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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崇新岳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长篇连载,每日更新,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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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3)/倒刘第三炮(3)
  
  【接前】事实证明,毛泽东创建的文革小组的新体制,工作效率很高,做法也很有效。很快,那些被工作组压下去的造反者们,得到了中央文革小组的支持,马上重新起来造反,工作组越来越压不住了。毛泽东的文革小组,很快就战胜了刘少奇的工作组。
  当然,刘少奇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他也要反击。7月19日,也就是毛泽东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刘少奇在怀仁堂主持例行的中央工作会议,毛泽东没有参加这个会议。会上,陈伯达再次提出撤销工作组,说:“工作组不会比学生更高明,工作组都自称是党中央、毛主席派去的,但有的却在整学生。”
  刘少奇反驳说:“工作组有好的,有坏的,他们在第一线,有他的辛苦,要求不能过高。现在是如何帮助他们,教育他们,总结工作经验。”
  邓小平也反驳说:“有的机关和学校,不派工作组可以,但夺了权的机关和学校,就要派工作组。工作组主要是起行政和党委的领导作用,对工作组要正确估计,我们对这样的运动没有经验。”
  陈伯达撤出工作组的建议,遭到刘少奇等多数常委的反对,只得作罢。
  7月19日晚上,毛泽东在怀仁堂主持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听取众高官的工作汇报,这是毛泽东久违的在北京召开会议。众高官们对毛泽东煽动学生们起来“造反”,都非常的不满,他们不情愿地前来参加毛泽东召开的这次会议。会议的气氛是沉闷的,大家除了汇报工作,就闷头不说话,主要是毛泽东一个人在讲话。
  毛泽东说:“聂元梓大字报是中国的巴黎公社宣言书,意义超过巴黎公社,这种大字报我们写不出来,大字报写得好!我向大家讲,青年是文化大革命的大军,要把他们充分发动起来。我们的青年人,没有经过革命战争的考验,缺乏政治经验,应该让他们到大风大浪中去经经风雨,见见世面,使他们成为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毛泽东先赞扬了一番“大字报”,然后说:“回到北京后,感到很难过。冷冷清清,有的学校大门都关起来了,甚至有些学校镇压学生运动,有的学校给学生戴反革命帽子,这样就把群众放到对立面去了。共产党怕学生运动,那是反马克思主义的。中央应该站在学生运动这边,可是他们却站在镇压学生运动那边。谁镇压学生运动?只有北洋军阀。”
  毛泽东不点名地批评刘少奇派工作组是镇压学生运动,并上升到“北洋军阀”的高度。毛泽东继续不点名地批刘少奇搞的工作组《八条规定》,说:“给群众定框框不行。北京大学看到学生起来,定框框,美其名曰‘纳入正轨’,其实是纳入‘邪轨’。借口‘内外有别’是怕革命。大字报贴出去又盖起来,这样的情况不允许,这是方向性错误,要赶快扭转,把一切框框打得稀巴烂!”
  毛泽东意犹未尽,继续说:“有人天天说走群众路线,为人民服务,实际却是走资产阶级路线,为资产阶级服务。”【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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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4)/倒刘第三炮(4)
  
  【接前】尽管毛泽东没有点名,但参会的人都知道毛泽东说的是刘少奇,毛泽东批刘少奇“嘴上说为人民服务,实际上为资产阶级服务”。
  刘少奇没有跟毛泽东争辩,他从会场的气氛看得出来,高官们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附和毛泽东批刘少奇,这些高官的内心都是赞成刘少奇的。所以刘少奇心中有底,他不说话,不反驳,高官们更同情他,毛泽东更不得人心。
  毛泽东也看出高官们的态度,看出高官们心里是支持刘少奇的,这更加坚定了毛泽东的信念,这批老干部已经成为革命的绊脚石,必须统统打倒。
  这次会上,毛泽东没有提“撤工作组”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众高官是不会同意的。他只有发动群众,用实际行动来打倒工作组。于是毛泽东在最后,放出了一句“狠话”,说:“谁反对文化大革命?美帝、苏修、日修、反动派。凡是镇压学生运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次会上,毛泽东虽然在声势上强大,但实际上却没有赢得高官们的心,反而是刘少奇赢了。三天后的7月22日,刘少奇再次主持例行的中央工作会议,对于刘少奇主持的中央工作会议,毛泽东照例是不参加的。这次会上,陈伯达再次提出要撤工作组,这次刘少奇不客气了,他拍着桌上一大堆信件说,“我怎么是偏听偏信,包庇工作组呢?我有大批群众来信为证,工作组做了不少工作,否则真的要天下大乱,损失不可估量!”
  文革小组顾问康生,也不示弱地拍桌子说:“我们也有材料,工作组就是镇压群众运动!”
  刘少奇反驳说:“现在的工作队要进行教育,他们不懂政策,不好的工作队要进行整顿清理。但多数工作组是好的,还是教育帮助,改正错误。”
  邓小平也说:“要教会工作队做工作,有的学校没有工作队恐怕不行。”
  遇到这样的场面,周恩来是不说话的,但周恩来内心也支持工作组的,周恩来并不赞成造反。很多情况下,周恩来把自己不方便说的话,让他的铁杆陈毅去说。陈毅在会上说:“要肯定工作组的作用,对他们的缺点错误,应该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应该尽量帮助他们,而不能嫌弃他们。”
  对刘少奇和邓小平,陈伯达还有几分畏惧,可是对陈毅他就不怕了。陈伯达对陈毅不客气地说:“你们外事委工作组,是全国最坏的工作组,里面没一个好人。”
  看到陈伯达的态度,邓小平也拍着桌子说:“你们说我们怕群众,那你们去前边试试!撤工作组我不赞成。”
  由于参会的大多数人都支持不撤工作组,陈伯达和康生的意见被否决了。
  毛泽东得知会议的结果,他并不意外。毛泽东知道,刘少奇仗着有大多数高官的支持,是绝不会主动撤工作组的。现在,毛泽东只有依靠学生的力量,发动群众起来把工作组打倒,那时候刘少奇的工作组,不撤也得撤了。于是毛泽东在水面下展开了他的主攻,派文革小组四处出动,发动群众,煽风点火,打倒工作组。【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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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6)/倒刘第三炮(6)
  
  【接前】康生在北师大的讲话:【同志们,今天我们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的成员到你们师大来,向你们学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经验,跟你们学习,并且向你们问好!我们听到师大的文化大革命搞得很好,辩论进行得很热烈。因此,我们想跟同志们学习,来倾听同学们的意见,不管哪方面的意见都要听,我们都要学习。我们是你们的学生,你们是我们的先生,因此先听听同学们的意见,希望同学们把意见告诉我们。革命的师生对我们文革小组有什么要求,我们召之即来。我受毛主席的委托,问所有同志们,你们身体好!】
  陈伯达在北大的讲话:【同志们,我是来看大字报的,是来向你们学习,研究一下你们怎样进行辩论。我是你们的学生,你们的热情非常好,这种革命精神是最可宝贵的。同志们,有许多党员把自己看成是站在群众之上,而不是站在群众之中,这样的党员不能接受批评,也不能进行自我批评,这种党员是坏党员,终究要被党开除出去。我们共产党的干部,只有依靠群众才能生存,我们是人民的儿子,而不是人民的父母。北大同学要从毛主席的学习工作方法中吸取力量,把文化大革命搞好。】
  江青、康生和陈伯达等文革小组成员的讲话,调子非常相似,自然这都是毛泽东教授他们这么讲的。在这个阶段,文革小组成员的讲话,有四个特点,引起和得到群众们的好感。
  第一个特点是制造一种“谦逊感”。
  文革小组的成员,不管是江青,康生和陈伯达,非常谦虚地在学生面前称“我们是你们的学生”、“我们是来向你们学习的”。这种谦逊的态度,一下子就获得了学生们的好感。不管什么人,在别人面前摆官架子,以势压人,总是让人反感的。刘少奇派出的工作组,在学生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来教训人,一开口就是“我们是代表党中央,我们是代表毛泽东思想”,官架子大得很,自然引起学生们的反感。
  第二个特点是制造一种“公仆感”。
  江青说:“我们是一起的,不会脱离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说有意见,要我们来听,我们就立刻来。”
  康生说:“革命的师生对我们文革小组有什么要求,我们召之即来。”
  陈伯达说:“我们是人民的儿子,而不是人民的父母。”
  江青和康生强调“你们有什么意见,有什么要求,我们召之即来”,这就让学生们感到自己被尊重,有一种主人翁的感觉。陈伯达更是说“我们是人民的儿子”,让学生们感到文革小组是他们的公仆。这种“公仆感”大大加深了学生们对文革小组的好感。而刘少奇派出的工作组,都是居高临下地发出通知,召集开会,布置任务,这样肯定不可能让学生们感到有被尊重的感觉。【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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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7)/ 倒刘第三炮(7)
  
  【接前】第三个特点是制造一种“亲近感”。
  江青说:“听说你们一夜没有睡,我希望你们今晚好好睡,吃好,睡好。”
  康生说:“我受毛主席的委托,问所有同志们,你们身体好!”
  江青讲话中关心学生们吃好没有,睡好没有,这一下子就让学生们产生出一种亲近感。康生提到毛泽东的时候,也是说毛泽东问候众人“身体好”,这一下又让众人产生了对毛泽东的亲近感。毛泽东那么高的身份,并没有居高临下地向大家做什么指示,而是问大家的身体好,这当然会让产生一种“领袖关心我们,领袖重视我们”的感激之情。
  而刘少奇的工作组,就没有这种亲近感。王光美在清华大学对学生们说:“少奇同志派我来看大字报。”王光美的话外音,强调刘少奇是伟大人物,他没有必要亲自来看大字报,只要派人来看大字报就行。王光美话中的刘少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难以让人亲近。
  江青在北京大学对学生们说:“我代表毛主席来看你们,听你们的意见,看你们的大字报。”江青的话外音,是毛泽东因为自己不方便来,所以让江青代表他来看大字报,听意见。江青话中的毛泽东,就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是让人感到亲近。
  第四个特点是制造一种“公平感”。
  江青说:“你们有很多不同意见,有不同的意见不要紧,这是很好的现象。”
  康生说:“我们来倾听同学们的意见,不管哪方面的意见都要听,我们都要学习。”
  江青和康生都没有表示出支持一派,反对一派,而是说“不管哪方面的意见都是好的,我们都要听,都要学习”,这样就让不管什么观点的人,都能感到被公平对待,这就更加深了学生们对文革小组的好感。文革小组的人,没有说谁是右派,没有扣帽子,打棍子。而刘少奇的工作组,动不动就说别人是右派,给人扣帽子,打棍子,很让人反感。
  
  我们这里为了比较,摘要一段王光美在清华大学的讲话。
  王光美说:【文化革命要搞彻底,党派来的工作组要不要相信?要不要接受工作组的领导?革命左派要很好地和工作组配合。现在有一股歪风,要赶工作组,你们不要被坏人利用了。我们对这个问题上纲,是要用阶级分析的观点来看问题。把目标指向工作组,这才是阴谋,具有阴谋的人就是假左派,是保黑线,就是转移注意力。】
  王光美的讲话,上纲上线,什么“被坏人利用”、“阴谋”、“假左派”等教训人的话,让学生们听了一点不会产生亲切感,相反会产生反感。
  我们再摘要一段刘少奇的干将薄一波,在清华大学与蒯大富的辩论。
  【薄一波问:这张大字报是谁写的?】
  【有人指蒯大富说:就是他。】
  【薄一波问蒯大富:你叫什么名字?】
  【蒯大富说:我叫蒯大富。】
  【薄一波说:这个名字不好。】
  【蒯大富问: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
  【薄一波说:“大富”?你想发家致富啊?】
  【蒯大富说:不对,大富是国家发家致富,是国家富强的意思,资本主义是小富,只有社会主义才是大富。】【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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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8)/倒刘第三炮(8)
  
  【接前】【蒯大富的回答让薄一波答不上来,于是薄一波转个话题问蒯大富:能问问你是什么派吗?】
  【蒯大富说:这我自己怎么能给自己划定呢。】
  【薄一波说:别谦虚嘛,你认为你是哪一派?】
  【蒯大富说:我认为自己是左派。】
  【薄一波用手比划着说:你这个左派啊,左的太过火了,就跑到右边去了。】
  【众人听了薄一波的话,都笑了。】
  【薄一波又说:蒯大富,我给你提三点建议:一、希望你能站到左派群众中来,站到工作组一边去;二、希望你能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三、希望你今天学了毛主席著作以后,明天贴一张大字报,澄清一下自己的错误。你如果不写,会受到大家的围攻。】
  【蒯大富说:被多数人反对的不一定是错的。】
  【蒯大富被薄一波上纲上线地教训了一番,心中不满,于是反问薄一波说:你叫什么名字?】
  【薄一波说:这个我懒得说。】
  【蒯大富说:那你告诉我你的姓吧?】
  【薄一波说:我有我的自由,不一定回答。】
  【蒯大富说:这就不平等了。我也有我的自由,但我刚才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你也应该告诉我。】
  【薄一波说:那好,我走了。至于我的名字,我走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薄一波对待蒯大富,完全是一种“大官对群众”的盛气凌人的态度,随便就给蒯大富扣上一个“右派”的帽子,并要蒯大富承认错误,甚至还威胁。从王光美和薄一波的例子可以看出来,刘少奇派的工作组人,对待学生的态度,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姿态,以势压人,戴帽子,打棍子。文革小成员讲话中的四个特点“谦逊感”、“公仆感”、“亲近感”和“公平感”,刘少奇的工作组这边一概找不到。
  对比一下刘少奇的工作组的作派,与毛泽东的文革小组的作派,谁都轻易可以看出,毛泽东的文革小组受群众欢迎,得人心。而刘少奇的工作组不受群众欢迎,不得人心。
  自古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刘少奇的工作组不得人心,而毛泽东的文革小组得人心,这就确定了文革小组必然战胜工作组,这就是毛泽东利用来战胜刘少奇的群众运动。在群众运动中,就得到群众的支持,谁就取得胜利。
  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他们也搞不清什么主义,什么思想,他们只有一个纯朴的观念:“谁对我好,我就支持谁。”老百姓只要对比一下文革小组和工作组的作派,肯定会觉得文革小组对他们好,所以他们就不加思索地支持文革小组,支持毛泽东。
  
  我们花这么多篇幅来介绍文革小组和工作组的一些具体讲话,就是要说明,在文革初期,文革小组的成员口碑是非常好的,非常得人心的。可是到了后来,文革小组成员骄傲自满了,翘尾巴了,也盛气凌人起来了,所以就不再得人心了。如果文革小组的成员,始终能保持初期那种谦虚谨慎的态度,文革的结果将大不一样。【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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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59)/倒刘第三炮(9)
  
  【接前】刘少奇派出的工作组,对群众的态度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官僚主义作风,那么这种官僚主义的作风又是怎么形成的?事实上,它与1957年的“反右派运动”是密切相关的。
  中共建国以后,认为共产党是代表人民大众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因此群众应该毫不犹豫地支持共产党。可是1956年6月的波兰“波兹南事件”,特别是1956年10月的“匈牙利事件”,却打破了中共的这种幻觉。
  1956年10月23日,匈牙利的一些大学生在一个广场举行集会,进行了一些反政府和反苏联的演讲。这个学生运动迅速发展成大规模的市民抗议,抗议活动后来又发展为武装暴乱,最后苏军出动才镇压了这场暴乱。
  波兰和匈牙利发生市民暴动的事件,对中共的震动是很大的。1956年10月21日至11月9日的20天内,中央政治局连续召开14次扩大会议,专门讨论波匈事件。11月10日至11月15日召开的八届二中全会,中心议题之一也是波匈事件。中共如此重视波匈事件,是因为他们感到这绝不是隔岸观火,而是自己也正在遇到的事情。在1956年,中国也出现了不少群众闹事的事件。
  据薄一波回忆说:“从1956年下半年起,我们一些地区接连出现不安定的苗头。据不完全统计,从1956年9月到1957年3月的半年时间里,全国发生数十起罢工,每起罢工少的数十人,多的近千人,参加罢工的总人数约一万多人。几十个城市发生大、中学校罢课、请愿事件,总人数也有一万多人。农村也连续发生闹事风潮。”
  我们分析一下这些“闹事”的特征,就可以发现,大多数“闹事”的原因,都是来自一种完全新型的矛盾,一种过去私有制的旧中国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例如某县要盖一个麻风病院,当地的农民不同意,但县政府硬要盖,结果引发与村民的激烈冲突,警察当场开枪打死5人,打伤9人;还例如一个工厂,说是给工人盖宿舍,但房子盖好后,却全部分给干部住,工人很不满意,于是闹事;再例如一个学校,学生毕业后没有给他们分配工作,也引起了学生的闹事。
  上面盖麻风病院的例子,如果在旧中国,土地是属于地主的,地主在自己的土地上,想盖什么就盖什么,农民根本无权过问。而在新中国,土地是属于大家的,每人都有过问土地用途的权力,所以农民才会闹事。
  上面工厂给工人盖宿舍的例子,如果在旧中国,工厂是老板的,所以不管老板住什么样的豪宅,工人都不会有意见,也不可能抗议工厂的高管住的房子比自己的房子好。可是在新中国,工厂是大家的,厂长和干部比工人的住房条件好,工人就不满了,就要闹事了。【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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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0)/倒刘第三炮(10)
  
  【接前】同样上面学校毕业生分配工作的例子,如果在旧中国,学校只管教书,不管找工作。所以学生毕业了没有工作,不会责怪到学校头上,更不会找学校闹事。可是在新中国,学校给学生找工作成为“义务”,这就产生了学生不满和闹事的新的契机。
  平心而论,社会主义提倡的“公平”,使工人成为“主人翁”,虽然解决了旧社会的旧的矛盾,但同时又产生出旧社会所没有的“新型矛盾”。
  在旧社会,老板住豪宅,工人住窝棚,工人没意见,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在新社会,厂长住豪宅,工人住窝棚,那工人就要闹事了;在旧社会,老板赚大钱,工人拿小钱,工人也没意见,认为是理所当然;可是在新社会,厂长的工资比工人高很多,那工人也要闹事了;在旧社会,老板认为工人不听话,要解雇工人,工人只有自认倒霉;可是在新社会,厂长要解雇工人,工人又要闹事了。
  公有制的新中国,出现了旧中国几千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问题,新矛盾,这就让毛泽东等新中国的领导人大伤脑筋。毛泽东把这种社会主义公有制下出现的新型矛盾,起了一个新名词叫:“人民内部矛盾”。所谓“人民内部矛盾”,事实上指的是管理国家的干部,与被管理的老百姓之间的矛盾,用当时的术语,就是“干部与群众的矛盾”。
  1957年2月27日,毛泽东发表了著名的《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一文,提出在社会主义体制下,干部与群众之间的冲突和矛盾,不同于资本主义体制下资本家与工人之间的敌我矛盾,而是一种人民内部的矛盾冲突。
  那么是什么原因引发出这种人民内部的矛盾呢?毛泽东认为,发生“人民内部矛盾”,也就是干部与群众发生的矛盾冲突,问题主要是出自“干部”,而不是出自“群众”。毛泽东说:“我们相信,我国广大的人民群众是拥护社会主义的,他们很守纪律,很讲道理,决不会无故闹事的。”
  据1957年2月22日《全国总工会关于职工罢工请愿情况的报告》中说:“罢工请愿的发生,大部分是由于企业行政上的官僚主义。”因此,毛泽东认为群众闹事,是被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逼出来的。干部对群众的作风霸道,靠命令行事,不许群众有意见,有意见就压,结果“压”出群众的闹事。
  这样一来,毛泽东就对干部的官僚主义感到忧心忡忡,认为这样发展下去,中国也会出现波兰、匈牙利那样的流血暴动。1956年11月15日的八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严厉地批评了官僚主义,说:
  【执政党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党员在评级、评薪、提拔和待遇等方面,均有特权。党员高一等,非党员低一等;党员盛气凌人,非党员做小媳妇。这种错误方向,必须完全扳过来,越快越好。】【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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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1)/ 倒刘第三炮(11)
  
  【接前】【县委以上的干部有几十万,国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如果不搞好,脱离群众,不是艰苦奋斗,那末,工人、农民、学生就有理由不赞成他们。我们一定要警惕,不要滋长官僚主义作风,不要形成一个脱离人民的贵族阶层。谁犯了官僚主义,不去解决群众的问题,骂群众,压群众,总是不改,群众就有理由把他革掉。我说革掉很好,应当革掉。】
  【现在,有这样一些人,好像得了天下,就高枕无忧,可以横行霸道了。这样的人,群众反对他,打石头,打锄头,我看是该当,我最欢迎。成都有一百多学生要到北京请愿,一个列车上的学生在四川省广元车站就被阻止了,另外一个列车上的学生到了洛阳被阻止,没有能到北京来。我的意见,周总理的意见,是应当放到北京来,到有关部门去拜访。】
  【如果脱离群众,不去解决群众的问题,农民就要打扁担,工人就要上街示威,学生就要闹事。现在我们有些同志,对待人民内部的问题,动不动就想用武力解决,这是非常危险的,必须坚决纠正。有些人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搞官僚主义,见了群众一句好话没有,就是骂人,群众有问题不去解决,那就一定要被打倒。】
  
  毛泽东认为“人民内部矛盾”,主要是由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引发出来的。然而毛泽东的这个观点,在党内却引起很大的争论。他们认为,毛泽东既然是共产党的领袖,那么当党员干部与群众发生矛盾的时候,作为党主席的毛泽东,应该无条件地站在党员干部一边,而不是站在群众一边责备党员。
  而且,按照毛泽东的观点,一旦地方出现群众“闹事”,就归因于地方官员的“官僚主义”,地方官员就要受到处分,这样就涉及到地方官员的利益。所以毛泽东的讲话在各级干部中传达后,引起空前的争辩,不少人公开表示怀疑和反对毛泽东的观点,认为闹事是“刁民”所为,好人不闹事,闹事没好人。有人说:“不承认群众闹事的主要原因是由于领导上的官僚主义”;有人说:“群众闹事要由领导上的官僚主义负主要责任,是不公平的”,甚至有人说:“毛主席的这个讲话太右倾了,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尽管遭到党内很大的反对,毛泽东还是力排众议,坚持自己的观点,坚持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必须从克服“官僚主义”入手。那么怎样克服官僚主义呢?毛泽东提出的方法是“整风”。毛泽东说:
  【凡是有官僚主义的地方,人民就可能闹事,出现罢工、罢课、游行、示威、请愿这类事情。为了从根本上消灭发生闹事的原因,必须坚决地克服官僚主义。只要做到这一条,一般地就不会发生闹事的问题。不要摆老爷架子,不要摆官僚架子,跟人民见面,跟下级见面,把官架子收起来。要密切联系群众,脱离群众搞官僚主义,势必要挨打。】【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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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2)/倒刘第三炮(12)
  
  【接前】【我们主张自上而下地进行整风,不整风党就会毁了。整风的总题目是要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反对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不要怕揭露矛盾,矛盾揭露出来才能解决。揭露出来的矛盾在报上发表,可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然官僚主义永远得不到解决。】
  毛泽东搞这次整风,其实也有一番苦心,他是想让党员干部们学会一种“领导艺术”。毛泽东说:
  【要学会这么一种领导艺术,不要什么事情总是捂着。人家一发议论,一罢工,一请愿,你就把他一棍子打回去,总觉得这是世界上不应有之事。你不许罢工,不许请愿,不许讲坏话,横竖是压,压到一个时候就要变拉科西(拉科西是前匈牙利领导人的名字,他被认为是引发匈牙利事件的责任者)。】
  在毛泽东的极力主持下,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该指示说:
  【我们党已在全国范围内处于执政的地位,但有一部分立场不坚定的分子,容易沾染旧社会国民党作风的残余,形成一种特权思想,甚至用打击压迫的方法对待群众。因此,中央认为有必要在全党重新进行一次普遍的、深入的反官僚主义的整风运动,检查那些脱离工人群众、农民群众、士兵群众、学生和知识分子群众的官僚主义现象,主要是要求党员懂得:为人民服务,有事和群众商量,吃苦在前,得利在后。】
  从现在的观点来看,毛泽东搞的整风运动,要求干部“为人民服务,有事和群众商量,吃苦在前,得利在后”,实在是过于理想主义了,根本做不到。同时,这样的整风运动也肯定要遭到干部们的各种消极抵制。
  果然,毛泽东很快就发现,他发起的“自上而下的整风”,根本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只好自嘲地说:“我这个报告毫无物质基础,与大多数同志的想法抵触嘛。”
  但毛泽东坚持认为,如果不整风的话,中国就有可能因为干部的官僚主义导致民众的暴动,就有可能亡党亡国。在“党内整风”不见效果的情况下,毛泽东想出一个别开生面的方法:“开门整风”。这就是请党外人士给党员干部提意见,请党外人士“帮助共产党整风”。
  本来毛泽东搞整风运动,本意是想帮助党员干部克服官僚主义,他说:“如果我们身上有官僚主义,有缺点,首先让党内批评,然后党外批评,批评我们的缺点,把我们的官僚主义改一改,把缺点改一改,不就好了吗?”【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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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4)/倒刘第三炮(14)
  
  【接前】反右运动的后果,不仅是很多人无辜被打成右派,而且带来严重的后遗症,这就是:人们不敢说话了。在反右运动中,毛泽东想要整的“官僚主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严重了。在反右运动之后,毛泽东自己也承认说:“右派猖狂进攻,不得不反,你不反怎么办呀?但是带来一个缺点,就是人家不敢说话了。”
  反右运动造成一种风气,谁给干部提意见就是反党,于是造成谁也不敢提意见,不敢说话了。人们不敢说话,看上去似乎是天下太平,其实反而酝酿着巨大的天下不太平。人们不敢说话,间接地造成了两个大灾难。第一个灾难是“浮夸风”,大家明明知道“亩产10万斤”是假的,但谁也不敢说,怕被打成右派;第二个灾难是大饥荒,大家明明知道没有粮食了,但谁也不敢说,直到最后实在隐瞒不住,问题才爆发出来。
  反右运动之后,各地的“闹事”没有了,天下太平了,没人敢闹事了。于是党员干部们就形成一种“经验”,认为对待群众的闹事,就要用反右那样的高压手段,压下去。9年后的1966年,刘少奇派的工作组仍然沿用反右的经验,想用高压手段把造反学生压下去。没想到此一时,彼一时,这次刘少奇工作组的高压手段,却完全失败了。
  
  现在看来,社会主义公有制下的干部与群众的矛盾,也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是一种资本主义国家完全没有的矛盾,是一种马克思也没有预想到的人类历史上全新的矛盾。正因为是全新的矛盾,所以也没有解决的经验,不管是中国还是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都在试图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但都没有解决成功。苏联和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不仅没有解决了“人民内部矛盾”,反而使这种矛盾越来越激化,最终导致这些国家的解体。
  毛泽东在50多年前看出“人民内部矛盾”会导致亡党亡国,可谓慧眼。毛泽东本来想通过“整风运动”来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但没想到“整风运动”演变成“反右运动”。毛泽东发起的这场“整风运动”,不但没有化解“人民内部矛盾”,反而因后来的“反右运动”,加剧了“人民内部矛盾”,这也是毛泽东的一个悲剧。【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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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5)/点评:毛泽东的思想历程(1)
  
  【接前】毛泽东的一生中,他的思想有八次历史性的转变,而且每次都有一个历史契机造成他的思想转变。
  毛泽东的第一次思想转变,是产生于1919年的“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造成这个思想转变的历史契机,是“五四运动”。
  在五四运动前,中国知识界是向英美法一边倒的,认为英美法的“民主主义”是万国通用的“普世价值”。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英美法战胜德奥,中国非常兴奋,欢呼“公理战胜强权”,把北京象征耻辱的“克林德碑”改名为“公理战胜纪念碑”。所谓“公理”就是英美法一方,而“强权”就是德奥一方。
  毛泽东也在《湘江评论》的创刊词中写道:“各种对抗强权的根本主义,就是‘平民主义’(即民主主义)。政治的强权、社会的强权、教育的强权、经济的强权、思想的强权、国际的强权,都要借平民主义的高呼,将它打倒。”
  可是在1919年的巴黎和会上,英美法这些“公理”国,不顾中国是战胜国的事实,强行把战败国德国侵占中国的青岛,转交给日本,这显然是非常不公平的。于是中国以学生带头,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抗议运动,这就是著名的“五四运动”。
  英美法在巴黎和会上的表现,让中国人对英美法的“公理”大大失望了,认为“公理”是骗人的东西,中国不能走英美法的道路。那么中国走什么道路呢?
  1917年俄国发生的十月革命,对中国的影响并不大,当时中国人还是普遍看好英美法的民主主义,并不看好苏联的社会主义。然而1919年的“五四运动”后,人们对英美法的民主主义失望了,苏联的社会主义思潮,在中国时兴起来,很多人开始考虑走“走俄国人的路”。
  五四运动之前,毛泽东是信奉无政府主义的,五四运动也改变了毛泽东,使他开始信仰马克思的学说,开始考虑“走俄国人的路”,开始相信“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1921年,毛泽东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建党人之一,是最早的中共党员。
  
  毛泽东的第二次思想转变,是产生于1927年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造成这个思想转变的历史契机,是蒋介石的“四一二政变”。
  蒋介石搞“四一二政变”之前,毛泽东还是主张进行合法的、非暴力的抗争。1927年3月,毛泽东发表著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文中毛泽东号召农民起来组织“农会”,进行合法的抗争。农会的性质与工会一样,是合法的组织。毛泽东提出搞农会的目的,是进行类似于“罢工”的非暴力合法抗争,并不是号召农民拿起枪来武装起义。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开始公开血腥屠杀共产党人,激愤了一大批热血的年轻共产党员,他们要拿起枪反抗蒋介石的屠刀。在此之前,毛泽东还相信非暴力合法抗争的道路,可是蒋介石的屠杀,破灭了毛泽东的非暴力抗争之梦,他成为那批热血年轻共产党人中的一员,喊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成为一个暴力革命论者。【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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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6)/点评:毛泽东的思想历程(2)
  
  【接前】毛泽东的第三次思想转变,是产生于1928年的“农村包围城市”,造成这个思想转变的历史契机,是南昌起义的失败。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后,周恩来等热血的年青共产党人,在1927年8月1日,发起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蒋介石的第一枪。后来,8月1日就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
  周恩来领导的南昌起义,是遵循苏联的“大城市暴动”经验,很快就失败了。毛泽东总结周恩来的失败教训,认为苏联的“大城市暴动”经验,在中国并不适用,他转而提出“农村包围城市”的新思路,建立井冈山根据地,开始了毛泽东特色的武装斗争,并最后取得了胜利。
  
  毛泽东的第四次思想转变,是产生于1940年的“新民主主义”,造成这个思想转变的历史契机,是苏联放弃对中共的支持。
  中共从1927年开始反抗蒋介石政府的武装斗争,尽管打得非常艰苦,但总有一个坚强的支持后盾,那就是社会主义的苏联。有苏联的支持,中共就感到心中有底。可是1939年,斯大林明言不再支持中共,转而支持中共的敌人蒋介石,放任中共自生自灭,这就让中共一下子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在1930年代末期,欧洲局势非常紧张,欧战有一触即发的形势。斯大林深深感到,苏联卷入欧洲大战是早晚的事。但苏联与日本在历史上是“世仇”,如果苏联爆发与日本的战争,那么苏联就要面临欧洲和亚洲两个战场同时作战的被动局面,所以斯大林要设法避免与日本开战。而避免与日本开战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日本深深陷入中国战场不能自拔。而要让日本深深陷入中国战场,最好的办法就是支持蒋介石抗日,即所谓“援蒋制日”。
  因此,1937年抗战爆发后,苏联支持蒋介石对日军作战。1937年8月,苏联与中国签署了《中苏互不侵犯条约》,并向蒋介石政府提供5千万美元借款;1938年7月,苏联再次向蒋介石政府提供5千万美元借款。1938年7月,苏军和日军在满洲国的张鼓峰发生军事冲突,1939年5月,苏军和日军又在外蒙古的诺门罕发生数十万人规模的军事冲突,双方死亡6万余人。
  苏军和日军发生大规模军事冲突后,蒋介石感到斯大林更加需要他了,于是给斯大林写信,希望得到进一步的援助。蒋介石在1938年8月26日写给斯大林的信中说:
  【史大林先生阁下:捧读6月19日手书,高情厚谊,无任铭感,而对于抗战苦斗之孤军,竟能有如此诚挚热烈之期望,始终如一者,惟解放被压迫民族之苏联,与领导世界为和平奋斗之阁下而已,将来中国民族解放战斗胜利,全中国人民将永久不忘贵国援助之盛意,与阁下仗义主持之隆义。中苏两大民族在扶持世界和平与正义,负有同等责任,深信两国合作关系,必日益增进。即侵略主义根本没落之时,惟愿与阁下共同努力,以促其成也。顺颂康健。蒋中正手启】
  1939年6月,斯大林再次向蒋介石提供1亿5千万美元借款,并承诺不再支持中共的反蒋斗争。此后蒋介石发起了“皖南事变”等打压中共的事件,斯大林也不闻不问,任凭中共自生自灭。【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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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8)/点评:毛泽东的思想历程(4)
  
  【接前】1949年,中共以资产阶级政党的身份,团结八个资产阶级民主党派,共同推翻了蒋介石集团,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在建国之初,中共仍是一个保护私有制的资产阶级政党,新中国也仍是一个“新民主主义”的私有制资本主义共和国。建国之初,中共并没有搞社会主义的计划,毛泽东也说:“不要急于追求社会主义化,如果希望搞社会主义,太快了,会翻筋斗。我们花了三十年,完成全国革命任务,这是铲地基。但是盖起房子,这个任务还要几十年工夫。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毛泽东的第五次思想转变,是产生于1953年的“总路线”,造成这个思想转变的历史契机,是中共稳定地掌握了政权,顺利地实现了经济恢复,国民经济发展势头良好。
  在中共建国之初,中国经济因战乱而面临瘫痪,加上朝鲜战争的爆发,中共的政权还没有稳固,还需要资产阶级的支持和协助。到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中国经济也恢复到1936年的历史最高水平,形势非常好。这时,毛泽东重提他1940年提出的“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思想,认为现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目标已经实现,中国应该进入下一个“社会主义革命阶段”了。
  1953年,毛泽东提出共产党新的“总路线”,他说:“我们国家现在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党在新时期的总路线,是在10年到15年或者更多一些时间内,基本上完成国家工业化和对农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这也就是说,毛泽东要把中共从一个资产阶级政党,重新“变回”成无产阶级政党;要把中国从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改造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毛泽东提出的“总路线”,遭到两部分人的反对。第一部分是利益受到直接损害的中农,手工业者和民族资本家,但这些人反抗的力量有限,只有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一条路;另一部分反对者来自中共党内和民族党派,这些人的利益并没有受到直接的损害,他们反对毛泽东提出的“总路线”,只是一种建国路线之争,并非个人利益之争。
  当初中共从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变成一个资产阶级政党,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后来,很多中共党员就认为干脆“将错就错”,中共干脆就在资产阶级政党的道路走下去,没有必要再“变回”到无产阶级政党了。同样,新中国既然已经建成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干脆就沿着资本主义的道路走下去,没有必要再去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了。更重要的是,当时不少人觉得新中国从1949年到1953年这段时间搞资本主义,搞得非常成功。既然这么成功,就应该继续搞下去,何必冒险去搞新的社会主义呢?【待续】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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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崇新岳 于 2013-10-12 15:20 编辑

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69/:毛泽东的思想程(5
  
  【接前】中共从1921年到1940年的19年,真的是一个无产阶级政党;而从1940年到1953年的23年,其一个资产阶级政党。而中共的大部分党,都是在1940年到1953年的23入党的。些年份入党的中共党,多半只是不蒋介石政的腐,他入党的机是搞新民主主,而不是搞共这样就造成中共党内,一心一意走社会主道路的“正”共者,反而是少数派。
  不过这泽东线的人并不多,因为这次的社会主改造,是革人的命,没有触及党员们的直接利益。泽东线”的最著名的事件,是全国政梁漱溟当面撞毛泽东。梁漱溟提出“线害了民的利益,而毛泽东梁漱溟“对总线”,于是梁漱溟在台上当着毛泽东的面,:“我根本没有反对总线,而主席却我反对总线,今天我要看一看毛主席有无雅量收回他的
  毛泽东立刻回答“告你,我没有雅量!
  这时台下的群情激了,大呼“梁漱溟下台来!”,有人直接上台扯梁漱溟下台,辩论到此束。
  
  毛泽东的第六次思想转变,是生于1956年的“跑步进”,造成个思想转变史契机,是中共利地完成了公有制改造,并排除了周恩来等的健派。
  在中国利完成公有制改造,为纯粹的社会主国家后,泽东提出“大干社会主”的经济发划,但划遭到周恩来健派的反周恩来认为现在的经济现过热,必“反冒”。不久,毛泽东发起“反/反冒”,否定了周恩来的经济计搞激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试图“大干几年,跑步进入共”。
  然而,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很快就失是毛泽东连续打了一系列大仗之后,遇到的第一次大仗。从此,毛泽东放弃了在他有生之年,使中国入共的冒思想,现实问题,就是保住中国在的社会主公有制。
  
  毛泽东的第七次思想转变,是生于1957年的“人民内部矛盾”,造成个思想转变史契机,是波和匈牙利生的党的流血事件。按照克思的理,共党是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因此工人是不会反党的,共党和工人之是没有矛盾。可是在波匈事件中,反的人,并不是地主和本家,偏偏就是工人。波匈事件,共党和工人之并不是没有矛盾,而是有相当大的矛盾,是可以引流血冲突的矛盾。【待
  *****下接《毛泽东与文革大起底(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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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年后的回眸  
[ 作者:向望明    转贴自:原创    点击数:595    更新时间:2010/1/28   

1969年3月13日,清晨5点,我从汉口王家巷13码头乘汉九班[汉口至九江]离开武汉,于下午一点到浠水县兰溪镇下船,步行15华里,到达我下放的地方—马垅公社红星大队八小队。[村庄名字叫“景家楼”] 于1971年12月26日招工到黄石市。在这里我呆了近三年的时间。 在这三年里,我认识了真正的农村,农民。懂得了生活艰辛。为我以后的成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008年12月6号上午九时许,我在鄂州办完事,一时兴起,驱车八十公里,经黄石过长江,到浠水县,寻找我当年下放的地方。 车到马垅地界,却已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公社痕迹。问路“景家楼”,终于七绕八弯,看到一条直通“景家楼”的土路,路宽仅可走一辆小车加一辆三轮车。行车大约不到两公里,终于抵达目的地。在稻场上停车,我即看到一老年妇女,并一眼认出她,曾经小队唯一的党员。当我说出我的名字时,她惊讶万分。我在她的指引下,找到我投亲靠友的表哥家,他父母早年已去世,曾经的玩伴现在已成孙儿绕膝的老人。表哥叫来了当年的小队长,民兵排长等,他们向我询问了当年的另五个知青的情况,并表示很想再见到他们。惭愧得很,我告诉他们,除了与那些学生中的一个男生王明庚[庚子]一直保持联系到现在外,其他人自回城后,再无往来。我与他[她]们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 我在村子里整个转了一遍,完全没有了记忆中的祥和,静谧,朝气,井然。看到的却是建筑杂乱无章的住宅,大片的农田已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各户包产田地,(不带政治色彩,纯自我感受)曾经碧波荡漾的池塘如今荒草丛生,日益干枯缩小。再没人组织挑塘里的淤泥了。透明的排涝灌溉的水港,曾经是那样地清澈透底,鱼跃鸟翔。口渴时,掬一捧水,喝在口里,甜丝丝地,沁人心脾。如今,水港早已废弃,只有石砌的港壁还能唤起人们对她昔日美丽的隐隐记忆。 唯一改进的,是土砖屋改建成烧制红砖屋或预制结构的楼房. 我因忙,没时间久呆,匆忙中与老队长等合个影,即作告别。 三十七年,留在心中的梦,却就这样被自己的车轮碾碎了。 再见了,我的青春徘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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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起程——一个农村孩子对七十年代的记忆  
作者:高默波    转贴自:网络转载     

本文载北岛、李陀编《七十年代》(三联书店,2009)







要说七十年代,还得先从六十年代末我刚上初中时说起。



那时一个农村孩子能上初中已经了不起了。拿我们两百多人口的高家村来说,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四个孩子上了中学,其中一个是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儿子。



父亲是在我上初中前一年去世的。他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我能继续升学。那时的初中离高家村有十几里地,不可能天天来回走路,只能在校寄宿。父亲省钱买了个搪瓷脸盆,生怕把农村人用的木盆带到学校丢人现眼。



在我上中学期间,父亲去世了,两个姐姐都出嫁了。我是三兄弟中的老大,虽说才十几岁,但也该是挣工分的劳动力,可上学非但不能养家,还得由家里负担学杂食宿费。三寸小脚的母亲也不得不下地干活,贴补家用。



1966年文革爆发时,我刚上初中二年级,学校突然就宣布停课了。文革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搞不清楚,但高年级同学写的那些大字报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地理老师的卧室兼办公室被抄,他单身多年。大字报上说,他有肮脏的资产阶级思想,因为他日记中写道,有一次乘公共汽车坐在一个女人身旁,贴着她感觉很舒服。另一个证据是,他嫌公共厕所臭,每次都要跑到学校旁的树林上厕所。



什么是资产阶级?我们似懂非懂,只是觉得这老师的确有点怪。村里男女老少之间,打打闹闹动手动脚是家常便饭,为什么身体接触一下,就会激动得写进日记?让人不可思议。



学校里有好多新鲜事,让我们好奇。比如说单身者,我们数学老师个子高挑,虽说没多漂亮,但找个对象应该易如反掌;另一个女老师也是,还总是穿高跟鞋,这对我们农村人来说感觉挺怪的。还有教导主任黄某,胖得出奇,腆着个大肚子,跟我们这些皮包骨的乡下人相比,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



我们对老师很尊敬,没人打老师,甚至也没人给他们戴高帽子。文革初期,我目睹了唯一一次打人事件,是学生们殴打学校食堂兼仓库的管理员。那时候农村学生在校寄宿,星期六回家,星期天从家挑一担大米和柴禾到学校,交给管理员过秤,再根据重量给我们饭票。他过秤时总是偷奸耍滑,饭票比大米少,而到口的米饭又比饭票含量少。很多人都怀疑他贪污,但又找不到证据,文革终于给了人们发泄的机会。



有一天,上面说毛主席接见红卫兵,要从学生中选代表去北京,十里挑一,协商提名,公开投票。家庭出身很重要,一定要贫下中农、工人和革干家庭;第二条就是学习成绩,外加公信力。我被提名,但我的同桌强烈反对,说我道德品质有问题,偷过他的折叠小刀。这是胡扯。我在屋外捡到一把小刀,爱不释手,就留下了。他非说那刀子是他的。好在没人相信他的指控,我还是被选上了。



那趟旅程最让我激动的是头一次坐火车,这比见毛主席更令人激动。北京街道宽敞豁亮,高楼大厦,真有点儿像神话世界,连发给我们当干粮的饼干也挺神奇。



那天早上四点起床,步行去天安门广场,等待毛主席接见。我们编队坐在地上,等啊等啊,唱呀唱呀,再一条条读毛主席语录。终于一辆辆敞篷汽车开过来,一晃而过。周围有些人瞬即大哭大喊,我有点莫名其妙。说实话,连毛主席长啥模样我都没看清。回到高家村,人家问我看到毛主席了吗,我当然说看到了。啥模样?跟画像上一样。



那些高年级的造反派头头是些爱虚荣的家伙,军大衣、自行车和白塑料底鞋让他们出尽风头,惹得漂亮女生频送秋波。至于红卫兵是什么,为什么造反,造谁的反,我很茫然。停课闹革命,我稀里糊涂成了公社红卫兵造反派的头头。在公社无反可造,最多在食堂白吃白喝。接着,造反造到我们生产大队,我又为挨整的大队支记辩护,结果成了保皇的造反派。



村里的年轻人最向往的就是离开农村,比如入伍和招工。而我从小听力不好,入伍我身体不够格,招工机会更少,所以对我来说,脱离农村的唯一途径就是上学高考。文革一来,不管学习成绩好坏,这条路都断了。于是我成了“返乡知青”,造反不知道怎么造,上学上不成,我这本来就是农民的学生就又成了农民了。



不过,我倒也没觉得天塌下来。跟那时多数农村人一样,我总是认为,事情是怎样就怎样。我们农村人跟黑格尔一样理性:一切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所以,后来的遭遇再如何,我也能坦然面对。



1970年的“一打三反”运动中,我也成了被打击的对象之一。“一打三反”工作队的人看见我读《水浒传》,就把书没收了,说是封建书籍。另一件事也惹了麻烦。为了铲除农村的封建思想,工作队把村里的宗谱收集起来准备烧掉,我那时正热衷于练毛笔字,农村缺少纸张,就从查抄后存放在仓库的宗谱中拿了一些来练毛笔字。工作队觉得“偷家谱私藏有封建意识”,连同读封建书籍的罪名,数罪并罚,将我抓了起来。



那时我已经是高家村的“赤脚老师“,工作队就把我交给教师群众们批斗。我在中心小学被软禁了两个星期,白天写检讨,晚上接受来自各村老师的批斗。不过,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但这件事对我以后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多大妨碍。1973年国家招收工农兵大学生,我还被推荐去厦门大学读英文——而我并没有任何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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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




如果仅仅从世事的环环相扣上来看,人生中的很多事情看起来实在是自相矛盾。在那样的年代里,我有政治运动中受批斗的“污点”,但却又因为“政治可靠”被推荐上大学。只是事过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其实这些并不矛盾。



文革前有个“四清”运动,那次运动中,徐家村人徐从旺因为“四不清”而被撤了大队会计的职务。很快,文革给了这个徐家村人一次机会,他立马起来造反,要打倒当时的大队党支部书记高常银。于是高常银被炮打靠边站了。



高常银正好是我们这个族系的人,为了寻找罪名打倒高常银,已经在大队文化革命委员会掌权的徐家人指示“一打三反”工作队,要我承认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受高常银指使的。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当年批斗我最起劲的中心小学的徐校长也恰恰是徐从旺的妹夫……到1973年时,徐从旺造反没成功,高常银也没有官复原职,高徐两人的争斗悄然成为历史,没翻出什么浪花。



恩怨永远纠缠不清。此其一。再说我被推荐上大学的事,那也是无巧不成书。当时公社文教组负责推荐大学生的名字叫高常艳。巧的是,他名字的前两个字,恰恰跟我的本名“高常范”前面两个字一样。所以,当高常艳把我推荐到县教育组时,负责人竟然误以为我是高常艳的弟弟,而这位在选拔上掌有生杀大权的负责人,又正巧是高常艳在上饶师专的好同学。



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出不少当代中国政治、社会运行和发展的“潜规则”。



首先,政策和指示从最高层下达,到地方上执行时,可能已经跟原来的意愿和内容完全不一样了。“一打三反”的内容是:打击反革命活动,反投机倒把、反贪污、反铺张浪费。但我当时受的指控,和这些内容完全沾不上边。



再者,在像高家村那样的农村小圈子里,宗族、族系的传统和意识,总在或明或暗地左右着政策执行和政府的运行。从“四清”到文革,高家村的不同宗族、以及高姓和徐姓两家,一直在你争我斗,看不出谁会长赢谁又皆输。



现在回过头来看,在同一件事情上,不同的人大多有不同的感受和经历。我们谴责毛泽东时代用阶级斗争的教条来解释和指导一切,但不同地域、不同社会和经济条件的人有不同的利益和需要,这是不可否认的。



就拿所谓的样板戏来说吧。巴金在《随想录》中曾说,他一听到样板戏就心惊肉跳,成为一种典型的记忆创伤。可是我的记忆恰恰相反,它是我在农村最好的记忆之一。



1969~1972年间,为了解决广大群众“看戏难”问题,当时的文革派决定普及样板戏。北京电影制片厂、八一电影制片厂和长春电影制片厂等联合,由谢铁骊等执导,将样板戏先后拍成舞台电影片,在全国农村发行、放映。



也是由此机缘,我学会了欣赏和演唱京剧,特别是它的唱腔和台词,由此得益一辈子。现在还时不时唱一两段,使我在需要的场合能出个节目。国内外的朋友,包括京剧专业者,都会对我这个没有师从的农村京剧爱好者的水平大吃一惊。



所以说,巴金的经历和我们农村人的不一样。巴金的回忆不但写出来了,而且有很多人读,包括外国人;而农村人一般不写回忆录,不会写,写了也没有人看。于是巴金的回忆就不仅仅是个人的经历,还成了历史;而占中国绝大多数的农村人没有记忆,也没有历史。



现在流行的说法是,文革期间小说、电影、戏剧创作枯竭,文化生活长时期极其枯燥。八亿人民八个戏,经电影、电视、广播反复强制性播放,连不熟悉戏曲的男女老少都能哼唱几句样板戏,这成了文革时期精神和文化生活贫乏的代名词——但是,这要看是对谁而言。



文革前就算有一百个戏吧,但用毛泽东的话来说,那都是给城市老爷们看的。粗略地估计下,当时七亿中国人是农村人,很难说“一亿人一百个戏,七亿人民没有戏”的状况能证明整个中国更有文化生活。况且城镇的一亿人也不是人人都能看上一百个戏。



“不熟悉戏曲的男女老少都能哼唱几句”,样版戏的京剧应该说也是文化生活,而且是大多数人的文化生活,更反映出现代的所谓民主和人权理念。而且,样板戏普及的过程中,广大的老百姓变客体为主体,三百多种地方戏曲剧种对样板戏进行了移植就是证明。



事实上,我和高家村的人就加入了这一前所未有的戏剧移植工程。我们用本地的方言、本地的传统戏曲曲调来改演京剧。移植很成功,我们不但在本村演出,还应邀到几个其他的高家村去表演。我在工作的中心小学既当导演又当主演,给大队也演了一出京剧。这些活动不但大大地丰富了当地的文化生活,而且加强了社团和公共活动意识。农民第一次用自己的语言、自己熟悉的曲调上台演戏,都兴奋得很,而且,他们全都认真地读剧本,也提高了识字和阅读能力。



甚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活动还开辟了年轻人之间自由恋爱的先例。文革前,所有高家的婚姻都是通过介绍人而达成的。而戏剧移植的活动,让各乡邻间走动得更勤,两对年轻人自由恋爱成功,而且他们的婚姻打破了阶级成分和族系门户。主演阿庆嫂的就是高家村一个富农成分的女孩,她没有受到歧视,反而扬眉吐气,大大风光了一番,得到很多年轻人的羡慕。



我们把这种活力带向了周围的各个村落。高家村还建了个篮球场,还组织各村之间的的比赛。在那个年代里,这种公共交流给年轻人带来了无比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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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




1968年9月14日,毛泽东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和“我们也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号召。1968年10月5日的《人民日报》又以《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为题发表编者按,引述毛泽东关于“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的指示。此后,大批的国家机关干部和家属被下放到了农村。



就在那时,两个机关干部家庭从南昌的江西省政府机关下放到了我们大队。一家姓李,一家姓侯。李家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侯家是一个女孩。



从城市下放到农村,怎么说也不是件愉快的事,开始的日子尤其如此。首先是生活条件的不便。对于习惯电灯的城里人来说,每天晚上漫无边际的黑暗是无法忍受的,即便他们两家都点着很大很光亮的煤油灯,在其他农村人看来着实浪费,但他们还是不习惯。再就是没有自来水,生活用水都得从井里打上来,担回家储在水缸里。另外,孩子上学的条件也自然没有城里好……



但最令他们烦恼的,恐怕还是前途的不确定。



我们农村人都觉得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到来有点不可思议,而他们离开农村也是必然的,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是一年年过去,他们还在农村呆着,那种不确定似乎就要演变成确定。他们孩子也越来越农村化,没人敢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农村人都很尊敬他们,但大多是敬而远之。他们被认为是有文化的省城官员,大队的领导不但经常请他们吃饭,还请他们开会、出主意、提建议。到后来,差不多每次重大活动和决策都有老李和老侯的参与。他们被认为是很有知识和教养的人,我打拍子指挥唱歌就是从老李那儿学来的。



另外,他们在我们眼里也很富有。他们衣服的料子(什么毛料和“的确良”)和做工好得我们看都不敢多看。他们照样拿在省城的工资,他们所在的生产队还分给他们粮食和其他物品,有的不用付钱,有的则很便宜。我们农村人只有过年过节时才能吃到的东西,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们从农村人那儿买鱼,不但很新鲜而且很便宜,农民还给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些服务那时在城市都享受不到。



在我眼中,他们显得那么高贵和优雅。



我尤其欣赏李先生的女儿李倩如。她的名字就超凡脱俗,皮肤很白很柔滑,没有丝毫的斑点和纹路。她走路和坐下的姿势都是那么的文静和高雅,我心目中女性的一切美她都具有。对我来说,她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当时,我并没有上完初中课程,但因为文革时农村中小学扩展的需要,我当上了初中老师。有的学生跟我年纪差不多,李倩如就是其中之一。可我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有一次我利用打乒乓球抢球的机会碰了她一下,如此就心满意足了好一阵子。九十年代在南昌和李家人再见面时,我谈起当年的那些小心思,孩子都已经上中学的李倩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老侯跟老李不一样。老侯对毛时代的革命理论和实践更虔诚,更投入。他们都不需要参加劳动,但老侯却像个普通农民一样,积极参加一切农事。最后他结实墩黑,成了个道地的农民。老李和他的妻子则很少参加劳动,有的话也是一些轻松活,意思一下而已。对此也没人有什么异议或批评,只是偶尔有人说他们架子大。对此他们要么不知道,要么无所谓,架子大又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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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




文革前,高家村没有学校,孩子们要步行三里地去中心小学上学,一天要来回六趟:早上去早读然后回家吃早饭,然后去上上午的课,中饭回家吃完午饭后去上下午的课,傍晚再回家。那时农村人大多穿自家做的布鞋,能买得起雨鞋的很少。春天的泥泞,夏天的酷热和冬天的风雪,对孩子们着实是种折磨,再加上其他的困难,不少农村孩子想读书也没法读,失学现象十分普遍。



文革两年后,教改的目标之一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于是高家村办起了本村的小学,我返乡不久就被选任为本村小学的第一任老师,同时教一年级和二年级。为了解决经费问题,我这样的老师没有工资,而是用上课来挣工分,而且农忙的时候也得赤脚下地干活,所以就称为“赤脚老师”。



在我任教的两年里,每个学龄儿童都入学了,老人们说这在高家村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随着一、二年级学生人数的急剧增加,上小学高年级和初中的人数也直线上升,于是原来的中心小学就升格招收中学生了,我也因此被“提拔”到中心小学去教初一和初二的数学。实际上,那些内容我自己也没学过,只能边学边教。虽然只是个“赤脚老师”,报酬只有一般老师的五分之一,还得教比他们更高年级的课,但我却乐在其中,更不会考虑什么公平不公平。



所以,虽然有被群众批斗的“政治污点”,我还是被“重用”了。这固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但同时也说明了一切政治和社会生活中,并不是简单的害人和被害。我自己可以说是文革的受害者,也可以说是受益者。这些事,当时想想挺孤独和失落的,现在却只觉得惆怅。



有时想起高家村来,竟会莫名奇妙地满眶泪水。当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和那些摸鱼捉虾的农村孩子有些格格不入,很多时候,我都用读书把自己和其他人区别开来。一直到后来我开始教书,还硬着头皮啃能找到的哲学书,大多时候半懂不懂,有时看得都犯困了,但还是那样坚持下去,仿佛是种排斥环境、保护自己的本能。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后来被推荐去读大学。



上大学,我是先搭车去县城,然后坐班车去鹰潭,再从鹰潭坐火车去厦门,这样辗转了几天。我一条扁担,一头挑着一只旧木箱,一头挑着一床有补丁的被单,就这样走进了厦门大学的校门。



厦门本来就是座漂亮的花园城市,座落在海滩上,宽敞的校园大道和幽静的小径都是柏油或是花岗岩石铺就的,干净而美丽。对我这个乡巴佬来说,感觉像是一脚跨进了天堂。



虽然是乡巴佬,倒也没被人瞧不起。只有大三那年去上海国际海员俱乐部实习的时候,感觉出这重身份的被轻鄙。瞧不起我的不是外国人,而是我所谓的同胞,百货商店里那些穿着时髦、皮肤净白的上海姑娘,她们的眼神和姿态都在告诉我:不会说上海话,一看就是个乡巴佬,还敢进来逛,买得起吗?



我确实买不起。



大学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虽然当时的伙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差得不能再差。早餐是稀饭馒头加咸菜,中晚饭是季节菜加几片肥肉,有时会有带鱼或巴郎鱼。米饭是黄的,那是几乎发霉的陈年大米,居民不会买,就给大学生吃,因为是免费的。但对我来说,这样的伙食已经够好了,每个月的免费定量常不够吃,女同学总是把她们的饭票让给我。



虽说是工农兵学员,但从我们1973年那一届来看,真正的农村人就我一个。大部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其中上海人最多,大多是从国营农场选拔上大学的。他们很多是工人家庭出身,去了农村后,既工又农,说他们是工农学员也有道理。至于兵学员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学外语的很多学生是从部队来的,大多是高级军官的孩子。上山下乡的时候他们就入伍,大学吸收工农兵学员时他们就上大学,不少人养尊处优,缺乏学习的动机。比如从福州军区来的卢晓俞,很少跟我们这些人来往,人倒很和气,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咪咪地笑,胖胖的,厦门夏天热,他穿着一件很花哨的游泳短裤在宿舍凉台上冲澡,还用仅会的几句英语和我们打招呼。真是我想象中的花花公子啊!



不过那时革命意识强,公子哥儿们还不敢公然玩弄女性。我们那一届有个家住上海的高才生,进厦大后就休了在插队时结婚的妻子,妻子一告,负心汉就被大学开除了。



我们班有个叫张东华的,父亲是福州军区的高级将官,母亲是厦门市外事局的高级干部。他很会享受,我第一次听到《梁祝》小提琴协奏曲就是他拿来的,当时觉得美极了。1976年毕业后,张东华留在了厦门,后来听说因为玩弄女性太多太放肆,民愤极大,在八十年代严打时被送到新疆监狱里去了。



当时有军宣队和工宣队进驻学校管理大学,后来军宣队撤了,工宣队还留着一直到我们毕业。毕业分配的大权就掌握在工宣队的老蔡手里。毕业前,风闻有关分配去向的幕后活动、人情关系行走及讨价还价。我对此类事向来反应迟钝,没有介入,也就没有经历过任何不眠之夜。后来,工宣队既把了政治关,也考虑到专业水平,留校的都是踏踏实实的共产党员,或是真正的工农子弟。虽然不是所有留校的人成绩都是最好的,但都是愿意认真教学的。从上海北京来的学生很少愿意留校,他们更想去这个部那个部。



有件事我到现在还晕头转向:杭州来的一个女孩姚晶静,分配工作前她贴出了一纸声明,说是志愿去最艰苦的地方工作,要去西藏。可结果她却高高兴兴地留校了。有人说姚晶静很有一手。如真是那样的话,那个工宣队的老蔡要么是利用了她,封住讨价还价人的口,要么就是被她利用了。



我也留校厦大。



一年后,我去英国留学。比我高一届留校的上海人林美文说,姚晶静有意跟我谈恋爱。在转道北京去英国的途中,我顺路造访了在杭州过暑假的姚晶静。姚晶静的父亲送我去北京,并给我买了几十块香皂带到英国去用。我在英国跟姚晶静稀里糊涂地通了一年的信。两年后,姚晶静从厦门回杭州,就再没有了她的消息。



三年后,等我回国的时候,七十年代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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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2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绝对要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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