史上,J.P.摩根是上帝为美国不拘一格降下的人才,他是效忠美国的最伟大的人之一”,牧师威廉·威尔金森(William Wilkinson)在三一教堂(Trinity Church)忧郁安静的葬礼气氛中这样颂扬摩根。同样,摩根所代表的金融世界继续从事着他所代表的美国非官方贵族的事业。摩根并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人,而是一个受人崇拜、令人恐惧、让人服从的人。这种情绪足以维持金融贵族高高在上的卓越地位,直到一场金融危机降临到了美国头上。这场危机如此严重,以至于那些金融贵族们终于被拉下马来。

  这场危机就是经济大萧条。它给美国国民带来的心灵创伤与震荡仅次于美国内战,更不要说它严重地损害了美国的物质财富。1929年的股市大崩盘是不是此后美国经济全盘崩溃的原因,迄今为止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还有争议。然而,对于经历过这场金融大地震的那代人来说,他们确信华尔街犯下的罪行是人类的原罪。从杰弗逊时代以来积累下来的所有怀疑与敌意都一股脑儿地砸到了华尔街头上。

  在第一次总统就职演讲中,富兰克林·罗斯福宣称:“钱商们从我们美国文明神庙中高高在上的位子上落荒而逃了。”他信心百倍地断言,这些“肆无忌惮、道德败坏的钱商们,将在公共舆论的法庭上接受人民的血泪控诉,他们的心灵和智慧会遭到人们的唾弃”。在他第一次“炉边谈话”时,就郑重许诺,他将对胡作非为、狂妄傲慢的金融贵族展开彻底的清算,这些金融贵族让这个国家蒙羞,至少自从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美国第七任总统。 译者注)的时代开始就是这样。“在实业巨头或者金融巨头自鸣得意的时代,只要他愿意建设国家或者开发项目,他们要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不得不照章批准。这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罗斯福援引普约调查委员会关于金融托拉斯调查报告中的话来批判他的敌人,再次重申了一个可以追溯到镀金时代的质疑,即“仅是三十几个私人钱庄和遍布全国的为商业银行兜售股票的走狗帮凶,就决定了这个国家国内外资本的流动方向”。同时,他们建立了许多庞大的“金字塔”、掺假虚增面值的股票、“挤干了奶”的子公司,并且阻塞了财产持有与流通领域全新的林荫大道。

  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性格比他性格如硫黄与烈火般的堂兄弟西奥多·罗斯福要和蔼可亲一些,他不大专横,也不那么盛气凌人。但是,他们对于财阀的看法是一致的。像特迪(Teddy,西奥多的昵称)一样,富兰克林也是来自哈得逊河谷的乡绅,当看到一个所谓的贵族的时候他就能识别这人是不是冒牌货,而华尔街的人则没这个本事。这位总统在给他的亲密顾问 总统智囊团成员之一阿朵夫·伯利(Adolph Berle)的信中写道:“所有这些证券交易所的家伙们最麻烦的是,他们完全没有接受过小学基础教育。我不是说他们没有大学文凭,而是说他们不能理解整个国家或者公众,或者他们没有认识到自己对于同胞们所应负的责任以及应该承担的义务。在这些问题上,或许你可以帮助让他们尽快从幼稚园毕业。我将赋予你更大的权力。”罗斯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毕竟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政治改革需要先下手为强,让这些冒牌货尽快找到自己的政治定位。经济危机的严重性为实施这项计划提供了可行性。华尔街自己验证了它不仅遭到了伦理道德上的挑战,而且其手眼通天的全知全能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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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7)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是,更应该受到谴责的是,它在解决经济危机问题方面却无能之极。在经济繁荣的20世纪20年代早期,以J.P.摩根为首的老牌贵族得到了国民的颂扬,因为美国交了好运,贵族们被描绘成一个由智者组成的枢密会议团体。现在,在经济一败涂地的新情况下,那些贵族却被认定是不负责任的罪犯,甚至是极其可悲的人物。人们不仅指责金融贵族,而且讥笑嘲讽他们。对于一个精英阶层的生活理想来说,或许最最要命的就是被别人看做是愚蠢可笑的。

  剥去华尔街摄政者的神圣外衣是许多人热衷的一项娱乐消遣。在罗斯福总统的批判演说之后,国会调查就接踵而来,这让许多有自尊心的金融家们感到狼狈不堪。许多金融大案开始浮出水面,非法金融诈骗与纯属贪污盗窃的金融犯罪层出不穷,金融警察的警笛在黑夜里不时响起。参议员们感觉非常生气,因为“华尔街的流氓无赖”已经把“小羊羔的毛全都剪光了”。还有人把华尔街的内幕圈子比作是“疤脸”艾尔·卡蓬(Al Capone)的黑社会。查尔斯·考哥林(Charles Coughlin)教父,这位来自底特律的魅力超凡、众所周知的反犹太主义传教士拥有亿万广播听众,他挖苦嘲笑“国际银行家的神圣智慧”,并宣称,“银行家按照君权神授的理论发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位置。君主和银行家这两种人全是烂臭的尸体。”路易斯安那州宣扬民粹主义的州长休伊·朗(Huey Long),痛骂傲慢自私、奢侈淫乐的财阀。之前,他在新政纲领(New Deal)(新政,指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在20世纪30年代实施的内政纲领名称。 译者注)中著文批评道,财政部已经沦为摩根家族的爪牙,也是“华尔街伯纳德·巴鲁克(Bernard Baruch)这个穿高跟鞋的头目的走狗”。同时,新政时期的立法机构通过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Glass-Steagall Act,1933年的银行业务法)以及证券业务法规,包括证券交易所专门监管委员会的设立、《财产征税法》、《公用事业控股公司法》。这些法规建立健全了金融托拉斯接受公众监督、监管的法律体系。那个令布兰德斯厌恶的不公现象离开了历史舞台,即使没有被彻底消灭,也是元气大伤。

  新闻记者和恶作剧者兴奋得不得了。爱德蒙·威尔逊(Edmund Wilson)用简单的笔触描绘了一幅辛辣幽默的肖像画,勾勒出了华尔街从前的传奇人物“阳光查尔斯”的形象。查尔斯·米切尔(Charles Mitchell)曾经是全美最大的银行 花旗银行(National City Bank)的总裁。他亲手策划了这家银行大举进入华尔街的行动,并在爵士时代开展大规模的促销活动,因而赢得了金融之神的美誉。但是,在股市大崩溃结束之后,还有消息披露说,这位“银行家的银行家”处世轻浮、反复无常,甚至擅自挪用储户的存款,投资买入价格波动不定的股票和债券。与此同时,这家银行下属的投资部门却忙着赶紧卖出这些股票与债券。在自家银行的股票上进行投机倒把的人正是“阳光查尔斯”。在法庭上,这个一度曾让人们惊为神人的家伙活像个“小气鬼”。到了这种地步,他的脸庞依然红润光鲜,衣领照样笔挺高耸,藏青色的斜纹西装板板正正,胸袋里还插着雪白的手绢。这副派头儿原来是“银行家身上让人艳羡不已的东西”,不过,最后“这位曾经让举国人民神魂颠倒的明日之星剩下的全部本钱也就是这副派头儿了”。站在证人席上,他泰然自若的气质被蒸发一空。在审讯期间,米切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那修长的手指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雄心勃勃和指点江山的翩翩风度。从威尔逊的特殊角度来看,查尔斯只不过是一个冒牌的皇帝:“他体态臃肿,连脖子都看不见了,在人们的印象里他就像是一只咬上钓钩、无力脱身的青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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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8)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者像是一条肥大的鲈鱼,或者一条修长的石斑鱼,突然间被垂钓者拖出水面,甩落在证人席上,张大嘴巴不停地喘息着。”

  摩根家族理所当然也是人们特别热衷的调查目标。自从父亲去世后,杰克·摩根就子承父业,继续经营这家银行。有一次,他在华盛顿接受国会调查小组的严肃盘问,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由于自己的健忘而形成的迷魂阵中,他忘记了自身的利益,无意识地跟自己开了个玩笑,也跟他生活其中、互相庇护、密不透风的金融界开了个玩笑。在作证结束后,摩根向记者发表讲话时说:“如果你消灭了有闲阶级,你就破坏了社会文明。我所说的 有闲阶级 就是指那些雇用一个保姆或者佣人的家庭,全国有2 500万---3 000万这样的家庭。”听到这段貌似确凿的谈话,记者们很是兴奋,马上拿出打字机和麦克风,报道摩根关于美国家庭生活稀奇古怪的看法。他们明确指出,根据1930年全国人口普查的权威数据,全美国的家庭总数还不到3 000万,而且令人悲哀的是,在这些家庭中服务的厨师和佣人还不到200万人。

  后来的事实表明,倒霉的杰克还得背着黑锅继续接受煎熬。他又一次来到国会参加听证会。还未开始作证之前,他在顾问、家人以及一群报纸记者与广播电台评论员的簇拥下刚刚落座,一位名叫莉亚·格拉夫(Lya Graff)的小个子女人,被两个举止粗野、见风使舵的公关宣传员挤到了这位银行大亨的大腿上。从现场拍下的照片上可以看到,这位身材魁梧、睫毛浓密、银须飘然的银行家满脸困惑,格拉夫小姐则舒适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拥抱着这个胖乎乎的银行家。在大众文化中,这个微妙的时刻却意味着戏剧性的变化,突然间,贵族银行家的可耻行径似乎就像旧社会的封建贵族一样危险。除了其他古老家族之外,摩根家族一连三代都是华尔街的尊严、智慧以及政治才能的象征。当莉亚·格拉夫安逸地坐在杰克的膝盖上的时候,在哄堂大笑之间,那个神圣光环就神秘蒸发了。摩根银行和它所代表的那个神秘的精英圈子那种盛气凌人的庄严感觉以及闭关自守的排外性也就烟消云散了。

  华尔街作为美国贵族阶层持久象征的标志,随着罗斯福新政的到来而结束了。华尔街所背的黑锅却是深刻而持久的,名声扫地的后果非常严重,以至于在美国的政治形象中华尔街已经不再是核心的隐喻。于是,华尔街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再也不是那块引人注目的磁铁,它所代表的政治象征意义变为贫富不均和阶级对抗。在结束了那段长时间的沉寂之后,从里根时代到现在,华尔街已经完成了一次彻底的变脸。华尔街不再拥有一副官僚贵族的面貌;相反,它变成了专门与当权派对抗的造反派。迈克尔·米尔肯、卡尔·伊坎、伊凡·博斯基(Ivan Boesky)等人把自己打扮得引人注目、惹人同情,媒体把他们当成了全副武装的造反派。他们反抗僵化、强硬的公司治理,身穿细条纹布衣服,戴着夹鼻眼镜,看上去似乎是谨小慎微的金融精英,但又在反抗着那些令人憋气的、多管闲事的政府官僚们。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华尔街即将因为许多不道德行为而受到指控。只要20世纪80年代的垃圾债券以及兼并狂潮能够持续进行下去,米尔肯等人肯定要蹲在监狱里过苦日子了。十年之后,网络经济的泡沫破裂了,“安然化”(Enronization)一词进入了美国词汇,这个新名词把握到了在美国企业界与金融界精英中间白领犯罪的严重程度,就连威廉·杜尔看到这种局面都会大吃一惊。同样让人吃惊的是,消费社会也在突飞猛进。在里根总统的就职典礼结束之后,《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一年一度的“时代风尚”栏目惊呼:“经过漫长岁月之后,奢侈安逸的生活又回来了。”国民收入分配与财富分配方面的严重不公把里根时代变成了第二个镀金时代。但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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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贵族老爷(19)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偶尔有些古怪的例外情况,新一代华尔街大亨们并不幻想自己是贵族,他们不再像欧洲贵族那样打扮自己,也不再把女儿们远嫁欧洲与贵族攀亲了。恰恰相反,他们衣着都相当低调。他们穿着牛仔裤,矫情地装出一副民粹主义者或者下层民众乱蓬蓬的样子。尽管我们可以说,华尔街的政治影响力仍然就像J.P.摩根当道的时代一样巨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华尔街与美国的政治文化都在逐步演进。警惕出现金钱贵族的警钟最早是由杰弗逊敲响的,而且在此后150年里人们的担忧与怒火一直绵绵不息。可是现在这似乎早已变成了历史。

  无论如何,作为美国贵族的替身,华尔街从来都没有春风得意的感觉。华尔街偏执狂般地贪恋金钱,这让它根本不得人心。华尔街长期在焦虑不安中渴望成为真正的贵族栖身之所,可是真正的贵族在社会语境上受到了历史传统与世袭爵位的约束。美国民众对于华尔街的愤怒之情或者隐隐约约或者明目张胆地向华尔街袭来,这反映了美国人民对于资本主义的动荡不安以及贫富不均的焦虑,与此同时,他们对于封建主义反革命分子就没有太多担心。而且,当威廉·杜尔或者“阳光”查尔斯·米切尔违法乱纪的时候,他们身上体现出了美国文化的深层特质,而不是封建贵族官僚的特质。这些人除了信心满满、魅力十足之外,还贪婪成性、好高骛远,热衷于那些坑蒙拐骗的罪恶勾当,于是,他们深深陷入了在合法与非法之间的灰色泥沼之中。许多年来,华尔街散发出了诱人的芬芳气息,其中掺杂的既有招摇撞骗者的甜言蜜语,又有居心叵测者的口蜜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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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3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奸猾骗子(1)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在华尔街的整个历史上,骗子可谓层出不穷。在那里,投机客彷佛生活在一个地狱之中,只有反复无常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厕身其间,顿觉氛围怪异、诱惑重重、威胁处处,却永远是有始无终,甚至连个暂时打尖小憩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这里永远都放着一张没有署名的邀请函,随时欢迎骗子们的到访。

  重点关注:菲利普·阿诺德和约翰·斯莱克、威廉·汤普森、杰伊·库克、理查德·惠特尼

  马克·吐温笔下的矿井是这样一个场景:“地面被钻开了一个洞,洞口旁边站着一个骗子。”这清楚表明了他对于华尔街的总体态度:不可信任。实际上,美国人大都迷恋金融市场这种在他们看来无伤大雅的赌博游戏,马克·吐温与查尔斯·达德利·华纳两人合著的第一本畅销小说《镀金时代》对此冷嘲热讽,全国各地的报纸读者都曾被这篇有关1872年钻石大骗局的短篇小说迷住过。

  当时,无中生有的金矿、银矿在美国西部四处开花,但是这个骗局确实是美国西部最大的欺诈事件。肯塔基州哈兰县(Harlan)的菲利普·阿诺德(Philip Arnold)和他的合作伙伴 “沉默的”约翰·斯莱克(John Slack)是两个骗子。他们曾经在加利福尼亚州参与过小规模的黄金勘探工作,他们的骗局利用了美国东部地区的勘探公司与投资者长期以来沾沾自喜的盲目乐观,还利用了最近在南非发现钻石矿藏的消息。这两个合伙行骗者突击恶补了关于钻石勘探的专业技术知识,然后到伦敦购买了一满袋未经切割加工的宝石。他们炮制了一个骗局,说他们在亚利桑那州的阿帕奇族人聚居区偶然发现了一个大型钻石矿。这一满袋宝石和这个故事就足以让两位旧金山的银行家(其中一位曾经在尼加拉瓜从事早期矿藏勘探与开发工作)落入圈套。阿诺德和斯莱克让他们相信自己需要大量资金来建立一支全副武装的探险队,从而确保这处钻石宝藏被安全地开发利用。但是这些最早介入的投资者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他们坚持要获得这处矿藏确实存在的某种证明材料。于是,阿诺德和斯莱克又精心编织了一个骗局,他们邀请这两位始终被蒙在鼓里的银行家的代表跟随他们一路艰苦跋涉,来到了距离丹佛市(美国科罗拉多州首府)几英里远的地方。两个骗子事先把各种各样的宝石埋在附近的一块台地上,然后由银行家的代表亲手把宝石抠了出来。这一下,他兴奋不已地回去向老板报告,阿诺德和斯莱克发现了“美国的戈尔康达(Golconda)(印度发现大量宝石的宝山。 译者注)聚宝盆”。

  这时,纽约的富人们开始动心了。一位公司律师、本杰明·巴特勒将军(Benjamin Butler,一个声名显赫的众议员),还有美国最知名的投资银行家奥古斯特·贝尔蒙和亨利·塞利格曼(Henry Seligman)一起组建了一个专案小组负责这个项目。他们委派乔治·B·麦克莱伦将军(George B. McClellan,波拖马可陆军司令,后被林肯以履职不力开除军职)担任这家新公司有名无实的领导,希望这样能够激发人们对于这个企业更大的信心。剩下的一些疑虑不久也被消除掉了,当时美国最知名的钻石专家查尔斯·蒂凡尼(Charles Tiffany),出面证实了这个宝石矿的可信性。蒂凡尼是个吹牛大王,他开始商业生涯时只是一个销售美国传统小饰品的小商贩,对于未经切割的宝石他所知甚少。但是,他拥有同样野心勃勃的美国人所共同拥有的东西:过度的自信,过于相信美国的物产丰饶,而且很容易自欺欺人。对于蒂凡尼来说,他和贝尔蒙(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的代理商)以及麦克莱伦交往甚密,因此阿诺德和斯莱克轻而易举地骗到了超过50万美元(这在当时可是一个大数目),作为奖励他们“辛勤劳动”的“定金”。然后,两个骗子匆匆忙忙地秘密移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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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3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奸猾骗子(2)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了魁北克,他们重新又购买了一些宝石,再次埋在那个地台上面。一支新的勘探队伍用铲子挖出了骗子们撒下的宝石,这个让人喜出望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东部地区,这块台地的每一英亩地就能产出价值500万美元的宝石,而台地面积足有3 000英亩之多。华尔街为之疯狂了。圣弗朗西斯科与纽约矿业及商业公司由此开始了其短命的历程,公司最初发行了10万股股票,罗斯柴尔德男爵在巴黎简明扼要地评论说:“美国是一个富裕的国度。它给我们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它还有许多惊喜在等待着我们。”

  这确实够让人惊喜的了!很快,骗子的把戏就被克拉伦斯·金(Clarence King)揭穿了。他是政府地矿部门的一个地质学家,也是亨利·亚当斯(Henry Adams)的密友。他写信给公司董事会,告诉他们“把如此大规模投资、如此辉煌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钻石矿场上面将导致投资者成为一场无与伦比的骗局的牺牲品”。就在这时,沉默的约翰·斯莱克消失了。阿诺德则回到了他在肯塔基州的家里,从此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并且成了当地的英雄人物,因为他成功地欺骗了华尔街的北方佬。可是,后来他自己也因为弄巧成拙而惨遭失败。这永远是骗子天性中的致命缺陷,他企图创立一家银行与当地的富豪竞争,因为他的鲁莽而被别人在脑袋后面用霰弹鸟枪打了一记冷枪。

  骗子是市场的瘟疫病毒。首先,这是因为市场依赖于信任:这种信任让人们相信陌生人是重合同、守信用的,协议通常都是当事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并且要在漫长的时间跨度中达成的协议;这种信任也让契约关系能够约束人们基于互利互惠的原则团结协作。骗子就是廉价地获得了那个信用,并且趁机利用那个信用牟利。骗子的基本特征是我们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他们大多是引人注目、口齿伶俐、循循善诱甚至是魅力超凡的,而且往往还非常性感。毫无疑问,骗子也同时是精于耍花招的人。但是,最重要的是,骗子要完成他的把戏还需要依赖于愚蠢的受骗者甘心情愿地上钩。上当受骗的笨蛋过分相信标榜信守承诺的行为,这种信任其实也是贪心的产物:他们相信有一种途径可以快速致富,可以不用艰苦奋斗。“贪心”一词的意味其实很值得回味。受骗者的动机可能是正直坦率的,甚至是理想主义的,面对未来往往容易轻浮乐观。而且,即便是再天真的人在与骗子接洽时都会有一定的预感:某种东西似乎感觉不对劲,某种不正当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这正是危险的回音,但是与此同时诱惑是很难抗拒的。

  骗子往往都出现在市场边缘的灰色地带,在彼时彼地,未知的风险在向人们招手,同时也令人害怕。当资本主义的创新性浪潮汹涌澎湃的时候,资本主义总是在不断产生新的边缘地带,这些领域的扩张机会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其范围几乎完全是无法精确测绘的。正是因为其无边无际,它们为商业想象力提供了素材,也为骗子的诈骗想象力提供了素材。在华尔街的整个历史上,骗子可谓层出不穷。在那里,投机客仿佛生活在一个地狱之中,只有反复无常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厕身其间,顿觉氛围怪异、诱惑重重、威胁处处,却永远是有始无终,甚至连个暂时打尖小憩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这里永远都放着一张没有署名的邀请函,随时欢迎骗子们的到访。

  然而即使如此,在美国历史上的某些时刻,骗子们依然前仆后继地出现。或者至少是大众对于骗子的依恋程度有了显著的提高。马克·吐温在《镀金时代》中跟踪过骗子们的行踪。在20世纪20年代的爵士时代,以及90年代的网络经济泡沫时代,人们的疯狂都达到了泛滥成灾的程度。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时期恰好也是技术创新层出不穷的时代。其中有一种技术与未来主义的思潮,它许诺的不只是一种新鲜的小玩意儿,而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爵士时代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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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3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奸猾骗子(3)
《百变华尔街—剖析华尔街的四副面孔》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斯蒂夫•弗雷泽尔

  代表是航空技术与无线电技术;网络经济时代是互联网技术。在这样的年代里,纯属金钱方面的事情都由魔法师出人意料地变幻成巨大的商业成功,它们利用了一种神秘的能量,这种能量是市场上普通的运输业或者易货贸易所无法提供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轻飘飘的乐观情绪,一种兴高采烈的气氛,人们都梦想着能过上一种奢靡却危险的生活,这就给骗子大行其道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马克·吐温闪烁其词地讲述了宝石矿藏骗局,早前那一代美国人,即在杰克逊总统任期内,就已经接受了骗子们天花乱坠的神奇世界的第一次洗礼。公道地说,如果骗子是在市场的边缘地带突然滋生的,那么也可以由此推论,在南北战争爆发之前整个美国社会就是这样一个边缘地带。当时的市场经济开始了一场穿越美国经济生活的漫长征途。“纸上经济”的出现是一个相当奇特又非常可怕的发展阶段。钞票、债券、质押票据、汇票、股票等纸面票据似乎形成了一个有毒的蜘蛛网,它诱捕并且吞噬了人们通过诚实劳动辛辛苦苦积攒的劳动果实。这个纸面财富体系虽是无形的,但是十分强大,它让包括知识界在内的社会各界感到头晕目眩。它颠覆了一切既有的社会关系:家族血统、旧式住宅、同乡友谊、优雅娱乐、孝顺父母、可敬的教会习俗和社区习俗、对天然的财富来源的珍视以及对于美德的信仰,一切世代相传的曾经用来确定个人与区域身份认同的标志都一去不复返了。此外还有许多东西都在转瞬之间就被疯狂的经济活动弄得四分五裂,这种经济的稳定期限甚至都比不上它所追逐的那些纸面票据。无论在城镇与乡村,人们都感受到了这场社会剧变。

  在这场商业剧变开始蔓延全国的同时,美国经历了一场真正的投机盛宴:在新辟的疆土上,在运输业革命的运河、收费公路以及铁路干线上,在从事水路运输与商品贸易的码头,至少在宣传员的想象中,新兴的城镇似乎一夜之间就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市场对于传统习俗与惯例漠不关心,也不顾及一切无法用货币衡量的价值观念,更不考虑一切有碍商业活动的道德禁令,对于那些很少或者根本不接触市场及其毫无个人情感色彩可言的商业关系的人来说,他们感觉这个世界非常古怪,市场的流动性在增加,可是它带给人们的希望却是不确定的。杰克逊时代的美国民众对于国家光明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这成了本土民众有口皆碑的时代特征,或许只有美国内战和经济大萧条这两次创伤曾经让这种乐观主义思想蒙受过大幅度的挫伤。可是,总体上美国深受骗子的困扰。一句话,杰克逊总统时代的美国人经历了一次巨大的信任危机。

  有些观察家认为,这种新兴的酷爱风险的生活方式并无什么不妥,并且在他们看来偏爱风险是件好事。比如说,贪婪的利己主义的民族意识曾经让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 Irving)长期痛苦不安,后来他找到了纯粹形而上学的合理理由。纯粹的贸易交换可能是平凡无奇甚至俗不可耐的,但是商业投机却是它的“罗曼史 它把证券交易所的投机客变成了一个魔术师,而证券交易所则变成了一个魔法的王国”。欧文本人成了约翰·雅各布·阿斯特(John Jacob Astor)西方帝国计划的宣传员,也成了铁路与土地的投机商,不过他的损失也非常惨重。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以自己的方式认可了欧文的看法。尽管他憎恨这种除了财富之外什么规矩也不讲的市场新秩序,他把美国民众普遍的投机风险偏好与他所谓的美国人在进取心、创新性与建设巨大项目方面的天才之间画上了等号。虽然霍勒斯·格里利(Horace Greeley)也因为道德沦丧的赌博行为而大光其火,但是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也想为投机行为辩护。他认为投机偏好是美国国民性格中固有的东西,而且表明了社会秩序方面的民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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